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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凰谋--诱妃入帐-第34部分

小说: 凰谋--诱妃入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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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件,我记得阿七姑娘将冉院正当街强按在墙上时,身上衣裙的颜色跟这件一样。”

“这件,嗯,平阳王将阿七姑娘堵在烟波楼门口……”

“殿下,”宁天歌忍无可忍地举手承认作罢,“如你所料,微臣就是阿七,阿七就是微臣,你别再说了。”

墨离还在琢磨手里的裙子,“可是刚刚宁主簿分明说,你只有一个宁天歌的身份,并不知道阿七是谁。”

“算我错了,行么?”宁天歌眼一瞪,这男人能不能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既然已经包不住了,她也不再跟他虚情假意,将那裙子从他手里拿了过来,扔回柜子里,她环着双手问:“什么时候确定的?”

“刚刚。”墨离抬手在自己的唇上来回摩挲,回味悠长,“两个吻,一样的味道,可以确定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刚刚?”她冷冷一笑,“殿下确定事情的方式可真特别。”

“多谢宁主簿夸奖。”墨离脸皮并不薄,倚着柜门懒懒地看着她,“所谓无风不起浪,我早就对你有所怀疑,刚才不过是将这种怀疑变为确定而已。”

“那么,敢问殿下又是何时开始起疑的?”

“这个,就要从你我初次见面说起。”他微微一笑。

“醉蓬莱?”

“不,清虚山。”

清虚山?宁天歌秀眉轻蹙,将那日情节细细回想一遍,却未发现任何漏洞。

“殿下,我以阿七的身份与你初见,确实是在醉蓬莱。”她沉吟道,“若以宁天歌的身份,则是在御书房了。”

“到了这一步,你还想瞒我?”唇角噙起清雅笑容,他拂袖转身,指向角落里早已四脚朝天睡得昏天黑地的四喜,“那狐狸,就是最好的证据。”

“天下相似的狐狸多了去了,又不止它一只。”她不以为然。

“天下狐狸虽多,但金顶雪狐却寥寥可数,象这么有意思的金顶雪狐可就更不多了。”

“金顶雪狐?殿下不是在开玩笑吧,这金顶雪狐几乎已经绝迹,怎可能出现在我这里,更何况,”她朝四喜勾了勾下巴,“殿下哪里看到它的头上长金毛了。”

墨离看她一眼,几步走过去就将打着呼噜的四喜抓了起来,再递到她眼前。

她不解地看过去,先是一怔然后就是一喜,推着四喜圆滚滚的身子惊讶道,“四喜,你什么时候长金毛了?丫的,你祖宗竟然是快要绝种的金顶雪狐!”

四喜被她推得晕晕乎乎,小眼睛睁开一条缝,朝她小猫叫似的嗷了一声,头一歪,又睡过去了。

“清虚山一别,你再无踪迹,便是你的坐骑都无处可觅。然而,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阿七与宁天歌相继现身,这个时间太过巧合。”墨离把玩着四喜柔软的皮毛,四喜更是舒服得往他身上靠,“虽然你们身上的气息不同,外表更是相距千里,但你们从未同时出现过,从那个时候起我的直觉便已告诉我,你们之间必有关联。”

“在御书房外,我触及你的手腕,发现你异于常人的脉象并不象重病之症,之后冉忻尘又在为你把脉之时突然生气离去,跟后面的事一结合,便可知你当时是有意为之。”

“你数度进出烟波楼,可见与烟波楼关系甚密,这不足奇,奇就奇在烟波楼的紫翎姑娘向来只以姑娘接客,与醉蓬莱在生意往来上从不起冲突,却因为你宁主簿的简单一句话就收罗了十二名美貌男子送到了我安王府,且仅在一夕之间,这该有何等密切的关系才能做到?”

“司徒景的出现令你颇为烦恼,而他的离去又令你松了口气,他明明喜欢的是与你不相干的女子,你却又为何要因他而产生不良的情绪?这里面就叫人费解。”

“还有那晚宫宴,你让晗月过来坐于我身边,知道我出于礼节不可能弃她离席,之后你假借身体不适退席,后来你去了哪里?从离席到出宫那段时间,无人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一个连走路都走不动的人不在那里好好休息,却消失得见不到人影,这是不是让人想不明白?”

宁天歌听他一一分析,不由苦笑,这男人的心思简直缜密到了可怕的地步。

“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将事情考虑得周密细致,无一遗漏,看不出任何破绽,没想到还是被你看了出来。”

“你确实做得很好,但只要有心,凡事终归还是有迹可循。”墨离将四喜放进狐狸窝,转身定定地注视着她,“宁主簿,阿七,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啊。”

“还好,不小,但也不大,不是么?”宁天歌淡然反问。

事到如今,她唯有作赌。

杀了墨离,貌似不太现实,但凭他宰割,也不是她的性格。

“如果这样还不大,怎样才算?”墨离眸含浅笑,问得云淡风轻,“你可知,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她没有立刻作答,而是理了理垂于身后的长发,从容淡定地越过他,拿起他随意放着的裘衣披在身上。

总算暖和了点。

悠然转身,她笑意慵懒,答得漫不经心:“殿下,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辅佐你,甚至助你登上这天下至尊之位!”

有暗芒自眸中一闪而过,沉默相对中,有火花在四目相接中迸发,有暗潮在彼此之间汹涌奔流。

“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他玩味地勾唇。

“殿下深夜来宁府与我私见,并且说了以上那么多,而不是直接进宫将所知的一切禀告给皇上,不就是因为我对殿下有可用之处么?”宁天歌笑意淡淡,腰背笔直,不卑不亢,不急不躁,“至于有没有这个能力,殿下心中自有定论,我自夸也没用。”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我只知道,若是将此事告诉给我父皇,将会是大功一件,我又何必为虚幻的事白白错失眼前机会。”墨离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此刻她纤细有度的身子就藏在他的裘衣之下,略为宽大,长度没过脚面,并不是很合身,他看着却觉得十分顺眼。

“是么?”她眸底一丝冷意划过,“殿下是明智之人,孰轻孰重不必我说自能拿捏清楚,如若你当真那样做,那么,谁的日子都别想好过!”

他因她的话而低低地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低低沉沉地在空气中萦绕不绝,她冷眼看着,等待他的下文。

“女人,还是温柔点的好。”他住了笑,微微侧着头,一脸认真地说道,“不如,你以身相许吧。”

——

皇宫内,灯火亮如白昼,气氛凝重依然。

皇帝负手立于御书房中,不时咳嗽几声,略为斑白的头发,眉额间的皱纹无一不显示着岁月催人老,即使是皇帝也难逃生老病死的规律,然而其直直地望着殿外的犀利目光却不减其丝毫威严。

御前太监躬着腰身站在一旁,面有焦急忧虑之色,皇帝虽身体在恙,但再如何也不敢再三催其休息。

远处马蹄声促,由远及近,皇帝沉眉立于原处,不久,但听得蹄声骤然停止,马上之人翻身下马,一人疾步走入殿下,掀袍便要下跪。

“起来说话,无需多礼。”皇帝沉着脸,看不出喜怒。

“儿臣无能,至今未能抓获刺客,请父皇责罚。”墨承兀自跪在地上,头也不抬。

“朕罚你作甚,偌大宫中,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你尽力而为便是。”皇帝淡淡说道,“起来吧。”

墨承谢了恩,便默默起身立于一旁,有些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皇帝见他如此,便道。

墨承犹豫了一下,道:“其实刚才儿臣在搜查刺客之时,在七弟马车上发现一些奇怪之事,只是……”

“只是什么?”

“也没什么,可能是儿臣多虑了。”

“朕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一到关键时刻,你怎么也吞吞吐吐起来?”皇帝语气中有丝不愉。

墨承神色一正,这才说道:“适才儿臣一直未能找到刺客踪迹,又听说七弟拿了父皇谕旨出宫,便担心刺客会趁机混出宫去,因此骑了快马去追赶,未想在七弟车内发现一枚钢珠,与儿臣之前在附近找到的一模一样,问七弟,七弟却说不知……”

说到此处,他悄悄抬起眼睑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眼梢斜了过来,复又低下头去接着说道,“而且七弟车内尽是散落的毛羽,这令儿臣颇为费解。”

皇帝垂下眼睑不语,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许久,他问道:“除非找到刺客,否则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你当时又是如何处理的?”

“儿臣想让七弟回来跟父皇当面解释,只是七弟却不肯……”墨承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话只要说到一半即可。

皇帝果然又默了片刻,“嗯,朕知道了,此事交给你去查,那刺客也许还留在宫中,你且让人再仔细搜搜。”

“是,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墨承低着头,看着明黄龙袍从眼前走过,后面青衣黑靴急急跟上,直到迈出殿门,这才抬起头来。

两眼微微眯起,望着明黄背影转过殿门消失不见,脸色变渐渐阴沉起来。

“殿下!”一人在门外叫了一声。

墨承起步走出去,那人附于他耳边说了一句,他立即快步离开御书房,走到不远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

“殿下……”

黑暗中,一名禁卫军打扮的人意欲行礼,被他不耐烦地打断,“快说,什么情况。”

“是。”那人人凑近他身边,低声道,“属下们一直守在安王府外,并未见安王回府,不过不知为何安王府内东北角起火,火势并不大,大概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便灭了。”

“没了?”墨承冷冷一眼。

“回殿下,没有其他情况了。”

墨承沉默少顷,“嗯,回去继续守着,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是!”那人领命,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他并未马上离开,而是在原地站了片刻,之后又一名禁卫军打扮的人匆匆赶到。

“殿下……”

“可有何动静?”他沉声打断。

“有。”来人一脸慎重,“属下奉殿下命令在相府外守候,一直未发现有何异常,今晚却见安王的车辇驶进了相府的后院,直到属下进宫之前,安王都未曾离开。”

“哦?”墨承双眸深深眯起,这消息,在他意料之内,又在他意料在外。

他知道墨离定会找机会去拉拢宁桓与宁天歌,但想不到会在今晚这种时候。

这样的机会……

他微微抬起头闭上眼睛,他得好好想一想。

他早就知道他这个弟弟并不如表面上那般温和无害,现在看着象是只慵懒晒太阳的猫,其实那利爪只是暂时蜷曲在柔软的皮毛之下,不知何时就会扑过来给人以致命一抓。

尤其今晚,父皇与墨离单独在御书房交谈那么久,他甚至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如果是关系到今后的大事……

眼前这机会千载难逢,若把握得好了,从此以后就会少一个最具威胁的对手,但如若把握得不好,后果将很难预料。

忆及那日宁天歌在颐华宫的表现,他已看出宁天歌并非如想象中那般软弱无能,虽然处处表现得俯首帖耳,说什么都连连称是,但不知为何,他心里总觉得有丝不安。

如若宁天歌与宁桓都被墨离争取过去,虽不至于影响全盘布局,但总是多些麻烦,与己不利。

蓦然睁开眼睛,他心中已下决定,不管如何,这个机会不可错失,否则定会后悔。

成功,自然再好不过,失败,则没有确切的证据,并不能推到他头上来。

不管怎样,利弊权衡之下,这个风险都值得一冒。

“之前让你们去办的事,办得怎样了?”他声音沉沉,阴鸷而决绝。

“一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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