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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凰谋--诱妃入帐-第2部分

小说: 凰谋--诱妃入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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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严寒,进城的人不多,守城的官兵盘查得却很仔细,很符合当今皇帝谨慎的性格。

宁天歌翻身下马轻盈落地,牵着她的飞燕随着人群缓缓往前,怀里的家伙不甘寂寞,亦从她怀里探头探脑地看新鲜,被她一巴掌拍了回去。

品种优异的飞燕已引得旁人纷纷侧目,她可不想再让这灵根巧慧的雪狐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听说了没,宁相府上的大公子又发病了。”宁天歌身后,两个闲着没事打发时间的人开始八卦。

“当然听说了,你没看我背着药蒌子么,这些药就是送到葛大夫家的。”另一人接口,“葛大夫说给宁大公子的药不够了,让我送去,我这哪有现成的,只好冒着大雪上山去采。”

“唉,你说这宁大公子的命真是……”先前那一人摇头叹息,“按说,身为相爷的公子,本该要权有权,有势有势,偏偏这大公子福薄,打从娘胎里出来就带着病,这么些年天天与药罐子打着交道,别说权势,连大门都出不得,还不如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可不是。”背着药蒌子的人连声赞同,惋惜道,“你说他要是个女的也行,听说相爷大夫人还大着肚子的时候皇上就下过金口,只要生出来是个女娃,便直接许配给太子做太子妃,偏偏他又不是。”

“真是可惜,若做了太子妃好歹也算是嫁了人……”

“是啊,可怜他如今这副模样,就算他是相府大公子,就算容貌真如传言那般惊世脱俗,恐怕也没多少女子愿意嫁给他……”

“唉,嫁过去也是守活寡,他那样子能行得了房?……”

“唉,行了房指不定小命就没了……”

“唉……”

“唉……”

一声比一声沉重的哀叹令前面的宁天歌十分黯然,默默抹了把汗抬头望天,为这京都城百姓悲天悯人的善良情怀由衷感叹一把。

两位,你们为宁大公子的境遇如此感同身受,真可谓慈悲心肠,但也不得不说你们的勇气着实可嘉啊,这种事说小声点也就罢了,这般旁若无人地谈论当朝重臣家的公子能否行房的问题,被人捉进去吃牢饭可也怪不得别人哪。

好在排队等候的时间不长,一刻钟之后,宁天歌顺利进城,再度跃上飞燕穿过朱雀大街再从崇阳门朝京都城东北边驰去。

城内的风雪势头稍减,然地上已铺上一层半寸厚的积雪,行人稀少,街头小贩早早收摊,沿街店铺亦无多少顾客临门,整个京都显得尤其安静,一路行去只听得马蹄声促,急如鼓点。

“聿——”

急行至一座深宅大院前,宁天歌一收马缰纵身下马,走到门前拿起铜环在门上叩了两声,紧接着里面便有人开了门。

宁天歌将斗笠往上稍抬,两人一见是她,眼中顿时闪过惊讶与欣喜,随即敞开大门躬身将她迎进。

“姑娘,您怎么回京都了?”开门的两名小厮模样的年轻人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礼,然后笑嘻嘻地问。

“嗯,有些事要处理。”宁天歌朝他们点点头,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便牵着飞燕往里走。

说话间,一名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者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边走边笑道:“姑娘回来怎么也不派人通知一声,老奴也好让人前去迎接。”

“俞伯,我回来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的。”宁天歌见到来人,眸中浮起一丝暖意。

“姑娘此言差矣!”其中一名小厮嘻嘻一笑,“姑娘回来对别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可有人却想得紧呢。”

“可不,用我家少主的话说,就是盼得眼睛都直了。”另一人亦是笑得贼兮兮。

“好久不罚你们,看来你们的皮子又犯痒痒了。”宁天歌冷哼一声板起脸,也不再理他们,继续前往后院的马厩。

两名小厮自发地不再跟进,俞伯笑眯眯地边走边道:“姑娘这次回来,该在府里住下了吧?”

“不了。”宁天歌道,“我只是把飞燕寄在这里,等下就走,这段时间还要麻烦俞伯多加照料。”

“那是应该的。”得到如往常一般的答案,俞伯倒也没多大失望,只是笑叹,“姑娘每次都不在府里住,少主又该伤心一阵子了。”

宁天歌不以为然,随口问道,“说起我师兄,怎么不见他?”

“少主说府里太过无聊,已经两天未回府了。”

她眉梢微挑,两天未回府,她这师兄只怕又沉浸于某个温柔乡里不能自拔了吧。

“姑娘,可要老奴差人找少主回来?”

“不必,我自会去找他。”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四章 撒泼卖萌博同情

相府西边的院子向来是整座相府最为冷清的地方,此时院中竹林幽密白雪皑皑,林中小道曲折绵长,更是显得寂寥深深。

就在这连只鸟儿的影子都不见的地方,一道青影无声掠过,足尖连点被雪压弯的竹梢,几个起落便隐于竹林之后。

细细环顾一周,周围并未有何异样,她才步上台阶双手轻推,房门微响,纤细身影灵活闪入门内。

带着药香的温暖气息顷刻间包裹了全身,这种熟悉的味道在她每次回来之时都能闻到,她不禁长长吐了口气,回来的感觉其实也不错。

未等宁天歌开口,一团雪球已憋耐不住地从她衣襟处钻了出来,骨碌碌地滚落在地上,精亮亮的黑眼睛左顾右盼看个不停,并不时地扑到某个不认识的物件上面东嗅西嗅,对这陌生的环境很有新鲜感。

宁天歌也不管它,摘下斗笠,又拍去一身的雨雪,这才从脸上揭下一层薄如蝉翼的东西。

人皮面具。

随着面具的掀开,一张精致淡雅的脸孔渐渐显露出来,眉黛如画,眸若濯月,皮肤晶莹剔透,竟是比之前更胜过数倍!

然而如此绝美的面容,却因眉宇间那抹英气而并不显得如何娇艳,反倒自有一股飒爽神采在其中,令人过目不能忘。

她未作停顿,从衣柜中取出一袭白色锦袍换上,又从暗格中取出一个方匣,里面各色画笔水粉一应俱全。

用眉石将眉毛加粗了些,又用粉扑蘸着白色脂粉在脸上或轻或重地加以涂抹,不过是少顷之后,铜镜中已出现一个面色略显苍白,精神不振的男子模样。

五官还是她原先的五官,可经过她这勾勾抹抹,面貌已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她微微凝视片刻,随即笑了笑,从今往后,足不出户的宁大公子就要以此容颜面见天下了。

将东西收回原处,她抬头望去,见那雪团子正抱着一个软香糖枕在地毯上滚来滚去,玩得不亦乐乎,不禁莞尔。

“四喜,你先停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那名为四喜的雪团子又翻滚了两下,这才停下,也不舍得从那糖枕上下来,就那么歪着小脑袋瞅着她,对她这个新造型很是费心研究了一番。

宁天歌有些严肃地说道:“从今天起,你就乖乖地待在这个院子里,哪里都不许去,明白?”

四喜对这句话显然无法立即理解,默默消化了好一阵才醒悟过来它是被圈禁了,顿时从枕头上一蹦而起,朝她呲牙咧嘴地叫了好几声,一双小小的黑眼珠流露出很大的不满。

宁天歌双臂环胸,冷眼睨着它,全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四喜见她不为所动,猛地扑倒在地,绕着她的脚不断打滚,四肢乱蹬,嘴巴里嗷嗷地表达着它不想被限制自由的愿望。

“你若是不愿意,我现在就把你送回无崖山,让那些野狼吃了你。”宁天歌心不浮气不躁,对它的种种反对视若无睹。

一听野狼,四喜立刻象是遭了蛇咬,滚也不打了,腿也不蹬了,两个短小的爪子往眼睛上一捋,刚刚还明亮清透的眼珠顿时泛起了一层水雾,浑身炸起的毛发皆软趴趴地垂了下来,那与它身子一般大的尾巴颓丧地拖在地上,看着十分可怜。

宁天歌有些好笑,它倒懂得改变策略,不想再与它浪费时间,披上裘衣举步出门,回头间见它肚皮贴地扭着滚圆的屁股想要偷偷跟来,遂凉凉地朝它抛下一句:“别以为这样就能博得我的同情,你若敢不经我的允许出这院子,以后我这个主人你也就别认了。”



卷一 韶华莫负 第五章 书房谈心

从西院到相府书房的距离并不长,但宁天歌走得极慢,不时有府里的下人碰到她,在请安之余不免暗自奇怪,这大冷的天,风一吹就要倒的大公子怎么出来了?

宁天歌边咳边让他们免礼,还不时地扶着路边的树或是回廊下的柱子歇上几回,等到了宁桓的书房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

守在书房前的护卫远远地见着她,连忙向宁桓禀报,随即一名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从书房内疾步而出,将歇在不远处的宁天歌扶了进去,又命那两名护卫不必再守候。

宁天歌站在书房中央,看着宁桓谨慎仔细地关着门,昔日犹如墨染的鬓发已可见斑斑银丝,岁月的风霜还是以不可阻挡之势浸染了也曾玉树临风的翩翩男子,心头不由微酸。

“女儿见过父亲。”她上前一步,以男子行礼的方式向他见了礼。

宁桓眼中闪过百感交集之色,眸中波澜微动,最终渐趋平静,将她双手托起,“你这次回来比我预期的要提前了一天,累坏了吧?”

“还好。”宁天歌将路上的辛苦一笔带过,解下裘衣,不以为意地负着双手在书房内随意扫视了一圈,语气云淡风轻,“就是觉得以后都要顶着这张脸过日子,有些不自由罢了。”

宁桓望着在锦袍衬托下,显得更为身姿挺拔气质出众的宁天歌,默然半晌,才悠悠叹了口气。

“歌儿,你可有怪你父亲与母亲?”

“为何要怪?”宁天歌微笑着转身,“虽说不想让我嫁入皇家是母亲的遗愿,但这也是我想要的,与成为太子妃比起来,我并不认为做个世人眼中的病秧子有何不好。”

“话是这么说,可见你非但不能以女子身份示人,还要装病受世人非议,为父终究有些对不住你。”宁桓脸上不无内疚。

“父亲,你错了。”宁天歌一脸正色,“女儿知道父亲为人低调,不愿卷入朝廷纷争,但父亲身为朝廷宰相,又与太子派系有那么一层关系,这本身就处于风口浪尖。当初你应下母亲的要求,对外宣称生下的是儿子,若非以女儿因早产而先天不足为借口,造成宁家无后起之秀的假象,皇帝早就顾忌到你的势力而有所戒心,更不会让我们宁家安稳至今。这些年我时常不在家,你又何尝不是饱受压力,拼力维持我体弱多病的形象,再加上二弟尚且舞勺之年,才让皇帝屡屡放下打压之心,因此这些见外的话就不必说了。”

宁恒静默片刻,心中感慨,难为这个女儿从小就能将一切看得如此通透,根本无需他多加解释,若她果真身为男子,当不知有怎样一番成就。

他顿了顿,庆幸道:“也幸好有葛大夫一直配合着,若没有他,你这些年多病的假象也无法维持下去。”

宁天歌微笑不语,葛大夫这般上心配合当然另有玄机,只不过这是秘密,不能跟宁桓言说而已。

“还有你布下的那个阵。”宁桓又突然想起什么,“若不是你在院里布了阵,也不可能阻止那些好事之人窥探之心,不过你既回来了,就把那阵撤了吧,以免遭人怀疑,此次皇上召你进宫,对你的疑心终是未消,我总有些心神不安,担心他早晚要对我宁家动手。”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出什么招,我接着便是。”宁天歌定定地注视着他,道,“倒是父亲气色看起来不太好,皇帝既然让你在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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