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剑观花-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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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软糯轻柔的嗓音刚落,院子里立时就是一阵凝重的静默,棠胭守在君迁身边,想要去找西门吹雪来护着君迁,却被玉罗刹身上那种骇人的气势吓得微微发抖,像是被定住了身一般根本迈不开步子,紧张得连眼眶都已经泛红。
君迁却似乎仍是毫无所觉,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伸手去拿第三块桂花糕,就在这时,却忽然只觉得浑身一轻,那种压迫感一瞬间消失不见——原本坐在对面的男人已然没了踪影。
“怎么起来了?”
熟悉的清冷嗓音自身后响起,君迁笑了笑,伸了个懒腰,顺势向后一倒,不偏不倚正倒进了那个温暖而宽阔的怀抱,肩膀被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按住,小心地拥进了怀里。君迁眯着眼睛蹭了蹭,心满意足地地喟叹了一声。
西门吹雪搂住她,侧过头看向眼眶微红的棠胭,忍不住微微皱眉:“玉罗刹来过了?”
棠胭忙不迭地点头,一脸的心有余悸和后怕:“庄主,您可一定要要护着夫人啊!刚才……”
“棠胭,”君迁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没事的,你去将早饭端过来吧。”
“夫人!”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西门吹雪摸了摸君迁的头,淡淡地吩咐道,看着棠胭一脸担忧地退下去端早饭,想起来时见到的那条一闪而逝的黑影,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君迁的脑袋,再一次叮嘱道,“不要再去招惹他,很危险。”
“我才没那么好欺负呢!”君迁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子,眯着眼睛,活脱脱就是一只炸了毛的猫,“阿雪不怕,我替你讨回公道呢!让他当年不负责任,哼!”
“嗯,我不怕,”西门吹雪终于忍不住失笑,只觉得怀里娇小的妻子越发可爱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将她拥得更紧,“谢谢。”
他不需要怜悯与同情,但他的妻子在心疼他——这种感觉,他并不讨厌。
君迁眯着眼睛在他怀里蹭了蹭,不动声色地将一个已经空了的小瓶子放回衣袖中,嘴角勾起的弧度满是幸灾乐祸。
当天晚上,玉罗刹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只觉得浑身奇痒无比,立时起身运功逼毒却发现毫无用处——很显然,这并不是毒,所以任他功力深不可测、几乎百毒不侵也没有用。玉罗刹的脑中忽然闪过早晨时君迁那宽大的墨色衣袖,忍不住低咒了一声——光看她长得柔弱,又是牙尖嘴利,居然让人无意间就忽视了她那一手真功夫,再加上被她那一通话气得够呛,竟没有注意到她手上的动作——也难怪,西门吹雪的妻子,又怎么可能只会动动嘴皮子?
玉罗刹盘腿坐好,只能咬着牙用打坐来勉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已是满头的薄汗,而万梅山庄主院的卧房里,君迁枕着西门吹雪的手臂、靠在他的怀里,微微勾起了嘴角——那可不是普通的痒粉,玉教主,花了整整三天特地特地为你调制的礼物,不知您可喜欢?
……
玉罗刹是在两天后的早晨离开的,走之前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再一次趁着西门吹雪去练剑的时候单独见了君迁。
君迁这几日开始慢慢变得嗜睡了起来,这会儿才刚睡醒,趴在桌边懒洋洋地打着呵欠,只当对面的人不存在。玉罗刹好像也难得地没有生气,淡淡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
“你说不管你的孩子选择做什么,你都会支持,如果将来你的孩子愿意继承魔教呢?”
君迁原本慵懒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一双素来狡黠的眸子里竟透出了几分凌厉来,直直地看向玉罗刹,好一会儿,才收回了视线,同样语气淡淡地道:“只要是他自愿的选择,我不会阻止。”
玉罗刹似乎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点了点头,再也没有别的话,转身就走。君迁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只觉得更困了,回了床上抱着被子继续补眠,不多时就被人扶起来靠进了一个温柔的怀抱,君迁蹭了蹭他的胸口,心满意足地叹息了一声。
几个时辰后君迁午睡刚醒,就有下人一脸惊愕地过来禀报,说是原本想去玉罗刹住的那个院子洒扫,可刚才一去,却发现玉罗刹不见了踪影,院子里的屋子更是竟被毁了大半。
不知道玉罗刹这是因为被下药了气的呢,还是觉得吃了亏所以要讨回来?君迁挥了挥手示意那人下去、过几天找人将院子修缮一番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西门吹雪恰在这时候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妻子撑着下巴抬起了头,对着自己眨了眨眼睛,语气是近来少见的轻快:
“阿雪,我替你报仇啦!碍眼的人灰溜溜地走了,我们可以过个好年呢!”
西门吹雪忍不住摇头失笑,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低低地应了一声:
“好。”
作者有话要说:毒舌技能已经MAX了,庄主表示老婆真能干!
、别扭
第五十四章
别扭
自从玉罗刹离开之后;整个山庄的气氛都好像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君迁虽说是女主人;不过有孕在身;整个万梅山庄上下都不敢让她操劳;管家陈伯一手操持着年货的置办和庄里新年的打扫,君迁每天的任务除了吃就是休息——闲适的日子过起来似乎总是飞快,好像只是一转眼的工夫,时间就已经到了正月。
万梅山庄的这一个年过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闹;不只是因为今年有了女主人;也因为多了两个活泼热闹的客人——陆小凤是一早就没皮没脸地跟来了,到了除夕的时候;居然连司空摘星都来了!
司空摘星大概是追着陆小凤来的,一蹿进来就抢了陆小凤手上的酒壶,仰头就灌了一大口。陆小凤气得直跳脚,明明桌上还有酒,他非要飞身追上去抢回司空摘星手里的那一壶。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的轻功本就在伯仲之间,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君迁就只看见两道身影在厅里飞快地蹿来蹿去,上一秒还在房梁上呢,下一刻就已经到了窗口,一个喊着“猴精”一个嚷着“陆小鸡”,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
楚应似乎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满脸惊诧地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道身影看——这两个月来,少年的身量似是稍稍长高了一些,身体不再像从前那般瘦弱,脸上开始泛起健康的红晕,就连性子也似乎是比从前活泼了一些,虽然还是老成寡言,但至少也已有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活力和好奇心。
君迁有些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转头吩咐丫鬟去地窖里再取几坛酒来——原本九月份紫禁之战的时候君迁就说要请司空摘星喝酒了,只是后来又横生了许多枝节,这个许诺一直没有来得及践行,如今司空摘星既然来了,君迁自然是要请他喝个够。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一直闹了大半个晚上都还不消停,后来大概是实在喝多了,居然一起蹲在屋顶上晃晃悠悠地唱起歌来,那声音,简直是堪比鬼哭狼嚎,听得西门吹雪直皱眉,按在剑柄上的手蠢蠢欲动——君迁苦笑着一把按住他的手,撒着娇非要他抱自己回房休息,这才终于避免了除夕夜就见血的一场惨剧。
司空摘星和陆小凤向来就都闲不住,到了初五的时候,就各自收拾了东西,一边吵着嘴一边一起出了山庄,等到陆小凤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新年的最后一天——正月十五的元宵节了。
元宵节照例是有灯会的。君迁虽然并不爱热闹,可这毕竟是一年才只有一次的节日,再加上自从怀孕之后就整天待在山庄里养胎,实在是闷得慌,从这天一大早起床后就眼巴巴地看着西门吹雪,希望庄主大人“大发慈悲”,能“开恩”让她出去放个风,但……西门吹雪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淡淡道:
“灯会人多,你在家安心养胎,莫要伤到。”
“不会的!”君迁一听,顿时就急了,忙不迭地摇头,“不是还有你吗?怎么可能有人伤到我!”
西门吹雪的手顿了顿,慢慢地滑到了她的小腹上,男人的神色温和,语气却是无比的认真:“人多,会吵到他。”
君迁顿时就只能扶额,在心里又把玉罗刹骂了个狗血喷头——她现在深深地怀疑,玉罗刹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是不是给西门吹雪造成了什么心理阴影,以至于他对这个孩子的紧张程度简直达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但不管怎么说,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西门吹雪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松口点头了,君迁也只得暂时偃旗息鼓,鼓着腮帮子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却是微微眯了起来。
君迁以前并没有午睡的习惯,但怀孕了之后却开始变得嗜睡,于是饭后的一个时辰就成了固定的午睡时间。
吃过饭,西门吹雪陪着她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消消食,然后就扶着她回了房间,体贴地替她脱去了外袍、扶着她躺好,又仔细地替她掖好了被子,这才准备离开,结果才刚转身呢——衣袖就被拉住了。
西门吹雪回过头看她,微有些疑惑。
君迁扯着他的衣袖晃了晃,嗓音格外软糯:“阿雪,陪我……”
西门吹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到底还是坐回到了床头,脱了外衣躺了进去——西门吹雪才刚一躺下,君迁就已经凑过来抱住了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胸口蹭了蹭。
西门吹雪小心地护住她的肚子,将撒娇的妻子搂进怀里,素来清冷的声音里也是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暖意,低声道:“怎么了?”
“没什么,”君迁笑吟吟地摇着头,一双眼睛弯得都快要眯了起来,“阿雪,我只是觉得……你真好!”
西门吹雪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嘴角,摸着她头发的动作越发温柔了起来:“睡吧。”
君迁很是应景地掩着口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却又往他怀里蹭了蹭,不安分地用手指戳着他触感结实的胸口,眼看着男人的眼神越来越柔和,似乎是也隐隐有了些睡意,君迁的眼珠转了转,像是在不经意间随口道:
“阿雪,我们晚上去看灯会吧?”
西门吹雪原本已经快要闭上的眼睛里立时划过一道了然,有些好笑地在心底暗叹了一声,伸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妻子的背,淡淡道:“让陈伯叫人在家里多挂些花灯便是。”
“那怎么能一样呢!”君迁立时就瞪大了眼睛,鼓着腮帮子愤愤地反驳,却在看见西门吹雪一瞬间变得清明起来的眼睛时一下子就懊悔了起来——好不容易趁他困的时候试着忽悠一下,等到他清醒了,她哪里还有机会?
“听话。”西门吹雪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温柔。
君迁的眼珠转了转,立时就又凑了上去,仰头主动吻上了男人的唇,声音里满是撒娇和讨好,语气甜得几乎能滴出蜜来:
“阿雪,去吧阿雪!我想看嘛……”
西门吹雪很是愉悦地享受着妻子这个主动而甜蜜的吻,可态度却仍是坚决得没有半点动摇:“安心在庄里养胎。”
“夫君……”君迁不肯放弃,继续蹭他,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撩起了他衣服的下摆,顺着他的腰线一路往上摸。
西门吹雪按住她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抽出来,依旧是语气淡淡:
“听话。”
自己都已经这么撒娇卖乖了,甚至还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结果这人居然还是这么不解风情不肯松口,君迁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上不上来,一下子就急了,揪住他的衣领、瞪大了眼睛气呼呼地问:
“说!去不去!”
西门吹雪好脾气地任由她蹂躏着自己的衣服,伸了手想去给她顺毛:“明年一定陪你去看灯……”
“不去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