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相公的庶女宠妻-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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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纳兰睿淅,她之前自然对他是有成见的,但是后来经过宗政颜,以及他为了自己放弃江山的事,她不该认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么?他带着她一路行去,守着君子之礼,甚至在知道自己脸上戴了人皮面具都没有揭开,这能是一个奸诈小人么?
况且,这一次出来赈灾,他还心心念念着流景,想要帮他,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坏人么?
他没有必要装成这样吧?
“你什么意思?你就这么相信他?”云思辰俯身直逼水墨凝,气势压人,阴沉到了极致。
她果真还是对纳兰睿淅不一样的么?是么?
“我是就事论事,思辰,你理智一点,好不好?”
云思辰陪伴了东方流景太多年了,每一个月那如炼狱一般的日子让他撕心裂肺,所以,对于纳兰睿淅,他就是理智不了,因为不能理智,遂又大吼出声:“对于他的事,我理智不了!”
“辰儿,你做什么说话声音这么大啊?”正当房间中的二人因着对纳兰睿淅态度不一致而互相对峙时,却听吴芷静的声音出现在了房门处。
云思辰在听见吴芷静的声音时,瞬时直起身子,转头看向吴芷静,说道:“静姨,你来评评理,这个坏丫头居然胳膊肘往外弯,帮着纳兰睿淅说起好话来。”
吴芷静笑着迈进了屋子,问道:“凝儿她说了什么啊?”
云思辰告状道:“她说十五年前南临皇宫的事,纳兰睿淅是无辜的,她说纳兰睿淅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说他是被利用的。”
吴芷静回道:“原来你们俩吵的是这件事啊,我也认为淅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既是无澜的徒弟,又怎会做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呢?今天她与淅儿聊了不少,淅儿很小的时候就拜无澜为师了,他是无澜手把手教大的孩子,除了为人冷漠了些,他身上的气质还真跟无澜有些像。
吴芷静的声音落下后,惊诧的人不仅仅是云思辰,还有水墨凝,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母亲,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这般亲切地呼唤纳兰睿淅为淅儿了?
发生什么事了?
“静姨……您,您喊他淅儿?”云思辰瞠目结舌地看着吴芷静,只觉这个天都要翻转过来了。
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以前静姨可不是这样认为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吴芷静笑着对云思辰说道:“思辰,你还记得静姨以前跟你提起过的无澜小叔么?”
“无澜小叔?他不是二十几年前就去世了么?”
“他灵魂附体了,还活着呢,而纳兰睿淅便是他的徒弟。”
水墨凝听后惊了一下,问道:“母后,您说兰先生是七皇叔么?”
自从认回了母亲和父亲后,关于二十几年前的往事,她也听了一些,自然知道水无澜是谁。
吴芷静点头道:“是的,兰先生就是你的七皇叔。”
“什么?!”云思辰完全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那个纳兰睿淅怎么可以是无澜小叔的徒弟呢?怎么可以?
吴芷静拍了拍云思辰的肩膀,说道:“辰儿啊,十五年前的事,静姨会慢慢从淅儿口中套出来的,那孩子精明,一说到这个话题就闭口不谈,恐怕需要一些时间。”
云思辰嘴巴撇了撇,仍旧有些不爽。
吴芷静笑了笑,又道:“凝儿啊,你从现在开始就在镇南王府静养,别再四处蹿来跳去了,不然景儿知道又该责怪我这个做母后的了。”
当她知道凝儿胎像不稳时真是吓了一大跳,还好辰儿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敢想象。
水墨凝听后,只觉有些不好意思,点头道:“凝儿知道了。”
“嗯,今天你身子还有些不舒坦,就在房间里用膳吧。”
“纳兰睿淅他答应留下来了么?”
“答应了,待你身子好些了就去给他施针吧。”
母女俩说着话,云思辰却在听见这一句时横插进来道:“静姨,这施针一事嘛,交给辰儿就是了。”
吴芷静转眸看向云思辰,轻声笑了笑,应道:“好,交给你。”
水墨凝眼眸微眯看向云思辰,云思辰也转头看向了水墨凝,剑眉微微挑高,唇瓣微扬,带着一抹胜利的笑容。
“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我告诉你,你可别趁人之危啊。”
云思辰耸了耸肩,不屑道:“爷还不屑呢。”
他虽嘴上这般说话,可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他不收拾收拾纳兰睿淅,对得起流景么?
不管十五年前的真相如何,纳兰睿淅都是直接的导火索,万事皆因他而起。
所以,趁着给他施针的机会,他怎么着也都是要惩罚一下纳兰睿淅,他心里的那股子气方能消弭而去。
当天晚上,当云思辰用完膳后便去到纳兰睿淅的房间去给他施针。
纳兰睿淅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的世界,当他听见有些略带沉重的脚步声在房间之中响起时,他俊眉微敛,低声问道:“是谁?”
云思辰扬声道:“反正不是你想要见到的人!”
纳兰睿淅转了个方向,没有焦距的眼眸看向了云思辰:“云思辰?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不想看见爷呀?呵,爷告诉你,纳兰睿淅,你的眼睛从现在开始由爷来负责诊治。”
纳兰睿淅在听闻他的话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去企盼,但是,他的心却是难以控制的。
而今云思辰来给自己医治眼睛却也是好的,只是这小子这般讨厌自己,他是真心的么?
面对云思辰的奚落,纳兰睿淅只微微颔首道:“谢谢。”
云思辰嘴角抽搐,只觉这个人有些没劲,他都这样不给他脸面了,他居然还能跟自己说谢谢。
他还有没有脾气啊?还是不是那个冷漠的纳兰睿淅了?
“不用客气,如若不是看在小鱼儿的面子上,爷才不想给你治眼睛呢。”
纳兰睿淅没有回话,只是摸索着慢慢坐在了椅子上。
云思辰冷眼看着面前的男子,曾经的他多么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而今当他眼睛瞎了时,他怎么就觉得,他其实还是有点可怜的呢?
一旦心中起了这样的念头,云思辰瞬时觉得自己疯了。
他居然开始怜悯起纳兰睿淅起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
这个人,他在南临皇宫坐拥荣华富贵十几年,他有什么好可怜的?尤其是他那个娘,看着就让他觉得堵心!哼!
如是想着,云思辰气呼呼地从身上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
他拿出银针消毒好了之后,便扶住了纳兰睿淅的头,说道:“我要给你施针了,有点疼,你忍着点。”
纳兰睿淅轻声说了一句:“好。”
云思辰拿着银针对准纳兰睿淅的穴位狠狠地扎了下去,纳兰睿淅猝不及防,也没有太多的心里准备,被他这么一扎竟是闷哼出来:“唔……”
当纳兰睿淅哼完之后,却见房间门被人推开了,水墨凝从外走了进来,她对着云思辰说道:“云思辰,你把他怎么着了?”
水墨凝用完晚膳后本是在房间之中休憩,随后母后来瞧她说是云思辰来给纳兰睿淅施针了,她忽然想到了这个世界没有的放雪疗法,想要将此方法告诉云思辰,于是便在吴芷静的命令之下坐了软轿过来。
然而,当她行至房门处刚想敲门时,却听见纳兰睿淅一声闷哼,情急之下便推门而入了。
云思辰拿着银针的手还没有放开,听闻水墨凝的声音,他转头一看,发现这死丫头已经走到了跟前儿,水墨凝看着云思辰手指捏住银针的状态便知这个家伙是在报复纳兰睿淅。
他是邪医,扎针的手法绝对是一流的,只要他想,他可以让病人没有半点痛苦,而今瞧他用的那力道,当是下了狠力的,如此,纳兰睿淅不痛才怪了。
现在的她,倒也不是为着纳兰睿淅心痛,只是,云思辰这样的做法着实让她高兴不起来,这个人怎地这般小心眼啊?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云思辰被水墨凝如此质问,他丢开手中的银针劈头盖脸地问道:“小鱼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是放心不下我医治他,所以你便鬼鬼祟祟地待在了门外?你这样做对得起流景吗?”
小鱼儿这是疯了不成?都说自己给纳兰睿淅治眼睛了,自己充其量也就是耍一点儿小心眼儿,最终还是会将纳兰睿淅的眼睛治好,而她居然这般怀疑自己?
水墨凝挺直了腰板儿迎头看着云思辰,说道:“我哪有半点对不起流景?你一个大男人怎地这般小心眼儿,用得着这样整他么?”
“我怎么着他了?不就是扎重了一点吗?怎么?你心痛了?是这样的么?”云思辰俊脸铁青,盯着水墨凝,鼻腔之中有怒气喷薄而出。
云思辰素来是个暴脾气的人,水墨凝不想与他置气,尽量想要缓和语气:“这跟我的心情没有关系。”
她来只是想要告诉他放血疗法而已,怎么在他眼里就看成自己对纳兰睿淅余情未了了?
云思辰冷眸瞥了一眼纳兰睿淅,冷哼道:“哼!你以为爷很想给他医治么?爷不干了!”
说完话,云思辰便伸手从纳兰睿淅的眼角处将银针给拔了出来,他拔的时候力气不小,连带着拔出了两滴血渍,此时的纳兰睿淅已经有了思想准备,所以,当云思辰拔出银针时,他虽然有点痛,却是忍住没有吭声。
他没有想到林瑾瑜会出现得这般巧合,如若他知道她在门外,那么刚才那一声,他说什么都不会哼出来的。
林瑾瑜对他没有爱,有的只是愧疚而已,这一点,他十分清楚。
云思辰拔出银针之后白了水墨凝一眼便转身离去了,他离去时将房门摔得嘭嘭直响。
水墨凝转头看着愤然离去的云思辰,秀眉拧在了一处,云思辰对纳兰睿淅的成见真是太深了。
“二弟妹,你没有必要为了我跟他争吵的,免得坏了你们的关系。”
林瑾瑜自从在福顺医馆当大夫时便与云思辰结下了情谊,他们之间当是关系很好的。
水墨凝闻言,说道:“大皇兄,你别理他,他就这暴脾气,回头就没事了。”
云思辰跟她置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也就是当场发发脾气而已,不用两天就会好的,他的脾气她摸得太清楚了。
纳兰睿淅听闻,心底有些酸酸的,自己为何与她之间的关系会这般尴尬呢?这一刻,他是非常羡慕云思辰的,云思辰与林瑾瑜之间应该是那种兄弟般的情谊,而自己与她之间,则是横亘着许多鸿沟,这一世都跨越不过去。
“二弟妹,我的眼睛跟你没有关系,你莫要太内疚了。”
水墨凝叹了一口气说道:“大皇兄,我方才来只是想要将一些云思辰不会的方法告诉他而已,我是想着早点让你重返光明,只是我没有料到他会玩这种小把戏,他这个人自大惯了,被人捧惯了,总是不听别人的,爱发少爷脾气。”
纳兰睿淅闻言,眼眸眨了眨,原来她只是过来说方法的呀,终究还是他奢望了。
“他生在长在倚云山庄,从小无拘无束惯了,会养成这样的性格很正常,其实他很幸福的。”
他是真的很羡慕云思辰,他生活的环境让他可以直白的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他可以将自己的喜怒哀乐通通表现出来,不像自己,一直戴着面具在生活,需要将自己所有的表情都藏在一副冷漠的面孔之下让人猜测不透。
水墨凝听着他由衷而出的感叹,也暗自垂下了头,也许,生在皇宫中的人就是这般悲哀,流景如此,子衡亦如此。
“大皇兄,我来给你施针吧。”
“好。”
因为想着要教云思辰,水墨凝随身带着银针,她将银针拿出来消好毒之后便为纳兰睿淅施了针。
她先是在穴位处放了血,随后方才将银针扎上去,弄好之后便在旁边的椅子上等了起来:“大皇兄,这个针需要针两刻钟,我在这里等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