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的炼金术士-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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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汹涌的风暴在杰迪出声的那一刻，也停滞了一下，继而又疯狂的旋转了起来。
杰迪脑海之中的记忆片段再次被绞了个粉碎，飘散了去。
杰迪终于抓住了一丝冷静，这丝仅存的冷静是他的态度，而他此刻要做的，就是用这份冷静去面对这疯狂的风暴。
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止在杰迪的脑海之中诞生，蔓延到了全身。身体的每一寸，就好像是有个人在用刀剜，用火在烧一样，挥之不去，如同附骨之疽，蚕食着杰迪的心灵和意志。
只要杰迪最后的意志垮了，这个人也就死了。
“受尽世人冷眼、讥讽、辱骂、殴打、羞辱。若是连这些我都挺不过去的话，那便死了算了。”杰迪静静的看着脑海之中的那团风暴。
风暴仿若有灵性一般，听了杰迪的话之后，仿佛暴怒了一样，更加疯狂的撕扯了起来。
疼痛更加剧烈了，痛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杰迪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用这份冷静去抵挡。
原本漆黑的脑海从那团飓风出现在其中之后，就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缝，裂缝之中深邃无比，透过去，仿若可以看到无尽的星空浩海，但又看不清，十分的奇妙。
杰迪的脑海之中就只剩这个飓风了，一切都被这个飓风给绞杀了。
疯狂的旋转扔在继续，漆黑的空间，一双黑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那团肆虐的飓风。。。。
“很痛苦吗？跟我当年一样。”
外界，奥古拉斯看着蜷缩在地上，脸色苍白带汗痛苦不堪的杰迪。杰迪的四肢呈现出一个诡异的轨度，到了一个常人根本不可能达到的角度，四肢都是如此。浑身青筋凸起。杰迪的嘴里喘着粗气。但是眼睛却是紧闭着。
“你帮帮他吧！”图文克斯此刻也是十分的痛苦，脑海之中的那些跳动的符文此刻也是剧烈旋转着。
这就是契约压制。主人一旦受到什么损伤，那些伤害就有一小部分会转移到仆人身上。这叫生命共享。
很奇妙也很残酷的一条纽带，将杰迪和图文克斯系在了一起。
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是图文克斯却仍旧是感觉疼痛难当，可以想象杰迪此刻正在承受着怎么样的痛苦。
成了巫妖之后，图文克斯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痛苦的滋味了。
他已经失去了人类拥有‘痛楚’的权利，换来的却是沉浸在亘古静谧的黑暗之中永恒的寿命。
但是此刻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痛苦。
“帮他？你该不会不知道，我若是帮了，这效果就会差很多了吧？”奥古拉斯笑容十分冷淡，突然又低声以一个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又有谁来帮我呢。。。。”
“你真是个恶魔！”图文克斯惨叫着，伸展着双手，面孔都扭曲到了一起，眼中的火焰也是剧烈喷射着。。。。
无边的痛苦就像眼前这个风暴一样，它会席卷吞噬你的一切，若是你的意志不坚定，你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什么也留不下来，没人知道你曾来过这个世界，因为你没有证据来证明你来过这个世界。
杰迪突然有些感慨，看着‘眼前’这个在漆黑的空间之中肆虐滔天的龙卷风。
有些东西比这个还要痛苦，那些不可逆的历史，那些不可逆的过去。。。。
杰迪再次失去了知觉，因为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一个承受的极限，杰迪昏了过去，昏迷便是人体的自动防卫系统，避开外界的痛楚。但是杰迪却有不是真的昏了过去，身体上失去了知觉，但是心中却是十分空灵，他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脑海之中那一片狼藉不堪。
呼。。。。吸。。。。呼。。。。吸。。。。。
杰迪的耳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吸声，这呼吸声似乎带着一种节奏和韵律，其中还包含了无数的奥义，就好像是天地之间刚诞生的第一个婴儿，他张开双臂呼吸的那一下，那肺叶第一次张开一样。。。。。鲜活的生命力绽放开来，让所有人所有物都忍不住生出一股喜悦的感情。
这是奥古拉斯在呼吸。
而杰迪的耳边现在也只有奥古拉斯的呼吸声，很奇怪奥古拉斯的呼吸声为何能让杰迪听到。
就这样，奥古拉斯的呼吸声萦绕在杰迪的耳际，杰迪试着去捕捉其中的奥妙。
他发现奥古拉斯的呼气的那一刻，脑海之中的那个飓风就会膨胀一下；而吸气的一刻，那个飓风则会收缩一下。
一股玄奥的意境在杰迪的脑海之中滋生开来。。。。。
杰迪突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明亮，说道：“我过去了，你呢？”
【异端的轨迹】
第一百零七章：晶体、液体！
奥古拉斯静静的看着杰迪，杰迪脸色极度苍白，虚汗也是遍布其上像是刚洗完澡一样，黑色的眸子之中也满是倦意。
刚才昏过去之后还没感觉到什么，可是这一醒来，杰迪就又要昏死过去了，实在是太痛了，浑身的骨头都好像是散架了一样，骨骼的缝隙间都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杰迪直到现在还是喘着粗气，肺子像是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
杰迪咬着嘴唇，保持神智的清醒。
“过去了吗？”奥古拉斯突然笑了笑，又沉吟了片刻。“我还真没想到你能挺过去。刚才我似乎感受到你的愤怒了，里面那股仇恨真是想让人注意不到都难，说说看，你和谁有仇？”
的确，刚才那种痛苦杰迪再也不想尝第二遍了。但是这却是没办法的事情，若是想突破瓶颈，就必须要这样，若是杰迪有第二种办法，他绝对不会让奥古拉斯帮助自己。问题是他没有第二种办法。。。。
杰迪摇了摇头，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
“是么？看不起你的人就是你的仇人？”奥古拉斯微微一笑：“你可真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
杰迪点了点头，没有否认，道：“我本来就是心胸狭窄的人。往往正是心胸狭窄的人，活的最轻松，这种人不会忍受，受不得气，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也是他们轻松的原因；而那些心胸宽大的人，处处包容，不会睚眦必报。这种心态是我学不来的，我也无法去衡量这其中的哪个好，我只知道我是前者，同时我也很钦佩后者。”
奥古拉斯点了点头，似乎有点感叹道：“那我是哪种人呢？”
“你两种都是。”杰迪突然道。
“哦？或许吧。。。”奥古拉斯说着手一点，又点在了杰迪的额头上。
杰迪闪躲不及，不是不想闪躲，而是他的身体此刻根本难以动弹。
在杰迪惊骇的目光中，奥古拉斯再次从杰迪的脑海之中抽出了一丝精神力。
这缕精神力比之前的那种精神力在强度上明显要高出一个档次。隐隐有些要晶化的样子。
“看着。”奥古拉斯淡淡道。突然那红色的瞳孔猛然一缩，变幻成竖立着的瞳孔，犹如野兽一般。
杰迪顺着奥古拉斯的手指看去。原本缠绕着他的手指之上的那缕精神力正在慢慢的变幻。。。。。
杰迪知道这又是压缩。不过这一次的压缩比刚才要大出不知道多少倍，光是看那蠕动的速度就可以看出来。而且奥古拉斯注视着自己的手指的时候，似乎他手指周围的空间都是凝固了，时间空间都在那个区域内停顿了。
这奥古拉斯真的是手段通天了。杰迪虽然自认为也能做到这点，但是那也只限于蒙克斯戒指之内的空间，而且也只能做到空间停顿，这也是蒙克斯戒指的功用，杰迪就是那个空间内的主人，但是要做到时间停顿显然还是不可能。关于蒙克斯戒指的功用，杰迪到现在还没有摸清楚，可能也只有等杰迪的实力更加强大之后才有可能完全发掘出来。现在也只能用来装装东西或者用瞬间移动来保命而已。
看到奥古拉斯的实力如此强大，杰迪隐隐也有些担忧。
奥古拉斯是辛普森的父亲，而杰迪虽然现在还没有跟辛普森撕破脸皮，但是若是辛普森真如妮可所说，不会放过杰迪的话，那撕破脸皮也是迟早的事情。按照杰迪观察辛普森的性格，这种疯狂的性子驱使之下，若是能继续忍下去还好。若是忍不下去，那撕破脸皮的几率极大。
但是杰迪却没有想到，辛普森如果继续忍下去，那一下爆发出来的仇恨。。。。
晶化了。
奥古拉斯手中的那缕精神力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被那股压力给压缩成晶了。这已经是肉眼可以看到了，但却不同于当日莫扎的精神力被精神神石压缩成的那种晶状。这种晶状没有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缠绕在奥古拉斯手指上流动着，就如同水流一般，汇而不散。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一看上去就会感觉到有一股细微的力量波动。
“这是第二个层次，精神。。。哦，不，是神炼力晶化。”奥古拉斯淡淡道。“再看着。”
杰迪虽然打破了瓶颈，但是仍旧处在晶化的边缘，但是只要打破了这个瓶颈那就只需要慢慢来凝练就可以到那个晶化的层次。这倒是不用发愁了，只需要用时间来积累就行了。
这是第二个境界。杰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奥古拉斯手指上的那缕如同流水一般的精神力再次变幻。。。。
液体。。。。
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是若是仔细去感受的话，就能发现，这种变幻却是十分的大。首先是体积上就要小了许多，刚才还有大约一升，而现在就只有几滴了。刚才那种晶体虽然也能流动，但是流动起来却不是那么灵动，远没有这种液体这样鲜活。而且其中的密度再次提高，这是压缩之下的结果。
“这是第三层，液化。这神炼力真是奇妙，一般的东西都是先液化再晶化，而神炼力却是先晶化再液化，这种违背物理常识的东西果然奥妙。其中的密度再次提高。”奥古拉斯也有些惊诧。
奥古拉斯说完弹了弹手指，那几滴液体被甩到了地上的石板之上。杰迪顿时感觉视线一个转移。
杰迪心中一动，控制着那几滴液体猛然下沉。
瞬间透过石板，渗透到了地底之下了。直到渗透到了地下几十米的深度，这才失去了联系。
杰迪欣喜若狂啊！这地板是青夯石铸造的，厚度起码有半米的距离，但是刚才渗透下去没有丝毫阻碍！这种渗透力，杰迪以前想都没敢想！
密度越大的东西，精神力的渗透就越是艰难。就像是魔法师的精神力，想直接透墙而过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绕着过去。但是杰迪的这种从精神力转化为神炼力的力量，就可以做到！
这也是炼金术士的标志。只有让力量渗透进去，才能改造。
“后面的境界我也不知道了。毕竟这个职业从萌芽到发展再到鼎盛然后没落，也只是短短百年之间，昙花一现。后面的境界也只能让你自己去摸索了，别人都帮不到你。”奥古拉斯说道：“这种力量，若是你能使用好，绝对十分的强大。”
杰迪又有些失落，没想到这奥古拉斯也只是知道两重境界。。。。但是杰迪转念一想，人不能贪多，若是一蹴而就那也太没成就感了。杰迪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这只是一个不完整的境界划分。神炼力液化后面的境界到底是怎么样的，液化之后再转化会是什么样，没人知道。杰迪也有些期待和神往。毕竟刚才奥古拉斯帮助自己了解前面两重境界已经十分的不容易了，而且还帮杰迪突破了瓶颈，若是让杰迪自己来，那还真是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如何下手，也不知道要拖延多少时间。
“谢谢。”杰迪诚恳的道谢。
虽然对奥古拉斯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杰迪来说真的是受益太大了，大到不可想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