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绾-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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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想瓮中捉鳖!看来,对方真把他当成了夏侯子曦。
莫无言浮夸一笑,镇静自若地带着残风等人正要向城门走去,却就在这档口上,突然听得身后的古道一阵狂奔的马蹄声响。
转眼间,王长府带领着皇城禁军与无数的兵士到来。
王长府紧紧凝视着站在街道正中的莫无言,讥讽道:“硕和王爷!都快到了自家地盘,还不露出真容吗?”
莫无言眉头一皱,不慌不慌地收了折扇,沉声拱手道:“这位军爷!这就是小人的真容!不知军爷为何这样唤小人?”
王长府正待厉喝拿下,就见排在城门口队伍中的一个女子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在他们惊悸的眼光中,那女子倾刻间就到了莫无言面前。
她只一个狠狠的眼神,那尖尖的十指就向他脸上挠去,嘴里大骂道:“无耻的臭男人,竟然背着我与那贱女人私奔,钱呢?那贱女人呢?她在哪儿……”
莫无言的注意力全在王长府的身上。全然不防突然看见他的梅儿有此一着狠招。
白皙的脸庞瞬间就被挠了几道深深的血痕,而梅儿还在无休止地上挠下踢,声泪俱下,痛诉他的不是,就好像他真的抛下原配妻子,带着钱财与要好的女子私奔一样。
“快说!爹娘让我来追你,把你带回去!”
面对着梅儿一番乱挠,他只得配合着她嘴里出来的话,“不是这么回事,娘子!爹娘一直骂我无能。我就想证明一下。根本就没有什么贱人。只不过是带着家奴到南疆做笔生意……”
“真的吗?”梅儿一双眼睛早含泪,闻言,抬头疑惑地望着他,只几秒。转过身向王长府提着裙裾跪了去,叩着头哭道:“军爷大人!他是小妇的丈夫!从小无学无术……军爷大人!难道他有此心,你心心好,就成全他吧!”
徐长府愣在了原地,眼底划过一道失望的流光。
眼前的男子远看有点像夏侯子曦,但近看,却实在不是。
那懦弱的神态,纯粹一个富家纨绔子弟,怎么能与威风八面的夏侯子曦相比。而又见莫无言小人似的骂骂咧咧地抹着脸上的血珠子,心里更加确定了。
若是易了容,被这女子这般狠挠,那张脸皮不脱落才怪!
无默打马近到他身旁,小声地道:“大人!那人没易容!但倒真是长得有几分相似硕和王爷。卑职刚才也走眼了!惭愧!”
王长府正觉得下不了台,见他如此这般说,也就顺着台阶而下,懊悔地打马回转。
而那些守城的禁军也好,兵士也罢,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闹剧,早偷着笑成了一团。
随着王长府打马回转的无默大声吩咐,“听着,检查完了,就放行吧!别让这事影响了和谐!”
莫无言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眼光独到的他早认出了,郡尉无默就是隐藏在关岭郡的残雨。
危险解除,梅儿喜滋滋地搀着莫无言,冲着还愣头愣脑地看着她的两个同伴大喊道:“别傻站着了,还不过来见过少爷!”
那两个丫鬟这才如大梦初醒,疾步向莫无言走来,向他施礼。
无端地被挠,虽知道梅儿是好意替他解围,但莫无言心中还是有点懊丧, “梅儿!你够狠!挠得本居士满脸是血!”
“奴也是瞧着你们危险,才这样做的!”梅儿怯怯地低下头,小声地分辩。
莫无言可不是真怪她,他讪讪一笑,又道:“本居士是看你久跟了王妃,也变得古怪精灵了!”
这话让梅儿秀眉一拧,愁肠百结地道:“王妃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放心!王妃与王爷在一起!不久后,也会到南疆来的!”残风在这时小声地插话道。
那城门在王长府的队伍消失后,又重新开启,例行公事的检查松懈了许多。
而顺利出了城门的莫无言直至行到几里之遥,这才吩咐残风回转,想办法向城内散布夏侯子曦出城的消息。
两日后,南疆的中央首都薰洲郡,一条宽敞而树影斑斓的古道上,几十匹快马向庄严的王府门前急驰而去。
聚权利于一身的王府古色古香,巍然傲立,府内布局犹如皇宫,却没皇宫那般大,也没那般奢华,古朴中透出一股子威慑的力量。
夏侯子曦因没家眷,故后半部分也就空置,而前朝则是虎一博临时代政。
府门前早有一帮人文武打扮不同的人候在那儿,文的青衫儒巾,两袖随风,是一群幕僚;武的一袭黑铠,精神焕发,是官位不同的武将;而从后面激动万分涌上前的却是早分批不同到达薰洲郡的王府护卫。
骑马奔来的正是莫无言一行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腹黑阴谋家
见风尘仆仆的莫无言下马,门前的镇南大将虎一博率一干人急上前拱手相迎。
国字脸的英俊男人身着黑铠黑氅,大约三十来岁,器宇轩昂,身上散发出威严与贵气。
他向莫无言一拱手,朗朗的话声带着几分笑意,“居士来得正好!本将刚接到王爷的飞鸽传书。”
虎一博说完,从怀中摸出一张小纸条来。
莫无言拱手回礼后,接过虎一博手中的纸条。
纸条一看就是夏侯子曦所写,虽字迹潦草,但那般行云流水,龙飞凤舞,不是任何人能模仿出来的。
纸上要莫无言手持血字兵符,火速调集湖洲郡水军兵将从南直接斜插开拔东部云关支援,抗击东夷倭国人。
虎一博又从袖中摸出一支七寸大小的金色红字令牌来递上,深邃的眸光凝视着莫无言,“居士!王爷思虑周全,本将还另有任务,东部一行,居士就跑一趟!”
莫无言看着那小小的血字兵符,犹感千斤重。
行军打仗可不是儿戏,何况他充其量只能算是夏侯子曦的随身亲信,在南疆并没有一官半职。
他面有难色,思虑重重,望着那些站在虎一博身后的文武官员,“可兄弟我从没领过兵将!何以担此大任!”
“王爷既然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况且居士跟随王爷已久,就别再谦虚了!”虎一博随即笑了,知道这是莫无言在自己面前说的谦卑话。
莫无言不再推辞,秀气的眼眸一闪周边的众人,意气风发地向他们一一拱手告别,也不进王府了,但还是记得让虎一博安置梅儿几人到府内住下。
他这才带着残风等人掉转马头离去。
京城
暮倾云一直病殃殃地在榻上躺着,玉儿找了个机会,把那信悄悄地塞到了她的枕下。
她无意中发现了那信,便知道是玉儿悄悄所放。
那封面上字迹令她眼前倒映着夏侯子曦的真容,痛苦地闭上眼睑。少倾,摸索地下了榻,避开所有侍女,独自来到寝宫外面的一处荒废角落。
细雨绵绵,她无力地扶住一株参天的银杏树,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犹如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颤抖的双手僵硬地扯了那些生机盎然的小草,又在泥地里慢慢地刨了个小坑,从怀中摸出那封信来,久久地看着。泪水滴落之际。快速地放在坑里。把那泥土掩埋去。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往事如浮云,亦是在那城门口随风飘逝,就让她一生的最爱埋藏在这株银杏树下吧!
又休养了十来日。精神面貌好了许多,看着窗外阳光灿烂,便下了榻,披了披风要去赏莲。
春季仿似提早来临,春江水暖,亦是百花齐放,莲池的睡莲也展叶冒出一个个含饱待放的花蕾。
一袭白衣飘飘的她站在莲池边,唇角带笑,无忧无虑。莹白如玉的素手正托着一只停歇的小蝴蝶。
玉儿秀眉轻拢,可没暮倾云那么开心无忧,眼看二十多天过去,一个月满,也将注定。暮倾云不可避免地要与皇上同房。
一想到这事,她的心就有千斤重,怎么也笑不起来。
暮倾云回眸一看玉儿,便道:“玉儿!听说那李妩儿与李妲儿昨夜被皇后下了死牢?”
玉儿一怔,正欲打手势,就听得羞月抢着道:“回娘娘!正是!奴听宫人们说,她们俩与贴身侍卫有染,被皇上娘娘撞了个正着。”
暮倾云笑了笑,这事儿,很简单,只要把那炸凤洛宫的侍卫暗中威逼利诱,就能想法诬陷李妩儿与李妲儿了,不过,也活该她们倒霉!不光意欲暗害自己,还让羞月等人在死牢里受了酷刑。
尽管这几个侍女出来了,但身上遍是伤痕,时至今日,每人脸上都还分别落下了一两道浅浅的疤印。
“本宫到死牢看看!”她笑得极其温柔,莹莹闪亮的眸子快速瞟了眼远远站立的残阳与另一个侍卫,特意提高声贝吩咐,“你们别跟着,本宫不喜欢跟屁虫!”
她说完,没管了小蝴蝶如何,便转身朝林荫小道走去。
残阳自上次没见着暮倾云后,就用银子买通了江鱼子,很快,他就顶了另一个贴身侍卫的名额,顺理成章地成了暮倾云的贴身侍卫。
今儿是他第一次见她,可这贴身侍卫别人爱带,暮倾云则不喜,只把他们闲置了,刚才还是搬出了皇上吩咐的话,这才得以跟随,可他也没机会与她说上一句话。
玉儿茫茫然地闪了眼瞠目结舌的残阳,也紧跟着捂嘴偷笑的羞月四人追了去。
这么多天过去了,暮倾云不知道夏侯一落是否遵守那当初的约定,虽派羞月打听过,而夏侯一落也时常来探望她以表一片不变心,但她仍是想前去看过究竟。
她来到御书房门前,阻止了小安子等人施礼,让侍女在外候着,径直轻轻地推开殿门,蹑手蹑脚地向微微飘动的明黄色帷幔走去。
指尖一掀帷幔,探出半个头,却瞧着坐于龙案前的九五之尊正提着狼毫玉笔,虽案上早已摊开奏折,可他却神飞了,只是侧盯着左面的棕色大立柜发呆。
他果然在这儿处理公文!
她喜悦之下便扮了个张牙舞爪的老虎模样继续朝夏侯一落走去,近前了,正想大吼一声吓他,却不想,两道寒冷的眸光射来。
心头一凛,她大好的心情顿时就无,撅着小嘴嗔怪地道:“干嘛这么凶?想吓吓你而已!”
夏侯一落虽镇静自若,但还有心跳加快,很快扯上一缕灿笑,柔声道:“不是还没满一个月吗?怎么就出来了?”
她垂下头,轻轻地道:“几日不见皇上!就想来看看皇上了?”
“朕有了你,不会再花天酒地了!”夏侯一落随即便明白她是来查岗,又解释。
她抿了抿唇,这话提醒了她来的目的,虽宫人们全知道她地位尊贵,可真要到死牢,还得来知会皇上。
“皇上……”
“云儿!”
俩人就像预先说好了似的,竟然异口同声地同时说话。
暮倾云小脸一红,避开夏侯一落的目光,就道:“皇上有事?”
“也没什么事!”夏侯一落干咳两声,把玉笔轻轻放在笔架上,起身朝她走来,大手搭在她的小香肩上,朝座榻走去。
虽他说没事,可这俨然不像他豪迈的作风。
她便专注地歪着头看他,发现他脸上布满了愁云,预感到定有大事,“皇上有什么事尽管说,云儿也想听听!”
夏侯一落慢腾腾地向座榻坐去,尔后才凝神望着她,出来的字一颗似一颗,圆润饱满,“今早接着东部线报,硕和王未获朕旨意,就带着水军将士从南疆直接穿到云关增援东部之战去了!”
暮倾云静思几秒,那双大眼在眨了几下后更清澈透底,“皇上!硕和王敢没领旨就支援云关,冒犯了皇上!皇上何不趁他派兵前往云关,派兵收复南疆!并一举灭了他!”
夏侯一落一愣,这番话不似从这个柔弱的女子嘴里说出,倒像是从一个腹黑的阴谋家嘴里说的,难道她的记忆里真的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