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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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好有诗意!
他搂住她在空中旋转了两个圈,华丽丽地落到殿门前,对上她那双灼热的眸光,却讥笑地问:“你花痴?”
暮倾云这才如梦中惊醒,真想狠抽自己一个耳光,小脸一红,奋身跳将下来,并与他拉开二米远的距离,心情非常好,骄傲地仰望着他,“现在出了这房门,你的禁足就解除了吧?”
“王爷!你就饶了王妃吧!”跟随而来的绿竹向夏侯子曦福了福身子,又向暮倾云施礼。
这女人从上次被教训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今日心怎么这么好?暮倾云愣愣地看着绿竹,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第十七章婚前发泄
忽感觉腿有点热,低头一看,却是残存的火星被风一吹又死灰复燃,她忙伸手拍去,而殿内,早有护卫与太监冲进去扑灭了榻上的火,那火势虽凶猛,却是易燃的纱帐所致,所以,纱帐烧完,也就很快被扑灭,但虽没烧着什么,可榻上的被褥这些的全都被不同程度的损坏,已经不能再用。
夏侯子曦唇角一勾,无事一般拂袖而去,微风中传来他的话,“禁足解了,可今晚就睡光榻,不然就睡猪圈!”
气早消的暮倾云冲着夏侯子曦的背影伴了个鬼脸,“光榻就光榻,谁怕谁!只怕是猪想与我同榻。”
绿竹在这时接过玉儿手中的茶盏,茶水面上有几朵白色舒展花瓣的茉莉花,她的手轻轻地拂着上面冒出的袅袅热气,小心地递到暮倾云面前,“王妃!真没想到王爷这样子对你。前些时候是贱妾的错,请王妃大人不要记小人过。”
暮倾云虽不想与绿竹多说话,可瞧着她一脸的诚恳,何况刚才的大闹,早就觉得口干舌燥,也就接过茶水喝了几口,绿竹十分热情,拉住她亲热地闲聊起来,真如姐妹一般谈笑风生,而大多是说一些以前在烟花楼如何的风光,恐也是想在暮倾云面前显显摆,对于这,暮倾云倒也不反感,反正穿到古代,就顺势了解了解也无害。
从绿竹的话中,她知道了她们虽是风月场所的人,确也有些小后台,但听来也就是些所谓的地痞亦或是吃软饭的而已,没有多久,绿竹便称头有些晕,在施了礼后,摸着头洒了一路的香风风吹扬柳地离开。
其实,暮倾云也觉得有点舒服,正巴不得她走,可就在迈在门槛时,猛然听到一阵怒斥声,急扭头,回廊的拐角处有红纱飘飞,不用想,她就知道是红玉。
“竹子!你倒是会做人情,是跑来安慰还是想来勾引王爷?”
“没有。说那儿的话……”
暮倾云听到这儿,便不想再听下去,知道红玉是一个典型的醋坛子,只是这女人的醋性也太大,竟然连与她一同进府的姐妹醋也要吃,她无奈地耸了耸,撇撇嘴迈进殿去。
殿内一片狼藉,玉儿与丫鬟们正收拾着,而无奈,便坐在座榻上翻阅起书来。
湖风悠悠,阳光下的碧水湖波光粼粼,五彩纷呈,灿若锦绣,如画中色,又如梦中境。
从云绣苑出来,夏侯子曦就径直来到湖边,他长身挺拔,背手而立,半束缚的齐腰青丝飞扬,梨花冰绸雪袍被湖风吹得飘飘飞袭,愈加冷峻不凡,仙姿卓越。
玉儿从花径小道急跑了过来施礼道:“王爷!快去看看……”
夏侯子曦的心一咯噔,不耐烦地回头大喝,“又怎么了?”
“王爷!王妃好像不行了……”
他冷笑一声,暗道女人比他还能折腾,刚没一个时辰,就玩起了新花招,依然看着湖水,淡漠地问:“她又想出什么鬼点子?”
玉儿一撂裙裾,双膝直直向地下跪去,泪水涟涟,“王爷!王妃她……她面苍青紫,晕死了过去……”
真是前世的冤家,刚才还生龙活虎地要烧了王府,这会儿又不行了。夏侯子曦在玉儿悲伤的哭声中只得又折转身向云绣苑走去。
里面早传出丫鬟们撕心的哭喊,小少女直挺挺地躺在座榻上,小脸透出淡淡的紫色,唇角有一缕同色的血丝溢出,而几案上还摆着本翻开的书,可见她是在看书中突然倒在榻上,她这次又如上次一样,仿似已无生命征兆。
夏侯子曦静静地瞧着,眉头越纠越紧,转瞬疾如风奔出,直取莫无言的药房。
莫无言站在一排药架子前,细长的手掌中有一个小盒子,正专注地看着那盒子里的几粒黑色药丸。
怒火飞腾的男人一步踏进,一抬手,便冲着莫无言的头狠抽去,强大的力量让毫无防备的莫无言失控地扑向药架,与药架子一起摔到在地下,并砸起一团薄薄的尘雾。
夏侯子曦的动作并没有停歇,一气呵成,转瞬拎起表情错愕的莫无言,两指疾如风地掐在他脖间,很大力,厉声道:“忘恩负义的东西,没得到本王的允许,你敢动她?”
头发凌乱的莫无言被迫仰着头,却艰难地向夏侯子曦坦然一笑,“无言不敢!王爷的救命之恩,无言无时不刻都在提醒自己。‘剔心毒’不是无言所下。”
原来莫无言系江湖上威门赫赫的莫门后人,莫家一门毒技医术堪称一绝,也因莫无言父亲不肯随意救治人而得罪了不少江湖人士,终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全家惨遭灭门,幸得夏侯子曦正巧路过出手相救,莫无言这才得已苟活下来。
“你唬本王?”夏侯子曦卧蚕眼一眯,杀气横溢,“这药房处在迷宫之中,除了你我以及残风,无人进得来!”
莫无言挑了挑眉,眼睑垂下,“王爷你忘了吗?剔心毒不光能致人死!”
夏侯子曦指尖松了松,转眼间撤了大手走到屋内侧面的墙,伸手向那粗糙的墙面推去,只见看起来与周围一样的墙面很快现出一个四方形的空洞,却是一个巧妙的机关。
他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锦盒,从盒中取了粒白色药丸,冷冷的眸光如两把利剑,对面站的人一直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显得十分心虚,而他的大脑在这刻闪过几个念头,突然道:“你带了外人来!”
莫无言不答,只是眸光投向不远处的大门。夏侯子曦嘲讽似地笑了两声,很快向大门闪去,而莫无言眉头一拧,随即冲着他的背影大喊,“王爷!你可别忘了答应无言的事!”
他止住脚步,仿似在思忖,但只几秒,便又飞一般地向曲折的小道飞袭而去。
撬开暮倾云青紫的唇瓣,喂入那粒白色的救命药丸,见她嗓间一动,夏侯子曦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他眼里有闪动的泪光,却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脑海里又忆起刚才莫无言的问话,他一度沉浸于刚接到圣旨时的情形……
那时的他,瞅着小小身材的暮倾云,疾如风地来到药房,控制不住地向正闭关的莫无言咆哮大吼,“为什么?难道是作茧自缚?为什么偏偏要特赦她,为什么还要把她赐给本王?她能做妻子吗?”
“王爷!反正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无遗!这样吧!把她交给无言!”
夏侯子曦双眸怨毒,霍地扭过头逼近他一步,“你敢打她的主意?”
“无言不敢!无言一生只对炼药有兴趣,这王爷不会不知!”莫无言意外地睁开眼来,又道:“她对于王爷来说,只是个累赘,但对无言来说,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物。我们莫家秘籍里曾记载过,身子停止生长的人,是炼成不老丹药的药引,到时,不老丹药加上王爷一身盖世的武功,不称霸夏侯国都不行!”
第十八章惊心动魄
时间在夏侯子曦的遥思中飞快地流失,而躺在他膝上的暮倾云却在不知觉中有了呼吸,脸色也逐渐红润。
房门被轻轻地叩响,陆福的声音传来,“王爷!绿竹夫人的丫鬟来禀报,说夫人不知为什么全身突然溃烂,让王爷过去瞧瞧。”
夏侯子曦牙一咬,心中像是明白了什么,忍不住抬头大吼:“她自作自受!”
稍稍停顿,又冷声吩咐陆福,“让无言去善后吧!”
暮倾云挣扎着要站起来,却感觉身子软似棉花,一点力也使不出,只得还是躺在夏侯子曦的膝上,任那股墨香味侵袭,她怨天尤人地道:“我怎么这样倒霉?为什么总是霉运不断?可我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
夏侯子曦第一次觉得有些对不起这睁着淡蓝色双眼的小女人,黯然神伤地道:“丫头!对不起……你没事了!”
暮倾云胸口一阵地大幅度起伏,‘丫头’这句称呼又刺激了她,她不能忘了临死前在大脑中发过的誓言,指尖动了动,这分秒间,她想撕了他,但无力,从未有的无力,“你走吧!我累了!”
夏侯子曦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一言不发,就在这时,恰好陆福又来禀报,说杏花夫人听到绿竹的事晕倒了,要他过去看看,这似乎正合他的意,他走到门边,轻笑地回头,令暮倾云抬头看他,却是迎着他皱了皱鼻子,一副恶心样。
盛夏的夜晚,天高云淡,因而只现几颗小星悬挂天幕,像几朵洁白无暇的梨花绽放。
小小的身影在环形小道中飞跑,却是向着绿竹住的翠楼跑去,来到圆月亮门前,小心地探出头。
翠楼地面积没有多大,宛如一个布局优雅的四合院,处处透出一股子清新的风雅味,青石板铺的三层台阶上应该是正房,那里的雕花窗正往外溢出朦胧的嫣红光芒,还有一个清瘦的人影倒映在上面,从体形与动作来看,是莫无言。
可院门口站着两个护卫,小少女眼珠子转了转,便猫着身子迅速向屋子后面的院墙跑去,幸而府中的院墙虽蜿蜒连绵,但却不高,她身子一纵,便跃上墙头,再一纵,便向一簇簇茂密的竹林中窜去,瞅瞅当前情形,便几个腾跃轻而易居地来到侧面的雕花窗,指尖轻轻地把雕花窗上糊的白纸戳了个小洞,向里面看去。
只一秒,她突然退开两步,宛如被什么吓得三魂七魄掉了一般,幸而人小脚步轻,所以没弄出声响来,一分钟后,又禁不住好奇地凑去。
屋内,大红色绒布的圆桌子早放了一块专用木板,上面躺着一具一丝不挂的尸体,尸体血肉糊糊,难辩面目,隐隐还有一股难闻的腐肉臭气,只是从地下堆叠的那身绿色衣裙来看,此人应该是曾经妖艳**的绿竹,而她的头部方位,放着些少量的黑色碎屑。
莫无言背对着雕花窗,而暮倾云正好看见他的侧面。
男人神情严肃,就如在做着一件神圣的事情,他手中的剔肉刀已经把尸体从胸口一划而下,长长的刀口正往外冒着紫色的血液,在暮倾云惊恐的目光中,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刀,接着,双手拨开外翻的皮肉,小心地伸到里面拨弄,没几秒,就慢慢地往外抽手。
暮倾云紧闭了一下眼睑,天哪!这镜头多像鬼片!紧接着,她再看时,只见莫无言的手中亦是捧出了一颗紫色的心,那心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着紫色的血,千疮百孔。
男人如看什么珍稀之宝一样地凑到灯下,沾满了紫色的手指细细地拨着那些如被子弹打穿的小孔,宛如要在上面找到什么。
他的专注,令暮倾云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这比一口吞了那心还残忍,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突闻院中有动静,便更是屏气凝神偷偷看去。
一袭杏黄色衣裙的女人带着个丫鬟奔进院门,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显然来得仓皇,发疯地掀开两个伸手来拦的护卫,便一头扎进门去,嘴里哭喊道:“姐姐!”
看样子,她才从昏迷中醒来!暮倾云眉头一拧,又回想起陆福的话来,而夏侯子曦临出门时那幅得意样,自然而然也闪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