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绾-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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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洛宫集权力威严于一身,自是比其它宫殿还要巍峨,在众多宫殿中,除了九五之尊的寝殿,它鹤立鸡群,而且宫人也众多,故而,化妆成宫人的她没受到任何阻拦便进去了。
此时,太阳当空,正是午休时间,所以宫内走动的人甚少,而亲信又随徐可婉去了安洛宫,她也没受阻就来到了徐可婉的寝殿。
依法泡制,把那块小小的锦布有意地藏在徐可婉的座榻夹层,这才得意洋洋地走了出来。
挨一顿打算什么?太轻!
安洛宫内,夏侯一落因不放心徐可婉,只得后跟着到来,凭着夫妻两人多年来的默契配合,太后没多久就解除了心中所有疑惑,烟消云散。
只是这位威镇**几十年的妇人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先皇在世时的暗涌风云,她一时沉默不语,把夏侯一落与徐可婉两人搁在一边忐忑不安。
还是夏侯一落率先打破了僵局,“母后!如今这事儿臣已经了结,诸多事都不关香妃的事!母后也不必把这些芝麻小的烂事放在心上,保重身体要紧!”
太后瞟了眼夏侯一落,这事对于充满阴谋诡计的宫内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但她的心情还是怎么也轻松不起来,特别沉重。
皇室的斗争历来都是一代接着一代重复着演义争权夺利,这点,她最清楚不过,在一番神伤后,还是向夏侯一落说香妃暂时就住在冷宫,不为别的,只为磨磨她性子。
徐可婉得意地看了眼夏侯一落,这可不怪她,她已经替香妃求过情了,别无他法。
夏侯一落当然不敢反对,只是又巧言说香妃身体不好,还怀有身孕,望太后再考虑考虑,但太后相当固执,说时间到了,自会让暮倾云回宫。
夫妻两人出得门来,徐可婉便显得仁至义尽地道:“皇上!等太后消些气后,臣妾再来求情!”
罪魁祸首就是这女人!夏侯一落尽管还恨着她,但鉴于她的配合,也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火,避开众宫人,淡淡地对她说,希望她引以为戒,别再触犯他的底限,末了,还追问雁林是谁?
徐可婉当即一愣,刹时明白小丑一事被他蒙了。
他根本不知道她与雁林勾结,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她便和盘托出,说戏班是不明真相的徐侯爷推荐,那跟在她身后的人自称为班主,叫雁林!而认妻一事,是她看到小丑时临时想到的妙招,但雁林也趁机提了条件,说事成后,想到死牢寻找表弟。
“蠢妇!若那所谓的雁林是班主,他会为了自己的表弟而出卖跟随他多年的戏班成员吗?他显然不是戏班的班主!”夏侯一落冷瞥了眼她,立马一针见血地指出这其中的疑点。
徐可婉垂下头细思,这话说得很对,哪有班主为了救亲戚而出卖自己班内成员的,那朝夕相伴,一路风雨走来的班内成员应不比表亲的感情浅。
她顿时感到事态严重,忙道:“那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是什么?这还得问你自己!”夏侯一落没再给她面子,冲着她就是一顿怒吼。
而面对他怒气冲冲的责骂,她再度垂下头,默认了。
当时,妒火中烧的她只想让暮倾云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亦或是当即被处死更好,那样的话,香囊一事就更好往暮倾云身上推,真正的天衣无缝,一石二鸟之计,却没想到那雁林的身份是这般诡秘,目的更是不可告人。
“找人?”凌飞眼珠子一转,当即凑近夏侯一落的耳畔,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夏侯一落凤眸微眯,闪出一道狡猾的流光,尔后,余恨未消地瞪着徐可婉,“蠢妇!若不是朕识破这一切,你可能还要把皇宫拱手让给别人!任人把这儿翻个底朝天!”
徐可婉默不作声,头愈加地垂得低了。
夏侯一落与徐可婉分手后,思虑再三,让凌飞派人暗中盯着凤洛宫。
死牢戒备森严,又在政务府附近,而政务府的后院便是几千侍卫的住所,凌飞的辖区,那条通往死牢的小道不管白天黑夜都是人来人往,要想进死牢,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他相信,不知道真相的雁林还会想尽办法再来找徐可婉,他只需守株待兔就行。
一败涂地的徐可婉第一次感到天昏地暗,她暗恨自己被忌妒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在男人面前失去了十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精明强干稳固形像。
她权衡再三,觉得不管雁林要找的是什么人,得凭着这唯一的机会在夏侯一落面前扳回面子,便沉声吩咐身后的李沐,“李沐!去给徐侯爷说,如果雁林上门求见,就依了他,带他来见本宫!”
“这能行吗?娘娘!此事皇上可还在火头上,若是被抓着,可就说不清了!”李沐眉头一皱,忙拱手相劝。
她x有成竹地冷哼一声,“放心!十年了,本宫再蠢,也不可能在这紧要关头引火烧身,这点,皇上肯定会明白其中原委!”
第一百五十九章报应真快
安排完这事,徐可婉心情轻松,便又坐上小轿回宫,过度思考与整夜未眠,亦是身心疲乏,没多久,就在一摇一晃的轿中慢慢地进了梦乡。
梦里也不安稳,她的秀眉一忽儿平舒,一忽儿微皱。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感觉小轿戛然停下,这大动作惊醒了被困在梦魇中的她。
‘参见皇上!‘
徐可婉双眼迷茫,抹了把头上沁出的汗珠,心有余悸地探出半个头,一帘之外,五米之遥,就见一身耀眼龙袍的夏侯一落负手而立,惊慌的宫人们跪了一地。
他冷若冰霜地立在小轿的前端,而枝叶横生的侧面小道,张圆与小安子的身影跳跃,正气喘吁吁地从那奔来,突然出现的他赫然惊了抬轿的宫人。
‘皇上!‘一瞧这阵势,徐可婉立即感到大事不妙,怯怯地唤了声,忙趋步下来,正要施礼,却见九五之尊袖袍大幅度一甩,大步流星地向前方的宫道走去。
她被冷搁在这儿了,茫茫然中,这才发现,此时亦是薄暮余晖,而且此地已经接近宫门,可弄不清他为何这般气粗到来,就一时怔怔在站在原地瞧着他远走的背影。
‘还不跟来?要朕来请你吗?‘
冷冷的话声重击而至,如寒冬呼啸的冷风掠过,冰冷透骨。
徐可婉在尚有暖意的暮光之下打了个寒颤,当然不敢再坐轿,强打起精神,紧跟着走了去。
到了寝殿门前,暗想着又是一番惊心动魄的风雨雷电,便只带了亲信艳丽、艳菊走进寝殿。
她亦是累得半死不活,碍于那坐在座榻上闲淡喝茶的九五之尊脸色铁青,冷得能凝结成冰,施了礼后,没敢如往日一般盛气凌人地质问。反正,自香囊一事后,斗败的她就如一个战场俘虏,没有说话的权力。
‘婉儿!是你拿了腾云冰缎吗?‘夏侯一落好似折磨够了她,漫不经心地问。
她秀眉一拧,眨了几下眼,莫不是那冰缎遗失了,于是,忙道:‘回禀皇上!臣妾都还没有回宫,怎么会拿那冰缎?‘
‘没有?‘他簇起的眉峰下。一对阴冷的眸子闪烁。虽凝视着她。却声线不改地吩咐张圆与小安子搜查。
瞧着殿内几下就被搜得乱成一团,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皇上!臣妾自皇上那儿出来,真的没有回过宫!怎么会拿那冰缎?‘
夏侯一落没说话。也没再看她,漆黑的睫毛覆下,闭目养神,那搭在几案上的食指不轻不重地敲击着几案面,宛如在静等着答案。
‘回皇上!没搜着!‘很快,张圆与小安子便拱手回报结果。
‘皇上!臣妾都说了,臣妾没拿那腾云冰缎!‘徐可婉眼眶乍红,这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她可是与他做了十年的夫妻。风雨中携手走来,而且事情已经败露,她拿那冰缎何用?
夏侯一落便久久地沉默,突然眸光一闪,冷笑一声霍地站起。眼神示意张圆与小安子再搜座榻。
这简直就是侮辱她徐可婉的智商,莫说她没偷,就是偷了也不会藏在座榻下。
她当即屈膝向地下跪去,抬眸时,泪水涟涟,‘皇上!你这是不依不饶吗?若是这样,你还不如废了臣妾!也免得老是这样猜测臣妾!‘
夏侯一落唇角生硬的微微勾起,皮笑肉不笑,‘婉儿!你这套在朕的面前不管用,骗骗母后还可以!‘
她真想大叫一声,冤死了!这会儿怎不下大雪?可就在她不屈服地暗叫冤时,就见小安子从座榻的夹层搜出了腾云冰缎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迎着她惊诧的目光,夏侯一落亦是变了脸色,他一步一步地向她逼去,把那小小的锦布在她眼前戏谑地晃悠,‘婉儿!你还说不是你偷的吗?‘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真的不是臣妾……‘
徐可婉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不久前踹了她一脚的明黄色靴子又当心口蹬来,砰地一声沉闷响,她两眼冒金星,眼前狞笑的他倏地分开,变成了两个人影,接着,就是如雷一般的震吼声。
‘贱女人!都搜了出来,你都还如此狡辩?你以为朕像母后一样好骗吗?‘
‘我……臣妾没有……‘徐可婉紧闭一下眼,报应来得真快,座榻下搜出催化剂,这下可好,她的座榻下也搜出了腾云冰缎,忽然,她灰暗的眸子一亮,抬头向夏侯一落急道:‘皇上!臣妾知道了,定是香妃,是香妃为了报香囊的仇,就是她干的!‘
‘去你娘的!还敢诬陷!‘然而,盛怒之下的夏侯一落马上就朝她下颌一脚狠狠地兜去,觉得她再一次耍了心计,‘香妃在冷宫,冷宫!听清楚了吗?那冷宫大门可是上了锁,而且大白天的,她怎么出来?就算出来了,她要报仇也会冲你的寝宫而来,怎么会想到去朕的寝宫?‘
‘她……也许知道这冰缎……‘徐可婉下颌错位,鼻血流湿了前襟,心力交瘁的她仍是坚持这样说。
他便凑近血污满面的她,从未觉得她是这样一个固执的人,不过,也没出乎预料,‘雅洛宫,香妃未接触过冰缎!而且一个失忆的女人,神智不清,她根本没理出头绪,怎么会注意到这冰缎?‘
夏侯一落一说,徐可婉也忆起了暮倾云在雅洛宫时只求一死的模样,还有苏醒以来的诸多事,综合看来,那女人确实神智不清,要不,长得那般精明的模样,怎会一连地中招。
可这事分明不是自己做的!却越辩越不清了!徐可婉只得暗道倒霉!
‘认罪了吧?‘夏侯一落笑得双肩颤抖,慢慢地站直身,‘这十年来你小错虽不断,但大错从没有!只是这段时间,朕看你是鬼迷了心窍!从即日起,你就安心在寝宫内养身体,修身养性,半年别出宫了!‘
禁足?这可是徐可婉常用来惩治犯错的后宫嫔妃手段,想不到,这下也轮到了她。
她眼前一黑。坚强的意志瞬间崩溃,人事不醒地一头栽向地。
‘娘娘!‘艳丽与艳菊早吓得浑身打哆嗦,上牙磕着下牙,猝见徐可婉晕了过去,忙扑上前。
夏侯一落瞪了她们俩一眼,淡声向张圆道:‘皇后在寝殿不小心摔了一跤,传太医吧!‘
张圆当然明白这说词,拱手应着,先退了出去传太医。
夏侯一落又悠闲地端起几案上的茶水喝了口,这才冰颜负手离开。
月上柳梢。星空浩瀚。月光如泻。在地下铺了一层白茫茫的银辉,如梦如幻。
托了东方兰的福,冷宫虽简陋,可生活用品什么都有。还有一个用于烧水的火炉子,俨如一个伫立在皇宫里的别样农家小院,散发出朴质气息。
这里只有玉儿作伴,荒草也凄,却没有尔虞我诈,阴谋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