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绾-第1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多大一会儿。围着的兵士就哗啦啦地从中让开一条道开。就见仍是一身郡尉服的徐武大步走出。
他深沉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坐在大石头上的暮倾云几秒。蓦然撂了袍裾向地下跪去,拱手道:“卑职参见王妃!”
这下,他身后的的兵士傻眼了。簌簌声响,便随徐武跪了一地。
暮倾云慢慢地站了起来。眼里涌动着沧桑的风云,唤起兵士,伸手扶起徐武,沉声道:“刚到洞口,就猜出是你徐武在这儿做了山贼!”
“说来惭愧!”徐武向暮倾云做了请的手势,边走边道:“那日,突禁军与侍卫到达宣旨说要屠城,卑职便第一个反对,却不及那些禁军等人身手好,身受重伤,幸得忠心的属下护着,才杀出重围,辗转来到这地方,观这地势还行,就在这儿扎根住了下来……”
往事一幕一幕涌上心头,暮倾云驻足,负手难过地看着洞中央的那潭碧水,“妹妹的事,你知道了吗?”
徐武沉默一会,星眸含泪,“听逃出的肖义说了你们事,再后来,就听到月素出事了。”
玉儿没如时间到达说好的地方,肖义便聪明地藏了起来,后也按说好的到松柏林中接应暮倾云,待听得莞香弹响后,他知道行动彻底失败,就连夜逃出京城,来到平塘郡。
在平塘郡,他找到徐武,向他说了他们的情况。
虽然当时李月素死的消息还没传出,但徐武心中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而几天后,京城赌坊便传来了李月素死的事。
他在心痛之下,几乎想带领手下杀进京城,可想到夏侯子曦叮嘱他静守平塘,也就只有无奈地忍下,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肖义眼见如此,也不敢回赌坊,幸而刘莞带着几个人走时向他与袁木说过奉暮倾云之命前往琼山,在那地儿选址搭建房屋。
他就与徐武告辞,朝琼山去了,由于琼山的事是绝密,所以,没与徐武透露一点。
暮倾云的大眼殷红如血,痛在心里蔓延开来,历经几个月,还是没能忘了李月素一事,“是我对不起你!”
“王妃能逃出皇宫,月素没有白死!”徐武哽咽着道。
她敛了心中那抹伤痛,话说到正题上,“怎么会劫持了无花公主?”
“卑职原本想在此等着王爷挥兵南上,可突然得到消息,便带人劫了无花公主的送亲队伍。”
昔日往事如水覆来,湮灭了她。
她又忍不住难过,情绪复杂,轻轻地抽了下鼻腔,低声道:“你不该劫,无花公主是无辜的!”
徐武语气中透出一抹子坚定,“王爷只有一个王妃!”
她蹙着眉,百感交集,“可我已经不是王妃!”
“卑职相信,王爷心中永远只有王妃!”
她感到在这个话题上争论下已经没有必要,便话锋一转,“无花主公怎么样?”
徐武脸色软和了些,拱手道:“公主很好!”
两人正叙着话,就听到一个女子娇滴滴地大声嚷嚷,应该是问值守的兵士,“徐武呢?他跑哪儿去了,让他来陪我玩。”
“徐大人在前面!”
暮倾云一愣,目光看向声音处。
原来这洞还有几个分支的小洞口,而夏侯若琳的声音便是从其中一个传出。
“这洞形如一个天然的房屋,而且还有一个隐秘的退路,万一不敌,可以退到连绵不断的大山中。”徐武向她微微一笑,嘴里接着轻声道:“公主这事,虽是劫持,但卑职与礼相待,所以她没几天就熟悉了这儿,好像玩得开心,全然没想回宫与去南疆。”
谈话间,夏侯若琳的声音又在洞内袅袅响起,越来越近,“徐武!你出来,我睡不着……”
这儿虽没有皇宫的锦衣玉食,但那个难缠的小公主天性纯真,应该是在在这儿找到了鸟儿飞上天空的感觉,所以忘记了目的,流连忘返。
暮倾云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打算带走夏侯若琳,含义很深地望向徐武,“徐武!公主既然不想去南疆,我就把她托给你,退一万步讲,她也是你的护身符!”
徐武敏。感地捕捉到一丝端倪,惊讶地问:“王妃这话?”
她感慨万千地伸手拍了拍徐武的肩头,“东部一战,让南疆海上起了风云,王爷恐没有时间管这事,而且你不希望公主到南疆吧!说到底,公主只是皇上向王爷又射出的一支耻辱箭,她就只能暂时托给你!”
徐武思虑片刻,郑重地拱手道:“卑职遵命!”
她点了点头,“如发生什么事,就向南到琼山!山上虽冷,却也是个好去处。”
徐武眼神一顿,“王妃没在南疆,而是在琼山?”
“我伤势刚好,还没来得及去!”她撒了个谎,不想让徐武心里失望。
话音刚落,就见夏侯若琳提着裙裾从深处高一脚低一脚地跑来,光线昏暗,人影繁复,她一时没看见潭边的两人,只是接着抓住散开的兵士问:“徐武在哪儿?”
“徐大人在?”那兵士回头,也在众人的身影中寻找,却也一时没找到。
夏侯若琳不耐烦了,狠狠地一摔那兵士,“本公主自己找去!”
分拨人群,她转瞬即到,见徐武与一个女子在一起,好似怒火冲天,双手一叉腰,冲着徐武厉颜怒目吼道:“徐武!叫你半天,也不应,原来是与个女人在聊天!”
徐武面色有几分难堪,那模样,像是被劫持的是他,而不应是夏侯若琳一样。
他嗫嚅着嘴唇说道:“公主……不可胡说!”
夏侯若琳却不管徐武如何,一捋衣袖,径直逼到暮倾云面前,大声斥道:“你是谁?蒙着个面纱装什么神秘?”
暮倾云悄然一笑,知道心里所想不错。
无花公主是动了春心,不自然地喜欢上了徐武。
也许,从未出过宫,从未接触过任何异性的无花公主,心中对夏侯子曦那份执着的爱不过是兄妹之情,只是为难了徐武,但有个人缠着,也正好能减淡他心中对李月素逝去的那份悲伤。
总之,一切随其发展,随缘吧!
暮倾云为解了这份误会,手向左边的面纱揭去,只露出了半边脸。
虽光线不强,可夏侯若琳还是瞧见了她面纱下的真容。
那半边脸虽莹白如玉,可中间却有五寸大小那么一块紫红色疤痕,触目惊心,再美丽的的容颜有了那块疤,恐也是狰狞可怖。
夏侯若琳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暮倾云复又蒙上,不慌不忙地向夏侯若琳道:“小女子奇丑无比,此次是送些常用的草药来,刚才不过是与徐大人算算帐。”
本想说送粮食,可粮食必得兴师动众,而药物量少,只得这样撒谎了。
夏侯若琳慢慢地埋下头,几分羞赧,“原来如此,我误会了!”
徐武却大惊失色,“王……你的脸……”
暮倾云一伸手打断了徐武的话,故作风趣地道:“农家女,不值一提,做事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
第二百二十章晚到一步
夏侯若琳抬眸看看徐武,又看看暮倾云,瞬间就皱着眉头质疑地道:“怎么瞧你们两好像很熟?”
暮倾云挑了挑眉,故作轻松,“在平塘郡时,就与徐大人做过买卖,当然是熟人。”
“是啊是啊!”徐武敛了那份惊悸之色,忙着附合。
暮倾云向徐武一拱手,准备告辞,可心里恰在此时想起柳二蛋说肚子饿了,也就道:“徐大人!一大早就赶路,还有几个下人,可否在你这儿吃饭?”
“当然可以!”碍于暮倾云是送草药来的身份,徐武不好再相陪,也就唤过李尚,“带暮姑娘等人去用饭,好好招待!”
“徐大哥!你给我讲个鬼故事吧!”
“真是怕了你,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还要讲鬼故事……”
身后传来夏侯若琳娇滴滴的撒娇声与徐武无奈的话,暮倾云暗自怅然笑了笑,心里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香消玉殒的李月素,暗恨自己的同时,也暗叹李月素命薄,终与徐武无缘,只是,这下落心了,不光找到了徐武,还解决了夏侯子曦的后顾之忧。
用完饭,月儿已是高高悬空,除了值守的兵士,剩下的全都回山洞了。
想着王长府正带人搜山,暮倾云心急如焚,交待李尚山下也应该布上哨,就匆匆地与他告别。
借着薄弱的月光,四人连夜下山。
暮倾云骑上马后却望着来时路踌躇不前,几秒后问柳二蛋,“若从左侧面前行。可穿插到黑风岭?”
左侧面曲折向西南,山山互通,一直延伸到原始森林烟云山脉。
柳二蛋思考一会儿道:“能到,但要绕过几个山头。而且山路崎岖,十分难走。”
她坏笑一声,“那咱们就朝这儿走,争取明日天黑时分到达。希望王长府还带着人在附近。”
肖义不解地问:“姑奶奶!这放着熟悉的路不走,为何要绕?还要与禁军相遇。”
暮倾云打马沿山脚走去,x有成竹地道:“是绕,还要绕到黑风岭的前面去,把官兵引向西南。”
“是想吸引官兵,不让他们搜到这儿!”刘莞原本也一头雾水,闻言后,恍然大悟。
她哈哈一笑,赞道:“说得对!咱们就伴装出山与他们狭路相逢。乱杀一阵子。掉头向西南就跑。把他们引得越远越好。”
“禁军可不是吃素的!”禁军中不乏武艺高超者,光统领王长府就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柳二蛋不由担心起来。而这也是三人心里暗暗担忧的事。
暮倾云似水明眸闪烁,回头闪了一眼三人。轻笑着讥道:“你们马上挂的莞香弹是吃素的吗?”
肖义乐得嘴一咧,脚勾了勾马鞍上挂着的两包东西,“就是!莞香弹经过姑奶奶改进!叫溜得快!”
“以后就叫溜得快了!”这名好,本性率直的她不由得大声附合。
他们刚走,唯带着残风的夏侯子曦就来了。
夏侯一落与夏侯子曦关系紧张,所以,关卡关岭郡把守也十分严格,没有郡守特批的通行证谁也不准进出关。
夏侯子曦只得易了容,佯装成皇城侍卫出宫办事,虽此刻皮肤蜡黄,眼小眉浓,但仍是一袭多年不改的白衣,所以,夜色下的他看起来仍是器宇轩昂,玉树临风。
他本是想到琼山追寻暮倾云,可刚进关岭郡,就听到无花公主被劫一事,因此就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出事地。
平塘郡附近的山他如数家珍,熟得不能再熟,丝毫不比柳二蛋了解得少,细思之下,当然很快锁定目标。
他望着眼前的青山,愈加确定了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闪电般地制住发现他的兵士,便向山上飙射而去,几道关卡在他眼里形同虚设,没费力,就到了目的地。
夜已深,洞口站岗的兵士刚耐不住闭了下眼,就见一袭白衣耀眼,一人从天而降,紧接着,又是一个黑衣人从下面跃上。
他们一时慌了手脚,矛头对准突如其来的两人,心慌慌地大喝道:“什么人?”
夏侯子曦伸手一抹脸,露出了真容,淡定地瞧着几个瞬间就瞠目结舌的兵士。
残风恰如其分地大喝一声,“还不拜见王爷?”
“王爷?”几个兵士一愣,如经过了一轮炸弹轰炸,互视一眼后,皆弃矛恭恭敬敬地跪了一地,“参见王爷!”
这些兵士全是平塘郡徐武的老部下,也不乏有逃出杀戮后的百姓,可全都识得在平塘郡住了三年的夏侯子曦。
夏侯子曦真容一露,再闻残风威吼之言,岂能不拜。
守在洞口的莽汉闻参拜声,早探出个头,见位天神一样的人长身玉立月色下,慌不迭地向洞内跑去。
徐武刚哄得夏侯若琳睡下,正坐在潭边喝闷酒,听得莽汉的禀报,连忙向洞外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