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的奋斗史_-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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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槿撇撇嘴,对白欢这种躲在自己身后等看戏的行为极为不屑,却只是瞟了她一眼,吩咐一边脸上菊花开得有些残了的掌柜道:“再上一壶酒来。”
掌柜的嘴巴一张一合,想说什么又说不出的模样,最后将目光投向秦忻怡,却见后者脸色酱紫,已然是气愤至极。
掌柜的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底生出的恐慌。 这秦二小姐在景阳城是出了名的温婉可人,与那纪大小姐都有得一拼的,如今在他店里被气成这幅模样,他日白家算起账来,只怕要掉他一层皮。 于是当下下定决心,收了一脸的谄媚,朝南槿道:“南姑娘,这千错万错都是小店的错,不过这位子确实是秦小姐定下的,您看您就行行好,算是给小的行个方便?”
语气中尽是乞求,面上却已带上些强硬,南槿看了一眼变色变得极快的掌柜,笑道:“行啊,行方便谁不会,要不掌柜的也给我行个方便,将欠我钱庄的帐给清一清?”
掌柜的立马又换了种脸色,变成一脸菜色,支支吾吾说不上来,白欢端着酒杯独自偷着乐呵,南槿看了眼在楼梯口站了许久秦家小姐,又看了眼满酒楼打量的眼神,突然凑到白欢耳边问了句:“你家这秦二小姐平日里不是声名在外,说什么温婉贤淑,大家闺秀什么的么?难道真的是闻名不如见面?你家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白欢被这一句问得愁肠百结,又瞟了眼身后站着的主仆俩,才细声道:“装的!”
“哦——”南槿恍然大悟,心中叹气,这些高门大户养出的女子真是惯会这些伎俩,说出去都是高贵端庄,私下里也不晓得成了什么样子。 但转念一想,好像又不对,自己也是大户出身来着。
南槿轻咳了声,拨开一边还在暗地计较的掌柜,走到那主仆俩面前,不客气地伸手拉过秦忻怡,笑道:“秦小姐好久不见,越发光彩照人了。”
秦忻怡看南槿走过来的时候脸色便白了白,今日正好碰上,原本她只想摆摆架子,提前在这女人面前立立规矩,本是极简单的事情,尊卑贵贱,每个人心里都有个谱,该怎么做都拿捏得准。
她自认为南槿如今依靠白家,又是个下等商人,与自己身份相差玄虚,见到自己就该服服帖帖,乖乖听命,没想她还真是粗鄙作风,完全没有自觉。 而眼下苦就苦在大庭广众,自己得端着身份,总不能真跟这样一个贱民斗嘴吧! 可恨今日出门也没带家丁,不然管教管教也是可以的。
于是她只能端着身份,目光极锐利地瞪了眼南槿,指望她识趣赶紧滚蛋,没想到她还上来拉住了自己的手臂。 好在这时身后的丫鬟抢上一步,一把拍开南槿的手,叫道:“就你的脏手也敢碰我家小姐,回家先照照镜子,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南槿的手被拍得马上红了一片,她瞪大眼睛看了眼白欢,白欢咽下口中的酒,一跃而起揪住丫鬟的领子,左右开弓给了两巴掌。
这两声极为响亮,将整个酒楼震得鸦雀无声,白欢拍出去之后也愣了愣,随即有些茫然地看向南槿,在得到一个满意的微笑之后放下心来,仍是扣着丫鬟的衣领子,站在一步之外。 那丫鬟被吓坏了,目瞪口呆地捂着脸再不敢说话。
秦忻怡也被吓了一跳,她长这么大,这种事情真真是头一回,以致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南槿拉着坐在了桌边。 南槿笑得极温和:“秦小姐是大家闺秀,怎么带了这么个没规矩的丫头?在外面大吼大叫的,知道的说是下人狗仗人势,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家也是这种作风,才带出这样的下人来,这不是给小姐脸上抹黑吗?京城谁不知小姐美名,小姐放不下脸面,今日我便越俎代庖,帮您管教管教,小姐也不用谢我,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一起吃个饭吧!”
一段话只字不提白家,秦忻怡听得咬牙切齿,心道你以为不扯上白家别人便不知我也是白家的人了吗?迟早要你好看!
她却不知南槿眼下心里其实也没怎么将白家放上心来,当初白老爷子因为什么原因才拉上自己,她到现在还不清楚,但既然白家现在还没有吞了她的钱庄,便说明那个原因还是存在且有效的,那么眼下她与白家的关系就还是合作关系,白老爷子不会因为她今天给了他外孙女面子而在将来放过她,也不可能因为今天她不给这么点儿面子而坏了生意。
说白了,这些养在深闺的小姐除了勾心斗角争这些没营养的,还真没什么可以拉得上台面的能耐。 如果她都看不上眼,白老爷子难道会为了这种事情跟她大动干戈?那还真是笑话!
南槿美哉美哉地又喝上了,秦忻怡僵坐着盘算该如何应对,白欢牛气哄哄地拎着那丫鬟站在一边,掌柜的早不知躲哪里去了,周围的人全都石化。
场面诡异得可以,然而更诡异的是万籁俱寂时的一声嗤笑。
、77第七十六章 天字一号偶遇
所有人同时将目光转移到声音的来源处;这次是个男人。
南槿端着杯子看了眼;那人竟也同时看向她;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起身往这边走过来。 南槿不动声色瞟了眼白欢,只见她一脸煞白。
看来今天出门撞大运了,碰到的都不是一般人;南槿面上一笑;仰头喝完杯中酒,心里暗自诅咒。
秦忻怡听见声音,先是皱眉不悦,随即看着走近的男子的脸;也是一脸惊骇;竟猛地站起,往后退开几步离开桌子。 那男子看也不看她,径自在南槿对面的位子坐了,毫不客气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端起朝南槿笑得愈发灿烂:“南姑娘,在下姓慕,久仰姑娘大名,先干为敬。”说完仰头喝完一杯。
南槿没有回话,只莫名其妙地打量眼前这男子。 相貌绝对是惹眼的,只是有些偏阴柔了,配着略微苍白的肤色,以及嘴角不像善类的笑意,怎么看怎么像一祸水。 此时这祸水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又看了看她手中的杯子,好像示意她也该喝上一杯。
南槿想着白欢和秦忻怡的脸色,垂眸默默给自己满上一杯,看了眼对面的人,仰头喝完。 然后在对方若有所思的目光中放下杯子,随口问道:“公子姓穆?不知是哪个穆?”
好像周围的人都因她这一问而有所动作,白欢略微上前一步,秦忻怡却是用极尖利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但都没有吱声。 南槿心中疑惑愈盛,然后便听那慕公子笑道:“姑娘和我那二哥可是熟得很的!”
“穆谨?”南槿马上接话,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不留一丝痕迹,但随即她又皱眉看向那慕公子。 说实话,这两人长相是有些相似之处,可是气质相差太多,不摆在一起,绝对看不出一丝关系来。
说明白点,就是穆谨怎么坏都像个好人,而眼前这人明明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也不像好人。 同一个爹生的,怎么差距这么大! 南槿在心里默默撇嘴,突然又生出些不是滋味来,好像对于穆谨,就如她自己亲口所说,她知道的、认识的,从来都只有他这个人而已,关于他的其他,她都一无所知。
南槿突然情绪有些低落,没再继续搭话,那慕公子却又转向一边的秦忻怡,温声问道:“这位可是秦家的二小姐?”
秦忻怡忙矮身行礼,声音柔婉:“奴家正是。”
“二小姐不用拘谨,一并坐下吧。 你是二哥的表妹,便也是我的表妹,不用见外。”慕公子道。
秦忻怡扭捏一瞬,终是谢过之后,沉默落座。
那慕公子突然闯入这一场较量,此刻却俨然将自己当成了主家,又开口向秦忻怡道:“上次见到二小姐时,二嫂还在,彼时小姐不过才十岁,一眨眼又五六年不见了,小姐别来无恙?”
秦忻怡一直僵着的脸因着这一句而突然舒缓,竟还生出些红晕来,她瞟了眼南槿,才答道:“多谢四......公子挂碍,家姐去世之后,奴家便回了自家,前岁才返京城,寄居在外祖家中。”
南槿突然觉得脑子乱成一团,什么二哥、二嫂、表哥、表妹的,明明都与她无关,此时却搅乱了她心中一池静水。 她烦躁地自己喝着酒,完全不想理会同桌的二人,可是他们的对话却一字不落地钻进她的耳朵。
“二哥对二嫂用情至深,这么多年也不曾忘怀,弄得自己形单影只的,二小姐该多去走动走动,怎么也是表兄妹。”
“四公子说得是,多谢四公子提醒。”秦忻怡此时已是满面飞霞,头垂得低低的,不胜娇羞的模样。
南槿再难忍受,斜睨她一眼,不想这一眼被那慕四公子看个正着,于是生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南槿情绪恶劣,酒意上涌,再不掩饰心中不快,将酒杯拍在桌上,就要撑着身子起来离开。
一边的白欢纠结得肠子都青了,眼见南槿要走的模样,忙将手上死死掐着的丫鬟一把扔了,几步走上前来,楼梯口又上来一人,正好挡在她前面。
“四弟好闲的功夫,管起我的家事来了。”低沉的语声,透着浓浓的威压。
众人俱都怔住,南槿皱眉抬眼,微一咧嘴,原来是正主来了。
来人竟是穆谨,他脸色不太好,说着话,瞟了眼他的好四弟,便直奔南槿而来。 南槿没有醉,只是不小心挂到凳子,踉跄了一下,正好被穆谨一把拉住手腕。 南槿心内憋着一团火气,使劲拽了两下,没拽出来,便放弃了,不再管顾众人,甩着手要往外走。
“表哥。”一声柔柔弱弱的呼唤阻住穆谨跟着南槿出去的脚步,他回头看了眼秦忻怡,自己停下来,也不让南槿继续往前走,拽着她一并停下来。
秦忻怡看着二人连在一起的手,眼中竟自蒙上一层雾气,立马又被她低头掩住,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穆谨看着她,皱眉叫过一边的丫鬟,沉声道:“送二小姐回去。”
丫鬟惶恐,忙不迭上前扶了秦忻怡往楼梯口退去,路过穆谨身边,秦忻怡又抬头哀哀看了他一眼,穆谨像是终不忍心,声音缓和了许多,道:“回去吧。”
秦忻怡脸上欣喜瞬间盖过哀愁,少女细白粉嫩的面容映上柔润光泽,看一眼都要让人怦然心动。 南槿心口发堵,撇开脸看向另一方。 穆谨的眼神也从秦忻怡的脸上移到南槿的脸上,露出一种想笑又不敢笑的纠结表情。
南槿没注意到穆谨的表情,却注意到了二楼最里的包间出来的两人。 一男一女,姿容出色,女子是她见过的,那一日与姜怀岳去戏院听戏,正巧见到过,是那纪家的大小姐。
二人走出几步,才见到前方楼梯口堵塞的一群人,一瞬间表情很是精彩,显然是认识的。 南槿干脆站定了脚步,心想今日到底是个什么黄道吉日,一定要让她看这一出大戏。
那两人只愣了一下,便慢慢走出来,众人因他俩的出现表情不一。 慕四公子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穆谨一脸平静,而秦忻怡却是满脸掩饰不住的鄙夷。
纪清婉在众人注视下矮身冲穆谨和慕四公子各行了个礼,随后也将目光落在穆谨扣着南槿的手上,那眼神却与秦忻怡的不同,那是货真价实的隐忍哀怨,南槿正对着那目光,生生受了,特意侧头去看穆谨,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南槿眉头一皱,将脸转开。
总是要有人打破僵局,慕四公子当仁不让,他好像天生有股唯恐天下不乱的气质。
“三哥与纪小姐说什么呢,躲里面这么久,差点就没见着。”慕四公子言笑晏晏。
纪清婉脸色霎时雪白,眼睛骤然盯紧穆谨,奈何穆谨没有看她,她只得咬唇低头,听身后的人为她辩驳。
那人原来是慕四公子的三哥,也是穆谨的三弟了。
“四弟莫乱说,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