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的奋斗史_-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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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瑜桓眉头一紧,眸中杀气一闪而过,南槿却极快地捕捉道,嘲讽道:“不用想是谁泄露给我,是我自己猜到的。 这世上,最可能不想要那孩子出世的,只有你!”
卫瑜桓眉头皱得更紧,但眼神已经和缓下来。 南槿猜得没错,整个宫中只有她与端妃处在表面对立的位置,而她不会动那孩子,更不可能有人帮她动那孩子,端妃那边也不可能,相府和端妃,都将所有希望压在那个孩子身上。 所以只有他卫瑜桓,只能是他。
“那孩子不是我的!”面对南槿越来越咄咄逼人的眼神,卫瑜桓只轻声说道。
南槿表情顿时有些转换不过来,怎么可能?怎会有这种事?她摇头看着卫瑜桓,明显地不相信。
卫瑜桓也自嘲一笑:“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我就是知道。”
他走近几步,轻轻拉过她的手腕,垂眸低声道:“我只是没有证据让你相信。 况且这个世上,如果不是你,我不要让任何女人给我生孩子。”
南槿原本还算平静的脸顿时变色,幸而卫瑜桓一直只凝视着南槿被他扣着的手,南槿瞬时将手抽出,转身气息不稳道:“我有些累了。”
卫瑜桓抬眼看了看她的背影,无声出去了。
同一时间,长秋殿。
端妃从长久的昏睡中醒来,殿内昏暗依旧,凉意刺骨。 她伸手抚过自己的小腹,原本就没有显形的腹部,此时一阵钝痛。 她竟失神地笑了笑,一边服侍的孙嬷嬷原本打算上前,却被她这诡异的表情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踟蹰一瞬,仍是上前。
这幅模样,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端妃一把甩开孙嬷嬷伸过来的手,尖利着嗓子叫道:“滚开!” 那尾音拖得极长,几乎失了人声,更似鬼魅尖啸。 殿外围着的侍卫宫人纷纷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真是毛骨悚然!
孙嬷嬷在几步外跪下,沉声道:“娘娘节哀。”
“节哀?”端妃不顾满殿的阴冷,只着中衣踉跄着滚下床来,几步爬到孙嬷嬷眼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襟,怪笑道:“等我死了,我也不用哀了! 我真是千防万防,最终仍是要死在你们手上! 哈哈哈哈......”
“娘娘悲伤过度,胡言乱语,切莫让别人听了去。”孙嬷嬷仍是毫无表情,几乎不看她一眼。
“你告诉我的,说什么万无一失,却被那贱人那么轻易查出那药。 其实你们从一开始就想好了吧,要随时舍弃我,你们想要的只是这个孩子罢了。 我本以为有了这个孩子,你们至少会念着我的好处,保全我,现下看来,我真是大错特错了。 我真是可笑至极!”端妃全身颤抖着凑近孙嬷嬷的脸,仍是笑着说道:“我如今还怕什么?我马上就是刀下鬼,当然也要拉上几个,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哼哼哼......”
“你们从一开始就算好了吧,我根本就是个弃子。 皇上那天还来问我,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呵呵呵,你看,你看,他根本不信,枉你们费这么多心思,根本就没骗过他。 他不说,不过是想抓你们的把柄罢了。 只是你们也没想到吧,他就算不能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他也不想要! 你们都料错了,他根本从头到尾都只要那贱人给他生孩子!”端妃越说越兴奋,语音急促,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地看着孙嬷嬷,问道:“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这个孩子还真不是他的?你说说看,我要不要拉着整个相府一起给我陪葬?嗯?”
孙嬷嬷仍是垂眼,哪怕眼前这张脸几乎不容忽视的苍白如鬼魅,此刻正不差分毫地正对着她,她仍是平静地提醒:“娘娘糊涂了,娘娘与人私通,与相府何尤?娘娘大概还不清楚吧,那晚上的男人,娘娘以为是谁?”她终于抬眼看了看端妃:“就是如今在皇宫禁卫军当值的您的远房堂兄,原来寄居在相府偏院的那位,名字就叫樊远。”
端妃身子不由自主一抖,满殿的寒凉顷刻全数灌进她心里,是了,是了,她怎么会觉得那么熟悉,原来竟是他! 父亲真是好狠的心,早就算好了这一天,知道樊远曾与她有情,便想将所有罪责全推到自己身上。 她绝望地猛然推开孙嬷嬷,跌坐地上,抖索得不成样子的手指朝向对面冷血的老妇人,问道:“你这般帮他们害我,你又能得了什么好处?不过是陪我一起死罢了!”
孙嬷嬷一直挺着的被此时仿佛软了些,气势便颓败了下来,一向肃然的脸上竟露出些阴狠的笑来,她看向端妃,再次强调:“娘娘还是说错了,没有人害你,只是你不中用罢了! 你但凡有些能耐,也不至连累我到如此境地。 我已活到如今的岁数,死了便死了,相府却是还可以照看我的家人。”
原来如此,端妃僵直的手松了下来,无力垂落,整个人如脱了线的木偶,瘫倒在地面。 许久之后,才仿佛诅咒一般轻声笑道:“总有一天,他们都要死在皇上手里的,呵呵呵......”
翌日,御书房。
卫瑜桓遣走一众臣子,卫峥便进了来,他好奇道:“所以咱们仍是没办法搬到那老狐狸? 端妃真的一个字也没说?她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你都没想想办法诱哄一下?”
一连串的问题,只换来卫瑜桓一个白眼。 卫峥摸摸鼻子,识相地歇了歇,一双眼睛却不断喷射疑惑的强光,卫瑜桓只皱着眉头道:“多管闲事!”
“嘿嘿嘿......”回答他的是几声傻笑。
卫瑜桓放下手中奏折,敲了敲桌面,慢声道:“什么也不肯说,大概是不肯相信我会饶她一命!”
“啧啧啧......”卫峥摇头道:“你看你在女人心里也就这样。”话音刚落,卫瑜桓脸立马就黑了。 卫峥识相地转移话题:“所以你那宝贝迎妃娘娘这次可真是好心办坏事,打草惊蛇,乱了你的部署。 不然你再多花些时间查一查,哄一哄,那端妃说不定就招了。 只是可惜了我那几个去探底的弟兄,平白就消失了,这老混蛋防得够紧的,这边迎妃刚一闹,他就缩紧了龟壳。”
卫瑜桓毫不表态地沉默,卫峥便又继续道:“那端妃你打算怎么处理?”
“关在长秋殿,不让她死了便是,总有办法逼出真相来。”卫瑜桓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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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妃彻底被禁,椒房殿的侍卫也撤去了一半,南槿顿时觉得空气都新鲜很多,只是穆谨的消息还是没有传来,而此时离一月之期还剩下五天。
卫瑜桓告诉过他,通商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只差最后的一次商谈,南槿猜测,她需要等的就是这最后一次商谈。
三月十五,北珉使臣最后一次进宫,商妥通商事宜,卫瑜桓亲自设晚宴。
南槿收到面生的宫人送来的消息,只五个字:酉时,长秋殿。
晚膳时分,南槿带着几名宫人,往长秋殿的方向走去。 她并未想着孤身前往,卫瑜桓从不敢让她独自一人,与其让那些人暗地里跟着,不如摆在明面上。
轻易进得宫门,才短短半月,里面竟变得更为阴森,且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四处都没有人,原本的宫人都不知消失在了宫内的哪一个阴暗角落。 而樊乔儿就在其中的某一处,南槿随意命令一众跟随者止步,独自往里寻去。
走了不短的时间才听见有隐约人声,但只是零散几句,又静了下去,仿佛只是她的幻听,或者根本就是鬼语。 南槿摸了摸冰凉的手背,迟疑一瞬,将脚步放得更轻,继续往里走去。
终于寻到一间房间,里面有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响,南槿悄无声息探头过去,却被眼前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披头散发的女鬼一般的樊乔儿瘫坐在地上,仿佛已经凝固了,一动不动地凝视眼前,而她的眼前,赫然躺着一具尸体,或者还暂时没有成为尸体,但在昏暗灯光下呈暗红色的血液正汩汩从他身下流出,浸染了樊乔儿曳地的衣裙,甚至连她披散的长发,尾端也被泡在一滩血水里。
南槿被这恐怖的画面震住,连呼吸都忘了,然后更惊骇的一幕发生了。 那躺在地上的“男尸”缓缓挪动一只手,够到樊乔儿的发端,血淋淋的手指与发丝交缠,他似极痛苦又极怨恨地轻声问了句:“乔儿,为什么......”
之后便再没了声息。 而樊乔儿从始至终,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南槿屏住呼吸到差点窒息,脑子受过强烈冲击后有些运转困难,但她潜意识察觉到有些问题,可到底是哪里,她一时没想明白。
此时从她来的方向渐渐传来喧闹声,隐约有人在唤她,她将视线从樊乔儿身上收回,正欲回头,忽然被人捂住口鼻,向后拖去。
南槿经历了刚刚那一场惊吓,此时感觉倒并没有比之前厉害,因为她想起约她的人还没出现,或许这就来了。
果然被拖到一个阴暗角落后,那人轻轻在她耳边一声:“是我!” 然后便松开了捂着她的手。
是穆谨。 南槿心中一安,回头看他,只见他全身夜行打扮,头脸被蒙得只剩眼睛,在这暗黑的角落,或许不细心看,根本不能发现。 她正想开口说话,忽然不远处隐约火光闪烁,她只看一眼,便转头惊讶地问穆谨:“你要烧了这殿?”
穆谨点头。
“那樊乔儿还在里面。”
“待会儿会有我们安排在宫里的人进来救她,不会有人受伤。”穆谨郑重道,像是承诺。 说完又道:“我们该走了。”
南槿相信他,点头。 然后却又停住脚步,转头看了眼樊乔儿所在的那个地方,脑中灵光闪过,她突然记起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疑惑。
是那个男人!
南槿忍住心中的惊叹,又对已搂住她的腰准备要撤的穆谨说道:“里面还有个伤重的男人,如果没死的话,可不可以请你的人将他也救出,顺便偷偷藏起来?”
穆谨看她一眼,什么也没问,点头,然后搂着她的腰的手臂一紧。 南槿只觉自己重重往他身上一贴,然后二人飞也似地往殿外掠去。
、63第六十二章 功亏一篑
长秋殿在身后淹没于一片火海;耀眼明艳的火光将一向满载压抑沉重气息的皇宫映照得亮如白昼。 南槿胸中涌动着难以言述的感觉,终于要再一次跟那人再见,用这样一种“轰轰烈烈”的方式。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将宫人们混乱的叫喊完全掩盖,穆谨带着她一路狂奔;路上竟一次也没撞见巡逻的禁卫军;她不由得佩服;身为北珉人;能在南越皇宫如此畅通无阻;除了对皇宫路线极为熟悉之外;只怕也安插了不少人。 不过古往今来,国与国之间这样的关系,倒真不少见。
终于快到宫门处;南槿不由心中紧张,宫门守卫盘查森严,他们要如何混过那道宫墙。 正想着,旁边竟慢悠悠驶来两辆马车,穆谨带着她悄无声息地窜入后面一辆车内,车中原有一人,锦衣华服,气质不凡,见他们进来,只是勾唇笑了笑。 南槿只来得及多看上两眼,便被穆谨搂着塞入掀开的车底板内。
眼前一暗,底板被盖上,视线内是完全的黑暗,只有马车移动带起木板震动的嗡嗡声,南槿只觉脑袋都被震得有点混沌。 突然马车停下,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一阵对话和脚步声后,马车又重新起动,南槿几乎忘了的心跳此刻也跟着回缓了过来。
出宫之后马车速度明显加快,南槿却没有被从车厢底解救出来,她强忍着越来越严重的晕眩,暗自祈祷,指望一向不怎么眷顾她的老天这次能开开眼。
好不容易再次车停,眼前突然一亮,南槿有些难以适应地抬手挡住眼睛,那手却不偏不倚被人握住,再使劲一拉,她便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