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的奋斗史_-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说得肯定,看着荀谦的眼神也是一丝不让,但心底清楚得很,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直接的否认,否认到卫瑜桓相信为止。 哪怕是强迫自己装,她也要装成一个陌生人。 她相信,第一眼见到卫瑜桓就喜欢上他的单纯的息风迎,和多年以后历经风霜、只愿心如止水的南槿,总是不同的。
——————
卫瑜桓约得很急,帖子送来第二日便是约期。 南槿刻意地提早了一刻钟到场,只为了显得自己不是那么地心慌。 南槿没有带迎风,到此刻为止,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她,以及处理她的事情。
这是一间人客稀少的酒楼的包房,从装饰到茶水到菜品都一般得不能再一般,她想卫瑜桓大概只是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
但他却来得比预料的要晚,南槿心中微嘲,原来也不过如此。
而同一时刻,站在门外良久的卫瑜桓也是孤身一人,他是真的连个侍卫也没带,不像南槿,荀谦给她派了十几个人前前后后秘密地将酒楼给围得密密匝匝。
卫瑜桓早就到了,大概只比南槿晚了一步,如果二人此刻能感知对方的心情,一定会觉得自己的紧张太过好笑,这一场会面,没有人感到轻松。 南槿如此,卫瑜桓尤甚。 从始至终,对于他的阿迎,他都是以一个背叛者、亏欠者的身份,他是确确实实最该心怀不安的人。 而此时此刻,这种亏欠混合着两年多的蚀骨思念与噬魂绝望,让他寸步难移。
他抬起自己微微抖着的手,垂眸失神地看了看,终究还是推了出去,门在掌下“吱呀”一声,原本隔绝的两个世界,在这一刻终于得以带着一个完全未卜的未来连接在一起,就像多年前的灯会,息风迎不经意的那一个回眸,但不同的是,彼时的两颗心只想着靠近,而此刻却有一个只想逃离。
南槿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再正式面对卫瑜桓时,她会是何种模样。 她想她一定是要平静的、温和的、微笑的将自己当做一个真正的陌生人。 原本昨晚她还在忐忑,此刻却真正发现,要做起来其实并不难。
她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垂下眸子,起身轻轻做礼,再抬起眼时,里面已经蕴满含蓄的笑意,她望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神色震动却恍惚的卫瑜桓,看着他眼里翻江倒海般的让她不明所以的情绪,轻声直接问道:“公子相约,不知有何要事?”
、31第三十章 再见已非昨天
卫瑜桓原本完全呆愣的深思只因着她这一问而醒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笑得和煦的女子,明明眼角眉梢的每一个细节都是一模一样的,连声音也不差分毫,可是她怎会叫自己“公子”?她明明一直唤他“瑜桓”,最多生气之时连名带姓地叫他“卫瑜桓”,哪怕是那一场摧心的婚礼,她也没有叫错过他的名字。
可是此刻她叫他“公子”,他怎么可能只是一个陌生的“公子”?哦,对了,他差点忘了,如今他怕是连陌生都担不起了。 来之前他是怎样想的?一整晚辗转反侧,只想着只要她活着,她要恨也好、怨也罢,她要怎样他都接受,她要什么他都给她,只要她还能活着站在自己面前,好好地看自己一眼。
这样的念想也只限于昨晚而已,在那之前,他连想,都不敢。
他注定要成为她的囚徒,不管她生也好、死也罢,他注定这一世再无法从她手下逃开。
“阿迎!”
低沉语声蘸满他苦涩的情绪,他终于忐忑地叫出尘封心底两年多的名字,眼里口中都是满满的肯定,他再不可能认错,只要她真真正正立在自己面前,他绝不可能将她认错!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女人,心头晦涩难当,却是无从出口。
而南槿就这样轻易地确定,这样坚决地叫着她“阿迎”的卫瑜桓,根本就是已经认定了她的身份。 但是他比她想象的又高了一手,这满眼的沉痛、满脸的悔恨,都是为了再次骗得她吗?他是不是太大做文章了?她心头自嘲地笑笑,她这般忐忑难安地,竟只是可笑地为了来见一个永远处心积虑想要谋害她的男人!
那笑意蔓延上嘴角,她竟也毫不掩饰,直直地对着他灼热的视线,语气冰冷:“公子可是认错人了?”
卫瑜桓因她嘴角的笑意而心生疼痛,原来他忘了,他只是放任自己心底的愿望掩盖其他一切可能,他忘了,如果她否认,就像如今这样开口只像陌生人一般地唤他,他该怎么办。 他完全没有准备,彻底不知所措。 他只是木然地开口道:“阿迎,我怎么可能将你认错?”
他卫瑜桓的人生,可能一直到眼前为止都不曾如此无措彷徨过,但或许以后终他一生,他都要在这样的无措彷徨中度过。 急切地想要被挽回的爱,就像架在他头顶的利刃,任何一个不经意间都可能直接斩下,让他疼痛至死。
错过、痛过,才知其中厉害。 而他已经受得够久,一旦再次抓住,就像抓住唯一一根让他免于痛苦的浮木,他不可能再放手。
但他的坚决与期望却转眼又被人踩灭,只因南槿再一次毫无新意的重复:“我说了,公子认错人了! 公子要是再无事,我便先行告退了。”
南槿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错身而过的瞬间却被他毫不顾忌礼仪地拉住手腕。 南槿一慌,心生愤怒,低声喝道:“公子逾越了!”
卫瑜桓却是垂头极近地看着她,空着的一手抬起,眼见就要触及她的脸颊,又在她越来越惊恐的眼神下无力垂下。 他张了张嘴,想要唤她一声,可是唤她“阿迎”她会转身就走,要像别人一般唤她一声“夫人”吗?
不! 怎么可能!
“昨日里我想,如果让我再见到你,只要你还好好地活着,阿迎,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能为你做到,但是我却忽略了一点,如果你想要装作不认得我,我该如何是好?”他垂头看着她清凉却怒意横生的眸子,声音低到近乎呢喃。
南槿拼命挣脱不得,只能沉默对峙,她甚至不愿躲闪目光而让自己显得怯懦。
卫瑜桓完全无视她的抵触,像是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里,他再上前一步扣住她的腰身,仿佛要将心中的悔恨痛苦全数倾倒,以此来求得片刻喘息,他轻声说道:“都是我的错,阿迎,可是我已经受到惩罚了,这两年多来的每日每夜,我都尽受折磨,是我的错,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就请你不要再离开我,你想要怎么罚我,我都愿意承受,求你,不要离开我!”
他的眸子是一贯的黑沉,像是不能折射一丝光线,而此刻,南槿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忽觉自己的思绪也要被吸了进去。 她警醒地偏头阖眼,他急促的呼吸便落在她的耳廓,她只觉浑身寒毛直竖,抬起一手,拼尽全力撑开了些,竟怒极反笑:“公子真是好笑了,即便我真是你口中那女子,如今我也已嫁为人妇,何况我还不是,公子如此深情地唱着的到底是哪一出?”
卫瑜桓怕伤了她,因她的挣扎而松开了些,南槿趁机再一用力便脱身而出,不想动作过急撞到身后的桌椅,话音刚落,一个立身不稳,人便朝身后倒去。 桌上餐具跌碎一地,卫瑜桓只来得及在她的头撞到地面之前拉住她,她的手却撑到碎片,满掌鲜血淋漓。
卫瑜桓呼吸一窒,将她抱起放在一边椅子上,不顾她的挣扎扣住她的手腕,蹲下|身细细挑过碎片,又从怀中抽出手帕紧紧包住,然后才喘了口气道:“幸好伤口不深,回去我再找人给你上药,不要留下伤疤。”
他微微抬起的脸上有极真的关切与心疼,南槿却无心细看,这一场会面,她所需表达的都已表达清楚,接下来便见招拆招便是,她已无必要再呆在这里。 此刻她已是身心俱疲,卫瑜桓是她心口的一根刺,当初插得太深,后来想要连根拔除,却又怕痛而没忍心,以为一辈子视而不见便过去了,不想如今它又要发作开来。
终究还是不得不拔的,卫瑜桓此刻的模样让她莫名心惊,如果她不能快刀斩乱麻地斩断一切牵连,这一次怕是要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她掩下心中烦乱,急欲抽手,卫瑜桓却先她一步紧紧握住她未伤的指尖,又抬头望她一眼,继而低头,额头抵上她的手背。 南槿为他的动作而心惊,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却又听他埋在底下的声音瓮瓮地传来:“阿迎,如果你想走,我不会强留,但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不会放手了!”
他的话音刚落,南槿就轻易抽出了手,她急速起身,转身寸步不停地向门外冲去,门外守候的侍卫见她现身,便簇拥着她瞬间消失了踪影。
独自被留下的卫瑜桓久久未曾挪动,单膝跪地的下蹲姿势并不舒服,但他只是将手放在南槿刚刚坐过的椅面上,神情凝滞。
许久以后门口有了动静,冲进来的卫峥惊讶地望着卫瑜桓,不知该如何动作。 卫瑜桓却在他进门的那一瞬间调整好了表情,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他站起身来,端过桌上冷透的茶,润了润干裂的喉咙,半晌才背对着卫峥,用极为难得的严肃语气吩咐道:“彻查此事,阿迎以及随行所有人,他们的身份背景,一个都不要落下! 另外派人盯紧阿迎,其他人我不管,但是她从今往后一定不能再离开我们的视线!”
卫峥神情一凛,张了张嘴,最后只垂头回答:“是!”
——————
南槿回到客栈,荀谦已在等她,一进门,看到她的面色,他便心中一沉。 纸包不住火,他知道只要卫瑜桓不死,这事儿总有大白的一天。 可恨的是,他一直无法亲手杀了他!
南槿见他沉郁的脸色却什么也不问,疑惑道:“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吗?”
“还需要问么?你从前就斗不过他,现在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荀谦直言道。
“你对他可真有信心!”南槿也没好气的讽刺道。
荀谦重重一叹气,不欲与她争辩,只倒了杯热茶放在她的手上,南槿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 一直绷紧的情绪放松下来,南槿眼神空茫地望着门口,喃喃道:“我原以为只要否认,便可争得一些时间,等忙完这里的事情,大不了再突然消失一段时间,找不着人,他又追不到我们的来处,这事儿自然便断了。 我只是担心眼下时机不好,不愿他卫家再动手干涉父亲的事情。 可惜他似乎打从昨天见到我开始,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身份,我再怎么否认都像是对着空气一般!”
荀谦不忍看她神色,终究还是放软了语气:“卫瑜桓从来都不是简单角色,你怎么可能猜得透他在想些什么?不过现在你要离开也不算晚,这里总归不是他的地盘,我马上安排你离开!”
“可是我能上哪里去?我是必须要回到姜家的,我的儿子还在那里等我回去!”南槿反驳道。
荀谦皱眉:“现在你当然是先回息家,等过了这一段时间,我再去给你将小少爷接回来,你也不要再想着姜家了,你如今已是自身难保!”
南槿却突然面带嘲讽的一笑:“敌在暗我在明,他如果要追踪,迟早会找到我,现今我是不可能离开姜家的,我看你也不用着急,我就在这南离岛跟他耗着,我就不信了,他能跟我耗得起!”
“如果照你这么说,他总有查到一切的一天,那你现在走与以后走又有什么区别?”荀谦不解她的执着。
“区别?”南槿皱眉抬眼看他,又加重语气道:“区别当然有。 我只指望这场战早点打起来,让他再无心里与我纠缠,那时候便是我的可趁之机!”
那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的机会,以卫瑜桓的性格,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