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的奋斗史_-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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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仍是按兵不动。 南槿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逼着父亲的意思,但就如她此次所经历的,如果她不出手,别人也会出手,坐等便迟早会挨打。
只不知卫瑜桓此刻是何种心情,南槿突然觉得心内些许畅快。 这种心情一直保持到迎风来找她。
因铁矿的事情还有许多细节需商讨,南槿决定多在岛上待几日,这几日荀谦也得空,便也滞留未走,南槿正事之余,多数时间都在与荀谦胡吃海喝。 两人除了第一次见面时沉重些,后面都还好,荀谦大概也知道无法说动她,只能尽最大可能为自己谋福利,多呆在她身边。
而这种时候,迎风都是自动躲开的,她去了哪里,南槿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每日回来,情绪都会变得疏忽不定。
南槿白日里吃好喝好了,晚上便以调侃迎风为乐,但是问了她几天,她都打死不开口,南槿就越发的来劲了。 她一度怀疑这丫头不是思春了吧,果然这一晚,迎风在她面前磨磨唧唧了半天,最后终于张嘴了:“如果有天我遇到不错的男人,我该怎么办?”
南槿心里乐开了花,八卦了这么久,果然是出状况了,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她表面还是一派沉稳地知心姐姐状:“遇见好男人就赶紧出手啊,不然等他成了别人的,你不得脸肠子都悔青啊?”
迎风满脸飞红,呐呐道:“那我要是嫁人了,你怎么办?”
“嗨!”南槿一拍她肩膀,随意道:“我有家有口的,没了你又不会死,倒是你如今这模样,啧啧啧,不会是没了人家就活不下去了吧?你们到底好到何种程度了,都让你想到嫁人了啊?”
迎风忙拍开她的手,扭捏着否认:“哪有! 我只是觉得人家真的好,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男人,我觉得他应该也是在意我的,但是我又不敢确定。”
迎风那忐忑不安的样子,已十足十的热恋中小女人模样,南槿心道她终于等到这一天。 无论她有多倚重她,她最希望的还是看到她今后拥有完美的人生。 所以这样的事情,她是求之不得的。 她又仔细问过那人的情形,迎风却又开始模糊其词,南槿只道她害羞,没再追问,只等着她的后续进展。
而在迎风而言,她所觉得的卫瑜桓心中有她,并不是凭空揣测的,因为明明铁矿的事情已经画上句号,他再无理由留在此处,但她这几日仍旧每日都能见到他,且他都会有时间陪她四处走走闲聊,对于这些,她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就是她自己。
再加上与卫瑜桓最初的几次相遇,他的表现那么反常,定是因为自己在他眼中有些特殊之处,虽然她还没明白是什么,但至少确定都是因为自己。
虽然到目前为止,每次问题涉及到他的身份家世,最后都会不了了之,但她倒觉得无所谓,不管他是什么人,她只确定自己的心意。
南槿为了这件事耳提面命地告诉迎风,有任何事需要帮忙都只管提,同时又放了迎风的长假,在她们回抚郡之前,她都有完全的自由时间。
但南槿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疏忽,竟然会酿成这样的恶果。 而这一切又都来得如此地猝不及防,让她连伸手拉迎风一把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天仍旧如前几日一样,荀谦拉着南槿找了家酒楼吃饭,中途却被从南郡来的属下叫了出去,他无奈将南槿交给四名侍卫保护,自己匆匆离开。 南槿一人坐在雅座也无趣得很,于是干脆搬到大厅,听着人们的闲言碎语、市井轶事,也颇得趣。
她只是没料到会看见迎风,身后还跟着一名男子,二人一路从楼上走下来。 南槿想起自己放了迎风自由活动,那如今这这里撞见,她身后那人定是她前日提起的那人。 南槿的好奇心被完全吊起,是什么样的人让迎风含糊其辞,连身份都说不得,她一定要好好看看。
但一时人影交错后,她终于得以看清那人面目时,才知道事情原来已经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地步了。
她早该想到,迎风来南离岛,自打路上与卫瑜桓见过面之后就开始神思不定,她早该料到的,迎风与自己那么像,怎能以为他们彼此见过还会毫无事情发生?这都是她的错! 她突然就慌了。
而楼上走下的卫瑜桓也终于在楼下纷乱的人头中看到南槿,对上她惊骇不知所措的目光,他突然全身像被巨雷碾过,从身到心的疼痛之余,他的脚步再不听使唤地愣在了原地。
如果前一次的一眼错过,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那么这一次呢?他怎么可能还会再错,那双眼睛怎么可能是迎风的,那明明就是属于阿迎的。
可是眼前的女子她是谁?是阿迎吗?还是只是又一个与阿迎相似的女子?他在自己纷乱的思绪中揪住一丝清明,抬腿便往她疾步走去,却眼睁睁看着她如梦惊醒一般快速转身冲了出去。
南槿几乎是拼了命一般地埋头往前,不辨方向地奔跑,她知道卫瑜桓追来了,他一定是察觉到什么,或许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死了,或许还有其他目的,总之她能确定的只有一点,不能被他抓到,绝对不能。
该死的荀谦偏偏关键时刻不在,不然也可以带她跑得快些,她慌乱中想着,突然又觉得荀谦不再才更好,卫瑜桓是认得他的,她和他走在一起,卫瑜桓再傻,也能猜出个□不离十来。
一路漫无目的地狂奔,一路毫无头绪的乱想,直到她被人捂住嘴拉到一条巷中,她才从那种疯狂的状态中摆脱出来,她凝神一看,竟然是荀谦。
而她身后独自奔出的卫瑜桓,也终于在一个拐角之后彻底失去了她的踪影。 他在原地茫然四顾,忽然失去了所有的方向。 一直到落日西垂,他才猛然惊醒,他慌乱中竟然忽视了一点:那日看到这一双眼睛时,迎风是跟着这女子的,她们一定是认识的!
、30第二十九章 她只愿心如止水
卫瑜桓回到酒楼,迎风还在原地焦急等待,看见他回来,眼里顿时燃起光彩。 她快步上前,关切问道:“发生了何事?”
卫瑜桓灼灼地看着迎风,这目光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让她没有来的觉得有丝期待与不安,她不由得垂下眼帘,却在下一秒听他问到:“那日我宴请族长,那间酒楼里,与你一起的女子是谁?”
他一字一字问得清清楚楚,迎风却愣住了,心中那一缕期待不着痕迹地烟消云散,同时她毫不隐瞒地回答:“我家奶奶啊! 怎么了?” 那日里南槿与她站在门外,开门时确实被里面的人看了个正着,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所以你家奶奶就是最后得到铁矿开采权的人?” 卫瑜桓紧追不放:“迎风,我一直没问过你,你与你家奶奶是何身份?你们来自抚郡的哪里?你可否告诉我?” 他边说边看着迎风逐渐犹疑的神色,加重语气:“这对我很重要!”
迎风却是真正地犹豫了,如果他想知道的事情只是涉及她自己,她可以毫无保留,可是一旦涉及南槿,她便不得不步步小心。 南槿身上太多秘密,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有心人揪住,陷她于险境,迎风绝不可能只为了自己的私情而冒这个风险,可是眼前的人又是如此的急切。
迎风确实两难了,她内心挣扎着看了卫瑜桓一眼,反问道:“为何这个对你很重要?你可否先告诉我理由?”
“我......”卫瑜桓语塞了,他或许有千种万种理由可说,但每一种都那么不够充分。 他要说什么?说那女子可能是他找寻等候多年的人?还是说那女子是他心之所系、情之所钟?只怕连鬼都不会相信!
迎风看着他满脸神色仿佛有口难言,心中不忍,可是突然又意识到眼前这名男子于自己而言,有太多的不能言,他之于她,了解只比陌生人多一点。 她心中苦涩不堪,终究只是退了一步,一福身开口道:“公子大概还有要事,迎风先告辞了。”
卫瑜桓看着迎风的背影缓慢但一步不停地消失在视野,脑中涌动翻腾的却是另外一些信息:那被迎风称作‘奶奶’的酷似阿迎的女子,她从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就一直在隐藏她的真实面目,连卫峥也对此怀疑过,他曾以为只是为了掩大多数人的耳目,而现在看来,她是否只为了掩他一人的耳目?她一介女流,最终却能说服族长获得铁矿开采权,就绝不可能是普通的身份,她的身后站着的是哪方的势力? 东阳王?息闵?还是西边部族?
以她的打扮以及迎风的口音,倒不像是西边部族的人,那她会不会就是息闵的人?是息闵的又一个女儿?还是真的就如同自己心底最最期望的那样,她真的就是早已‘死去’的阿迎?
像是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突然有了生的希望,他内心涌动着疯狂的希冀,如果是,如果真的是阿迎......
那么,就让他用自己的全部生命来偿还吧!
——————
收到卫瑜桓的拜帖时,南槿并没有多奇怪,她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可能掩下去,至少她这个人的存在已经不会被忽视,不管她是以何种身份:南槿,或者只是一名貌似死去的息风迎的女子。 卫瑜桓不可能放过她,从他前一天追出的表现可以看得出来,他找她,定然还有些未完之事。
只是是什么呢?明明在于她,他们之间早已终结,以息风迎的死为界;那么在于他,他还想要什么?
是觉得如果她没死成,那么大仇就不算得报?还是只是简单地想在铁矿之事上大做文章?
她其实真真看不明白。 荀谦也端坐她身旁,脸色一片晦暗。 南槿只看他一眼,就觉心情更差,她无奈道:“你这是给我脸色看?又不是我招惹了他!”
荀谦鹰隼一般的目光看向她,硬声道:“你现在就和我回南郡,再也不要出来了!”
南槿气极反笑:“为什么?凭什么?就因为这么档子破事儿,我就得像个囚犯一样被你押解回家?卫瑜桓不过递了封信,你就吓成这样?”
她本也想使一招激将法,她也怕荀谦急了,真将她绑回去这也不是不可能。 她父亲疼惜她,事事由着她,荀谦可做不到! 他在她面前反而比她父亲更为强势,到时候真到了息家,只怕她父亲也会因木已成舟就直接将她扣下了。
但荀谦作为一名颇负盛名的将军,怎会因她小小激将而失了方寸,他只是将脸色拉得更黑,冷硬地说道:“如果你不是自己到处瞎跑,我们根本不会这么担心,你就不能为你父亲考虑一些?如果今天换做别人,我们都放心,有我们看着,根本不会让你出问题。 可是今天你面对的是卫瑜桓,现在你可以指天发誓,当着他的面,你可以做到心平气静、头脑清楚?如果你可以,我立马就会南郡不管你!”
南槿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他说的是对的,现下的她,只要不面对他,就可以真真正正只做姜家的夫人、抚郡的商人,可是一旦正面对峙,她自己都没有把握不会被他一个眼神就乱了方寸。
可是对方的帖子已经送到,如果她不去,对方只会更怀疑,而以卫瑜桓的手段,他如果真的尽全力去查,迟早会查到姜家,然后是南家,然后便是息家。 为今之计,躲避真的不是最好的办法。
她皱紧了眉头,又伸手揉了揉,半晌才继续对荀谦道:“你放心吧,为了父亲,我也不会让他这么快知道我的身份。”
她说得肯定,看着荀谦的眼神也是一丝不让,但心底清楚得很,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直接的否认,否认到卫瑜桓相信为止。 哪怕是强迫自己装,她也要装成一个陌生人。 她相信,第一眼见到卫瑜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