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的奋斗史_-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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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槿被他的问题打断愁绪,忽然生出坏心,于是点了点头道:“嗯,生个弟弟陪梓商玩好不好?”
小家伙没有点头,挤着嗓子问:“梓商说不好妈妈就不会生小弟弟吗?”
南槿看他那样子心里喷笑,不顾一旁迎风不赞同的表情,皱眉为难地说:“还是会生的。”
小家伙眼泪瞬间又溢了出来,他把头埋到南槿的腿上蹭了蹭,有抬起来哽咽着声音问:“妈妈是跟四叔生孩子么?那要是你们有了小弟弟,你们是不是都不要梓商了?那梓商一个人要怎么办?”
南槿“......”
迎风“......”
南槿最终花了好大力气收拾自己搞出来的残局,说服小梓商相信她不会再生小弟弟,尤其不会跟四叔生,才让小家伙脸上挂着的两个水阀给关上了,她自己又好气又好笑,不知不觉间,之前的低沉情绪也一扫而空了。
回程比去程又快了些,到达姜家的时候姜怀岳与长安在门口等着,姜怀岳难得地拄着拐杖,惹得南槿一脸的不赞同。
小梓商在一路遭受精神迫害下,一见到姜怀岳就立马飞扑了过去,幸得长安眼疾手快在一边扶着,二人才险险稳住,不然只怕就被扑翻了。
南槿一手拎起小家伙,跟着姜怀岳一起往宅子里走,又不时看看他的腿脚,最终还是没忍住:“那轮椅不好用么?”
姜怀岳不好意思地看她一眼,低头道:“没有,当然没有! 只是我最近想或许我的腿脚还有救。”
南槿还没反应过来,一边的长安就忍不住聒噪:“前两天四爷专门请了大夫来过,大夫说四爷这腿要正常走路也是可能的,只是需要先多受些苦痛。”
姜怀岳迎着南槿疑惑的眼神,解释道:“虽然我这腿脚有先天毛病在,但也不是就此全无希望。 大夫说可以先试试他教我的方法,尽量像正常人一样使用这两条腿,少借助外力,说不定一两个月能见到些成效。”
南槿一听,这不就是现代所说的复健么?可是一般人们都是遭遇外力损毁才用这种方法,而姜怀岳却是内里的病因所致。 或许是因为遗传基因的问题,姜家的男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毛病,比如姜怀中四十岁就去世了,姜怀山三十二了还没有孩子,姜怀岳从十几岁开始双腿渐渐失力,只有最年幼的姜怀林还没显现出什么异状来。
姜家是大户人家,说请不起好大夫是不可能的,但邪门的是还真没有哪个大夫给出过有效的方子来,连病因都查不到,只说应该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但这几个儿子却是不同的娘,所以最后推论结果只能是他们的爹有问题。
但他们爹活着的时候都没办法,更别说人都死了。 是以眼下姜怀岳说的这个方法,南槿其实是抱着很大的怀疑态度的。 姜怀岳看出她心中所想,又忙急着补充:“其实也就是每天多走走路而已,我也没什么好损失的,也没有多难以接受,总之不会更差。”
南槿看着他走了这几步就满头冒出细密的汗来,心疼得不行,从没听说哪个做复健的不痛苦的,将原本损毁的部分再生生掰回原位,那是比受伤时的一次性剧痛更难以承受的漫长的痛苦,不止肉体上,还有精神上。 不断地跌倒,再不断地爬起,不停地开始,然后又不支而中断,意志稍微薄弱一些便不能走下去。 普通情状的尚且如此,更何况姜怀岳这种特殊状况。 他都已经有七八年没有正常走过路了。
南槿心中是极为不忍的,如果以她自身的立场而言,姜怀岳哪怕一辈子瘫在床上,她都能照顾好他,让他不必经受任何风吹雨打,更不用忍受如此痛苦。 但如果是以姜怀岳自身的立场而言,独自支撑着站立,才会是他真正想要的,即便这要的坚持与忍受不一定有结果。
最终南槿还是冲他笑了笑:“怀岳,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支持你。”
姜怀岳原本忐忑的眼眸瞬间被点亮,即便额头渗出的汗已开始顺着脸颊流下,他仍是极为明朗地笑着朝南槿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极为平静,每个人都安安静静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南槿心下惬意,每日里只是逗逗梓商和迎风,然后固定地去探望姜怀岳。 半个月过去后,他的腿脚起色不大,但他整个人却看不出一点气馁来,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如此。
姜家的生意发展平稳,甚至在五姑娘嫁入张家以后还有了抬头之色,抚郡人自打姜家低价售粮这事以后,对姜家就一直保持高度关注,见姜家越发红火,都只道好人有好报,南槿听了只笑笑,那一着棋走得险也走得妙,后续这些发展她虽一开始有想过,但并不奢望能达到。 民众的心态从来很难把握,稍有不慎就会惹得一身骚,所以在民众心目中建立良好形象这种事情,她并没有强求,没想最后还是得到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这日南槿带着迎风上街,去姜家的几家粮行和布行看了眼,便七拐八弯进了个胡同,再拐了几拐出了胡同进了一家酒楼,进门掌柜的就迎了上来,也没多说话,领着二人进了一个角落里的包间。 这是南槿与父亲派来的人见面惯常的方式。
进门后南槿发现此次来的人是个生面孔,她愣了一愣,来人立马抱了抱拳开口道:“大小姐,在下荀栗,刚刚升任南疆城守军副将。”
南槿了然,忙回礼道:“荀副将有礼!” 说完她又问:“荀谦荀将军与荀副将可有关系?”
荀栗一笑,坦然而又有些骄傲的神情:“荀将军正是家兄。”
南槿恍然,难怪二人如此相像。 荀谦她是熟识的,他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息闵手底下第一大将,统领整个南疆守军,息家明面上的、暗底下的军队都由他一手操控,是难得一见的将才,息闵更是极为倚仗他,南槿也从第一面见到他起就心生崇拜。
因着对荀谦的好感,南槿也对荀栗极为客气,哪知人家年轻小伙儿,又是呆惯了军中,极难见到女人,更何况是南槿这样美貌又客气又殷勤的女人,他没说得两句,整个脸就红得像只熟透了的虾子。 南槿还没反应过来,迎风就在一边吃吃笑了起来。
这一笑更糟糕,荀栗的脸红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惹得南槿也失笑了起来。
才不到十七岁的小副将尴尬得手足无措,几乎就要夺门而出了,南槿才忍住了,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问道:“荀副将此次来,可带了父亲的口信?”
荀栗这才脱了困境,忙又一拱手,对南槿道:“家主让带信给大小姐,只说天下又要不太平了,请大小姐早作准备。”
南槿此时是真正地收了笑意,皱眉沉思了会儿,问荀栗:“可是要有战事了?”
荀栗点了点头。
南槿没再说话,又坐了一会儿,荀栗便起身告辞:“消息既已带到,在下便告辞了,大小姐多保重!”
南槿点头,起身时又问了一句:“荀副将此次来时专程为父亲递送消息的?”
荀栗照实回答:“不是! 本来家主要专门派人来,后来听将军说在下要过来采购军需,便让在下顺便捎带消息。”
“荀副将来采购何种军需?”南槿疑惑,南郡比抚郡物资丰富,有什么是需要到这边采购的。
“兵器!”荀栗答,虽然这样透露军队的讯息不太正常,但世人皆知息家主疼爱这个大女儿,所以让她知道也无妨,反正家主派他来,应该也是没想要瞒她任何事情。
南槿听到这个答案,眼中已是了然,便同荀栗告别,荀栗悄无声息地出了酒楼。
荀栗走了有一会儿,南槿才开口问迎风:“你可知这抚南城中有多少家兵器铺?”
迎风想了想:“大概二十来家。”
“整个抚郡可有做大的兵器行?”南槿又问。
“暂时还没有! 兵器行一直受管制,普通人持有兵器一直是不被允许的。 也就是到了这十几二十年,皇家忙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才渐渐地没人管了。”迎风细细地解释给她听。
“你亲自去打听行情,开始着手将城中所有兵器铺子全部买下来!”南槿沉声吩咐。
迎风一听,立马瞪大了眼,急急地劝道:“奶奶,这兵器铺可不是粮行,现下虽没人管,一旦朝廷政权稳固,所有商行里就这一行是肯定要被端掉的。 咱就算现下靠它挣了钱,到时候只怕连身家性命都堪忧啊!”
南槿看她一脸着急,反倒笑得狡黠:“你怕什么! 过来点,奶奶我解释给你听!”
、17第十七章 四叔心中的隐秘
如今天下政权二分,以长江为界,以北是北珉国,以南是南越国。 自十几年前南越国的卫忠大元帅将入侵的北珉国赶回了长江以北之后,南北交通便中断了。 南北互不往来,也相安无事。
虽则如此,但南越国危姓皇室却是一天比一天衰败了下来,到了如今,景帝即位已五年,却没有任何子嗣,更可怕的是他连兄弟叔侄都没有了,这也就是说,一旦景帝崩,危姓皇家将无人可继承皇位,是以南越国各方各郡拥兵自重的诸侯们都开始蠢蠢欲动。
息闵叫人送消息给南槿,也是这个原因。 一旦战争开始,所有粮行都会遭遇困难。
但战争是灾难,也是难得的机遇。 南槿坚信这一点。
息家的军队本身就有稳定的武器供应,自身就兼有采矿与冶炼工坊,南郡又是整个南越国物资最丰富的一个郡,息家明里暗里掌控的资源不在少数。 即便是这样她息家尚且需要到抚郡来寻找兵器供应,足见这次是动真格儿的了。 但南槿又担心以他父亲一向以来保守的态度,他能在这次争斗中做到哪种程度,实在是未可知。
南槿觉得他更愿意偏安一隅,保息家百世安宁。
但生逢乱世,又岂是想自保便能自保得了的。 南槿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为了爱情都愿孤注一掷、需要父亲庇护的小女孩儿了,她也有了需要保护的人,她的小梓商,还有父亲,息家,以及姜家。 这次她要助父亲一臂之力。
抚郡此时的位置显得有些暧昧,抚郡没有佣兵的诸侯,连世家巨族都没有,最多也只是些大商贾。 地理位置上来看它最靠近南郡,但实际上父亲并没有将其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下,原因也同样是因为他的保守。 但一旦战争开始,父亲首要攻克的便一定是抚郡,这是南槿可以肯定的。
她现在所需要做的便是好好地经营自己在抚郡的实力,将她南槿的暗桩一个一个打进抚郡的土地里,等父亲一来,便可不费吹灰之力。 而这兵器铺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她也不担心所谓的以后稳固的朝廷政权端掉她的兵器铺。 如果有了以后的稳固朝廷政权,而她父亲又无法从中出力的话,那她南槿、他们姜家,也是撑不了多久的。
所以这一次,她似乎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南槿将这些解释给迎风听,迎风虽则理解,但仍是眉头紧锁。 南槿也不强求,这世上本没有什么生来的富贵,哪怕如今她可以放心倚仗的息家,也可能会在某一次的权利倾轧中灰飞烟灭。 所以适时不为自己争取,事后便可能绝无生路。
这件事情在一个月后尘埃落定,抚南城的二十五家兵器铺,以及整个抚郡各县散落的四十五家兵器铺,一共七十家全部暗地里挂在了她南槿的名下。 是南槿,不是姜家,她将自己全部的私房钱用来完成这件事情。 事后迎风愁怨万分地看着自家小金库的钥匙,心想着还不如自家厨房的钥匙来得金贵。
南槿并未将此事告知她息闵,因为她笃定自己的父亲会让这事儿胎死腹中,他舍不得让她冒一丁点儿的风险。
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