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驭兽太子妃-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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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儿臣告退。”
杜嘉麟离开以后,皇帝拿着折子,却半天没有看进去。说他不恨崔明华是假的,但就为着她生了太子和小九,为了这两个好儿子,他也得留着那女人的命……
却说在东宫,凤舞过去的时候,福王妃也在。
自太子被刺身亡,崔瑶便好像一棵失了依靠的藤蔓,正在急速地枯萎。今年还不到三十岁的她,看起来苍老得好似四十许人,尤其那一双眼睛,已经完全没有了神采。
这一年来,福王妃、寿王妃、安王妃、康王妃和贤王妃都经常来探望她,尤其福王妃和寿王妃来得勤一些。
“凤舞参见敬王妃、福王妃!给两位王妃请安!”
“起来吧!”敬王妃冷淡地看看凤舞一眼。
福王妃却起身亲自将凤舞扶起来,满脸笑容道:“快起来快起来!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样多礼。”而后,她又拉着凤舞的手道,“才回京吧?今天是来给皇上请安的?看看这模样,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是个丫头呢?呵呵……”
凤舞虽然还是一身男装,但现在谁都知道她是女子,她又是未来的睿王妃,福王妃倒是不敢托大。尤其谁都知道皇上最疼爱睿王,而睿王又与皇位无缘,如果拉拢了睿王,说不得就能得皇上更多青睐。虽说寿王与睿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寿王与睿王不合这是整个恒京权贵都知道的事情。
凤舞可不想掺和福王和寿王的储位之争,当即有礼而疏离地回道:“回福王妃的话,我和睿王殿下昨日回的恒京,刚才去给皇上请安了。睿王殿下去看望静妃娘娘了,嘱我来看望敬王妃和怡宁郡主。”
崔瑶听凤舞提到怡宁郡主,原本有些恍惚的心神才有些回神。她静静地看了凤舞好一阵才开口道:“有劳了。”
凤舞看着和从前完全不同的崔瑶,想着太子的早亡,也不由有些伤心难过起来。
福王妃看两个人都不说话,便笑道:“凤舞姑娘也是个有心的,才回来就记着来看望大嫂。大嫂,不如留凤舞姑娘就在这儿吃饭吧!我也好厚着脸皮留下叨扰一顿。”
崔瑶又看了凤舞一眼,一时间没有说话。这便有些尴尬了。福王妃不知道怎么回事,暗地里给崔瑶使眼色,但崔瑶根本看不见。
凤舞倒是看到了崔瑶眼中的复杂神色,其中甚至还有一丝恨意,不由有些奇怪。太子身亡崔瑶难过很正常,但她怎么觉得崔瑶好像将太子的死归结到她身上了?不然怎么会恨她?难道她相信了那些谣言?崔瑶不会这样蠢吧?
“呃,多谢福王妃。只是从勤政殿出来的时候,皇上交代了,让我和睿王殿下中午过去陪他用膳。”
福王妃听说皇上竟然留她中午用膳,不由有些暗惊。别说皇帝这么多儿媳妇了,就是七个儿子,能陪着皇上一起用膳的也不多。皇上留下睿王无可厚非,皇上一直就喜欢睿王,可是凤舞和睿王还没大婚呢,皇上竟然就这样宠着,真的是爱屋及乌吗?对了,好像以前凤舞作为睿王伴读,也曾多次陪着皇上用膳的,这表示皇上一直就喜欢她?还是有别的原因?皇上真的不打算封睿王为太子吗?
福王妃见崔瑶一副冷漠的样子,一点不给自己面子,面上也有些放不下,便起身告辞了。
“哎呀大嫂,我忽然想起府中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崔瑶淡淡地说:“嗯,弟妹慢走。”
凤舞见此,想着是不是自己也跟着告辞算了,但怡宁郡主还没见着呢。她是在太子的庇护下长大的,如今太子哥哥不在了,她好歹得亲眼看看怡宁郡主,知道她好不好才行。至于崔瑶对她的冷淡,看在太子哥哥面上,她也就不计较了。
“敬王妃,我能见见怡宁郡主吗?”
崔瑶没让人领凤舞去看望怡宁郡主,答非所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给他上柱香吧!”
凤舞微微一怔,自然明白崔瑶口中的“他”指的肯定是太子哥哥。可是,崔瑶这表情这声音她怎么觉着就这么怪呢?
“我和睿王殿下午后出宫,下午就去。”原本是打算明日再去的,但既然敬王妃问了,他们就下午去好了,不过就是时间赶了一点而已。
凤舞迟疑着自己要不要告辞算了,等出去以后问问怡宁郡主在哪儿,她过去瞧一瞧就好。恒京城里她的耳报神全都收了,但怡宁郡主身边有咪咪在,她想要知道些什么还是能问出来的。
“你知道福王妃来,跟我说什么吗?”刚才福王妃在,崔瑶冷冷淡淡的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不想福王妃走了,她反而有了说话的兴致。
凤舞疑惑地看着崔瑶,摇头道:“凤舞不知。”
崔瑶忽然冷笑道:“她想把嫡次子祥志过继给我。”语毕,崔瑶就那么噙着几分冷笑看着凤舞。
凤舞满心不解,崔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太子哥哥没有儿子,崔瑶从太子的几个兄弟那里过继一个儿子过去也是应该的。至于人选,估计要看皇上和崔瑶两方的意思,尤其皇上的意见更重要吧?可是崔瑶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凤舞迅速从脑子里翻出福王府祥志王子的消息,道:“志王子才三岁,年岁还小,倒也合适。敬王妃要是觉得不合适不如找皇上做主吧!”
崔瑶看着凤舞那一脸疑惑的样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但笑着笑着,她眼中却有了泪。
“敬王妃,你这是什么了?”凤舞心道,莫不是敬王妃也疯癫了吧?
东宫的侍女赶紧过来扶着崔瑶,递手绢的、找热帕子的,劝慰的,将崔瑶围在了中间,凤舞站在这个圈子外面,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别的病她还可以上前看看,但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她就所知不多了。
崔瑶很快控制了情绪,让侍女们都散开,这才红着眼睛愤恨地看着凤舞道:“我只是可怜他……”
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凤舞忍不住想,太子哥哥没有儿子,还不是怪你们近亲结婚?不过也确实是太子哥哥运气不好。说起来崔瑶的父亲还是庶出的呢,偏偏她和太子生的孩子身体都不好。而寿王和秦宝卿同样是表兄妹,两人生的三个孩子都活下来了。据说那个嫡次子身体还很好呢!
崔瑶看凤舞仍然一副不甚明白的模样,终于受不了了,突然指着门口的方向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想看到你!”
凤舞虽然不明白,还是起身行礼告辞离去。
而就在凤舞离开后,崔瑶反而跑回房去,趴在美人榻上压抑地哭了好半天。
崔瑶原本不知道太子心里的女人是谁,但太子安葬后,她处理东宫服侍过太子的内侍宫女,发现绝大部分太子心腹太子临终前都有安排,剩下都是平日里不在太子跟前服侍的,但惟有一个小太监例外。那个小太监就是在太子反常那段时间才被调去太子小书房服侍的。
那是一个不识字的小太监,每当太子写字画画的时候都是那个小太监服侍的。据这个小太监说,太子经常会写一句很奇怪的诗,还画了不少画,但写了画了最后却全都烧掉了。
不过这个小太监虽说不识字,但在宫里几年,简单的字还是认得几个的,他不敢说自己其实已经把那几个字全都记下来了,只含糊道:“奴才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会写那么奇怪的诗,山啊木什么的……”
崔瑶想着自己找遍了都没找到太子的心上人,又联系太子写了烧烧了写,明显是那心思见不得人,心中忽然想起一句诗来。她立即在纸上写下来,让那小太监来认。
小太监虽然不识字,但那几个字太子实在写得太多了,他看都看会了,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对,太子殿下写的就是这句诗。娘娘真聪明,这都能猜到……”小太监想,自己没有违背太子的吩咐将那他写过画过什么告诉别人,这是太子妃娘娘自己猜出来的,可不关他的事。
小太监还等着得太子妃的赏赐,却不料得到的是一杯毒酒。
太子妃看着纸上的两句诗,立即就猜到了太子心里的那个女人是谁。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什么人才能让太子心里喜欢却不敢说出来?除了睿王的心上人哪里还会有第二个人?太子反常,可不就是那个丫头给太子治病开始的吗?
后来,皇上封她为敬王妃,她就想着过继一个孩子在自己名下,以后也好给太子留一点香火。福王妃意将自己的嫡次子过继给太子,寿王妃想把庶子过继给她,她想着福王妃愿意过继的是嫡子,而寿王毕竟是太子的嫡亲兄弟,又近一层,一时间有些为难,便去求见皇上。
不想皇上直接告诉她说:“太子临终前留了遗书,要睿王的孩子过继,睿王已经答应了。你且再等几年吧!”
崔瑶立即想起皇上已经下旨给睿王和那个丫头赐婚了。睿王的孩子,不就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吗?他有多爱那个女人啊,竟然到临死前都想着当那个女人的孩子的父亲,想和那个女人有一个孩子……
自从看明白以后,深受打击的崔瑶就彻底消沉了,对凤舞的恨也莫名地滋长起来。
……
凤舞不明白崔瑶的怪异从何而来,只猜测着一个失去丈夫失去依靠的女人,就算是心里有些变态也是可以理解的。
离开东宫以后,她没有再去找怡宁郡主,而是打算今晚好好让米老鼠去打探一下敬王妃和怡宁郡主的事情,顺便再将自己之前撤销的情报系统重新建立起来。她和阿九马上就要大婚了,还要在恒京住一段时间,可不能让人拉进争储的泥沼里。
凤舞慢慢往勤政殿走去,半路上就看到了来找她的杜嘉麟。
看到杜嘉麟眼睛微红,凤舞不由心中一动,迟疑地问道:“你母妃身体很不好吗?”
杜嘉麟忍着想要将凤舞揽到怀中抱抱吸取点温暖的念头,只靠近了她,小声道:“母妃精神有问题,一直说胡话……”
不是早就听说静妃疯癫了吗?怎么还这样一副受打击的模样?凤舞想了想,反复掂量着他的话,难道问题出在“说胡话”几个字上?静妃是不认他了呢还是将他认成太子哥哥了?凤舞略想了想,便安慰道:
“哦,这样啊,静妃娘娘应该是无法接受太子哥哥身亡的事吧!你也别太伤心了。其实现在这样对静妃娘娘来说未尝不是好事,对一个母亲来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失去自己的孩子。清醒着知道太子哥哥已经不在了,她会更难过的。就让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吧,至少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太子哥哥一直都在。”
杜嘉麟想不到凤舞会这样想,但他顺着凤舞的思路一想也觉得凤舞这话说得很对。
“是啊,她有今日都是咎由自取,也怪不得别人。”杜嘉麟没有说出口的是,或许这就是母妃从前害人太多的报应吧!不是说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的吗?从前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而已。
凤舞看他还是心情低落,决定等晚上再找他好好说说,随即便转移话题道:“今天我去看敬王妃,福王妃也在。不过敬王妃很奇怪……”
“哦?”杜嘉麟果然将注意力转移过来,“大嫂怎么了?身体还好吧?”
凤舞摇摇头道:“不太好,敬王妃这一年好像老了十岁,精神似乎也不太好。之前福王妃在的时候,她一直冷冷淡淡的都不说话。后来福王妃走了,她说话又好奇怪。”
“母妃也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岁似的……”杜嘉麟轻轻感叹了一句,又问,“大嫂说什么了?”
“大嫂跟我说福王妃想把嫡次子过继给她,我看她好似不太愿意的样子,就说这事最好请皇上做主,她就忽然大笑起来,但笑着笑着又哭了,说‘我只是可怜他’,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杜嘉麟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