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去哪儿-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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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之这番话说的没甚不妥之处,却叫秦袅袅――窘之。她颇有些目瞪口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实在不需要大惊小怪,殿下如此行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苏云公公来了。苏云一抬眼,二人之间眉目微敛,似在传情说意,他又觉得有些尴尬,道:“奴才给殿下请安,给秦侧妃请安。皇后娘娘得知殿下昨夜宿在慈心殿,很是恼火。但念在秦侧妃怀有身孕无法重罚的情况下,将秦侧妃的禁足期限改为两个月。”
意料之中,秦袅袅不以为意,太子也不甚在意。可苏云的话还没说完,他只是断句的时间有些长,“另外慈心殿除了专门的看守人员,与长乐宫的两位奴才,其他人都不得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进来。”
李存之缄默不言,可那双原本暖意融融的眼眸盯着苏云时霎时充满怨气与不满,及一丝难以察觉的狠戾。苏云猛地垂下脸,不敢与他对视。遂,他随意寻了个借口,匆匆的退了出去。
秦袅袅有些幸灾乐祸,虽然她清楚,太子殿下一定会想到办法来见她,皇后的口喻于他来说根本没效用,可到底这人现下吃了个瘪。她眉目轻挑,笑逐颜开,与那人调皮道:“母后这道口喻挺实在的。”
“嗯。”李存之浅浅应了声,双目的焦点聚在她的身上,深情款款,“正好遂了你的意。”
“也是。”秦袅袅喃喃应着,笑嘻嘻的。片会儿,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突兀的“呀”了一声,太子蹙眉回身,不解且好奇。秦袅袅龇牙咧嘴,摆着青葱玉手,与他贼笑,“臣妾说学画画的,差点给忘了。殿下给臣妾请位先生来吧。”
李存之又浅浅的应了声,不慌不忙的用过早膳,不急不徐的在慈心殿外头坐着晒太阳,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人死赖着不走,秦袅袅也不能赶他走,毕竟她也赶不走这人。遂,她若无其事的开始抄写经书。
她心无旁鹜的抄写了一阵,忽听有人道:“秦侧妃吉祥。”
秦袅袅犹疑抬首,但见一位莫约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卑恭屈膝的站在她的眼前,太子殿下杵在他的左前方正笑意岑岑的注视着她。她打量着此人,叫他手里拿了好些东西,小柿子与小梨子手里也拿了不少东西,不确信道:“这是画师?”
那人又是一作揖,“小民曹恒给秦侧妃请安,秦侧妃吉祥。”
原本挺兴致冲冲的小心情,一看到曹恒手里的那些个东西她就怵得慌。秦袅袅缩了缩脖子,指着他手里的画具,“夫子,画个画用不着这么多的东西吧。”
“回秦侧妃的话,画画不比书法,只需笔墨纸砚即可。画画所需准备的工具不是一句笔墨纸砚就能囊括的。绘画按技法的工细与粗放,分为工笔画和写意画;根据版材的不同,又分为木版画、铜版画、纸版画、石版画、丝网版画等。若是按照描绘对象的不同,分为人物画、风景画 、静物画等。人物画又依据描绘题材内容的不同,分为肖像画、历史画、宗教画、 风俗画、军事画、人体画等等……”
曹恒说的十分带劲,不禁摇头晃脑,自醉其中。秦袅袅听的头大,无可奈何的瞄了眼粲然而笑的太子殿下,等着曹恒自个儿停下来。
也不知自己说了多久,更不晓得自己到底说了多少有关绘画方面的知识,只觉得慈心殿一片宁静。曹恒蓦地回过神儿来,自醉梦里清醒。只见太子与秦侧妃二人都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尴尬的垂下脸,不敢再说话。
“夫子对绘画的认识真是深刻,只是我最近身子有些重,恐怕不适合常常坐着或是站着作画。之前忘了与殿下说明,劳烦夫子走一趟,实在有愧。”秦袅袅摆了副端庄淑女的神态,招了边上的小梨子,又道:“待我身子好了,再向夫子学习这门博大精深的……艺术。夫子还是,早些回去吧。”
曹恒顿感莫名其妙,他狐疑的目光在太子与秦侧妃之间来回穿梭,终是在小梨子的提醒下愤愤然离去。他觉得,太子妄为太子,秦侧妃妄为秦侧妃,竟对绘画这门艺术完全不尊重,不教也罢。
秦袅袅转首望着太子殿下,露出楚楚可怜的娇俏样,眨巴着水灵灵的双眼,道:“殿下,您是故意的么?找来这样一个夫子,是存心不想让臣妾好好地学画画的吧。”
“你说的不错。”殿下很直接,就这样认了秦袅袅说的话。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倏地失笑,一如春天里的一缕调皮的清风,“我与父皇母后说了,你身子重,性子有些不定,需要有人在身边陪着,否则容易焦躁,父皇与母后都允了。日后,我便与你一起住在慈心殿,不上朝也没关系。”
秦袅袅丢过去一记鄙视的眼神,“殿下,您要是躲懒就与臣妾直说,还拿臣妾和肚子里的小东西做借口,真是好不道义。回头等这个小东西出来了,我就告诉他你爹偷懒的时候都是拿你当挡箭牌的。”
李存之信极了她的话,却不以为意,“恩,也挺好。”
这——秦袅袅被噎了一遭,殿下这人果然随时随地都可以把你噎得死死地。她撇过脸,故作赌气似的不去看他,一提笔却不晓得该从哪里写起。半晌,她索性就丢了笔,到外头晒太阳去了。
古琴没天分,女红绣不了,画画更是走不通。若是这样到了那一天,该怎么办呢。
眼见着十月到头,那个日子越来越近,秦侧妃愁得很慌。
太子殿下尾随她一道走出去,一袭渐青色长衫格外修身,衬得他面如傅粉美如冠玉。逆着暖阳,他整个人都沐浴在碎金的光芒下,犹如谪仙,在她的跟前负手而立,唇边开了一朵向阳花。
秦袅袅睨眼看过去,目光悠悠的自上而下的移动着,将太子殿下全身端详了个透。灵光一闪,她蓦地想到一个东西,那东西若是编织出来戴在某人的身上,或许还挺配的。
蔫了吧唧的秦袅袅一下子来了精神,她倏地眉飞色舞,冲殿下挑眉,“殿下,臣妾身子虽重,但是心态与性情都挺好的,您完全不必担心,更不用在此守着臣妾。所以殿下您看,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李存之不厚道的笑了,虽不晓得她又起了什么心思,但心里很踏实。昨晚上的话犹在耳边,他不禁起了揶揄之心,“天干物燥,难道你不怕我被人……勾了去?”
秦袅袅裂开嘴笑,完全没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我相信你会为我守身如玉的。”顿了顿,她又接了一句,格外调皮,“我相信就算有人脱光了站在你的面前,你也会先到我这里跟我说一下,然后把她一人晾在那边,与我同榻而眠。是吧,夫君。”
他似她蛊惑,被她甜糯糯的声音牵引着,不自觉的便回了句,“恩,是。”
言毕,他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话。他竟在不知不觉中被秦袅袅带了进去,这个女人真是时时刻刻都在给他设陷阱,偏偏他还甘之如饴的跳进去。
秦袅袅乐了,笑眯眯的,双手挽着李存之的手臂,贴在他的身边,仰着脸冲着他笑,“真是我大蜀国的好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九章
大蜀国的好夫君――
虽然这话有可能只是秦侧妃随口一说,太子殿下却是听着很受用。他笑眯眯地垂首,低眼凝睇着身边这人,心底里的幸福溢满。然则,他却道:“这几日我先在这里住着,过几日再回去。”
“过几日,是几日?”秦侧妃扬着脸,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水水蒙蒙的注视着太子殿下,一脸追根究底。
太子挑眉,“这事,明日再议。”
好奸诈的太子殿下,秦袅袅腹诽,腹诽完了自然是又继续抄写经书去。这一日也就这样过去了,待再一睁开眼,太子殿下依然是笑岑岑的在她身边陪着。秦袅袅倏地就明白了,殿下口中的明日,可能没有个尽头了。
念着太子殿下也不容易,秦袅袅也就没跟他计较,暂且让他在慈心殿多住几日。最最主要的是,她要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一回,她只能成功,不成功便成仁。
秦袅袅如此雄心壮志的盘算着,等着太子自觉离开慈心殿。她等啊等啊,等了好几日都没见这人有离开的打算。正所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秦袅袅觉得,她把殿下这人想的太自觉了,她有必要提醒一下此人。
趁日头正好,秦侧妃与太子二人百无聊赖的在慈心殿的门口并排坐着,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下,嗅着冷空气里的茶花香。秦袅袅侧着脸与那人道:“殿下,说好的回去九华宫的呢?您这多少天之前就说了明日,可都多少个明日过去了,您怎么说话不算话呢。这样不好,做人得言而有信。”
“这不是还没到明日呢么。”
窘之――秦袅袅眼睫扑簌,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对此话竟是无言以对。她真是小瞧了太子殿下的厚脸皮了。低忖片刻,她道:“这不是已经十一月了么,按理说,这宫里应该开始准备过新春了才是。殿下,您作为当今太子,又是九华宫的主人,怎么不见您忙活呢?”
太子懒懒的,仰面朝上,对着暖洋洋的冬日阳光,手里握着秦侧妃那双娇俏柔软的柔荑,“苏喜会打理好一切。”
苏喜这个人……也太会办事了些,秦袅袅腹诽。可她又愁了,比前些天更愁得慌。这太子殿下赖在慈心殿,她赶也赶不走,自己又不能离开这里,实在不晓得该如何避开他的眼睛。
思的来想的去,秦袅袅觉得还是需要跟太子殿下约法三章,这样太子殿下说不定可以听她的话。是以,她道:“殿下,臣妾跟您商量个事儿吧。您看,您老这么陪着臣妾也不是个事儿,是不?”
“嗯。”李存之心里咯噔一下,握着她柔荑的双手更紧了些,将她馒头似的小手紧紧地裹在手心里,掩去那份担忧,慢悠悠道:“这回要把我推到谁那里?杜子熙,还是许纯?”
欸?秦袅袅怔忪,将他的话过了一遍才明白当中的意思,裹了几分嗔怒。她不禁发笑,且越想越觉得好笑,眉飞色舞的好不开心,“殿下,这回真是您想多了。”她笑声盈盈脆脆,像冬日里踩在厚厚的白雪上,咯吱咯吱的,“自打您上回在臣妾这边发了火,臣妾就没想过再把您往别人那里推。不过殿下,您方才那话可叫臣妾觉得您盼着臣妾把您推出去呢。”
真是叫人安心的一句话,可细细回味一番,又觉得还是有些些膈应。李存之未与她计较,笑了笑,道:“说吧。”
“殿下,您真是太了解臣妾了。”秦袅袅摆了一张崇拜的脸孔,就差满嘴的哈喇子了,“臣妾觉得您还是该按时上朝,不然旁人会说臣妾红颜祸水。您也该协助父皇处理一些政务,否则旁人会觉得是臣妾不懂事。总之,为了臣妾在外头的优良声誉,殿下,您白日里还是少来些慈心殿吧。”
太子殿下未有回应,不吱声也不动作,目光却是意味深长。秦袅袅眼神伶俐,紧忙接着道:“但是,殿下您可以晚上过来啊。臣妾畏寒您是知道的,若是没有您在边上陪着,臣妾会很不习惯,肚子里的那个小东西也会不习惯的。”
秦袅袅的这张嘴实在太甜,脑子也太过灵光,十分清楚太子他爱听什么不爱听什么,将他哄得服服贴贴,就是她自己都想为自己鼓掌欢呼。
她笑着,龇牙咧嘴的,反握住李存之的大掌,覆在隆起的肚子上,感受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算了算,好像已经六个多月了。“殿下,这个小东西在动,您感觉到了么。这么调皮,以后肯定像臣妾。”
“嗯。”李存之笑着。他应的声音很轻,却裹了很多很多的满足与幸福。掌心下的小生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