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自持-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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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是良好市民。”玩笑过后,声音有些下沉:“不过我总是心有不安,总感觉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展尧拥揽了揽她的肩,食指勾过她的脸颊,安慰说:“为我不安?杜心婉死亡当天的一整天,我们都在订婚。不仅是宾客,还有全香港媒体都有我们的不在场证明。”
叶暮烦躁依旧,也没有胃口,索性合上了餐盒,蹙眉说:“我知道的,我并不是担心这个。总之你现在不要吵我,我要想个事情,有些地方总感觉很不对劲。”
睡前,冲过澡后倒在床上的那一刻,依旧沉浸在案情中,思索和推敲着每个细节,但是也感觉到了某个不安分的手正在她身上……
她不耐烦:“今天放过我,我好累的。”
他也脾气上来:“做完这宗case就辞职。”
“说好至少再做两年,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和你吵架。”她转过身,关上床头灯就将自己埋在被子下。
他将她拨至自己一侧,半压在她身上,不满地说:“是你工作重要还是你老公重要?我想在三十岁前当爹地,所以你做完这宗case后就给我收心。至少修长假。”
“我马上就要转组,怎么可能有长假。至于辞职我暂时还不想。”说完便推开他,又要转过身去,却被他止住。
“先不谈这个。告诉我,你是不是有背着我吃药?”声音开始严肃。
“吃什么药?”她不解。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我们那个方面还算频繁,时间都很对,可你这里为什么还没有动静?”他将手覆盖在她的小腹上问。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将他的手拨开,说:“不关我事啊,这个不是你想要就能要,总之我没有吃药,有可能是因为最近作业压力。对了,什么叫时间都很对?你每次都故意的?故意算准时间?你算计我?”
他不满说:“想要个宝宝怎么叫算计。”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懒得理你。我睡觉了,明早还要去警局。对了,什么时候去看爷爷?这个周末我应该会得空。”
“你不要转移视线。我在和你谈论比你作业更重要的事情。”
“我没转移视线,你不要吵……”话音未落,她骤然愣住。
顿了几秒钟,再猛然一个起身,激动地自言自语:“转移视线……算计……转移视线,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Thank you,老公!”
她附上前,给了他狠狠的几个吻,便用飞一般的速度起身和穿衣,再拿起作业手机拨打出个号码:“小奇,即刻召集所有组员去警局,案情有新进展!”
而后不顾他阴沉到发黑的脸色,给枪迅速装上子弹,拿起车钥匙,便飞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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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外侧的灰尘,听力有问题的女工,笔迹依旧待定的遗书,擦掉指纹的药瓶,还有日记的字里行间,及那次亲耳听见的,她对康家的恨意……
开车去警局的一路,叶暮依旧在思考与串联着这些细节与线索。
激动之余,心情又十分地堵塞。
她希望自己的猜测和判断是错误的。
杜心婉的人生已经很可悲,她不希望这个女人可悲到甚至能用自己的生命给他人编造悲剧的人生和制造可悲的结局。否则她不仅仅是可悲,而是可怕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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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组总督察办公室。
“你意思是,杜心婉是自杀?”卓雯翻看着笔录蹙眉问。
叶暮点了点头。:“我一直在想几个问题,也是这个案子的关键。如果是他杀,凶手有可能故意引发出死者的心绞痛,待死者死亡,将药从窗户带走,再随手扔在窗下,又或者在死者需要急救药的时候,故意将药扔至楼下,但是无论怎样,都是从窗户离去,这样一来,窗台上即便没有脚印,但是上面的灰尘布局应该会在爬墙时而造成变动。但是经过法证科鉴定,窗台外侧什么整个墙面的灰尘厚度布局几乎没有区别,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纤维,或其他攀爬过的痕迹。”
“仅仅因为这样,也不能证明是自杀。我有看过笔录,有个钟点女工似乎有听见死者死前说过奇怪的话,甚至还和死者短暂交谈过。”
叶暮答:“根据口供,她有听见死者当时在和别人谈话。但是经过敲门询问,死者又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如果当时房间内真的有人在威胁死者,死者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有可能会得救的机会。”
“但是也许是凶手正用武器在胁迫死者?”
“我有想过这个可能。不过根据死者贴身女工陈姐的口供,这个吴姐的听力有一定问题。我已经派组员鉴定过她的听力,以及有核查她在医生那边的听力鉴定报告。她的听力确实有问题。而陈姐说当年选钟点女工时其实有更好的选择,但是死者坚决录用吴姐。”
“所以呢?”卓雯反问。
叶暮细细分析:“如果是听力正常的人,听到死者的房间内似乎有第三人,及死者对所谓的第三人说出那样的话,必定会选择进一步询问,或者告诉其他人,甚至报警。这个吴姐因为听力问题,曾发生过不少误会,所以她对自己的听力相当缺乏自信。即便听到什么,她也只会把原因归咎到自己身上。而且当时死者不早不晚偏偏让吴姐在那个时间段清洁二楼的角落。死者抱怨说曾见过蜘蛛网。可是经过法证科鉴定,当时吴姐被要求清洁的地方不算通风,并不构成结蜘蛛网的条件,而吴姐也没有见到任何蜘蛛网。不过从那个角度却可以很清楚听见死者房间内较大的动静。”
卓雯手撑下巴,微微思考着说:“你意思是,死者故意让吴姐在特定的时间点去二楼特定的地方做清洁,为的是有心让吴姐听到一些话从而误导警方,可却又算准了吴姐必定会因为怀疑自己的听力而不会立即采取解救措施?难道死者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在布今天的这个局?那她又是如何引导出自己的急性心绞痛?”
“根据柏伦和陈姐的口供,以往每当死者翻看她老公的影薄,也就是康允儒的相片时,会因为思念过度而引发心绞痛。其实曾经我也有亲眼见过一次。而死者死亡的第一现场旁边,也就是床头,恰恰摆放着这本影薄。经过验证,影薄在死者死亡当天有新翻页的痕迹,同时也留有当天新留印的死者指纹。”
说到这,叶暮顿了顿,叹了口气,紧接着说:“当然仅仅从这些表面现象看确实牵强,但是法证科鉴证出死者遗书的笔迹是出自死者本人亲笔。为了稳妥,Tim sir已经将遗书交给笔迹核对领域的权威Professor Tong进行亲自验证,我们还在等结果。”
“如果当时凶手逼迫死者亲笔写遗书?”卓雯追问。
她答说:“但是根据法证科对遗书所用的笔墨鉴定,遗书并非当天所书写。笔墨的干涸程度可以证实书写已有一周左右。”
卓雯点点头,紧接着问:“如果自杀成立,她这样布局的动机是什么?”
“用自杀来冒充他杀从而嫁祸他人的案例我们曾经有遇见过,而且不止一宗。在这种案件中,死者通常都抱有与他们要嫁祸的人,同时也是他们最恨的人鱼死网破的心态。而杜心婉生前最恨的,”叶暮顿了顿,声音随着面色下沉:“ 显而易见是康家的人。”
卓雯微微回忆了番,蹙眉说:“但是无论死者要嫁祸给康家的哪个人,也先不论这样做的动机,那天都不会是最佳时机。毕竟那天是你和康展尧的订婚宴,康氏家族的所有成员都已经在。我和亦琛还有佳卉夫妇也都在的,加上守在门外的媒体,她应该有清楚,那天有足够的证人可以为康家的任何一个人做出不在场证明。”
“正是这点我这几天才一直都有想不通。不过如果是用来转移视线,那也许能说得通。”
“转移警方视线?”卓雯问。
叶暮思量着缓缓分析:“她不会这样欠缺考虑。作为专业画家,她应该会很清楚,无论怎样刻意改变笔迹,即便是画画的风格,都会被如今的鉴定技术验证出来。如果是为了转移警方视线,她大可以找其他不认识字的人代笔抄写遗书,这样被认为是他杀的可能性会更大。她却偏偏亲笔写遗书,还写得这样刻意,说明她早就有做好被警察查出是自杀的准备,甚至,她有心引导警方查出她就是自杀,却在伪造他杀现场。这也是她选择我订婚那天自杀的原因之一。”
“她是想转移谁的视线?”
叶暮停顿了片刻,心下沉。随即苦笑着说:“如果警方,尤其是我,现在告诉柏伦,他的妈咪是自杀,却将现场布置成他杀,你觉得他会不会接受,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卓雯惊讶:“她想转移柏伦的视线?”
叶暮没有直接答,却默认说:“她其实曾经有找过我,当时她的情绪很激动,也说了奇怪的话,意思是,她会让其他人后悔,不会让大家好过。当时我只对这些话觉得奇怪,并没有特别在意。不过现在仔细想想……总之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我直觉她是想转移柏伦的视线。警方觉得她是自杀还是他杀并无所谓,只要柏伦相信她不是自杀就行。即便相信她是自杀,但是对警方的调查结果一定不会一时接受。”
顿了顿,声音有些无力:“她恨康家有多久,这个局就布了有多久。”
卓雯半晌没有出声,随即面色为难,也有些无奈:“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柏伦向来理智,不要忘记他的专业。”
“所以我才更加担心。”叶暮摇了摇头,继续苦笑:“往往心理医生不能自医,杜心婉对她儿子的了解程度必定深过其他人。这段时间他受的打击真的很多,”
她声音渐渐低沉,无力过后,换了话题:“总之我需要先找柏伦谈谈。不过还是先等Professor Tong的鉴定报告出来再说。”
“Madam,”
组员挥着一纸鉴定急不可待地进来,兴奋汇报:“法证科的同事刚刚已经送来Professor Tong的鉴定报告。经过鉴定,遗书确实出自死者亲笔。根据笔墨鉴定,书写时间距死亡那天已经有将近六天,而且通过笔迹可以鉴定出死者写遗书时并非处于紧张状态。”
“你怎么看?”淡淡地接过鉴定报告,粗略看了眼,递给卓雯。
如自己所料无异,却毫无以往解决案情时的兴奋,她有的只是对某些人可悲又极端的人生的悲悯与无奈。
叶暮期望自己的猜测错误,可放在眼前的事实真相却打破了她的期望。
卓雯将报告放在桌上,想了想,声音同样有些沉重:“我想这个案子应该可以定论。虽然这样说会不太合适,但是,总之你在重案组的最后一宗case,做的很好。要不要我去和柏伦说清楚这个事实?”
叶暮摇了摇头,“还是我自己去,我不会把私人情绪带入到作业中。而且解铃还需系铃人。”
“作为警方的立场,我们也只能查出真相,做到这里。但是身为朋友,我希望当局者也能清。你清楚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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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样的结果?”
“柏伦,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个结果,这是事件真相。”
这是她自从和他分手后第一次再来到这里。
房子里所有的一切都还未有改变,茶桌上的那瓶花还是她亲自所插,花已经枯萎,可依旧静静而立,似乎从来没有被动过。它也许已经成为一段随时光而逝去的感情的见证。
曾经,他们在这个沙发上卿卿我我,幸福甜蜜。现在,他们坐在同样沙发上,保持着距离的同时,她不得不给他递上一个残酷的真相。
“我不相信这样的真相。”他淡淡说。
“Professor Tong已经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