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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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逸泽的赌技是罗歆都夸过的。
玩弄人心,计算概率,适时搏一把运气,这些对于自幼便在资本市场上打拼的洛逸泽来说再平常不过,而他亦是个中好手。
自打他坐在牌桌上,手边的筹码便不停地增加,看得罗以熠目瞪口呆。
美人在侧,洛逸泽也乐得表现,一次比一次玩得大,却如有神助一般,就算是再渺小的概率,他也能在河牌中击中他想要的那张。
二人正在兴头上,忽觉周遭的人全都陆陆续续地离开,洛逸泽不由得分神扫了一眼门口,继而心脏遽然一沉——终究还是躲不过。
一圈西装革履的人将赌场围了个密不透风,正中央是一个身着修身白衬衫的高挑男人,俊美无俦的脸带着肃杀的冷清,他漫不经心地眯着狭长的眸子扫了一眼赌桌,嗓音低沉优雅,不显露丝毫的情绪:“洛先生看上去运气不错。我也来陪你玩一把,如何?”
这是洛逸泽第一次跟这个男人让他一帆风顺的人生有了污点的男人面对面,心中难以避免地产生了几分畏惧。
很明显,在这种地方相遇,结果几乎是毫无悬念的,但阮司桀并不急于验收成果,而是像捉到了耗子的猫一般,决定同他玩一把。
洛逸泽环在罗以熠腰间的手更紧了一些,抿唇不言。
“怎么了?”罗以熠不明所以地问道,又茫然地看向门口的男人,他闲适地站在灯光最耀眼之处,凌厉的气势让罗以熠忍不住朝洛逸泽又靠近了几分,“你认识他?”
阮司桀听到她不带感情的言语,眼眸瞬间更加冰冷透骨。
他想起苏白说,她若是回想起曾经的事情,便会再次回到失忆的状态。
那么,她现在是连后来的他都忘了么?呵……罗歆果然跟他玩大了。
阮司桀不动声色地将五指收拢,攥成拳背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踱步到洛逸泽所在的牌桌,优雅地落座:“还是说,你还没有玩够猫追耗子的游戏?”
洛逸泽几乎是一瞬间就做了决定,飞快地将罗以熠卡在怀里,修长有力的手指掐住她的喉:“她现在在我手里,放了我们,否则你得到的不过是一个死人。”
罗以熠被这样的局面吓了一跳,一动都不敢动,但她并不怕洛逸泽,他是温柔似水的,她最清楚不过,她怕的是对桌的那个来意不善的男人。
阮司桀双肘撑在扶手上,面色淡然像是在看一出笑话一般饶有兴味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过了一会儿才带着笑意幽幽开口:“你以为,她对于我来说,算什么?”
洛逸泽脸色登时煞白,目呲欲裂:“你动用这么多力量找她,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阮司桀唇边的弧度未变:“你可以试试。”
“你……”洛逸泽动作僵在那里,继而冷笑起来,“你当我不敢是么?你不记得我当年是怎么对罗歆的了?”
阮司桀低眉敛目,并未答话。他当然记得,但他也知道,洛逸泽对罗歆的迷恋足以让他甘愿跟她一起去死,只是此时非彼时,彼时罗歆是路煜然的妻子,洛逸泽已然绝望,而此时,罗以熠是他的情人,他万般不易得到的机会,怎舍得轻易毁了去?
“若她真的是罗歆,或许我还会在意那么丁点儿。”阮司桀云淡风轻地看向洛逸泽微微颤抖的手腕,自顾自地轻轻在牌桌上敲着,其实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甚至比洛逸泽还要紧张,因为罗歆并不在他手里,虽然他有绝对的优势,但他不准备让局面发展到太激烈的状态,“不过我不太喜欢做抢东西这种事情。我们赌一把,若我输了,今天便放过你们,若我赢光你那边所有的筹码……留下我想要的东西。”
洛逸泽思量了片刻,缓缓地松了手放开罗以熠:“好,阮先生说话必然言而有信,奉陪。”
阮司桀示意荷官过来发牌,却立即又被洛逸泽厉声制止:“这地方是你的地盘吧?让我怎么相信你的人,以熠,你来发。”
阮司桀挑眉,目光终于落在了罗以熠身上,她此刻的表情犹如惊弓之鸟,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他扯开唇角笑起来:“别紧张。”
洛逸泽许久都难以平复心态,他轻轻地闭了闭眼睛,然后把目光钉在对面。此时阮司桀面色柔和了许多,显得温柔而无害。
真正赌桌上的王者,通常不仅仅要运气好,更需要有顶尖的读牌能力,洛逸泽精于此,并且准确率高达80%,但此时他有些慌乱,因为对面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是一副闲淡的模样,反倒他在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这并不奇怪,阮司桀放过他们这次,以后依旧有机会,而他只有这一次机会能够带着罗以熠走。
洛逸泽再次选择了弃牌,他手里的底牌是红色对Q,而翻牌是黑桃Q,方块J,和草花10,转牌若出现一张10,他便凑成了葫芦,已经是很好的牌,但他莫名觉得阮司桀手里会凑成同花顺,因为对面的男人从看到转牌开始就把目光黏在罗以熠身上,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阮司桀不禁笑着对上他汗涔涔的面容,带着讽刺头一次翻开自己的底牌给他看——黑桃3,梅花8。
可以说是毫无胜率的牌。
洛逸泽脸色更加惨白,他此刻已经清楚地明白,他的状态已经轻而易举被对面的男人搅乱了。
再次开始的时候,阮司桀不紧不慢地握住罗以熠准备重新发牌的手腕,温润的触感让他心神一荡。
“怎……怎么了?”罗以熠忐忑不安地对上那双锐利墨黑的眸子。
阮司桀的唇角挂着捉摸不定的浅笑,轻轻摩挲她的手背,温柔地淡淡开口:“本来打算让你得逞一次,但对面的人一直不配合,所以……发牌不要再做手脚了。”
“……”罗以熠顿时手足无措。
洛逸泽抿了唇神色紧绷地看向罗以熠,压抑着嗓音开口:“好好发牌,你以为我公平之下赢不了他么?”
“我没有……”罗以熠表情僵硬。
阮司桀在她光滑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继续。”
时间渐渐过去,洛逸泽本来堆成一座小山的筹码渐渐移位,很多时候他都在想,全下,全下博一把,要么赢,要么痛痛快快地输,但看了看罗以熠他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对上阮司桀的眼睛,那是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眼睛,眼底尽是看透一切般的好整以暇,他淡淡地笑着,也没有非常认真,大部分的时间目光落在罗以熠的身上。
洛逸泽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虽然他的筹码依旧比阮司桀的多,但他清楚,阮司桀只不过是想延迟这场宛若凌迟般的酷刑,他早已磨光了刀,却无心宰割,而是一片一片割下新鲜滴血的肉。
怒极攻心,洛逸泽猛然起身将牌桌掀翻,岂料下一秒便被数十把枪同时抵住脑袋。
屋内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他的人,洛逸泽这才幡然醒悟,原来阮司桀所谓的陪他赌一把……不过是想赢得更稳一些。
呵,他洛逸泽何时如此狼狈过。他自嘲地笑了笑。
罗以熠静静地放下牌,似乎有些胆怯地看着洛逸泽,顿了一下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黑洞洞的枪口。
几乎是在一瞬间,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了其中的一把手枪,稳稳地对准了阮司桀,扬起的嗓音出奇地镇定:“放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完成任务了= =。。收藏太少下周莫有榜单了。。先跟大家请个假哈。。有考试。。更新可能会迟一些。。差不多还有一点点点点就可以完结啦。。。尽量保持在10w以内吧。。=v=~
、第十五章
阮司桀怔忪几秒,黑曜石般的眸子愈发幽深晦暗,唇边的笑意却是更甚,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罗以熠已经咬出血来的粉嫩唇般上,再开口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礼貌:“把洛先生请出去。”
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洛逸泽默默地跟罗以熠对视了一眼,不发一言地跟随他们走出大厅。
“把枪放下。”阮司桀挂着的笑意在洛逸泽走出大厅的一瞬间便黯淡下来,他悠悠然起身毫不在意地走向罗以熠,“乖,拿着这个不安全。”
“你不要过来……”罗以熠依旧拿着枪指着他,只是手腕开始微微颤抖。
“放下!”阮司桀的怒意彻底爆发出来,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这两个字。
罗以熠依旧没有动,十分努力地想要把枪拿稳:“你放了我,我不会伤……”
她还没说完,便被他一个利落的抬腿踢飞了枪,猝不及防间她已然被揪住长发,死死地揪住,她吃痛地尖叫了一声,再不敢有别的动作。
“罗以熠,你胆子真大。”他薄唇微掀,扯着她的头发便将她朝楼上的套房中拉,“怎么着,你还想一枪解决了我不成?”
他将她猛地丢在床上,下一秒便灵敏地捉住她横踢过来的细腿,死盯着她苍白却怒意蓬勃的脸:“省省,你打不过我。”
“你想怎样……”罗以熠暗自揪着床单,仰头觑着脸色阴郁骇人的男人,额际渐渐渗出汗水,“我们并没有招惹你。”
“我想怎样?”阮司桀勾唇讽刺地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抹过她滴落汗水的妖娆轮廓,“我想狠狠地,把你压在身下,教训一番。”
罗以熠的脸瞬间由青白转为暗灰:“你不可以……”
“我不可以谁可以,洛逸泽么?”阮司桀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部轮廓划过她的下巴,缓缓地摩挲逗留,“你为了他,想杀了我,是不是?”
“我没有,我只是想帮他……”罗以熠一点点地向后退着躲避他的触碰。
阮司桀略微眯了眯眼,然后黑着脸问出他从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你跟他上床了?”
罗以熠愣了一下,然后忙不迭地摇了摇头。
阮司桀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那你喜欢他么?”
罗以熠思量了几分,然后犹豫地点了点头。
刚刚浮起的笑意瞬间僵在他脸上,他凝视着她闪烁不定的眼睛,语气森寒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类似嫉妒的情绪:“哦?喜欢他什么呢,你看,你现在在这里被我欺负,他什么都不做不了。他就是个废物,他跟路煜然一样是个废物!”
“他温柔……他对我好。”罗以熠再次向后缩了缩,结果背部重重地撞在床头上,她吃痛地皱着鼻子。
“呵,是么?”阮司桀缓缓地起身不再逼迫她,顿了顿却又不甘心地猛然扣住她的腿弯粗暴地将她扯近了一些,“我对你不好,是不是,我一直对你不好,是不是?”
罗以熠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还死皮赖脸地犯贱?!”阮司桀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罗歆怎么能这么不讲游戏规则呢,明明该难过的是她,痛不欲生的是她,被他欺负得要哭的是她。
罗以熠不知他在发什么脾气,只当他色欲熏心:“那……那如果你一定要……给你……这个……”她摸索出一小包锡箔纸包装的物品递过去。
阮司桀低头撇了一眼,眉头微微蹙了蹙,抿成一条线的薄唇渐渐勾出一抹隐约的笑意:“避孕套?我告诉你,我从十六岁第一次上你开始,一次都没用过这东西。”
“啊……”罗以熠瞪大了线条极美的眸子。
“并且是你求我的,”阮司桀半跪在床上,修长的手臂撑在她的两侧,将她纤细柔弱的身体环起来,俯下身子在她耳畔暧昧地开口,“你说……不要用……想要清楚地感受我的,全部……”
“你乱讲!”罗以熠的耳朵在他温热的气息下迅速蹿红,“我……我怎么可能。”
“砰——”
罗以熠言语的尾音消匿在一声刺耳的枪响之中。
两人同时愣住,下一秒罗以熠发了狂一般便飞奔到窗前,哆嗦着手将窗户拉开。
楼下是大片浅绿色的草坪,两人到这里的时候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