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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暮光]灿烂阳光-第55部分

小说: [暮光]灿烂阳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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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接触总是如此亲密,又危险到让畏寒的人不舒服。

“毒酒。”凯厄斯的气息就跟他口中的台词一样,冷冽而充满毒液。

可是我身体奇怪的,对于他这么危险的靠近却一点过激的反应都没有。这是一种特别不合理的感觉,就好像知道凯厄斯并不会真正伤害我。

他是吸血鬼,残忍的吸血鬼。我的大脑这样告诉自己,我的身体却连颤抖都没有,他靠近的寒冷没法让我发抖。

我是否该试着将自己单薄无知的语言组织一下,说服他所谓不想改变成非人类,并非只是因为永生或者别的原因。我觉得卡莱尔跟爱德华大概会了解我这种感觉,但是对于说服凯厄斯我毫无胜算。

“我也许该听从阿罗的话,让你早日转变。”凯厄斯的脸上出现一种自相矛盾的激烈挣扎,他在犹疑不定,清澈锋利的眼眸里面隐藏着危险的急切。

有什么在胁迫着他,让本来不怎么着急将我转变的态度,变成一种迫在眉睫的任务。

我的呼吸带着温热的生命力,与他身上的味道是两个极端的感觉。阳光在移动,它看起来不带任何威胁性地照亮了凯厄斯的衣服,他白色的侧脸,我的头发。

“我是人类。”我试着说服他,很小声,小心翼翼地担忧他会暴怒。可我还是试着跟他沟通,我是人类,凯厄斯。

我从不觉得永生不灭是一件多么拉风的事情,那只是电影或者小说里面的东西。我一生的奇异遭遇都用完在我的重生上,我不再对任何灵异事件或者另类遭遇有可爱的好奇心,也没有期待成为人类以外任何身份的愿望。

我从不觉得吸血鬼会比人类好多少,这种话,我笨拙得无法用很准确的话语说出来。可能是跟我孤僻太久,时常一声不吭的性格给拖累了,到了关键的时候就无法侃侃而谈自己的真实想法。

凯厄斯看起来对我的答案非常不满意,我早该知道这个高傲冷漠的家伙看不起软趴趴的人类。

我有些不舒服地眯眼,窗户照射下来的光线对我的刺激有点大,我满眼都是凯厄斯的脸孔与闪烁的光芒。

凯厄斯很快就发现我的异常,他松开对我的禁锢,手拦起我的腰轻而易举将我放到桌子上,这里是阳光还没有侵入的地方。桌子比较高,我坐着的时候刚刚好能跟他平视。

“如果有人转变了你,剥夺你人类的身份,你会勃然大怒,让仇恨的火焰占据了你的内心……”凯厄斯有些迟疑,他似乎觉得这种话题一点都适合他的性格,会降低他高贵无比的架子,这让他非常难受,呼吸都跟着沉重起来。“你会憎恨让你改变的人吗?克莱尔。”

我沉默起来,这个问题很复杂,什么事情到达仇恨的地步总是悲剧收场。凯厄斯看起来很执着这个答案,我怕自己说出的话不是他想要的,可是我又编不出能让他满意的谎言。

“我不知道,凯厄斯。”无法想象自己永生受到仇恨的烈火焚烧,是怎么样的感觉,那肯定很倒霉。

凯厄斯收紧眉头,嘴唇抿起,他根本无法理解我的答案。

“我可能会不想见到那个不顾我意愿,将我强行转变成吸血鬼的家伙。”仇恨那是另外一回事,现在我还没有那么多激烈的情绪去想象那时候的景象。唯一能肯定的是那个咬我的人,一定是我最不受待见的。“最好永远都不要见到他,包括他的亲戚朋友。”

永远这个词漫长到不可思议,我认为对于这个时间的深度,凯厄斯会比我更了解其中的区别。

活得太久会溃烂,会生锈,虽然凯厄斯看起来还很活泼,但无法保证某一天会发疯。就连爱德华那种百来岁的“年轻人”,有时候看起来也会非常疲倦。

连他们都不清楚那种疲惫感是怎么来的,可能那也是永生该付出的代价之一。

“永远?”凯厄斯严肃地重复我的话,“你永远都不会原谅那个转换你的人,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脸部线条莫名其妙又呈现出一种残酷的紧绷感来,这让他的表情很阴郁,很……难过?

我跟着难过起来,可是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然后轻声说:“我不知道,当我可以永生不死时,我的生活有什么意义,甚至,我该为了什么而活下去。”

这个想法可能很奇怪,但我突然之间就想到了。我的梦想都是建立在我是个人类这个事实上,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人了,那么我该寻找什么为我生命的支撑点。

如果我不再是人类,那么我关于人类的一切愿望,还有实现的必要吗?

“也就是说,如果你不再是人类,你都不打算活下去?”凯厄斯终于忍无可忍地厉声质问,他觉得我有这种念头简直不可理喻。

没找到活下去的支撑点跟不打算活下去,这有本质的不同。我发觉凯厄斯误会了我话里面的意思,但是他已经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他怒气冲冲地将那本拍在桌子上的书拿起来,将它撕裂开,那些厚实的纸片变成不堪一击的雪花,成为凯厄斯愤怒时的发泄品。“卡莱尔以为能带走你吗,那个丑陋的小丑不好好呆在阴暗的角落里,还敢出来自取灭亡。”

卡莱尔长得很帅,应该没到一出现就要自取灭亡的地步吧。我回想起那位医学界的良心之作,一出现就受到欢迎的非人类医生,他走到哪里都被人当成福星。

而且说起脾气,凯厄斯跟他根本就没法比较。天使跟恶魔这种烂大街的比喻,都不足以表明他们之间性格的差别。

如果能见见卡莱尔,我今晚一定会有个好梦。

凯厄斯目光往书架那边扫过去,他冷声说:“告诉阿罗,我会带克莱尔过去。”

德米特里从书架后面,像个鬼魂一样飘出来。他的眼睛有些不安分地转动几下,然后默不吭声点头又退出去。

他一定很八卦,我默默地看着消失的德米特里,肯定那个家伙喜欢看我跟凯厄斯针锋相对的吵架。

凯厄斯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又回到那个多疑冷酷的性格上。他抓着我的手,紧得跟镣铐一样的力度。他试着让自己的嘴角放松,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这跟他冷漠的眼神一点都不相称。

“克莱尔,永生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可怕,如果换个角度理解的话,你会变得强大无比。你能做想做的任何事情,不会有疾病苍老的风险。你的记忆力将比任何人都厉害,你的速度能走遍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这听起来,一点都不会让你感到恐惧。”凯厄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一直在试图让我接受自愿转变。

我考虑了一会,发现凯厄斯至少比阿罗好说话得多,因为阿罗只会直接扑过来咬我,而不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这是什么原因呢,他还保护过我,这并不会因为我对他感到害怕,而抹杀他对于我的保护这件事。

我撇开自己的眼神,咬紧自己的嘴唇,这是一种沉默不语的反抗。凯厄斯都快要掐断我的手骨头。他讨厌别人忤逆他,更讨厌别人拒绝他。

“在你眼里我们都是群怪物,所以你才如此排斥厌恶自己将变成其中的一员。”凯厄斯自嘲一样地说,他没有暴跳如雷,眼里滑过疲倦的情绪。

我疑惑地看着他,不了解是什么给他打击那么大,难道我拒绝成为吸血鬼会让他这么伤心?

可是我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力量去影响他,我以为在他们眼里,我跟只宠物兔差不多。

图书馆里的风与阳光还在纠缠,不声不响就如我跟凯厄斯之间的气氛。他在掐断我的手腕前,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他将我从桌子上抱起来,我以为他会让我自己下来走路,看来我的速度真的太慢了。

我们穿越过隧道,这一路在黑暗里的时间变得非常漫长难熬。凯厄斯的呼吸声似乎揪住了我的心跳,他殷红的眼睛里带着一层朦胧的白雾,什么东西随时会透过他的眼瞳破碎而出。

我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

凯厄斯来到前厅,将我扔给吉安娜。命令道:“替她换衣服。”

吉安娜很快就接过我的事情,她了解凯厄斯的任何命令,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用甜美的意大利语跟我打招呼,“你好,克莱尔。”

我有点笨拙地用同一种语言回应,“你好。”

吉安娜牵着我的手,将我带往换衣间的方向,我看到凯厄斯站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睛有一种兽性,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不敢他对视,很快就跟上吉安娜的脚步,在沃尔图里,呆在吉安娜身边是最有安全感的时候。

吉安娜对我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她知道我的不安。

我们进入换衣间,吉安娜拉开衣柜,我照例坐在椅子上注视自己的鞋子,不忍去看那成排成排的意大利手工制造。

“你们吵架了?”吉安娜突然转头,很小声地问。

那叫吵架吗?我认真地回想一下,说是吵架也不太像,我可不敢跟他吵。

“其实,你可以试着哄哄……”吉安娜的声音压得特别低,像是间谍在跟上头报告什么秘密那样小心谨慎,她最后不敢真的说出来,只是用手指指了指门外。“哄哄他啊,男人都是要哄的。”

吉安娜说完才觉得害怕,她又兴奋又颤抖地转过身去,担心门外那位恐怖分子会听到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怎么哄?大爷,你消消气,我一定任打任骂不还手,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我想起凯厄斯难过的表情,一点都不适合那个暴躁的家伙,我更习惯他像只哥斯拉到处喷火咆哮。

“老板是希腊人。”吉安娜忽然又压低声音说,然后她兴奋起来。“我帮帮你。”

……我看着吉安娜发亮的眼睛,为什么我连这里人类的脑回路都跟不上了,凯厄斯是希腊人跟帮帮我有什么关系吗?

吉安娜挑出一袭白纱,她摸摸纱质的服饰,很专业地检查起来。“现在衣柜里找不到古希腊的传统服饰,不过设计师给你留下的一些衣服中,却有带着同样元素风格的裙子。”

她走过来,很不满意地挑起我的下巴。“克莱尔,你该学会怎么去做一个女人。”

我感觉被嫌弃了,可是看看吉安娜优雅的仪态,再看看自己连高档衣服都能被穿成地摊货的德行,觉得人家嫌弃我也不是没有理由。

她过来就要帮我脱衣服,我害羞到紧张地缩成一团,抵抗她可怕的举动。

“我不会吃了你,这种衣服你自己穿不好,克莱尔。”吉安娜力气很大地伸出一只手将我的抵抗化为乌有,她抓住我双手扣在椅子上方,然后另一只手很快速解开我的衣服。

这话种姿势不对劲,我连忙求饶,“这个我可以自己来,真的,穿件裙子而已,你别脱别脱……”

吉安娜一点都不理会我的抵抗,她轻轻一句话就让我僵住。“再挣扎,老板会进来的。”

她帮人穿衣服的速度很利落,白色的长裙服帖地沿着我的身体曲线而上。吉安娜帮我扣住单肩的白色细带,她边整理我的裙子边说:“我曾经当过米兰设计师的助理,每次在后台帮助模特换衣服,那才是考验你工夫的时候。”

我不习惯这种衣服,看起来是件很飘逸的礼服,我没穿过这么长的裙子。白色的垂纱一直到达脚踝,胳膊与肩膀都露在外面,吉安娜又拿出一条米色的绳结饰带,细致地绕着长筒形状的白纱,在我的腰部上绕两圈才系起来。

白色的裙子是一层一层的细纱裹起来的,我觉得很不安全,两条腿走起路来空荡荡,衣服跟团白雾似随时会被一阵风吹走。

吉安娜不知从哪翻出这种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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