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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云胡不喜-第101部分

小说: 云胡不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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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骧……”她哑声,“你放过我……”

她的手不知被按在什么地方。

陶骧的身子覆在她背上,两人躯体的紧密接触让她呼吸困难。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放过你?程静漪,你把我当什么?”

静漪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他命令她。

再睁开眼,静漪看到了一把漂亮的小刀。只有两寸长。金质刀鞘,镶嵌八宝。她知道这小刀极为锋利,发丝吹过去,即刻便断。

陶骧将刀抽出来,刀刃贴着静漪的面颊,一停,轻轻地走下去,顺着她的下巴,到颈部……刀刃并不凉,似乎和他的手同样的温度,灼热到烫人。

“噗”的一下,陶骧将刀扎进了床上,就在静漪眼前。她只要稍稍一动,鼻尖就会碰到这锋利的刀刃。她在刀上看到了自己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陶骧将静漪拎了起来,让她和自己脸对着脸。

“你是预备今晚来个鱼死网破么?”他问。

他从上到下的重新看她。

她不回答。

陶骧贴近她。大手在她背上一揉,让她紧贴着他的身子,声音低沉地问道:“告诉我,一个新娘子身上藏着刀进洞房,是为了什么?”

“是……防身辟邪的。”她从容地说。

“你这个解释倒也合理。那么在你眼里,我既是邪魅,又是鬼怪。可你防得住吗?”他说着,手臂一紧,两人身子就像黏在了一处。隔着彼此厚厚的衣衫,静漪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

比他的身体热度更强的是她的面孔。

第八章 如玉如晶的雪 (九)

“防是未必防得住。不过,你是绅士,该懂得如何尊重女性……”静漪几乎是咬紧牙关地说,竟是微笑着的。

不知怎地,陶骧看了这微笑,一怔。

微笑明明是装出来的,可是雪白粉嫩的脸上忽然漾起轻红,看上去就是含羞而绽的玫瑰也似,之前的慌乱惊惧,全然不见。偏偏是这个样子……他手一松。

静漪险些张回去。她忙扶住床,刚一站稳,一管乌溜溜的枪筒便对准了她的眉心丫。

她甚至连陶骧怎么把枪掏出来的都没有看到。

静漪紧咬了牙关,望着陶骧的眼睛。

陶骧一伸手臂将静漪揽过来,让她转过身去,靠着自己的胸怀。他嘴唇贴着她的耳垂儿,低声道:“一个身藏凶器的新娘,要她的新郎在洞房里有绅士风度?”

“你……”静漪说着,扭了一下,没能移开半分。他的手并不老实,滑到她腰际,掌心紧贴着她的肌肤,钳着她媲。

“嘘……”陶骧带着淡淡酒气的呼吸,从静漪耳廓边扫过。他抓着她的手,让她握住了手中这把枪,缓缓抬起手臂来,“来……手臂伸直……右手握枪,左手托住。两脚分开,与肩同宽……瞄准你的目标……瞄准会?习惯那只眼睛瞄准?都可以的……哦,你眼神儿不太好,不过没关系……看到这尊欢喜佛了吗?这么近的目标,你总瞄的准?”

静漪的心咚咚咚的急跳起来,太阳穴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欢喜佛……供在床头的欢喜佛……陶骧这个人……他似是微醺,也微有笑意,玩笑一般地同她一步一步地解释。

但她觉得他绝不是在开玩笑。

她说不出话来,手开始颤抖。

“你也会怕冲撞神灵?”陶骧的声音里带着戏谑。他带着她突然的转身,朝着外面。隔着床帐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只是红彤彤的一片。“那就换个目标。”

静漪被陶骧带着迅速转身从地平上两三步跨了出去,红绸床帐被卷起抛开,血色风浪似的让人血脉贲张。卧室里华丽奢侈的摆设在红罩电灯和红烛的映照下极富光泽,耀着他们的眼睛。陶骧握着她的手,将枪口不住的抬高压低,似乎在寻找着合适的目标……陶骧忽然站定了。

静漪也稳下来。

面前正对着的是一对联珠瓶,瓶子上的彩蝶栩栩如生……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瓶子,陶骧按着她的手扣动了扳机。

子弹从枪膛冲了出去,巨大的后坐力让静漪身不由己地往陶骧身上一撞,联珠瓶随之爆开,瓷片“哗啦啦”落了一地。

静漪猛的转身,连手带枪仍被陶骧牢牢握住,她咬着牙,面色绯红地瞪着陶骧。

枪响惊动了外面的人。

有人急促地拍着正房门叫道:“七少?七少?”

静漪听的出来外面还不止马图二人,几乎是瞬间的,跑步声齐刷刷地由远及近。

守在外面的秋薇和乔妈也拍着卧室门叫“小姐”。

“走火!”陶骧高声道。

就这两个字,里外两层门的拍打声瞬间消失。但是外面也没有响起脚步声,静漪知道此时院子里怕是重兵布阵。

她笑了一下,低声道:“段二哥为了我们的婚事,真没少出力。”

陶骧将静漪依旧搂在怀里,两人的身子紧紧的贴着,听她这么说,便道:“那明天,我们该多敬他一杯酒。”他说着,松开了静漪的手。

静漪耳边依旧是嗡嗡嗡的回声,握着枪的手也还在发抖。

陶骧忽然将她推了一把,让她手中的枪口对准了他。

“我陶骧的女人,有胆子与我刀枪相见,也就应该有胆子毫不犹豫地朝我开枪,懂吗?”他说着,指了下自己的太阳穴。

森森的冷意钻进静漪的心里。

她果然伸直了手臂,枪口贴上了陶骧的眉心。

枪很沉。

她比他又矮了太多,这样举着枪很是吃力。

“开。”陶骧说。

枪口沉了一下,又被她提上来。

“开了这一枪,你,和程家,可就全都跟着我,灰飞烟灭。”陶骧慢慢地说。随着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嘴角的纹路忽浅忽深,那一丝的笑意也忽短忽长。仿佛他说的是笑话,还等着静漪笑一笑呢。“这笔账划算不划算,你自己算算。”

他解着长袍的葫芦扣绊。

葫芦扣寓意福禄,正合了这吉祥如意的洞房花烛夜。

洞房里花烛高举,灯火通明,外间都以为必是春意盎然,谁想到这里面本应颠鸾倒凤、只嫌***苦短的一对,正剑拔弩张?

静漪只是用枪指着他。

陶骧将袍子脱了,丢在地平上,抬手就下了静漪的枪。

“既然还没胆子对我动手,就先乖乖地做我的太太。今晚在这张床上,我绝不碰你。除非,”陶骧伸手将静漪的手腕拉住,低低地道:“你主动宽衣解怀。要还是得借着酒劲儿,外面有的是。”

“陶骧!”静漪几乎恼羞成怒。她夺手,却被陶骧拉的更近,她几乎贴在他身上。

“别动怒,陶太太。”陶骧略弯了身,同静漪眼对着眼,鼻尖对着鼻尖。他红润饱满的唇,轻啄了下静漪的唇,“记着从今天开始,你已是我太太。做戏也好,真心也罢,陶家门内门外,你都必须做好你的本分。有半分差池,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女儿。陶骧两个字,从来都是翻脸不认六亲的意思。懂了?”

陶骧的面颊蹭着静漪的脸。

他腮边已经有新生的胡茬,扎的她痛痒交加。

而他的手渐渐用上了力气。

“你放开……放心,我一定做好陶太太……不会干涉你半分……”静漪就觉得手被陶骧捏的更疼,说话就开始断断续续起来。她抬眼看着陶骧黑沉沉的眸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好好配合你演好戏给人看就是了。只是你也不能硬是……硬是勉强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包括……包括……”

她咬牙切齿,还是难以把那句“包括同房”宣之于口。

陶骧那黑沉沉的眸子在他们彼此的沉默中变的更黑。

“你自诩新女性,观念新颖,做派新颖,就该无话不可说出口,看来也不过如此。”陶骧也知道她的意思。

陶骧猛的打横将静漪抱起,手臂一屈一伸,已经将她抛上床。他已经不打算跟她啰嗦下去。

“闭嘴。睡觉。”他说。

静漪头晕目眩间,手臂碰到那柄刀。

陶骧看到,抽手拔了出来。刀一入鞘,同那把勃朗宁手枪一道,被他并放在两个枕头中间。

他利落地上了床,拉开锦被躺下。

静漪往旁边挪了一下,抱着腿,一动也不动。

不一会儿,静漪就听到了他匀净而沉着的呼吸声。

她还僵直的坐在那里。看看他,似乎是睡着了。她又挪了下身子,坐在床边那叠锦被上。她看看自己:裙褂勉强齐整,只是纽扣被他解了几颗……她掩了领口。头上的钗忽的滑落下来一支。她慢慢地将发间的金钗绒花都摘了。一只手拿不了,她起身膝行两步,放在床头柜上。

屋子里静的出奇,只有外面座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发出些微声响。

忽然的,座钟响起来。

十二下……她看了看这张婚床,床尾那么宽大的空间,她应该能下去而不惊动他……她转头看看陶骧。

陶骧仍闭着眼睛,说:“程静漪,这会儿我对你半点邪念都没有,你且安心睡。”他翻了个身,一气按下床头那排按钮。床头灯熄了,外面的灯也熄了。

过了好久,静漪终于和衣躺下。

烛火仍亮着,透过帐子投进来淡淡暖暖的红光。

她盯着床尾橱顶摆着的那尊欢喜佛,许久,她忽然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

静漪这一宿都没有合眼。

虽然身旁的陶骧一点动静都没有,根本打扰不到她。

天蒙蒙亮,陶骧就起身了。

静漪闭上眼睛,听着他下床、穿衣……她本想等下自己也该起床的,只是这一宿坚持到现在实在是困倦至极,眼皮沉的很,再睁开眼就变的甚为困难。

混沌间仿佛听得座钟敲响,也不知几下。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座钟再响,她猛然惊醒,就眼前红色暖洋洋地膨胀着,急忙从床上爬起来。

床头嵌了一只小巧的钟表,她凑近一看,已经过了八点。

“秋薇!乔妈!”静漪叫起来。外面立即有回应。门一开,鬓边簪着一朵红绒花的乔妈先进来。蓬着头的静漪一跺脚,云鬓越发松散。她指着座钟上的时刻,问:“你们怎么也不叫我起来啊?”

乔妈一边忙着给静漪打点,一边看了看打洗脸水的秋薇,说:“姑爷出去的时候吩咐不让我们叫你的。”

静漪抿着唇。

“姑爷说赶得及午宴就可以了,家里没有要问安的长辈,二少奶奶那里又不用去。”乔妈还在说。

静漪洗着脸,看一眼地上的碎瓷片。

乔妈让秋薇去叫人来清扫,趁这会儿工夫,她边替静漪梳头,悄悄的问了静漪几句话。

静漪摇头。

乔妈沉默片刻,说:“想必是昨儿晚上姑爷酒喝多了……夜里听到枪响,倒把我吓的心里直哆嗦。七上八下一晚也没能睡。还好今儿一早瞧见姑爷,姑爷说是他一时兴起教小姐用枪,不小心走了火。”

乔妈边说,眼睛瞅着静漪。

静漪也不说话。

心想陶骧那么沉稳的人,编个瞎话也就有人信了……她等乔妈给她梳好了头,看着镜子中那个梳起发髻的少妇,不禁怔了半晌,起身走出了卧室。

秋薇见静漪脸色不佳,也不敢打扰她。

外面送来两盅参汤,秋薇端了一盅参汤放在静漪面前,说厨房问小姐什么时候用早点,已经预备好了。

静漪摆摆手让撤了参汤,说:“早点先等等。”

看样子陶骧没有交代他去了哪,少不得等他一起的。

“小姐,还是喝口参汤。夜里没睡好,中午宴席上又未必能吃好,这可怎么好呢。”乔妈在一边看她如此,提醒她。

静漪呆站了片刻,回到卧房里去。

转眼看到原本是一对的联珠瓶,只剩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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