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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亲爱的路人by云栖坞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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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那个声音出来时,茹薏愣住了。
滚烫的茶水就这样顺着桌角,一滴一滴地淌在木质地板上,电话接通了,那边连续在传出声音:“喂——请问你这边是哪位——”
阎晓抢过手机,直接挂断,然后关机,把手机扔到一边。茹薏没有回过神来,服务员清理干净桌面,一边道歉:“对不起小姐,你有没有烫到?小姐——”
“什么?”茹薏这才晃过神,先是看了一眼阎晓,再是看了服务员,摇头说没事,然后视线就集中在桌上唯一的一道菜上面,她突然拉住服务员的手,“这道菜,是?”
“碧螺春氽虾仁。”服务员讨好地回答:“这是我们的招牌菜,也是一道经典的前菜。”
“碧螺春氽虾仁……”茹薏喃喃道,手却没有从服务员手臂上松开,“你给我说说,是怎么做的?”
服务员显然是被她吓到了,本来就有过错怠慢了客人,没想到这还是个死搅蛮缠的客人,眼下只有赔笑道:“菜是厨师做的,您要是想知道,我进去请示一下,尽量等厨师有空让他过来告诉你?”
服务员说完眼睛瞥向对面的男宾,意思是求救了。
阎晓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这样,轻轻叫了几声茹薏,终于让她回过神来,手也从服务员身上松开,只是还有点茫然地,对着那道菜苦笑,自言自语道:“碧螺春沏成茶水,虾洗净,锅烧热,过油变色后捞起沥干,加茶水回锅翻炒……碧螺春氽虾仁……”
“茹——”阎晓示意服务员先走,他起身走到茹薏跟前,半蹲下来,从下往上看她垂下的眼睑,竟然看到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我不甘心……”茹薏突然站起来,拎起包就往外走去,阎晓拉住她,被她用力挣脱:“我一定要问他,问清楚,他一定是在骗我……”
阎晓一把把她抱在怀里,“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怀里的人却还是不依不饶,用力在推开他:“没有那么简单,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我必须要当面问他,就算他忘记了,我也要让他记起来。”
最后,茹薏还是挣脱开了,朝着餐厅大门冲出去,阎晓没有追过去,只是站在原地。
足足过了两分钟,看着人已经上了出租车离开得远远的,站在一旁的领班才敢过来,“阎先生,之前准备的……”
“都撤掉吧。”阎晓望了一眼在位置右后方准备着的小型乐队,看着服务员把藏在帘子后面的玫瑰推了出来,经过自己身边,他只有深深叹气,把那颗小小的黑色绒布盒子又放回裤子口袋里。
“你埋了什么啊?还用这么好的盒子装起来?”
“我干嘛告诉你啊,被你偷了怎么办?”
“你不说,我偏要知道,快给我看,快点……啊呀,这是你编的——戒指?”
“还给我,真是的,又不是给你的。”
“戒指是结婚用的,你留着给你的新娘子吧,我才不稀罕呢。”
“你想要也不给你!”
“你送给我都不要!”

马兰香干(六)

其实我没有想象中坚强,只是找不到让懦弱休息的地方
从看到监控中那张倔强的脸,梅蔓靠在沙发上望着婚纱已经发了将近十分钟的呆。
“梅小姐,要不我们叫人把她打发走了算了。”
又叫了几声,才把人叫回过神来;梅蔓揉揉眼睛;又看了一眼监控,低声问:“他呢?”
“傅先生到书房去了;关着门我们也不好进去;呆了有一个多小时了。”
梅蔓眸色一沉,“算了;就由她在那吧。”
“这……”
“我说了;不要管她,就让她在那;爱站多久就等多久。”说着起身朝卧室走去,没忘记再强调:“记住了;就算打雷下雨也不用管她。”
因为习惯了一个人睡,她和傅岑川虽然已经住在一起,但还是各有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梅蔓闭上眼睛,居然又想到那张脸,和两年前一模一样。
“我只是想找他问些事情,不问清楚我不甘心。”
初次见面时,她才知道那段时间傅岑川身边有这样一个女人的存在。
梅蔓并不愿多说,直接摆明身份,她是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她从小就爱他,所以她当下就拒绝了,“有什么你可以问我,我帮你转达。”
“这不合适。”
“我觉得你单独跟我未婚夫相处,更不合适。”
“你以为我想要找,会找不到吗?”
“那你可以试试,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订一张去美国的机票。”
“美国?”
梅蔓终于在这种倔强而骄傲的脸上看到一抹惊讶。
“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们下个月就会在美国结婚,既然你这么想来,我回去就叫人把请柬送过来。”梅蔓观察着她终于藏不住的失落而愤怒的复杂表情,心中有些得意,觉得目的已经达到,最后撂下一张名片和一句话:“以后再要找他,可以联系我,我不喜欢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单独相处,哪怕是谈事情都不行。”
“不用了。”
茹薏等了一个晚上,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等到别墅大门的打开。
朦胧中两道刺眼的灯光直射过来,她本能地用手一挡,便认出来那是傅岑川的车。
只有这个机会了,没多想,整个人已经冲到路中间,想要拦车。
一个急刹,车在离她还有半只手臂长短的地方停了下来。
茹薏睁开眼睛,看着车门打开,最先伸出来的却是女人修长的小腿。
“茹小姐,你有事吗?”
梅蔓披着厚厚的羊绒围巾,迫人的气势就在她面前,面上的不爽一览无遗。
茹薏却没有胆怯,尽管双眼已经蕴开淡淡的黑眼圈,仍然迎上她的目光:“我没有破坏你们感情的意思,只想见他一面,问他几句话就行。”
“茹小姐,两年前我没有如你的愿,你凭什么认为我现在会答应你?”
“这关系到我的家族,我的亲人,你拦着我完全没有必要。”
“我知道你说的是那笔遗产,不过你找错人了,整个案子都是傅斯维在处理,他是一点都不知道的。”稍微停顿,梅蔓轻微咬了嘴唇,“我想你大概也知道了,不然也不会跑到这里等一个晚上,是,他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别说是不记得整个案子,我想连茹小姐,他也只会当你是个陌生人。”
茹薏有些发怔,虽然她已经从同事零零散散的聊天中听到只言片语,也亲自向阎晓求证,如果说她还存有一点念想,觉得他们说的都是没有根据的猜测,而机场的擦身而过纯粹是因为傅岑川在赌气,是,即便她给自己找过借口,强迫建立起来的希望,在梅蔓,这个目前跟傅岑川最亲近的人口中听到这样的消息,那一点微弱的光亮瞬间熄灭,就好像从来都没有亮过一样。
“可能上次我说得还不够清楚。”梅蔓语气加重,“你的出现,打乱了岑川正常的生活,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出车祸,更不用说那场大手术之后伤到大脑,今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也难说,就因为这次意外,整个云生集团完全脱离他的掌控,他手下的人被一个接着一个地踢出集团,这份家业是老爷子留给他的,眼看着他肯结束云游的日子接手,被这出事故一闹,里也不是外也不是。”
“他车祸……”茹薏指了指自己,非常不解:“是因为我?”
“是!就是因为你!”梅蔓气上头来,“要不是为了追上你的车,也不会……你丢下个烂摊子也不知道去哪里,这两年要不是我,要不是我们梅氏,你以为还能看到他好好地在这里?茹小姐,请你明白,会给他带来麻烦的人,只有你,而会时时刻刻守护着他、帮助他的人,是我!”说完,梅蔓打开车门,上车前没有看她,对着别墅说:“所以,我再说一次,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天边渐渐露出光亮,在这安静的早晨,茹薏终于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让半个身子已经进车里的梅蔓停了下来,弓着腰听她的声音。
“类似的话你已经说过一次,两年前没有用,两年后更没有用,梅蔓,我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劝走的,你代表不了傅岑川,别说你还没有跟他结婚,就算结了婚,我要见他,总有我的办法。”
梅蔓心中咒骂了一句“疯子”,关了车门,让司机把车开回去,大铁门徐徐关闭,把茹薏隔在外面的世界。
转身下山的时候,连茹薏自己都莫名其妙地笑了。
幽深的小路延伸向下,才走到一半,迎面而来一辆白色的轿车,从她身边开过,然后在半坡上刹住车,茹薏听到白车走远,然后又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她身边。
她也跟着停下,看车窗摇下。
“茹薏?”
“是……佳慧?”
“上车吧。”
茹薏坐到副驾,车开了。
“过来找川?见着了吗?他……记得起来吗?”从佳慧倒是比她还急,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抛出来:“两年前你就这么走了,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人……好在他最后还是被救回来了,这两年,太多变数。”
见茹薏没接话,佳慧带着安慰的口气道:“你别担心,可能现在记不起来,但医生没有完全否定能记起来的可能性,可能过段时间就记起来了。”
“我听报社的同事说,这两年各种发布会都看不到你,你是……换了部门?”
“不是。”佳慧声音突然变冷,“我已经不在集团里了。”
茹薏有些意外,不过联想到梅蔓才刚刚说的,佳慧应该是傅岑川的人。
“我知道你来找川,是想问遗产的事。”佳慧说着打了转向灯,在路边停了下来,她很认真地对茹薏说:“这件事,你怪他,怪错了。”
茹薏神色一动,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便接着等她说下去。
佳慧望着两旁高高的树,收起表情,“这两年,我想了很多办法,想让他把事情记起来,都不见效果。遗嘱的事,是傅斯维父子搞的鬼,他们费尽心思无非是想把我们踢出公司,自己掌权……”
“这些是你们家族的事,不必和我……”
“你错了。”佳慧打断她:“这件事情,和你们家脱不了关系,难道你不想知道几十年前那个秘密吗?”
茹薏心中一动,看了一眼佳慧,却故意说道:“想又怎么样,现在连人都见不着,我又能做什么。”
佳慧却是一笑,车缓缓地又向前开去:“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他不记得你,却还是记得我的,接下去要做的,我们需要赶紧计划。”
别墅区已经完全离开视线,在远远的山后,茹薏偏过脸颊,对从佳慧提了要求:“你先帮我一个忙吧。”
“说吧,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城郊傍着湖边一家小小的私房菜馆,袁诗诗倚在栏杆上,对这位两年来都没有音讯的妹妹,说不上友好地问道。
两年前,在家里最需要的时候,茹薏不辞而别,一走就是两年。
袁诗诗手上那笔钱已经盘下这个小店,官司打了两年,她预先把钱先花了,又赚了,就算最后财产又被强制执行收了回去,她也可以不再借助那笔钱,也能拥有自己的生意。
“借个大厨用用,教我做道菜吧。”
“呵,你倒是惬意,还没回家吧?家里本就乱得一团糟,你那小家就更不用说了,最后一次跟他们见面的时候,看那样子说不定又要过不下去了。”袁诗诗用胳膊撞了撞她,“你就这么没良心,好歹是你父母。”
“说这么多有什么意思。”茹薏有些烦躁,“你到底肯不肯帮?”
“两年不见,还是这个臭脾气,傲什么。”袁诗诗毕竟自己做了老板,圆滑世故是避免不了的,如果是以前,难保会跟茹薏杠上,现在毕竟又是一条战线的人,骨子里浓于水的血缘关系还是作祟了,“你不是完全不下厨的吗,想学什么?想从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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