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路人by云栖坞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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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拿着什么?”遇上红绿灯,阎晓看到她从一上车就开始玩着的手表。
“嗯?”
“吃饭还送手表?”
“喂……”茹薏朝他甩手,然后把手表放到包里,“无聊。”
车停在茹薏的单元楼下,茹薏的神晃回来了。
“雨这么大,上去坐坐?”
打开门,家里已经有人了,厨房里还传来逼人的香气。
围着围裙的大男人背对着门,埋头在做最后的摆盘。
茹薏正要说话,他听到关门声,已经自己开始说起话来:“香椿呢,又被叫做树上蔬菜,汉朝的时候,香椿和荔枝是南北两大贡品,豆腐切成片下油锅炸成金黄,挖开个口子把香椿、木耳、肉末等调料塞进去,上锅蒸,这就是,噔噔噔噔,今天给你做的就是——香椿酿豆腐。”
当傅岑川端着摆好的盘子转过身时,看到一起站在门边的一男一女,眼中掠过一丝意外,不过非常非常短的时间内,露出笑脸。
“有客人啊?”完全一副男主人的架势:“一起吃晚饭?”
本来觉得有些尴尬,看到这个围着围裙,穿着长袖白T,额头上微微渗出点汗,端着一碟香气四溢的菜肴的男人的笑脸,所有的不安都瞬间消失了。
茹薏对他回一个笑脸,指了指身边,“阎晓,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说完走过去,接过傅岑川手中的碟子,放到桌上,然后站到他身边,靠得很紧:“傅岑川,我……很好的朋友。”
说完已经被他一把搂住肩膀,声音是不可以妥协也不容许协商的硬:“更正一下,是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久石让的《the rain》,久石让的音乐,不多说。
香椿酿豆腐(三)
有些人在你的生命中只是昙花一现,而你却终身守候
都市频道播放着那个遗产继承的纠纷案件,已经被电视台专门制作成都市伦理短剧,剧中是专门请了演员来饰演,把那个为了遗产把亲兄弟姐妹告上法庭的原告的嘴脸刻画得入木三分。
茹薏还在想着是谁做的;一条短信来了。
“节目还满意吗?”
原来是她的杰作;茹薏给袁诗诗回了条短信:“演我的那个人哪找来的?长得不行。”
过了两分钟短信过来:“知足吧,你又不是主角。”
一来一回又发了几条;茹薏对着手机笑;两个男人聊了半天才发现少了个人回话。
“你们家后面有座山?”傅岑川问她。
“啊?”茹薏回过神来,“你们说到哪了?”
阎晓:“说到小时候你会跟你奶奶到山上摘果子。”
“噢;是啊;我是奶奶带大的。”
“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傅岑川指了指电视,“这个案子说的;是不是当初你在岛上跟我说的故事?”
茹薏点头。
“岛上?”阎晓了然,“原来你们在那个时候就认识了。”
茹薏朝着他;也点点头。
“我可不可以猜测,这个故事发生在你的家庭?”
茹薏再把头回过来朝着他,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电视里说你们并不知道给你们遗产的那个人是谁。”
“对,至少我们作为被告一方,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好吧。”傅岑川两手一摊,“还是继续讨论你们小时候的事吧,你们后山除了有果子,有没有别的东西?比如说药材?”
“药材?”茹薏和阎晓对视一下,互相都读到并不了解的神色,摇摇头:“这倒从没听说过,我奶奶原本是大家大户的小姐,后来家族落魄,住到山里,过着很多年隐秘的生活,后来那片地方也发展起来,成了郊区,再到后来我要上小学,就才搬到城里。”
“说不定当时你奶奶在山里救了个帅哥,后来两人迫于家族的压力不得不分开,几十年过去了,帅哥心里一直忘不掉这个救命恩人,死之前把遗产送给她……”阎晓敲了茹薏的脑袋,“怎么样,我这个故事不错吧?”
茹薏反敲了他,“电视剧看多了吧。”
“好了好了,我这电灯泡也当得够久了,该把二人世界还给你们吧。”阎晓说着就起身走了,到门边还不忘回头对着傅岑川的方向:“诶,菜烧得不错。”
傅岑川笑得潇洒:“这是最后一次。”
门关上,茹薏故意掐他,“最后一次?”
“这是对他而言。”
闻到这满满的醋意,茹薏心底扬起小小的满足,嘴上却还故意道:“这么小气?”
下一秒人已经被抵在墙上,灼热的吻落下来:“他比我早二十年认识你,你教教我,要怎么才大气?”
折腾了一个晚上,差点睡过头。
第二天茹薏才刚到法庭,还没到开庭时间,现场已经乱成一锅粥。
袁诗诗稳稳地坐在被告席上,今天的她打扮得很职业,相比起初次见面时她给人留下的甜美的印象,茹薏有感觉得到,她在变得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强势。
整个大法庭来了很多旁听的民众,这是她把案件搬上荧幕后引来的关注,而这个混乱的场面是她的又一个杰作,她把大舅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女人叫了过来,有了他们在,整个庭审的焦点都转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旁听人员的面,被惹怒了的舅妈直接指着大舅的鼻子骂了起来,“钱还没到手,你做的每一件事我可都是清清楚楚的,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你别大声嚷嚷,丢不丢人!”
“还嫌我丢人!人都敢带到法院里来,我告诉你苏宜平,看在钱的份上,你在外面养小三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你要么跟这个贱人一刀两断,让她把孩子打掉,跟我回家老老实实过日子,要不然,你就等着先输了这个官司,再跟我打离婚官司吧!”
吵得火热的时候,不知道那里冒出来一堆记者,闪光灯卡擦卡擦亮个不停。
法官还没到场,没有人会出来阻止这场好戏。
“请问原告苏先生,今天庭审会不会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你所称的被告不赡养老人的观点?”
“苏先生能否对刚才你夫人说的话做个回应?”
“昨天晚上都市频道伦理剧场播出的片子是不是以本案为蓝本?如果是,那么真实的情况是不是和片子所称的一样?”
一时间,只看见对面的人被好奇的民众和记者围住,小舅还以为这些都是茹薏安排的,茹薏否认后指了指旁边的人,小舅不禁有些紧张。
“她心思这么深,值不值得相信?”
“眼下除了相信她,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小舅的担心茹薏并不是没有过,但毕竟他们是同一方的人,只能先统一战线对抗敌人,再来考虑可能出现的内部矛盾。
想到这里,茹薏觉得有点可笑,又有些可悲。
对面是她的至亲,是看着她长大的人,而这个是她才相认没几天的姐妹。
这个世界,谁都不能相信了。
突然间人群中传来一阵痛苦的喊声,越来越多的人把原告席围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大舅慌慌张张地扒开人群走出来,冲着茹薏就喊:“叫救护车,快!”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人的本能让茹薏拿起电话拨了120。
“你好,东区法院有人……”顿了顿,侧头问他:“是什么问题?”
“孕妇,孕妇……”
茹薏一怔,视线移过去,透过密密麻麻的脚,居然看到地上慢慢淌出的血迹。
大舅指手画脚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茹薏也迟疑了半会,才回了那边一直在“喂喂喂”的护士:“这边有个孕妇,大概是流产了。”
庭审还没开就已经结束了,救护车来了以后,袁诗诗拉着茹薏跟着去了医院。
“我不想凑这个热闹。”茹薏知道袁诗诗打的算盘,拒绝了。
这个案子闹到现在,已经让她觉得乏了,小时候看到一个故事,一个富人过得不快乐,而自己的邻居是一家穷人,却和睦又温馨,一天晚上富人把一包钱扔到穷人家的院子里,第二天早晨穷人家发现了从天而降的巨款,开始担心钱是怎么来的,谁给的,能不能花,要怎么花,为什么会突然有一笔钱……
本来欢乐的家庭开始变得郁郁寡欢,住在隔壁的富人终于不用再听到笑声了。
茹薏想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和这个故事真的是如出一辙。
人生就是这么多讽刺。
经过妇产科的走道,竟然看到长椅上孤零零地坐着一个人,再走近一看,竟然是贾司韵。
想要转身调头已经来不及了,两双眼睛就这样对上了,躲都躲不了,只好尴尬地走过去。
要问什么呢,在这个地方出现,要么就是她本人打胎,要么就是陪朋友打胎,两者好像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嘛。
正当她进退两难时,贾司韵已经跟她打了招呼。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茹薏硬着头皮上去,坐在她旁边,看她虚弱苍白的脸色,心里大概有数了。
“既然都被你看到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对,我怀孕了,两个月,准备进手术室。”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在法庭碰巧见到她开庭,对这个消息说不惊讶是假的。
“这样……我是陪朋友过来……你一个人?”
贾司韵点头,然后护士过来叫她进去,茹薏不放心,决定在外面等她。
还好她没有走,手术结束之后她整个人变得更虚弱了,茹薏扶着她打了车送到家,安顿好了以后要离开,被叫住。
“拜托你一件事。”贾司韵即使面无血色,也还是保持着骄傲。
茹薏明白,让她安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谢谢。”
茹薏接到电话,那个孕妇的孩子没有保住,法庭里的那一大群人转移到了医院,场面好热闹。
大舅对着舅妈劈头盖脸地打下来,说是她推了孕妇才导致这个后果。
大舅妈怒火攻心,当着媒体的面抖出大舅从前对老人不敬的陈年旧事,引发哗然。
袁诗诗问她什么时候走的,最精彩的时候人影都不见。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离胜诉越来越近了?”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茹薏的心里却找不到胜利的快感。
“等着吧。”诗诗的声音里掩饰不住高兴:“搞得他天翻地覆,才对得起我死去的妈。”
傍晚,起了风,虽然看不到表情,却能想象得到她咬牙切齿的恨意。
茹薏上了公车,这一次她又没有零钱,不过这回没有人在后面帮她投币,只能站在车门的位置等下一个站上车的人拆了零钱。
想起第一次见到袁诗诗的情景,才不过短短数日,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身边每个人都在变化,包括自己。
晚霞把云层染成金色,树枝树叶交织出金色的育窿。
“我以医生的立场提醒你,如果再不采取手术,会有生命危险。”符雅表情严肃地对着她的病人说,对方却还是不放在心上。
“我会接受手术,但我需要一点时间。”
“做什么?”
“把以前的记忆留下来,如果手术不成功,也不至于什么都不记得。”
“你害怕会把以前的事情忘记?”
“怕。”傅岑川笑了,用符雅的话说,那是两年来,第一次见到他笑得那么轻松,“符雅,因为我找到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直在单曲循环的是王菲的《矜持》,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著迷,我总是微笑的看著你,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
马兰香干(一)
若不勇敢,谁替我坚强。
《本草纲目拾遗》:马兰,生泽旁,如泽兰而气臭。
选取嫩芽沸水中汆烫后沥干水分,再放入冷水中清洗;挤干汁水后切碎。
香干一样过热水再过凉水切丁;和马兰头碎末混合。
“其实马兰就是一种野菜,一种非常有医药价值的野菜。”傅岑川拿出模具;把用芝麻香油拌好的马兰香干堆成塔形;简单的一道家常菜在他手里雕琢成了一件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