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逃跑王妃-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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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看到成队的太监、宫女静手静脚疾步走过,还有威风严谨的羽林军严阵以待在各处巡查。
满眼都是金碧辉煌,到处是富丽堂皇,却是充满了肃然与冷清,没有一点生气,只有皇权的威严。
一层又一层的宫门过后,似进了后宫,渐多了亭台楼阁、鲜花流水,还有少女娇笑的声音,这才觉有些生活的气息了。
第113章 嫌隙渐生
又一群年轻侍女迎面走来,见到鸾轿远远跪下,鸾轿靠近,碧萝淡淡扫过,皆是身姿窈窕、花般年纪,便心生感慨,这么多娇美容颜只为一人盛放,若得不到圣眷垂怜,便是坐看红颜老去,这种生活有何快乐。
后宫实在不是女人的幸福所在。
终于,鸾轿稳稳停了下来,轿帘掀开,便见一只皱巴巴的手伸到面前,上面还有点点的老人斑。碧萝抬头一看,一个干瘦的老太监正恭谦地垂头立在轿旁,他身着黑色绣红雀内侍服,腰系暗红色镶玉腰带,头上一支碧玉钗,宫中最高级别的内侍服装,应是总管一级了。
他身后还跟随着几十个年轻的小太监和小宫女,已在他身后跪下。
对太监,碧萝有种本能的抵触,总觉得他们不是正常人,心态便也不会正常。
见碧萝半晌未下轿,那老太监笑道:“夫人请下轿。”尖利的嗓音,似憋着嗓子发出,十分难听。
碧萝略一皱眉,将手搭在他手背,缓缓下了轿。
那老太监低头扶碧萝下轿后,躬身作揖道:“奴才是服侍太后的,夫人叫奴才阿福便可,太后请夫人到彩辉殿一聚。”
他话中虽是极尽卑谦之态,但见他年长,又是太后身边的人,资格老不说,身份也与当朝二品官员相比,自是不能轻视他,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便笑着将手再又伸出,碧萝便扶着他向前方的宫殿走去。
一旁的冰仁与官鹏也躬身叫了声:“福公公。”语气很是恭敬,看来这位福公公在宫中确是有些地位。
阿福却只扫了他二人一眼,也不回答,略略恭身算是回礼了。
碧萝见他对他们架子很大,对她却还是恭敬有礼,心想着,这人主仆观念极浓,奴才便是奴才,任你再大本事也是奴才,主子便是主子,哪怕只担个虚名也是主子。
这便是宫中等级观念了,暗暗提醒自己要愈加小心,不要惹人笑话了。
一进彩辉殿碧萝便呆住了,这里竟全是南方的景致。亭台轩榭映衬在花草树木间,灵秀而飘逸。假山池沼将恢弘殿堂分割开,更显玲珑雅致。近处池沼中养着金鱼和各色鲤鱼,在睡莲下演绎着“鱼戏莲叶间”,远外的游廊掩在俯仰生姿的花木间,便是‘上林繁花照眼新’。
家乡的景致入眼,她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轻轻倚在栏前,极目远眺,似可看到烟州。
阿福见她出神,也不催她,静静站在一旁等着她。
其他人更加不敢吭声,都低头守在稍远外。
正陶醉于园林景色,一抹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她心中狂跳,是他!便忍不住呼吸加速,心跳加快,脸颊一抹红晕飞出。
只是他身边却还有人,一个女人!
女子一袭粉衫,与他黑色锦袍相融,更显女子身姿娇艳动人,男子英姿焕发。两人边说边慢慢走着,看起来极亲密,见那女子说到开心处,便灿烂笑了起来,他便也笑了,侧头看那女子,神情极其温柔多情,那融融暖意直传到这边,她便觉胸口一紧,窒息的感觉袭来,几欲将她击倒。
不敢再看下去,忙将身子一移,隐在藤萝之后,却觉心越来越痛,痛得几乎要晕过去,像久未发作的病,要一下子全部发出,她承受不了。
所幸所有的人都离她较远,侥幸自己的失态不曾被人看到,黯然低下头来。
虽提醒自己不要再去看,却还是忍不住透过藤萝再看了过去,已空无一人,便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想到这,却是苦笑了起来,自己竟还会抱这么可笑的侥幸心理,这么痛的心,仅用看错来解释,它都不会相信。
更何况,那温柔的神情她何其熟悉,心中都能背得出那温柔的样子,又怎能看错。
错的是她的心,一直以来,享受着他的宠爱与温柔,竟以为那种温柔与专情唯她独享,却原来,她忘了,他身边不止她一个女子,那难得的温柔多情的味道,不仅仅只为她展现。
只是他为何这么残忍,这么快便有了新欢,昨夜,她们还缠绵悱恻、如胶似漆,鼻尖还依稀有他的味道,今日,他身边便有了新人。
心酸,心痛,失望……
更觉得自己傻,她怎可轻易相信他温柔,怎能祈盼他属于她一人。
深深吸了口气,也好!让她可以早点清楚自己的身分,清楚他的身分,明白自己有多幼稚,竟会犹疑不决,竟会不舍离开。
想起她方才还笑那些女子,却原来她是在五十步笑一百步。
“阿福,怎么还在这里,太后在问了。”身后,一个和善的声音传来。
碧萝仍然淡淡站在那里,与方才神情似没有不同,便是心中这么痛,她脸上也不曾露出半分,她的伤心,全深埋在眼眸深处,伤心已如要决堤的洪水,蓄势待发。
好累,心好累,累得已无力在意他人的想法,无力再理会任何人。
来人是一个五十左右的贵妇,与阿福一样都是太后身边的亲信。她走到近处才看到转角中的碧萝,微微一愣,眼中闪过赞叹之色,笑着躬身福道:“夫人,太后正在等着夫人呢,命阿田来迎接夫人。”
碧萝淡淡回头,看了她一眼,向她走去。
阿田接触到她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动,为何这夫人的眼神这般的飘渺、空洞,分明是在看她,却觉不是在看她。
急忙上前将她扶住。
第114章 鸾凤和鸣
彩辉殿内其乐融融。
德贤太后正斜倚在靠枕上,一身明黄色凤袍本极端庄,却因她温和而慈爱的笑意,随意自然的姿势,淡化了太后的那份威严,加上偎在她怀中的昭阳公主,正一副小女儿的样子向她撒娇,她满是疼爱地看着昭阳,那样子便是寻常人家的母女,哪里有一点太后的影子。
殿内还或站或立着十几个贵妇,有些在低声闲聊,更多则是看昭阳公主撒娇。这些贵妇多是重臣之妻,或是皇室亲眷,都知道太后宠昭阳公主。公主已嫁了人,还跟未出阁时一样,想在宫中住便在宫中住,想要什么便有什么,想干嘛便干嘛,太后从不劝阻,更不会责骂。这次昭阳公主提的要求是要去蹴鞠,这个太后自然不会允许,公主便死缠着不放。
德贤太后嗔怪道:“好好一个女儿家,玩什么蹴鞠,一点女人的样子也没有,而且掺和到男人中间成何体统,你就看你几个皇兄踢便好了。
每次你龙哥哥回京你就要缠着他蹴鞠,你也真是!如今也嫁了人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子。”
原来当今皇上共有四兄弟,除了长年在京居住的齐王凌轩阳,贤亲王凌轩煌,另外一个便是陈王凌轩龙。他不在京中居住,自他生母去逝后,他便长年居住在她母亲的故乡安州,极少回京。因为过几日便是德贤太后寿辰,陈王如往年一样,回京为太后贺寿。
陈王与皇上从小均喜好蹴鞠,今日谈到幼时一同蹴鞠之乐,便一时兴起在园中找了几个善蹴鞠的侍卫蹴鞠,昭阳公主幼时也常与他们一起玩,今日见皇兄们踢球,她竟也是心痒难耐,便也想去踢,只是她说破了嘴德贤太后仍不肯,便撅嘴笑道:“叫几个宫女陪我玩玩也好嘛。”
太后皱眉道:“更不成体统!”
听太后口气坚决,昭阳公主便如泄了气般坐在一边不再吭声。
这时殿外传来通报声,贤亲王四夫人到了。
一听碧萝来了,昭阳公主又来了兴致,坐直身来,一双眼睛滴溜溜向殿外张望,她对碧萝早已满怀好奇,早就想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只因碧萝娘家身分低贱,本人又只是凌轩煌侍妾,并无进宫觐见的资格,所以一直未曾见过。却没想到今天母后竟会准她进宫觐见,这是难得的机会,倒要好好看看这个迷住了三哥的女子到底有多漂亮。
其实不止她,殿内所有的命妇们都是脸露好奇之色。
凌轩煌此番在福泽山庄养伤,对外只说他是去山庄避暑,同去侍奉的人唯四夫人而已,然后一住便是一个月,不上朝,不理政,不见客。每日只与夫人耳鬓厮磨,游山玩水。
他本是出了名的不爱美人爱江山,历来以国事为重,这次竟连国事都扔了,整整一月沉浸于温柔乡中。他一再因这四夫人做出出阁之事,朝野中私下早将这四夫人传得沸沸扬扬,都将她说得美得不行,更有人说她是祸国的妲己再世,迷君惑主的不祥妖女。
谁都想看看她到底长得怎样,到底美到何等程度,竟可将王爷迷成这样。
德贤太后也有耳闻谣言,她也明白众口铄金的厉害,但也还是对碧萝起了探究、防备之心。
只见竹帘掀起,碧萝娴雅淡定地走了进来。
便如一缕清风吹入殿中,吹散了一室的混浊,众人心中均是一阵透心的清凉爽快,虽然也是一袭华丽锦袍,一身富贵装饰,然而,她身上的清纯淡雅竟可透过表层的奢华,淡淡地逸出。
虽垂眉敛目,却不觉她卑怯,反觉她高贵、典雅。她似屈尊降临人间的仙子,纯净而自然的美让人心静,一时间流言蜚语在各人心中消失不见,没有人觉得她会是惑君的妖女,只是个无邪而美丽的少女,如天空中飘浮的白云,如花瓣上的晶莹的露珠,如空谷中淡淡开放的兰花,顿让人心生爱怜,殿内不知不觉间就静了下来——
良久,都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点动静,直到她跪了下来,众人才慢慢有所反应,觉察到自已方才失神,都有些涩涩地,神情间便有些不自然。
却已被她的美折服,还忍不住想偷偷再看她一眼。
德贤太后心中也微微一动,看她的眼眸不知不觉间渐渐深了起来,心中思量:果是个极不同的美人,不同于任何一位贵妇精心修饰的美,她的美由她自身而来,如水晶一般洁净、单纯,外在偏又美得这般摄人心魂,两相融合便成就了她的倾国倾城,难怪玉郎会迷上她。
这样的美女确是迷人,寻常男子为她心动也是值得。
只是,以玉郎的身分,这样子宠爱一个女子,不管这种心动合不合情理,都是不理智、不妥当的。不管她是谁,让天下最尊贵、最有权利的男人衷情、着迷便是罪孽,便是妖女,便罪无可恕。
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眼中精光淡淡一散,从未消失的笑脸更添浓重亲情,她慈爱对碧萝笑道:“快平升,叫——萝儿么?阿田,快将她扶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瞧她这娇怯的样子,可不要跪伤了她。”
语气中的宠溺及长辈对晚辈的深切关心,让碧萝心中微微一动,一下子忘了凌轩煌的事情,疑惑抬起头来,只见金鸾宝座上,一位极美丽的中年贵妇正端详着自己,慈爱的眼神叫人不敢相信她会是一国之母,没有威仪,没有严厉,只有深切的关心和疼爱。若不是这里是皇宫,若不是她身上这袭华丽衣饰,她便跟她的母亲一模一样,可亲得一模一样。
可是她眉目间竟依稀可看到凌轩煌的影子,叫她瞬间清醒过来,心中再又痛了起来,明白了自己的身分,明白了那宝座上的女人是一国之母,明白了他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些人她怎敢高攀,缓缓低下头去。
阿田走了过来将她搀扶起来,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