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饲养人鱼by木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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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要走掉了。
他答应了sora，就算她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空，他完全可以一直拖下去，他也不准备食言，这样做的话，对她来说就太过分了。
失去她的信任和笑容，是比失去她更加可怕和令人自责的事情。
拒绝掉学长的邀请，独自一人回到家，路过公园的时候进去坐了一小会，在当时买芬达的地方给人鱼带了一罐子芬达。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
时值两点钟的太阳明晃晃的，天空的颜色透亮清澄，渗着一点点的紫色，给人一种亮到泛白的感觉。
不同于他初次见到人鱼时世界都变得朦胧了的傍晚，那时候的天空好像以自己为中心，头顶的颜色是最深的，向着远处能够看到的地方一点点的变浅、褪变成白，好像一块被人牵扯住的白布，被人在四周泼上颜料，向着最中心流淌而去，将经过的地方染成变化万千的蓝，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从最原先最亮的白色那里由浅入深渐变成紫色，绮丽万千。
现在他一看到天空就会想到那家伙的尾巴，简直没用透了。
今天家里的门锁好像也出了问题，扭了几下都打不开，终于打开后他又不小心关上了，只能再来一遍。
龙马蹬掉球鞋，踩着袜子就进了屋，当他看到和人鱼第一次来到自己家的那一天一样，她和猫咪一起在沙发上玩耍的时候，表情没变，整个人的神情却柔软下来。
“我带你回去吧。”看着被猫咪用四只脚爪撑起，一掂一掂的人鱼，越前龙马心里最后的不安与郁闷也消失不见，“我放假了……能带你去大海了。”
人鱼一下子就呆掉了，她从猫咪的爪子中间挣扎着掉了下来，摔在卡鲁宾的肚子上，可怜的猫咪发出凄惨的叫声，但平时一定会来安慰它的人鱼此时却顾不得它了。
“你是说真的吗？”她的眼睛很亮很亮，盛满了喜悦，如同装满了水的橙色气球，圆润光亮，却脆弱异常，“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看到她这么开心，龙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生气，“我的信用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吧。”
觉得自己的心情完全被无视掉了的少年果断扭头压帽檐，“你怀疑的话就算了……反正我无所谓。”
“我没有怀疑龙马啊。”在关键时刻缺根筋的人鱼开启了某种微妙的模式，“龙马做到了约定的事情，我非常的感动哦。”
她趴在沙发上，就在他的眼前，整个人都是那么小，微微侧着头，一派天真疑惑的样子，笑容软软的，调皮地露出一颗虎牙，却因为毫无焦距的眼眸更显得让人怜惜，“龙马每次都做到了和我约定的事情，在我看来龙马是最伟大的人哦。”
K。O。
每个不管是不是隐形的宠物控，多半都在心里有那么一个愿望。
那就是自家萌宠对自己用崇拜的语气说一句什么话。
人鱼所说的话，被龙马自动替换了一下，少年就顿时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怎么了，龙马？”人鱼拉了下他的袖子，“怎么不说话了……啊，莫非是害羞了吗？”
本来是随意说出来的猜测，人鱼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沉默的回应。
唔，看样子我还真是了解你呢，龙马君。
她弯了眉梢笑起来，眼里盈满水光潋滟，像是有光影坠在其中。
……就算我真的害羞了也没有你这样直接说出来吧。
越前龙马一手撑着沙发，剩余的一只手遮掩在面前，他还特意咳嗽了几声用来掩饰，结果被这只不解风情的人鱼一句话给戳穿了。
“……是你弄错了才对。”
*
数日后。
人鱼被龙马装在口袋里面，带到了海边。
同来的还有一只猫咪。
白天没有办法让人鱼出来，龙马只能带着人鱼等到晚上了。
事到临头他反倒心情平静了下来，还有闲心给人鱼解释那些嘭嘭炸响的是名为烟火的东西。
人鱼一整天都在少年的口袋里，又乖巧又安静，看起来像一个精致的娃娃，没有人怀疑少年拙劣的谎话——‘这是我送给妹妹的生日礼物。’
呆在口袋里面是人鱼自己要求的，其实龙马的衬衣口袋有些小了，呆在里面会很挤，但人鱼却完全不在意，只是双手搭在边缘，露出半个头顶和一双眼睛，兴致盎然的欣赏这个自己从未接触过的陆上世界。
——你的声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如此贴近你，只不过是想记住你的味道，和你心跳的频率。
“天黑了呢。”似乎是感觉到了少年的疑惑，人鱼笑着解释，“我现在的眼睛唯一还能感觉到的，只有光亮明暗的变化了。”
你知道吗，龙马。
其实于我而言，你和阳光都是可以穿透黑暗的存在。
“呐，龙马。”她仰起脸，眼里满满都倒映着他的存在，“我可以抱抱你吗？”
他一言不发的凝视她半晌，终于在她的笑靥下败下阵来，伸手将人鱼托到自己的手心里到自己眼前，闭上眼。
人鱼伸长手臂，向前一倾贴在他的左侧脸颊上。
他能感觉到人鱼冰凉的鳞片，细腻的肌肤，努力伸长的手臂，还有她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颊。
他们谁都没有悲伤，只觉得安宁祥和。
看吧，即使我这么小，我也依旧可以拥抱你。
龙马从旅店里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海。
作为一个生活在拥有漫长海岸线国家的人，应该是早就习惯了这片景色，但此刻，他却无比真切的感受到了大自然所带来的震撼华美。
天空与海洋在此时是最合拍的，暗沉的蓝色铺天盖地的涌来，像是要把这世间不属于这蓝色的事物全都碾碎。
沙滩是温热的，太阳给这篇大地留下了热度，海水也尚有余热，波浪退去，又扑上来。
他蹲下去，捡起一条搁浅的小鱼，扔回大海。
“把我放下来吧。龙马。”
龙马从未听过，比此时的人鱼口中吐出的，更加令人难以形容的声音。
参杂了喜悦、克制、思念，与最后的得偿所愿，反倒变得异常肃然冰冷的话语。
他向前走了几步，直到海水能够淹没脚背，才将人鱼放下来。
少年以为人鱼会再跟他说些什么，结果她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在水中游了几圈，熟悉了大海就打算走掉。
“再……”
还有一个音节尚未出口，一直呆在岸上的猫咪突然扑了过来。
龙马被吓了一跳，剩下的音节也理所当然的忘记了出口。
等他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不停挣扎的人鱼：“放开我！卡鲁宾！”
踩住人鱼尾巴的猫咪：才不要。（ˇ^ˇ）
作者有话要说：两点钟的天色确实是这样，最热的时候出去遛狗的主淫伤不起啊有木有……
补完，卡鲁宾GJ！
对了我写这文时候刚好是七点半左右，傍晚那段绝对童嫂无欺！
啊这是我儿子ww一只貌美如花的英俊小博美ww（这什么形容
其实没照好来着好忧桑QAQ
其实那句话是我自己的妄想啦，要是我家那两只能对我说一句……我愿意为他萌去死了有木有！
谢谢阅读。


、＇2。6＇越前龙马的人鱼

这里是阳光也到不了的深海，终年只有寥寥数条误入的深海鱼，唯一常年居住于此的，只有传说中的魔女。
Sora在到达这里这样，完全没有想到深海的魔女居然是如此稚嫩的孩童相貌。
身躯娇小，宽大的衣袍漂浮在海水中，白皙面容上嵌着一双精致红眸。
这是她在失明多日之后，第一次看到清晰的事物。
“不用奇怪，人鱼。”魔女口中吐出老者一般沙哑的声音，“除了我自己，谁都能够看见我。”
“那么，你想要什么？”
不论你想要什么，作为实现的条件，魔女都会取走相等的代价，这是从远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铁则。
“……用我为数不多的生命，”人鱼抬起手，做出来最为庄重的礼节，“我希望有一双能看到他一个人的眼睛。”
*
越前龙马在全国大赛胜利后，再次来到了放生人鱼的大海。
海边多出了一座水族馆，建造者不明。
那是一桩呈现出流线型的建筑，伫立在海边，特殊的材料随着天色变换成深浅不一的蓝色，云朵倒映在上面，看上去就像是掉落在海中漂浮着。
地面上的天空，天空里的海洋。
Sora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
虽然距离人鱼离开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龙马还是改不掉这个习惯。
Sora喜欢的，sora不喜欢的——这是现在他对于大多数事物习惯性的评价。
正如sora了解他一样，他也非常了解这尾人鱼。
仅次于了解网球、家人与卡鲁宾。
水族馆的门票并不贵，在前台知道还有表演后，龙马抱着打发时间的态度进入了水族馆。
——真是大手笔。
这是他唯一能发出的感慨。
如同海底隧道一般的构造，脚底、头顶、左右，全部都是海水，就像是行走在海洋之中，踏着无际无边的汪洋，通道曲折，营造出迷幻的氛围，每一段落都有不同的风景，让人看着就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只是对前路满怀期待。
就是突然出现一只人鱼他都不会稀奇了。
不过，要是sora就好了啊。
到了表演的时间，龙马进入大厅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高台上出现一尾人鱼。
真人大小的天蓝色尾巴人鱼。
身边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真是漂亮的尾巴，怎么做到的？”
“唉，你没看见吗？在前台就有卖的啊，各种颜色的人鱼尾巴，做工都非常不错哦。”
“就像是真的一样啊……”
才不是‘就像’。
本来就是真的。
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一眼认出来。
这尾人鱼拥有世上最鲜艳明快的色彩。
天蓝的发丝和尾巴，光彩夺目的橙色眼眸，在空中旋转的身姿带出了这世上任何人都无法重复的美感。
她是sora。
龙马无比肯定，她就是sora。
她落入水中的那一刻，他看见她在笑，对他笑。
温和的，温情的，温馨的，对他弯了眉梢眼角，一个与他记忆里连弧度都不差分毫的独特笑容。
——这是仅仅只为你而展示的，盛大演出。
——终于等到你了，我很高兴。
人鱼在水中旋转，跳跃，鳞片上跳跃着光，灵动又华美，比她在鱼缸里的舞蹈要美丽千倍万倍。
这是自由的舞。
广阔的场地才适合她。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对于‘人鱼’这个物种有如此深切的触动。
演出结束。
借着讨要签名的借口，他在后台找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人鱼。
她如初见时一样美丽。
“龙马？”人鱼的口中吐出少年所熟悉的独特音调，Ryo的发音在前面有些低，在末尾带了些暗哑，然后突然拔高，ma的音则仿佛喃喃的低语，总是有着那么一分笑意在里面，整个名字被她念出来，似乎都沉淀了入骨的温柔。
“漂亮吗？我的表演。”人鱼期待地向前倾身问道，整张脸上都写满了雀跃欢喜的神情。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压了压帽檐，再出口就是一贯的语气，“如果用这些就打算贿赂我的话……还差得远呢。”
“是吗，我很高兴。”人鱼坐直身体，直接无视掉了少年的后一句台词，然后伸出手摸了一把少年的脸颊，“我上次抱你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人鱼带了些恶劣地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我就很开心。”
他刚刚出现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
在无边的黑暗里，只有他一个人是那么清晰。
果然只要你在，我的世界就全是开心的事情。
龙马惊悚的向后退了数步。
她以前那么小的时候被调戏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变成了等身高的尺寸，一句话就可以轻而易举的令人脸红。
“唔，我可以让你摸回来的，”人鱼明显的误会了，她抬起自己的鱼尾巴，拍了拍应该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