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航之带着怪物去旅行 作者:紫界-第3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你性格上的怪异也只是持续到五岁左右,父母过世之后,你就变得开朗起来,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喜欢笑,喜欢玩,无忧无虑一脸天真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雷霄陷入回忆中,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哀伤:“或许是爸妈害怕你一生都这么阴郁的成长,所以临死前把所有的祝福都给了你吧。”
这样沉重的祝福,也恰恰是希望你幸福的证明。
健康,勇敢的活下去。不惧怕一切挫折和灾难,永远那么坚强坚韧,这样的话……终究会得到自己心念念、梦寐以求的幸福。
漫长的梦境结束,雷禹从梦的回忆中醒过来,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沉溺在一片粘稠的液体中,浑身赤裸,精液,修复液的味道灌进口鼻,却完全不影响呼吸。雷禹迟钝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慢慢推开了‘恒床’厚实的防护盖。
这是在自己的黑鸟号里。
雷禹坐在恒床内环顾四周,很快就下了结论,他现在不是在那颗荒芜的死星上,没有一群可怕令人惊慌的怪物,也没有他一直捧在手心里呵护的阿紫,飞船里面那么安静,所有的东西都还摆在原来的位置上,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什么事情都没有改变。
唯独少了那个能在他心尖上留下血痕的人。
雷禹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腹部抽搐,呼吸困难,好不容易从恒床里面爬出来,身上落下的伤口都被修复液给治愈了,现在的他全身上下半点伤痕不再,感觉就好像只是睡了一个长觉醒来,他没有被阿紫所伤害,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是阿紫不在这里。
雷禹在黑鸟号里面转了一圈,找遍了所有能够找的地方,没有看见他的阿紫。
爱他的那个人,他爱的那个人,现在不在这里。
说不出的失落感笼罩心头,雷禹穿上衣服从厨房里找了个能吃的放口里咬着,然后开始翻飞船的航行记录,他需要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少天,在那颗死星上降落大约是六天之前的事情,他居然在那张恒床里面睡了足足六天!
难怪感觉这么饿。雷禹咬着嘴里的食物,又着手开始查询那颗死星的坐标。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雷禹都发誓必须回到那颗星球上去看一看,他不相信他的阿紫真的会弃他于不顾。
然而他什么也没有查询到,人工智能白鸟提示他,外星星际图的坐标都让人给删掉了,阿紫摆明了不想让雷禹走回头路,也不想让雷禹再回到那颗星球上。
后路被截断,雷禹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荒芜一片无际的星空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只剩下两条路,要不就是按照以往记录的航程返航地球,要不就是继续往前走,去一个陌生的星球遇见陌生的文明,一个人……独自走下去。
“只剩我一个了……吗?”雷禹揉着太阳穴自言自语,神情有种近乎绝望的悲哀:“只剩我一个人的话,还真不如死了比较好。”
没有目的地,也没有办法返航,在无穷的宇宙里漂流,期盼着遇见那不知要多久之后邂逅,心里的苦楚雷禹说不清楚,只是忽然之间非常非常的绝望,绝望到他都有点自暴自弃式的停止了对黑鸟号的控航,走回了自己的卧室,坐在床上发呆。
飞船有开重力定位系统,所以不像之前那样飘来飘去。雷禹发呆了老半天,突然看见床头柜子上摆着的一卷录像带。
雷禹和阿紫在飞船上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除了平常飞船的工作,闲暇的时候也会记录一样开着监控镜头,把他们所有的甜甜蜜蜜都录下来,说好是个纪念,等着哪天要是老了,怀念年轻的日子,就可以翻出来看看。
但现在看的人只有他一个。
录像带一打开就是阿紫从背后抱住雷禹一脸温柔蹭过来蹭过去的动作,那个温柔表情他那么熟悉,和他在一起每天都能够见到,阿紫总是那么温柔小心翼翼的对待他,温柔到雷禹都开始心疼了。
雷禹突然啪的一声猛地关掉了录像,接下来的场景他已经不愿意再看下去,无非是那么多那么多几乎可以漫出来的甜蜜,他们之前怎么可以那么甜蜜美好,让人一想起来都止不住笑,可是越笑就越难过,越难过就越心痛。
怎么可以在那么多那么多的甜蜜之后,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假的,只是一个骗局。
明摆的敷衍我。
雷禹不相信,到死都不愿意相信。他怎么也不甘心,怎么也不愿意承认,可是逼人就范的现实告诉他,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了,阿紫……最终还是离开了。
无论真情还是假意,他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下雷禹一个人。
雷禹只好坐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窒息一片,被子下却是泪流满面的一张脸。
然而,一个人的日子,其实也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雷禹独自一人航行了多日之后,他遇见了一队人,从此改变了他今后的人生。
没有了阿紫,雷禹几乎有好多天都没能够好好睡一觉,他似乎是为了麻痹自己一样,一边记录航程,一边疯狂的开始捡起以前落下的任何功课,像是海绵似的疯狂的学习,他是个很认真很有耐性的人,一旦对某件事情开始疯狂,那么其他不顺心的事情就能够统统忘掉。
像是悲伤难过之类的情绪,就会忘记的。
只是令雷禹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这片比海洋还有汪洋无际的星空里,他居然碰见熟悉的人物!亿万分之一都不到的概率,他们居然遇见了!
星际远征队。
是联邦中央政府于七年前招募了一批志愿的星际飞行员,由这些志愿者们组合成一批星际远征队,带着大量的物资和人类文明,以及当时最先进的航空船舰,约有十六个人的队伍前去宇宙探索一切未知,因为是远征,所以注定要花上不少时间,这一去就是许多年,久久不见回归,也没有发布回来任何消息,很多人暗地里都说他们回不来了。
雷禹七年前还是星际学院的一份子,当时他和远征队里面的一个飞行员是挚友,他亲眼见证了这批队伍的组成,配合后起航的过程。连他们乘坐的航空舰,也是里里外外参观了好几遍。当年的朋友一去七年,雷禹本以为再也不能相见,却不想……
今天,当人工智能白鸟检测到那艘航空舰的时候,看着荧幕上那艘有些熟悉的飞船,船身上还有用红色的胶漆喷洒的,用中英文大字分别标写的航空舰的名字——远征号!
雷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
吃惊之余,雷禹鼓起勇气用通讯系统给对方的飞船发了一个信号,半分钟不到,对面居然回应了!会回应的话就代表里面有人,七年过去了,他们……还活着。
51、远征队(一)
阿紫并不是第一次经历战斗,对于血也并不陌生,只是过多的血液总是会让怪物的本质被激发,口鼻里都灌满了殷红的香味,会让阿紫变得盲目而且疯狂。
即使披上了人类的皮,但是嗜血的本质并没有丝毫改变。
其实关于这一点阿紫也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总是会害怕自己控制不了疯狂的本性,变得歇斯底里然后去伤害身边最爱的人,只要一想到自己会做到如此地步,阿紫都免不了在深夜里被恐惧惊醒。
而且事实上,他到最后也确实走到了这一步。
伤害雷禹的时候,虽然万不得已,虽然确实很心疼,但是阿紫同时也很兴奋。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当时他确确实实是在兴奋着的,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和行为都和平时脱了轨,对方越挣扎越痛苦哭的越凶,阿紫就越兴奋,当真忍不住想把雷禹生生撕碎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和他永生永世都不分开。
这想法多可怕啊,连阿紫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所以他没敢在后来偷偷摸摸再去找雷禹,只能老实的跟着自己的种群,朝地球进发。
但是在进发之前,那位他‘真正’的父亲要求查看一下他的实力,于是找来一堆莫名其妙的毫无理智的怪兽,并且叫阿紫打败他们。
这对阿紫来说并不吃力,他是一只进化十分优秀的异空族,虽然说在外形上和族人们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在力量上并没有太多区别,人类的各种文化在很多方面给了阿紫莫大的启发。
他还学过雷禹在他面前演练的一套军方格斗术,还在范家的那段时间……雷禹闲得慌的时候会这样练习,当时的阿紫就缩在一旁看着,只看了几遍就学会了。
雷禹六年的星际学院生涯,过得就和真正的军人一样的训练,这致使他某种方面是颇具武力的一类人,遗憾的是,雷禹并不是特别的强壮,所以在近身格斗方面他只能堪堪过线,反倒是机械枪击是以相当优异的成绩合格的。
雷禹虽然没摸到精髓,但阿紫却不一样,他能很轻易的学会任何一种格斗术,就和他能够轻易学会任何一种语言一样轻松,在他三下五除二把那群莫名其妙的怪兽们用爪子撕成一片片的时候,他的‘父亲’为他鼓了掌,似笑非笑的脸,给了一句称赞:
“不愧是我的孩子。”
这句话听得阿紫心里恼怒,他并不愿意承认这个异空族的统领是自己真正的父亲,在他的印象中,他是雷禹几乎要死过一回才能生下来的,这期间要受多少苦要经历多少磨难常人想都不敢想,而眼前这只怪物,只是轻描淡写的,把所有的不堪都丢给别人承担,一副理所当然我是你父亲的模样。
阿紫不喜欢这样的种族,他甚至憎恨自己居然也是这种族中的一员。
“为什么我不是个人类呢?”
如果他是人类的话,就可以安安稳稳的陪着雷禹过一辈子,不需要让他承受各种各样的痛苦折磨,不需要因为各种理由被莫名的势力追杀,不需要东躲西藏,可以相依为命一直到老。
然而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和阿紫没有缘,他注定是异空族的一员,是一只令所有人都感到畏惧的种族,是这个宇宙中最恐怖的怪物……尽管他们也曾经是弱小到不堪一击的……
“你只是被人类那些无聊的思想给影响到罢了。”首领对他说:“再过不久,你体内属于异空族的血液就会沸腾,你终究会认识到我们的强大和你自身的强大,人类这种弱小的生物,你早晚有一天,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首领的话阿紫并没有反驳,他低着头根本没听进去,他只是想着雷禹,想着雷禹的好,不知道是不是地球上一句古话说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总之在阿紫看来,雷禹浑身上下连缺点阿紫都觉得是美好的。
他想雷禹了。
所以阿紫离开了种族的聚集地,走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在这颗偏僻荒芜的星球上,抬起头望着无边无际的星空,一边数着星星一边思考,雷禹会不会也在想他呢?
不,他不会想我。
阿紫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没有人会在受到那样的对待后又去想一个已经背叛自己的人,雷禹肯定会讨厌阿紫,很讨厌很讨厌……
阿紫只要一想到雷禹会讨厌自己,就非常非常的难过,胸口心脏部位闷闷的痛,只好蹲下身子,委屈的甩着尾巴,用爪子在地上写字,一边写一边反复念出来:“禹……”
“阿紫——”
雷禹睁开眼惊醒着坐起来,汗流浃背,气喘不止,只能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一旁坐在他椅子边上打盹的比斯卡也被他的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动,抬起头来发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雷禹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噩梦,只是梦到喜欢的人站在一堆的尸体里面,一脸难过的喊我的名字,想伸手过去,却怎么也没办法靠近。”
比斯卡沉吟了一会儿,笑道:“梦境有时候也映衬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