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流萤-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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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
“小诺,铭锐去执行任务了吧。”对接电话的人是许诺,周奕天一点也不讶异。
“他还没有回来,你可以试着在晚上十点以后打他手机。”许诺淡淡地说。
“不需要。”周奕天说,“过几天英国这边的任务告一段落,我就想告诉你们,我要回来了。”
“欢迎。”许诺的语气毫无情绪波动,“回来后记得先把铭锐调成区域交警。”
“等这次任务结束了,我帮他问问上级。”周奕天苦笑,心说这种调度,就算刘铭锐自己愿意,老刑估计也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英国那边怎么样?”许诺问。
“最近查出了埃洛特的一次挺大的非法交易。双方现在正在交涉,打官司,请律师,不再我工作的范畴内,我就提前回来解决凯利斯的问题。”周奕天言简意赅。
“有没有希望拿下他们?”许诺试探。
“交给警察,也就这几个月的事,你就被太操心这个,”周奕天转移了话题,“对了都忘了正经事,猎鹰小组要给成员做一份备案,铭锐一部分转档文件放在他自己那里,你知不知道在哪?”
“不太清楚。”
“我联系不上他,你帮我问问,这两天就需要,如果方便,寄个国际快递过来,邮费报销。
许诺想了想便答应了,他知道刘铭锐上次回家看母亲,就是以中药证件保存为借口,周奕天所需要的东西,大概被刘铭锐带到了家里。
晚上的电话中他简要地和刘铭锐提了一下这件事,刘铭锐告诉他自家所在的地点,并嘱咐他在母亲不在的时候偷偷过去。
刘母是医生,上班的时间不固定,刘铭锐说周三下午医院有工作会议,院长不得不出息,许诺便找了个周三,套上一件白衬衫大大方方的之身前往。
虽然过了五年之久,他依旧闭着眼睛就能找到刘铭锐的家,上楼,插上钥匙,转了转,发现门是反锁的,刘母果然不在,他轻轻的送了口气,推门而入。
里面的摆设基本没变,洋溢着一股陈旧平且温馨的气息,屋子里刘铭锐的味道已经淡了,但还是勾起了许诺满满的回忆。
当年尽管离开地不光彩,克这个地方,是对许诺而言最像家的场所,他曾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温暖的新年。
他蹑手蹑脚地关上门,脱下鞋子用手拿着,踮起脚小心翼翼地诺想刘铭锐的房间。
——虽然是名正言顺用钥匙进的门,但在这一刻,许诺依旧感到,自己像个小偷,偷走了刘铭锐和母亲之间绝无仅有的亲情。
他觉得非常愧疚。
走进刘铭锐的房间,反锁上房门,他松了口气,在床上坐了下来。
篮球明星的海报还在,九棵树习题集小提琴谱一样不少,那么多年了,这只笨狗也不知道变变房间的摆设,甚至不知道把易言贴上去的东西撕下来,真无趣。
许诺撇了撇嘴,打开抽屉翻出档案,又想到了什么,拉开最下面那层抽屉。
花花绿绿的信件依旧依次码在一起,和五年前没多少区别。
许诺撇撇嘴,心里有点涩涩的。
再往下,还是那个记忆中的文件夹,封皮上”言言的礼物“五个字,已经被时间磨花,可刻在许诺欣赏,却密密麻麻地痛的透不过气。
居然还在。
什么也没有变。
死蠢狗。
许诺负气把信封砸到地上,费了好大劲才控制住自己没往上面踩几脚,他一屁股坐在地方上,突然觉得非常委屈。
真可笑,一个大男人做什么吃醋了的嘴脸。
许诺骂了自己一顿,又仔细想了想,发现他和刘铭锐相识接近六年,自己还真没送过给对方什么像样的东西。
也难怪刘铭锐没办法整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抽屉,改天得送点什么给他,狗项圈够链条打狗棒,什么都行,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饲主到底是谁。
至于这些东西,刘铭锐一定是再也不需要了。
许诺撇配嘴,猛得站起来,把整个抽屉搬出来,拿出那叠花信封,毫不犹豫地一封封撕掉,丢进垃圾桶。
又干脆把文件夹里乱糟糟的”礼物“一股脑地全倒进垃圾桶,找到一只水笔在”言言的礼物“五个字上画上打叉叉,再死掉文件夹丢进桶里,狠狠踩了两脚。提起撞垃圾的塑料袋绑好扔到垃圾通道。
还不解气,他又找来一张白纸,裁成和抽屉一样的大小,摊开铺平,用粗体的水笔大大地写上”
“刘铭锐属于许诺”
扑到一杯清空的抽屉地步。
这下舒服多了。
他的占有欲不允许他家笨狗的世界里还有别的什么人,就算是以前的也不行。
他满意的拍拍双手,拿上档案准备打道回府。
就在此刻,他敏锐地听见大门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糟糕,时间浪费了太久。
刘母回来了。
Chapter133 别作践他的选择
刘母回来了。
而且似乎并不只是一个人,许诺好像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另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放在门把上的手警觉的缩了回去。
大门被重重关上,两个女人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你家铭锐还没回家?”陌生女人说。
“别提了,”刘母说,“这不,两个月前就回Y城了,就上个月回来了一趟,还急急忙忙的来了就走,也不知道我碍着他什么……”
“唉,你也别想不开,男孩子们都那样,有了新生活立刻转背忘了爹娘……”
“你家易言好歹还会经常回来看看你,不像我家的,小白眼狼。”刘母叹息。
“我家阿言能听话到哪去,从小就不让人省心,以前那样就算了,可他出过那么严重的事故……让他好好留在家里读金融,非跑到外面做新闻,管也管不住……”
“阿言的身体这两年没事吧?”
“好是好了,可躺了一年怎样我也不放心啊,毕竟只有他一个儿子……”
“唉,你也放宽心,做做新闻记者也好,起码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不像我儿子,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警察,这怎么让我放得下心……”
两个母亲长吁短叹了半天,听起来像在客厅里坐下了,许诺暂时松了口气,可怎么出门又成了个问题。
他皱着眉头看窗户,心想自己难道真的要和刘铭锐一样做一次蜘蛛侠?
正想着,门外的对话又断断续续的传到耳边。
“你家铭锐今年也二十二了吧,怎么样,有女朋友了么?”
“咳,别提了,”刘母顿了顿,“他这个人只晓得工作,连这个妈都不要了,还会想到什么女朋友?”
“说不准哦,都说儿子是有了媳妇忘了妈,你家铭锐不着家,肯定是在外面有了吧……?我还不知道,他从小都是被女孩子追着跑的呀?”
“这孩子,越大越不中用,”可以想象刘母那样尴尬的表情,“小时候又乖又听话,长大后可就叛逆咯,管也管不住啊……倒是你家阿言怎么样?”
“他前两天刚带着一个女孩儿回家吃饭,”易老妈的语气情不自禁的上扬,“说是一起做采访的学姐,女孩儿不错,又漂亮又讨巧。”
“还是阿言让人省心,”刘母的语气无不带着羡慕,“他是一直显得小,特招年龄大的女孩子喜欢。”
“是啊,我家阿言一直一副长不大的样子,是该找个人照顾他……”易老妈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对了,说起来,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小区隔壁那老赵家的儿子?”
“记得呀,就是那个文文静静的小子……”
“你知道他怎么样么?前两天赵姐哭着来我家,说他家儿子居然和男人搞在一起……”
“啊,这可怎么像话?”刘母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尴尬。
“对啊,我全赵姐早点带儿子去看看病,这严重了,可是心理疾病啊。”
“是是是……”刘母连声应和着。
“你说老赵家也是作孽,白白净净的一孩子,怎么能这么毁了?刘姐,如果赵姐来找你诉苦,你也得帮我好好劝劝她,劝劝她儿子,我估计那个男的,就是看上赵姐家那点钱才缠上那孩子……”
“一定没错,有些男人,非得靠别的男人博上位,看到哪里有财就往哪里钻,不要脸。”刘母像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声音冷硬。
许诺靠在门背后冷笑,双手用力搅在一起。
“就是,像什么话?这个社会真是乱套了,男人还干这种下三滥的事,真该把那些人都扔进监狱,少来危害好人家的孩子。”
“唉,说实话,我家铭锐最近也怪怪的,总和一个男同事住在一起,为了那个人还学会和我顶嘴了……”刘母逮着机会开始诉苦。
“怎么?那人也是……”
“怎么可能,”家丑不可外扬,刘母慌忙开脱,“就算那人看上我家铭锐,我家铭锐也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种荒唐事!”
“你就放宽心,铭锐我从小看到大,那小子乖得很,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
“我就怕世态炎凉,我家铭锐又那么单纯,被别人骗啊,唉,做什么警察呢,接触的都是这样下三滥的,让他回来做医生又不肯听……”
许诺听不下去了,站起身决定翻墙出门。
刘铭锐家在五楼,虽然楼下几户人家都装着老式的防盗窗,下水管道上也有能够落脚的地方,但许诺站在窗前望楼下,依旧有种头晕目眩感。
他爬上刘铭锐的写字台,试着半个身子探出窗外,身体便被风吹的微微发抖。
真该死。
他有点赌气的缩回身子,又把刘铭锐当做出气筒骂了一遍,还是颓丧的放弃。
自从“死”过一次,他就变得特别惜命,宁可被妇女过激的言论荼毒,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不想爬下写字台时,一个没注意,扫到了桌面上的花瓶。
花瓶落到地面,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许诺道一声完蛋,注意到门外的对话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
然后,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奇怪,门怎么反锁起来了,我记得昨晚这个房门还是开着的。”刘母焦急地声音近在耳边。
“是不是铭锐回来过了?”易老妈的声音。
“我不知道啊,”刘母一边敲门一边掏钥匙,“铭锐,你是不是回来了?铭锐?是不是你?”
此刻许诺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无法忍受刘铭锐为了刘母而勉强结婚,于是出柜这件事,早晚都得面对,趁刘母找钥匙的间隙,他给刘铭锐发了条短信,然后淡然的等待着打开门后惊异的眼神。
门开了。
许诺坐在刘铭锐的写字台前,转过身从容的面对着两位母亲,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样子。
两个女人先是惊呆了。
易老妈先反应过来,碰碰刘母的胳膊问:“这,这人是谁……铭锐的朋友?”
刘母像被惊醒,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许诺晃晃手中的钥匙说:“铭锐让我过来取资料。”
“不要一口一声铭锐!”刘母怒气冲冲的冲进房间,“你这不要脸的,马上离开这里,离开我儿子,听见没有?!”
许诺也不愿意在刘铭锐房间里闹,二话不说拿起资料走了出去。
“你——你给我站住!”刘母叫住他,“这么就走了?让你离开我儿子,你听到没有,啊?!”
许诺心说,不是你让我滚的么,满脸不屑的停步回头。
“听到了,”他懒洋洋地说,“不过我做不到。”
“你——”刘母气结,嘴唇哆嗦了半天都没有发出连贯的声音。
倒是易老妈在两人一系列的行动中感受到了些什么,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刘姐,这个人,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