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有西厨-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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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把那边的碗和罐子拿来下,对,就是那个写了字的,递给我,再拿那边的空碗接点水给我。”
“好,就来。”
拿了东西来,田易就见严君把揉好的面盛在碗里,拿纱布盖了醒着,接着又拿勺子拨了拨罐子里的酱料。
窗子外头的光线落进来,叫严君的那张脸线条格外柔和,那上面没有丝毫表情,他却能准确无误地在其中找到一丝叫自己心动的专注。
田易微微笑了笑,这就是他倾慕着又倾慕着他,或许不像成伯所说女子软玉温香,却与他心心相映的人。心里忽然再也止不住涌起的悸动,他开口道:“阿君,今年错过了,明年我们一起过七夕吧。”
“这不是废话?”严君回头瞪他一眼,理所当然地道,然后想了想,又问,“你为什么没有温书,我记得春闱就在明年吧?”
“哦,我没打算去,至少明年不去。”
“为什么?成伯都不管你?”
“不是不管,是他明白我。别看我现在已中了举人,要在会试上脱颖而出,就是没紧张都难上加难,各地的举人,许多都是少有才名,都未必能成进士。阿君你别不以为然,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能考中举人,已是幸运。再说,我估摸着我这回因你的缘故考得好,再考下去只怕会出丑了。反正,举人也算是大功名在身,若想当官,也已能步上仕途,寻常在我们这儿便是秀才都得人尊敬,更何况是举人?只要能让你,让成伯,让家里过得舒坦,我可不想再考。”
“……随你。”虽然还想说点什么,可严君一想那九日的考试也是心下惶恐,更何况田易最后这话,虽不止提了自己一人,其中心意却一推即知,他也再说不出什么话来。大概换了成伯在此,也拿田易没辙只有默认吧。
田易笑弯了眼,心想就知阿君会理解他,他见严君拿了醒好的面开始擀,当即一挽袖子走上前,“阿君,我来帮你。”
此时田七蹲在树底下,望着枝桠上两只鸟,悲伤地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他的蛋糕无着落。
旁边小花舔了舔前爪,轻轻喵了一声,也不知是没听懂还是在附和。
番外二 共生辰
“元宵睡了?”
“哎,睡了。便是没睡,也自有圆嫂子哄着,轮不到你这个爹爹。”田易见严君一心只念着儿子,不禁有些吃味。但转念一想元宵如今还小,严君难免多花些心思,况且好不容易得了个嗣子堵了成伯的嘴,急着过河拆桥可不好,于是又笑嘻嘻地道,“若你想看,偷偷去瞧一瞧好了,小娃儿睡沉了未必容易醒。”
严君想了想摇摇头,“算了,万一吵醒了又要圆大嫂哄。而且……”他瞥田易一眼,“你可以停下你的明示暗示了,我记得今天是你生辰。”
田易理直气壮,“我是怕你忘了。”
“怎么可能忘!”
严君张嘴就来了一句,说完连自己都愣在那里,轻咳一声偏过有些发烧的脸。
田易欢喜得很,凑过来同他并肩坐了,手一伸,亲亲热热地揽住他,“今儿就是少了月亮,不然出去赏赏月,喝点酒吃些蛋糕也好。”
“……你每次赏月哪回天上真有月亮了?”
“哎,不是你曾说,月亮虽见不着,其实也在天上么。”田易全无羞色,转过头直直瞅着严君,越看越觉得这人不自在的模样好看。
都说时光容易把人抛,有时还真会有这般感受。转眼便又是几年,与严君坦露心意那日却仿佛还在昨天。
自大伯一家寻到后,互相之间的来往多了好些。大伯在武昌府做买卖,如今借了安东尼的势也越做越大。家中几个兄弟倒没有谁同田易一般读得进书,都早早进了商铺帮忙。不过到了孙子一辈,有几个读书的料子。毕竟宣朝商人的地位比前朝要高,这也多亏了几代皇帝在扬商方面的政策,因此商户的孩子比以前要好进学许多。
只是看着大大小小的孩子们,成伯就有些着不住了,整天在那东一句“若是少爷你成了亲,娃也该有这大了。”西一句“看到这些娃娃心里头就高兴!”不谈,每每还老在严君面前提起。
一来二去的,田易还悄悄同他道:“成伯只是说说罢了。”严君其实并不恼,反而点头回道:“我知道。”
他如何不晓得,成伯对他们二人的关系早已认命了,可心里难免残留些芥蒂。说话时其实也并无恶意,老人家本就喜欢小孩子,看到孩子可爱却不是自家的当然眼馋。他怎么可能去同成伯计较?且不说成伯是老人家,须得尊重敬爱,再说成伯对他一向也关怀有加,便是最紧要的,若非有成伯在,自己又怎么能遇到一个田易?
却也是巧,原想从大伯那边抱个孩子过来养,可想着大几岁不合适,刚出生有爹有娘的抱来又不忍心。这一回,是田家大湾里头,也算得上亲戚,本也只有小俩口,孩子还在娘肚子里时爹出门在外遇了盗匪,娘刚一生闻听这个噩耗竟也去了,丢下孤零零一个小娃儿。田易便抱了回来,报了族正,跟成伯知会了,养在名下做嗣子。因这孩子圆乎乎极可爱,又是正月十五生的,便先取了小名叫元宵。
家中只有几个大男人,要养个奶娃娃也不合适,两人一道去请了个好的奶娘叫做圆嫂子的来,就这样照顾着,元宵眼看着也一岁多了。
因怜惜元宵没出生就没了亲爹,刚落地又少了亲娘,成伯虽对他血缘不够近有些不大满意,倒也没有反对。而养着养着,元宵玉雪可爱得很,成伯得了含饴弄孙的乐趣,反倒成了家中最紧着元宵的人,成天都只顾着这个孙子,忘了再挑田易严君二人的刺。
“……哼。”严君轻哼一声,正想说话,神色忽地一变,拍开田易的手,“你!元宵才刚睡下,现在还早,你怎么不去温书?”
无奈这招对现今愈加惫懒的田易早已失了效用,那人反倒贴了上来,离得越发近,“啊呀,都跟你说了我不打算再考了啊!阿君?难不成现在你是在害臊?都老夫老夫了……”说着也不管严君羞恼地狠狠瞪来,已先发制人地咬上严君的嘴唇。
措手不及间被他占了先机,严君也没辙,只好微微仰了脖子,回应田易这一吻。现下还只是细细地拿牙磨咬,嘴巴上的皮虽细嫩却也不疼,叫严君心里似被个小钩子轻轻搔着,格外的痒。田易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总也不再深入,始终跟嘴唇较劲,咬了一会又啃,啃了一会又舔。实在受不住他这般慢吞吞的德性,严君索性张开嘴。哪知这一下,田易的舌尖便闪电般窜了过来,极是灵巧地在嘴里绕上一圈,一忽儿缠在他的舌头上,一忽儿又只细细扫着齿列。
严君终于耐不住地从鼻子哼出一声催促,田易这才稍稍加了些力。两人辗转反复地交换着亲吻,好一会才松开,彼此都有些情热,气喘吁吁。
田易见他喘了一会总算平复,面色仍有些泛红,眼角带着些微潋滟的水光,当即又要凑上前来,严君拿手一挡,“先把灯吹了。”
“哎,不吹不行?”
“费灯油,当心成伯说。”
“怕什么……”
“我说吹就吹!”
“吹就吹,阿君别板着脸……”吹灯前田易还特意揉了下严君的脸,边过去嘴里还边嘀咕,“不过想看清楚些……”直叫严君哭笑不得。
他确实是因看得太清会感到难为情所以要求熄了灯,可当真如此了,外头没有月亮,星星也稀疏得很,屋子里更是一片漆黑,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严君猛地有些后悔。还未回神,耳旁响起另一个人戏谑地笑语,“好啦,现在如了你的愿吹了灯,阿君,你可还满意?”说话间那人越发地靠拢过来,热气一阵一阵地扑在面颊上,熏出一身的汗意。
周身的温度仿佛在无止境地上升、上升,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楚,反倒叫别的感官变得愈加灵敏。隔着衣料摩挲着,皮肤与皮肤的挨挨擦擦都显得格外旖旎。严君稍往后退了退,整个人已然靠在了床边,腿有些发软,不知因站久了还是其他缘故,一下子坐在床沿。
“别再退了,阿君。”
他听到田易这样说,低低的嗓音似乎不断的往下沉。严君想回答,张开嘴却只觉着口干舌燥,发不出确切的音来。浑身都不自禁地发热,原本没多厚的衣物眼下也嫌多。田易已又一次吻了上来,交换着鼻息与情意。分不出到底谁更主动一些,好象都揉作了一团春水,相互交融在了一起。
田易的手探到衣服底下,待严君回神时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做相似的举动,衣物慢慢地裹在一处,都觉得有些碍事。忽而松开对看一眼,明明见不着,接着却已极有默契地将身上的衣服全盘剥掉。
离夏季尚有段时日,窗外连虫鸣也欠缺,夜晚的乡间没有任何声响,惟有粗重的喘息与剧烈的心跳混在一起,似乎更催生了那分燥热。
身下的器官已渐渐勃发,在两人的动作之间偶尔撞在一起,严君听到田易发出低沉微带鼻音的轻笑。田易故意放慢的动作让他有些不耐,“快点,又不是蒸蛋糕这么仔细……”
田易仍是一点不急,细细抚触着严君的腰侧,感受着掌下时不时动一动的身体,和上面不断升高的热意,闻言也只露出一丝狡黠至极的笑,反倒愈加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只让两人的下身互相挨擦。
“那么快做什么,你忘了今日是我的生辰?当然不是蒸蛋糕,可是阿君,吃蛋糕……也须得细致些嘛。”
“你心眼怎么这么坏……”下身越加的紧,严君埋怨一句,伸手往下探想要自己先行安抚,哪知下一刻就被田易准确无误地捉住手,牵引着却摸上了另一个人正情热的器官。没有丝毫隔离和阻碍,掌心能感到那玩意烫得吓人。
“哪里坏了,我就是在吃蛋糕啊。”田易轻声辩驳着,拉住严君的手替自己撸动,另一只手则握上了严君同样勃。起的位置。
严君禁不住轻哼一声,又觉得格外舒坦。田易的手指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薄茧,有些是拿笔拿出来的,有些是做农活做出来的,衬着那部位细腻的皮肤,略有些粗糙的感觉反倒更愉悦。只是一开始安抚得还算得力,渐渐的田易又慢了下来,被怠慢的部位不快的仰起头,严君也发出不满的鼻音。
“快……啊……你!你偷袭!”
哪知他刚一出声,身后另一个部位就被摸了过去,指节戳进去的异物感让严君浑身都紧绷起来,然后田易细碎的吻一股脑地落在颈间胸前,“放松些,阿君。”
“多嘴。”其实哪里用得着他说,两人也不是头一回做这事,严君自然晓得放松。尽量的舒展了身体,感受着田易的手指在后面出出进进,起先是一指,抹了些不知是什么油,后来好容易挤了三根指头进去。那种感觉哪怕并非第一次,仍有些怪异。
“好好,我不多嘴,我不说话了就是。”田易故意发出委屈的声音,接着脸上就被严君戳了过来,使劲地捏了捏。
“装样子……呼……很好玩?”
听出他着实有些恼了,田易这才熄了继续逗弄严君的心思,一面小心翼翼给予润滑,一面耐心地安抚着前端,直到依稀听到他舒服的叹息,整个人都在手下动了动,他才抽出手指换了几乎快要按捺不住的物事过去。
“要进去了,阿君。”
“……多嘴。”
知道这人向来嘴硬,哪怕如今论言辞也少有服软的时候,田易仍是尽可能的放缓了全部动作,确信他不会有任何痛楚,才撞进体内。
“……嗯……”
“呼……”
这一瞬两人发出截然不同的语声,严君下意识搂紧双臂,牢牢抱住田易。隐私的部位被灼热而粗大的物事不断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