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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超脑 作者:黄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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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思垂下了头,软弱地道:“为何你不作声,是否讨厌我?” 
这两句话大有情意,我心中一阵激荡,我发觉自己再也不是遇到灵琴前的隐身人,那个不知情绪为何物的冷血动物。生命之所以多采我姿,便是因为情绪的存在。 
青思勇敢地抬起头,望着我激动地道:“只要一句说话,我立即便走,再也不回来。” 
我感受到她女性的自尊和骄傲。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灵琴流进我抚摸着它的手掌,灌进我的心湖里,我清楚地感觉到青思那微妙情怀的每一细节。 
生命竟是如此的可爱。 
灵琴虽遭了人类无情的毒手,但它却从不憎恨人类。对它来说宇宙里只有爱,我不知为何有这样的明悟,但却清楚地“知道”。 
我深深地望着青思。 
青思崩溃下来,泪水川流而下,却没有说话。 
我感到她的心悲呼着:“你这男子,为何在我以为这世上已不可能有至死不渝的爱情时,地硬闯进我黑暗的天地里,你是否知道我的痛苦,我的伤悲?” 
美丽对她是一种生命的负担。 
但生命对我来说已是一种负担。我沉声道:“我只是个流浪者,由出生那天便开始了流浪,由开始流浪那天,便等待着流浪的结束。” 
青思饮泣起来,悲怆地道:“流浪者,我不知你是谁,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但由你看我作画那一刻开始,我便没有一刻能忘记你,虽然我曾作过那样的努力。” 
“我遇到你至现在只有三天的时间,但却像经历了三万年、三百万年的悠久岁月。我知道爱情是痛苦的,但却从不知道在真实的发生里会痛苦到这种地步。 
赶我走吧,我知道在你孤独的流浪里,并不能容下任何其他东西,我从未见过比你更悲伤的人。” 
我移动身体,来到她前面,伸手抓着她的肩头,更细审她挂满脸颊的泪珠,细察不断加入的新泪,心中满溢着爱怜,我们大家都是生命的流浪者,为何要拒绝生命能赋予的快乐。 
青思垂下了目光,不敢接触我燃烧着的眼神。 
灵琴灵琴,你是否在看着、感受着。 
人类唯一与你共通的地方,是否能打破孤独的爱。 
我感到灵琴在看着,在感受着。 
自遥不可知的久远年代,灵琴前身的古树便在看着和感受着,享受这宇宙里一切的发生。它不愿像人类般去改变和破坏自然,而是融入自然里,变成自然的一部分。人类并不能了解它的能力,但它却巨细无遗地了解到人类的一切。它不会因人类的破坏而仇恨,只会为人类的无知和自我毁灭而悲泣。 
这些了解从灵琴的心灵流进我的心灵里,我发觉自己对以往的杀手生涯进一步地厌倦,生命究竟是为了什么? 
伟大和卑劣,转眼便过去了。 
青思逐渐收止了悲泣,但肩头仍无助地抽搐着。 
我轻柔地道:“知道吗?由第一次见到你时,我便爱上了你的短发,感觉美丽对你造成的负担。” 
她触电似地一震,不能置信地抬起头来,道:“天!你竟会对我说这种话。” 
我知道她想的是在那美丽黄昏她初见我时的情形,但我想的却是从望远镜看到她坐着尊尼约曼的座驾进入俱乐部的情景。 
我凑过脸去,用舌头舐了一粒泪珠,用心地尝着。 
她颤震起来,用尽全身的气力,投入我的怀里,一对纤手蛇般缠上我的颈项,死命贴紧我,用力摩擦和扭动着,口中不断发出痛苦和欢乐交集的低吟。 
我第一次全心全意拥抱一个女人。 
并体会到男女间刻骨镂心的爱恋滋味。 
灵琴灵琴,你改变了我。 
灵琴沉默着。 


   第七章 惊悉恶耗

  
痛苦、仇恨、杀手的名誉和责任,只要不去想,便不再存在。 
假若我带着青思,远走他方,或者游遍天下最美丽的地方,生命便可以美好无暇,可以是最美好的流浪。 
我感到灵琴在赞同着。 
纵使我杀了老积克,杀了黑山,杀了纳帝和横渡连耶,但那有什么用?这世上还是有无数的他们,死去的会被未死的代替。 
我伸手托起青思的下颔,温柔地道:“我们走,我们去流浪。” 
青思不住点头,却说不出声音来。 
两个萍水相逢的人,三天前道左相逢的一男一女,却若已相入了三万年、三百万年。 
假若可以,我和她今夜便走。 
但我仍要安排一下,因为我要带着灵琴走,我再也不会让灵琴孤独地留在这古老大屋的阁楼里。 
琴声响起。 
充满了欢乐。 
我及海浮现了一幅一幅的画像;广阔的原野,茂密的山林,群山环绕的谷地,宿鸟惊飞,以千计在河旁喝水的动物。 
灵琴想我送它回远在非洲的故乡。 
好!那将是我的第一站,又或是终站,谁说得上来。 
青思道:“我们何时走?” 
我沉吟半晌,道:“我要安排一下,或者是明天,又或是后天。” 
青思道:“最好是后天,我答应了尊尼明晚参加他的一个酒会。” 
我道:“酒会在什么地方举行?” 
青思道:“本来地点是在俱乐部里,尊尼临时又改了在红叶镇他在南田路的别墅内,他一向很照顾我,我不想失约。不要误会,他只是邀我来作画的雇主。” 
我心底里微微一笑,纳帝现在是惊弓之鸟,所以要将一切既定的计划改变,原本定在冒险者俱乐部的酒会,改在尊尼约曼另一别墅举行。 
不过这一消息现在与我已一点关系也没有,隐身人就在今日此刻退休。 
洛马叔叔是不会怪我的。他在临死前三天,曾对我说:“不要以为只有死亡才可结束杀手的生涯,当再生的机会来到时,杀手便要放下以往的一切,迎接新的生命。 
可惜我等到现在,还没有这机会。” 
三天后他死了,以死亡的方式达到杀手的再生。 
在我眼前死去。 
死亡会使人像吸毒般地对她眷恋,无法舍弃。在以往的日子里,只有杀人或会被杀的可能,才能使我感到自己的存在,感到自己在掌握着生命。 
我是唯一能明白洛马叔叔所说“再生”之意义的人,因为我是同等级数的杀手。 
任何事物当牵涉到智慧精神力量的全面投入时,都变成了某一种艺术。青思画画,我杀人,为了这艺术,自然要有其他方面的牺牲。 
青思激动地道:“流浪者,我不会再让其他男人沾我一根手指,相信我。” 
她这样一说,我反而更明白到我前此的估计,她为了争取到工作,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美丽身体,所以才会这样说。 
过去便让她过去吧。 
我爱怜地道:“明晚宴会完后,立即我身边来,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青思猛力地点头,像个世上最乖的孩子,最听话的孩子。 
我柔声道:“你先回去吧!明晚再见。” 
青思叫道:“不!我要留下来陪你,我要和你做爱直到天明。” 
我微笑道:“你对我的性能力估计得那么高吗?” 
青思俏脸微红,但身体却滚热起来,垂头低声道:“我想知道!” 
“呀!” 
在青思既惊且喜的叫声里,她整个人被抱了起来,放在灵琴阔大的琴盖上,然后我压了上去。 
青思在我下面扭动着,逢迎着,口中发出动人心魄的娇吟。 
“叮叮咚咚!” 
灵琴打破了沉默,奏出了欢愉的乐章。 
无论现场有多少人,但我只是它唯一的听众,青思对我毫无保留,灵琴也对我毫无保留,孤独的隐身人再也不孤独。 
奇异的感觉在蔓延。 
灵琴与我的心灵合成一体,再无分彼我。 
刹那间我感到无穷无尽的天地,感受到青思对我能淹没大地的爱意,而她亦感到我对她的爱。除了肉体的紧密接触外,我们的精神亦融合在一起。 
我和青思同时感到环境在变迁着。 
这再不是城市角落里一所古老大屋内的阁楼,而是非洲星空下广袤的草原。 
我近乎粗暴地脱掉她的衣服,让她露出羊脂白玉般美丽的胴体,她全心全意地迁就我、方便我、配合我。 
我们没有说话,因为那不再需要。 
她将心灵和肉体都开放了。 
在灵琴的引领下,当我深深地进入她的身体时,也进入了她平时封闭的心域里。 
阵阵欢愉似波涛汹涌般冲击着我俩。 
琴音更急了。 
每一串音符,都会带来一串的图画,灵琴在教导着我,使我通过心灵的眼睛,看到另一个心灵的景象。 
我看到那天青思画的画,夕阳在俱乐部的上空染出一片哀艳,我也打开了自己,让青思看到我少时常到的那道小溪。 
我、青思、灵琴,被爱溶合同化,一个接一个的高潮下,我们再也无法分辨彼此。 
所有我从不肯显露的秘密、一切痛苦、创伤、对死亡的深刻期待、迷失、对母亲的爱恋、对洛马叔叔的尊敬,无条件地通过灵琴奉献出来。 
青思也在这样地做着。 
我感受到她的爱、她的希望和恐惧、对时间的哀伤,对生命的要求。 
前所未有的情绪和精神支援下,我们疯狂做爱,绝对的放松和休息,然后再做爱,就在灵琴家乡的土地上,直至天明。 
生命从未曾像今夜那么欢愉,完全地接管了我一向死亡统治了的世界。 
在其中一次休息里,青思道:“天!我从未想过做爱可以达到像你和我般的境界。虽然我时常憧憬‘爱’应是那个样子,但每一次我都失望了。无论我以为自己怎样地爱对方,甚至设法欺骗自己,但我从来不曾拥有什么,充其量只是拥有多一次做爱的经验,但现在我已拥有全世界。” 
第二天清晨,欲舍难离下,我们分了手。 
我跑到镇里,安排即将到来的旅,灵琴的包装和运送,我以十倍的价钱,作预付的订金,获得最快捷的服务。 
我租了一辆车,自由自在地在宁静的路上电掣风驰,享受再生的快乐。 
左方远处出现一座座建筑物,看来是大学一类的处所。 
心中一动,想起曾被我碰巧施以援手的少女莎若雅,她不是曾说过在附近的音乐学院读音乐的吗? 
想到这里,心中浮起她被我的粗暴对待后的惨痛脸容,不禁一阵内疚,不由自主地一扭转盘,驶进通往学院去的支路。 
路的两旁植满树木,林木间不时有学生坐着或走动着。 
我把车停在一旁,步下车去,心想这也是个散步的好地方。 
我来到一株参天古松前,虔诚地看着,与灵琴接触后,我发觉自己再不能像以前用看死物的眼光对待任何植物。 
无可否认植物是生命的一种形式,但我们却否定了它们也有某种不同形式的思想、精神和灵觉,只知肆意砍伐。 
自文明开始以来,人便站在大自然和其他生命的对立面上,但灵琴使我知道了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远处传来话声。 
我循声望去,三男一女正步下一座建筑物的古阶,朝着我走过来。 
当中身长玉立的女孩,牛仔裤深红大风褛,秀发飘扬,说不出的优雅潇洒,正是莎若雅。 
另三名男生看来是她的同学,正向大献殷勤,争取芳心。 
我受过训练的杀手之眼,老远便看到她清丽秀气的俏脸带着淡漠和哀怨,并不为身旁男生的献媚而有动于衷。是否我对她造成的伤害还未能消退? 
她仍没有看到我。 
我待在路旁,不知应否给她打招呼。 
“噢!” 
她轻叫一声,停下脚步,不能置信地望向我,身旁的三名男生也停住了,向我望来,眼里似有敌意。 
我们的目光交缠在一起。 
她垂下了头,加快了脚步,转往右方的路上,迅速远去,男生们紧跟而去,充满胜利的神色。 
他们的声音远远随风送来。 
“莎若雅!今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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