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组 作者:求无欲 第一季15卷完结-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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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不负责了吧?”蓁蓁责怪道。
乡村地区通常没有专业法医,尸检工作大多委托附近医院进行。由普通外科医生进行的尸检,当然没有专业法医那么仔细,出现错漏也在情理之中。
我耸肩道:“没关系,在作一次尸检就行了。”
文福脸露难色,搔着脑袋尴尬地笑道:“恐怕不能再做一次了,因为尸体昨天已经火化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次把话说出来:“案子还没完结,怎么已经火化了。”
“这是应死者父母的要求,毕竟他们都有工作,必须尽快处死者的后事。”他尴尬地低头,嘀咕道:“其实也没什么好查的,根据事发后在这里发现的指纹,不就已经确认凶手的身份了吗?”
蓁蓁站在门旁,似乎没听见他的嘀咕,愤愤不平地说:“难道工作比自己的儿子更重要?”
人生除死无大事,没任何事情比“死亡”更重要。可是,对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百姓而言,生存才是最重要的事。因此,我能理解死者父母的心情,虽然经历丧子之痛,但生活仍要继续。若失去工作,便会失去生活来源。
既然尸体已经火化,那就只能从现场记录中寻找线索,于是我便翻阅手中的文件。据现场记录所示,民警结案到达现场后,发现死者不但穿着红色花裙,内里竟然还穿着蓝色的女式泳衣。经查证已确定花裙及泳衣均属于死者的堂姐,也就是说,死者死时身上没穿任何属于自己的衣物……
手中的文件虽然有一大沓,但对案情的记载可谓“杂乱无章”,我翻阅了半天,发现最有价值的线索,仅为在命案现场发现的第三者指纹,以及在吴威夫妇家找到的打火机。另外,我就现场记录归纳出四个疑点:
一、死者为何穿着不属于自己的裙子及泳衣?
二、死者前额的小针孔从何而来?
三、吊在死者脚踝上的秤砣是怎么回事?
四、凶手为何将死者以诡异的姿态挂在屋梁上?
从以上四点判断,凶手很可能是为进行某种邪教仪式而杀害死者。再加上此案于吴威夫妇的案件相似,既有可能是赤神教余孽所为。虽然早已料到藏镜鬼一案尚有下文,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我突然想起沐阁璋师傅,他自称对古今中外的奇闻逸闻皆了如指掌,应该能解答我对这宗命案以及赤神教的疑问。其实我早就想找他,只是一直为办案而疲于奔命,根本抽不出时间找他。
我致电伟哥,让他安排我跟沐师傅见面。这厮仍为我们不送他礼物而耿耿于怀,不过在抱怨一番后,最终还是答应为我安排。
在我于伟哥通话期间,蓁蓁询问文福与本案有关的事情。我刚把电话挂掉,准备就打火机及指纹的事情询问文福时,却听见他跟蓁蓁说:“这宗案子挺邪门儿的,死者的父母本来两个星期才跟死者见一次面。但死者的母亲在他出事后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一个陌生男人闯进他们家,还说她儿子马上就要走了,叫她赶紧回家看看。
第三章 邪教起源
常言道“母子连心”,若儿子出了意外,母亲往往会有所感应。不过这只是坊间传闻而已,没想到竟然会在现实中出现。因此我不禁感到好奇,便向文福询问详情。
文福搔了搔脑袋,思索片刻后答道:“死者的父母因为工作的关系,长期在城区居住,留下死者肚子一人在家里念书。平时他们通常每隔两个星期跟死者见一次面,给死者一些钱做生活费。他们上一次跟死者见面,大概是事发前一个星期。他们虽然没跟死者见面,但经常跟死者通电话。不过死者的手机在前不久坏了,所以有好几天没跟父母联系。
“这本来也没什么,但死者的母亲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一个陌生男人闯进他们老宅,还说他们的儿子马上要走。死者母亲醒后感到非常不安,她丈夫就给死者的班主任打电话,谁知道班主任竟然说死者已经好几天没到学校上课。这可把他们吓得不轻,于是死者父亲马上就赶回老家,一进门便发现儿子已经死了。”
“真的有那么巧吗?”蓁蓁面露疑惑之色,随即又感概道:“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吧,若死者父亲没回来看一下,恐怕要等到尸体发臭才有人知道。”
或许当真如蓁蓁所说,冥冥中自有主宰吧。不过这跟案情的关系不大,此案让我在意的还是小相被牵扯其中。
我询问文福,在吴威夫妇家发现的打火机,是如何查证其物主是小相的,继而查出凶案现场的第三者指纹亦属于他。
“这个嘛,我好像有把证物的照片带来……”文福从我手中节接过大沓文件不停翻弄,一不小心就把文件掉得满地都是。
我跟蓁蓁一同蹲下帮他收拾文件,当我把捡起的文件交到他手中,蓁蓁亦向我递来三张不同角度拍摄的打火机照片。照片中就是本案最重要的证物——一只银色的Zippo打火机。
打火机虽然有部分被烧黑,但看上去仍觉崭新。其款式非常简约,没被烧焦的部分呈纯净的银色,除右下角刻有一个“相”字之外,就没有其他花纹。
虽然有不少人喜欢将姓氏刻在打火机上,自用或送人,但全国姓相的人也该有几十万ian吧,怎能以此断定物主就是小相呢?
“当然不能单凭姓氏就锁定嫌疑人了。”文福似乎早已聊到我会有此疑问,睁着他的小眼睛认真作答,“这个Zippo打火机是限量版,机身有编号,你看看这里……”他示意我看其中一张照片。
从这张照片中,能清楚地看到机身上有一组数字“121510000”,他解释道:“后面的数字是代表这个型号限产一万只,而前面的数字则代表这个打火机是第1215个。根据这个编号就能查出打火机是什么时候销售、卖给什么人。
“买这只打火机的人名叫桂悦桐,也就是失踪刑警相溪望的女朋友,据销售员回忆,桂悦桐购买这个打火机的目的是送给男友当生日礼物,所以特意挑选一个跟男友生日相同的编号,并且刻上男友的姓氏。”
虽然我相信小相不会杀人,但听完他的解释后,我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小相的生日的确是12月15日,悦桐曾送他一个相同的打火机我亦知晓。当然,我亦知道小相非常珍惜这个打火机。
悦桐不喜欢小相抽烟,小相亦曾试图戒烟。然而,对十六岁就开始抽吸的人来说,烟瘾可不是说戒就能戒掉的。小相曾为此付出努力,可还是以失败告终。
悦桐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但没有为此责怪小相,还感动于对方为了自己而尝试戒烟。所以,在小相生日到来之际,她特意挑选一个打火机作为礼物,算是对男友的嘉许。
因此,小相几乎是随身带着这个打火机。
此刻,打火机遗留于纵火现场,至少证明小相曾于此地逗留。再加上打火机及命案现场亦有他的指纹……难道他真的是凶手?
这个假设并非绝无可能,毕竟他是赤神教教徒的身份已得到证实,难保他会为某些原因而被迫执行圣主的命令。然而,就算他真的被迫杀人,应该也不会用如此残忍且怪异的方式行凶。
不管如何,这宗命案必定于赤神教有关,除了沐师傅外,大概不会再有谁能为我提供线索。继续留在这个已被清理的命案现场,也不见得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因此,我便跟文福道别,准备去找沐师傅。
一听我们要走,文福便恭恭敬敬地送我们到村口,除了把那一大沓没什么用处的资料塞给我之外,他还分别给我们递上名片,说若有任何用得着他的 地方,尽管打打电话,不管白天黑夜他都随时候命。还说所长对此案非常重视,会全力配合我们调查云云。
其实你们什么也不做,就是对我们最大的配合了——当然,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
我在路上再次致电伟哥,知道沐师傅竟然要求跟我单独见面,这跟他一向的作风不太一样。每次我们有求于他,他总是借机接近雪晴,甚至曾要求雪晴给他按摩,这次为何会要求跟我单独见面呢?该不会是想对我下手吧?
不管他的葫芦里卖的是毒鼠强,还是万艾可,都必须走这一趟。因此,放下蓁蓁后,我便独自驾驶警车前往约定地点——一间名叫“塔罗”的咖啡馆。
伟哥说,沐师傅一再交代我必须从后门进入咖啡馆。虽然不知道为何要如此鬼祟,但既然对方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也只好遵从,谁让自己有求于对方。
绕行到咖啡馆后门,发现有一名服务员正在守候。她向我微笑点头,询问我是否是沐师傅的朋友。我点头确认,她说沐师傅已在店内等候多时,并为我带路。
此时正值晚饭时间,但偌大的店内竟然连一个顾客也没有。虽甚为冷清,但却让人感到十分安静。而且店内设计很有中世纪欧洲的格调,加上安静的环境,令人感到非常舒服。
服务业带我走进位于店内最深处的包间,沐师傅正坐在里面喝咖啡。
忙了一整天,肚子感到有点儿饿,便想在此吃晚饭。可是我刚坐下来还没来得及翻开菜单,沐师傅便扬手示意服务员离开:“他什么也不要。”服务员会意地点头微笑,随即把包间外的淡紫色帷幕放下,使包间与大厅隔绝。
沐师傅悠然地喝着咖啡,待服务员离开后,突然神秘地说:“你们惹上大麻烦了。”
他这种连饮料也不打算让我喝的吝啬,令我略感不满,无奈有求于人,也不好发难,但言语间或多或少亦带点儿抱怨:“你折扣问怎么跟江湖术士一样,一开口就印堂发黑、大难临头之类。”说着取了根烟准备点上。
他夺过我手中的香烟,责怪道:“你向把我熏死呀!”
“把帷幕拉开不就好了吗?”我耸了耸肩,“现在这样子像偷情似的。”
“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他改以严肃的口吻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只让你一个人来吗?”
“是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我两手一摊。
“因为我无法确认你身边哪些人可以相信。”他的表情非常严肃,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跟平日大相径庭。
他的一反常态,让我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忙问道:“连雪晴也不能相信?”
“那倒不是,她正命走桃花,是运是劫还没定数。我这时候跟她见面,很容易惹她反感。”他的严肃在这一刻又荡然无存。
“你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啊?”我还真有点儿摸不清他的意图。
“小韦已经把你们的情况告诉我了,赤神教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胜在人多势众,而且他们的圣主来头可不小。”他再次严肃起来。
“赤神教的教主是阿娜依吗?她到底是人还是妖?”我问道。
他答道:“她既不是人也不是妖,赤神教也不是什么神秘组织,说白了只是她兴之所至招收的一帮小弟。不过你知道她活了多久。”
我摇摇头:“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哪知道她活了多久。”
“待会儿再告诉你她的来历,我先跟你说赤神教的事。”他喝了口咖啡又道,“这邪教其实只是她为图省事,随便招收的一群笨蛋,她让这些笨蛋替她做事,完事后就给他们一点儿好处。之后呢,她就不会再管这帮笨蛋的死活。
“虽然她在完事后,就不会再管这些笨蛋,可这些笨蛋却把她奉若神明,愿意为她做任何蠢事。要命的是,这些笨蛋遍布每一个阶层,说不准你在街上溜一圈儿就能遇到十个八个,警队里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