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祸小女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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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前天,她居然要他在经过每一个红灯的时候,默颂一遍玫瑰经——他哪来那种闲工夫,所以当然是草草了事。
又比如昨天,她给了他一瓶圣水,要他在那一天之中,将圣水洒在每一个经过身边的女性身上。这工程太艰钜,他办不到。开头他试过把圣水洒在可可亚头上,但马上被她骂到臭头,于是他聪明的知道这计画行不通,就没有再试。
而今天她将一个装有薰衣草和茴香的小香囊交给他,嘱咐他要带在身边,说什么这样可以帮助他找到爱情。
他看着她将那香囊放进他外套口袋里,心想:今天的要求总算比较正常一点了。
然而这一天里,他也没发生什么可歌可泣的故事。他怀疑香囊的效力比上次的红领带要差得多,因为直到今天还有女职员在看到他时,询问起那条可笑的领带的下落。
下班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这几天小巫婆待在他家里,不知道都在做些什么?
为了得到答案,他特意牺牲在外头吃晚餐的时间提早回去。
他回到了家,却没看见艾莉儿,屋里空荡荡的,弥漫着一种冷寂的气味。心里顿时浮现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摸了摸左胸口,隔着衣服感觉到心跳,心跳的声音好像突然放大到耳畔,好像连胸腔也是空的。
她人不在?是上哪儿去了?他抬头看了下墙壁上的时钟,已经六点多了,虽说天色还未暗,但没见到她像往常一样待在屋子里准备晚饭,感觉就是怪怪的。
他看了一眼壁角——那小巫婆放扫帚的地方。
那扫帚不在,这意味着她也许离开了。
客厅的长沙发上还放着一条折叠整齐的小棉被,他在空着的地方坐了下来。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听见门外有窸窣声,他不自觉习惯性的皱起眉,大步走到大门后,将门一把拉开。
一个黑色的小身影就站在外面,手里还拿着备用钥匙。
她的栗色长发扎成一条发辫垂在背后,几丝不听话的发丝从辫子里跑了出来,贴在她鹅蛋似的小脸上,让她看起来仿佛历经风霜;而一身黑色的长袍则裹住她娇小的身形,让她的脸蛋看起来更加苍白无血色。过长的头发使她即使将头发细成辫子,辫子的长度依然长至臀部以下,她甩了甩头,喃喃道:“你回来啦。这把钥匙不好开,我每次都要试好久。”
她带着她的柳条扫帚走进屋里。
她的步伐蹒跚,仿佛脚上穿了千斤重的铁鞋。
她摇摇晃晃地走向长沙发,坐了下来,然后将膝盖曲起,脸则理进曲起的膝盖。
凤宣怀站在门边看了她好一会儿,他甩甩头,将门关上,然后来到她身边。
他悄悄走近她,在三步遥的距离时,他看见她娇小的脸蛋似乎在颤抖,好奇驱使下,他问:“怎么了?”
艾莉儿抬起头时,眼底露出一种他不曾注意到的忧郁。
“我找不到萨伊德。”她闷闷地说。“我这几天一直在找它,到处找,可是都找不到。”说着说着,她居然哽咽出声,整个人埋进他怀里。
他吃惊,不得不抱住她,承受她的重量,以防两个人一起跌倒。
她趴在他怀里啜泣,他感觉她的眼泪濡湿了他的衣襟,直直透进他心坎里。
她揪着他的衣领:“怎么办,萨伊德它……它不晓得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它会不会死?”
他还是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问:“谁是萨伊德?”
“萨伊德是我的朋友,它跟我一起出来,在途中跟我失散……我一直在找它,但是问了很多人,都说没见过……”艾莉儿的声音更加地哽咽。
这么说,萨伊德应该是个巫师喽。他想。一个人在台湾失踪的话,应该是有办法找到的。于是他建议:“他有什么特征?例如发色、身高之类的,我们可以登报寻人。”
“登报?”艾莉儿抬起头来,脸上还挂了两行泪。
他点点头,说:“是啊,你把他的一些基本资料告诉我,明天我帮你送去报社刊登。”
她怀抱着一丝希望看着他。彷怫不确定,她又问了一次。“真的可以吗?”
他给她肯定的答覆。
“喔,你人真好!”她破涕为笑,忘情的搂住他。没有猜忌和疑虑,这是他们友谊的新开始。
省省吧,凤宣怀翻翻白眼,然后问:“他到底有什么特征?”
艾莉儿仔细的想了又想,说:“嗯,萨伊德有黑色的嘴和羽毛,不太会飞,它的额头处有一道白色的斜纹……”
“等等!”凤宣怀听着艾莉儿所罗列的萨伊德的“特征”,愈听愈觉得不对劲。
他皱着眉看向艾莉儿,不确定的问:“这就是萨伊德?”
艾莉儿点点头。“没错啊。”
他啼笑皆非。“他究竟是什么?鸟人?”
艾莉儿笑了。“怎么会?萨伊德是一只乌鸦。”目前来说,暂时是。
凤宣怀愣在当场。
乌鸦?
她要找一只乌鸦!
嗯哼,他早该猜到的。一只乌鸦!
正当他沉浸在充满嘲讽的思绪里的时候,艾莉儿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滑了下来,碰触到他放在上衣口袋里的香囊。她取出它,放在掌心上端详,然后嗅了嗅。抬起脸时,她问了每天必会询问他的一件事:“今天有什么进展没有?”
而他也总是如过去几天一般,摇了摇头。
艾莉儿露出失望的神色。“怎么会呢?你人这么好,怎么会没有人喜欢你呢?”她喃喃低语,百般不解。
他听见了她的低语,心里头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也许就跟你的魔法一样,不怎么灵光。
天晓得。
第5章
太阳从东方升起,昭示着又是新一天的开始。
艾莉儿手上拿着一根鸽子羽毛,在凤宣怀临出门前交给他。“这是象征爱与和平的白鸽所赠予的羽毛,带着它,它会阻挡厄运,招来好运,并指引你找到命定的爱人。”
赶着上班的凤宣怀将那根羽毛放进他的上衣口袋里。
拍拍放着羽毛的口袋,他说:“好了,这样就可以了?你确定!”
每当她的魔法招到质疑,艾莉儿就会将她小巧的下巴高高地扬起,仿佛她是用下巴看人,而不是用眼睛,以凝聚那残存不多的骄傲。
她吸吸鼻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说服力。“当然,我可是查柏莱特魔法学校的女巫,你怀疑我?”
凤宣怀坏坏地耸耸肩:“嗳,反正我不懂魔法,无法反驳你。”但说实在的,他还是有些怀疑,只是一根羽毛而已,能有什么效用?
照她的说法,若她口中所谓的“魔法”真的有效,那么他现在应该已经有成堆成打的女友候选人了才对。下班以后,也应该是出现在高级的餐厅里,有鲜花醇酒为伴,与佳人花前月下,互诉情衷;而不是回到家里,跟一个终年穿着黑色道袍的小巫婆一起吃她煮的素食晚餐。
他转身打开门要出去。
“等一等。”艾莉儿叫住他。“还有一件事。”
他一只手放在门把上,一只手持着手提电脑,身体还是向着门外,只有脸稍稍偏转过来:“边有什么事?”不怎么有耐心。
艾莉儿的紫眸看了他好一会儿,仿佛在考虑什么。
在他眼底的催促下,她走向他。
在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她停了下来。眼睛里着地板磁砖的花纹,然后又望向自己光裸的脚丫,她动了动脚趾头。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忍不住打趣道:“你的脚踩到仙人掌的刺了吗?”
她猛地抬起头,深深看他一眼,然后走近他,在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将唇印上他的。
有那么一瞬间,时间是静止的,他的心跳完全停止跳动,直到她的唇移开。
这一瞬间仿佛有一万年那么久,可以令人沉睡,以为永远不必再醒来,但实际上,艾莉儿的唇只不过在他错愕的唇上停留了半秒钟,连一秒都不到。
他既错愕又懊恼的看着她,仿佛她是一个贼那样的看着她。老天,她的确是贼,她偷去了他一个吻!
“为什么?”他哑然问道。
艾莉儿跳着步,离开他身边。高声说:“因为女巫的吻啊。”
什么跟什么?“什么女巫的吻?”他当然知道那是女巫的吻。她吻了他,而她是个女巫——但那又代表什么意思?
艾莉儿已经跑回客厅去了,她的声音传了出来。“因为占卜啊,笨蛋!占卜你今天需要一个女巫的吻,所以我……我可是很牺牲的喔。”她突然又从容厅里冲了出来,将他往外推:“你要迟到了,还不快走!”
凤宣怀被一个羞恼的女巫踢出家门。
艾莉儿将他推出门后,用力关上了门。她背靠在门板上,一手贴着绯红的颊,喃喃道:“这回可真的牺牲大了……我的初吻……”
不过身为一个女巫应该要有牺牲奉献的服务精神,如果牺牲一个吻可以帮他得到爱情,那么这牺牲也还算值得。这么一想,她就释怀了。
好了,没事了,接下来该出去找乌鸦了。至于刚刚那一段小插曲,就当作不小心跌进湖里吻到一条鱼……嗯嗯嗯,他的嘴软软的,不太像鱼,比较像……像是青蛙吧!冰冰的又软软的。嗯,就像是青蛙她以前常常在魔法森林里看到的那种绿色的大青蛙。
一整个上午,凤宣怀的脑波频率不时出错,像是电视天线没装好,三不五时就出现一个不请自来的广告镜头接吻。
早上那个吻扰乱了他的心神,教他心猿意马。
怎么搞的?不过是一个吻,他又不是没吻过女人,而且早八百年前他就不是处男了。
每个女人亲起来都差不多,也就是那样,而那个声称是“巫女的吻”的“吻”甚至算不上是一个吻,一个真正的吻。
才半秒钟!接吻鱼亲嘴的时间都比那个吻还长。小巫婆那个吻只能叫作蜻蜓点水,哪里像个吻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该死的他居然为此坐立难安!
推开一堆待审核的企画案,他豁地自办公椅上站了起来。
他开始在办公室里踱步,直到Cocoa来敲他的门。
他停下无意义的踱步,看向门口。
Cocoa穿著名牌套装站在那里。“经理,该下楼开会了。”
凤宣坏就站在那里上身剪裁合身的西装衬托出他修长的身形与卓尔不凡的气质。他看着Cocoa的眼神内敛而抑郁,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有一小撮掉了下来,在他的鼻梁处形成一道透露着难懂与危险气息的阴影。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从桌上提起他的手提电脑,然后一语不发的经过他秘书的身边。
Cocoa破天荒地吹了一声口哨,她踩着高跟鞋跟在他身边,用一种不知道是挖苦还是赞赏的语气说:“凤经理,说实在的,你不说话的时候比你说话的时候不知道要酷上几百倍。老实讲,你这副模样还真的是”久旱逢甘霖——三滴“,欲求不满啊,你——还是快找个女朋友抒解抒解吧!”
凤宣怀猛地煞住了脚步,他回头睨了Cocoa一眼,轻吐出一句:“多谢关怀,可可亚,你也一样。”
惹可可亚生气的下场就是没有午餐便当,得自己出外觅食。
他的秘书是全公司公认最不好惹的一位。凤宣怀早看开了。
中午十二点半,他姗姗下楼,到公司附近的餐厅吃饭。
出了大楼,他走到最常光顾的一家餐厅,然后在老位子坐下。
之所以常来这里吃饭,不是因为这里的菜做的好——事实上,这里的菜太老、肉太硬、汤太油,只有白开水正常一点。他之所以常到这里来,除了因为“近”以外,就是因为这里的东西太难吃,客人不多,可以不用跟人抢位子,不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