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接触-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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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兴实验。并不是我们一家在进行试验。过一会儿,我们可能要去关闭一片宇宙,避免在空间之内,经过漫长的千秋万代,变得越来越空空荡荡。当然,增加局部的物质密度就是一种办法。是一种良好的扎扎实实的工作。”
就像在威斯康星经营一家五金器件商行。
如果天鹅座A远在六亿光年之外,一个天文学家,在地球上——或者银河系内的其它什么地方——所能看到的,是它六亿年以前的情况。可是,在地球上,六亿年以前,爱丽很清楚,地球上还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即使在广裹无边的海洋了,也没有任何一点点生长着茎秆之类的东西。那是洪荒而古老的年代。
六亿年前,在一个像这个样子的海滩上……没有螃蟹、没有海鸥、没有棕搁树。爱丽极力设想,是不是某种微生物正在随着潮起潮落冲刷海岸,维系着一块摇摆不定的立锥之地,这些生灵们占据着这些地方,进行实验性的星系创世纪,导入宇宙规模的工程运作。
“至今,六亿年以来,你们一直就在向天鹅座A倾倒物质?”
“啊,是这样,你们通过射电天文台所检测到的消息,只不过是我们早期所做的一点可行性的检测。从那时起,更有很多进一步的发展。”
顺着这个思路,爱丽想象那随后的几亿年,在地球上的射电天文学家——如果有的话——就会检测到,围绕着天鹅座A附近,重建宇宙方面获得了实质性的进步。爱丽提醒自己决心更加清醒和理智,发誓不要被他们的恐吓所吓倒。爱丽想象不到,生灵有一个由高到低依序排列的等级。地球人所处的那个级别,在这个等级中具有某种意义;他们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费了那么多心血,不惜众多的麻烦,而什么也不干,而一无所获。
黑压压的一大片,迅速地回流涌进天顶,消失得无影无踪;太阳重新照耀,蓝天依然清澈明亮。整个场面依然如故;海浪、沙滩、棕搁树、马格利特超现实的怪门、微型摄像机、棕搁叶,还有她的……爱丽的……父亲。
“这些飘忽移动的星际云和环形物,距离银河系中心相当近——按照规律来说,是不是会周期性地发生爆炸?就在周边,中央总站坐落在这里是不是很危险?”
“插曲胜的,情节性的,而不是周期性的。附近发生的爆炸都是小规模的,根本不像天鹅座那里出现的情况。而且这里的一切都是可控的。我们知道它们什么时候要来,一般情况下,我们只是把它们局限到一个有限范围之内。即使真的具有危险性的话,我们可以,临时性地,把中央总站搬迁到别处。这一切都是常规性的模式和操作,我想,你可以理解。”
“当然了。例行公事。你们把一切都建设完备了?我的意思是说地下通道。你们,还有和你们一起的……来自其它星系的工程师们,都可以转危为安?”
“喔,不,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从来也没有建设过你说的那类设施。”
“我有些地方没听清楚,可不可以再解释一下?”
“好像到处都是这样。我们当初的情况,很早以前,我们就在天河内很多各式各样的世界里出现过。我们首先开发星际太空舰队,最后逐渐转变成过渡性的太空站。当然了,我们并不知道你们究竟管它叫什么名字。我们实际上也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些就是人造的,一直到有一次,我们勇敢地,沿着它滑下去,我们才意识到一些新概念。”
“你说的‘我们’,究竟指的哪些人?你是说你们这个……这个族群……这个物种的祖先吗?”
“不,不是。我们有很多物种,来自很多不同的世界。最终,我们总算发现了一大批的地下通道——各种不同的年代、各种不同的装饰风格,可是都是废弃的。其中绝大部分仍然处于非常良好的工作状态。我们所需要干的,其实,只不过是稍加修理和改进。”
“没有其它的人造产物吗?没有废弃的城市吗?没有对于发生过的种种事件的记录吗?那些修建地下通道的建造者,一个也没有留下吗?”
他摇摇头。
“没有工业化的遗迹?没有工业化之后废弃的行星吗?”
仍然,只是摇摇头。
“难道这里曾有过一个遍及银河系范围的文明?他们兴起了,没有遗留下任何别的痕迹,之后又消失了?——只剩下几个太空站?”
“或多或少,类似这种情况。其实在别的星系里,也是这样。几十亿年以前,到处发生的都是这类事情。可是究竟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们半点线索也没有。”
“那么,你猜想,他们会跑到哪里去了呢?”
他第三次摇摇头,可是这一次,摇动的速度非常缓慢。
“那么说,你们并不是……”
“不是,我们并不是这里的主人,只不过是临时的看守者或保管者。”他说,“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会回来。”
“能不能再提一个问题,”爱丽请求道,同时在她自己面前举起一个食指,就像在两岁时,开始学习提问题的样子。“只有一个问题。”
“好,可以。”他同意了,表现得很宽容。“可是我们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有几分钟。”
爱丽又一次看了看那道怪异的门,抑制住一阵微微的颤抖,正在此时,一只小小的几乎是透明螃蟹从旁边爬过。
“我想知道你信仰什么,你的宗教。有什么东西能让你内心感到恐惧?或者说,是不是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形成了本能敬畏,可是自己并不觉察?”
“你也在形成本能敬畏。不,当然,我知道你问的是什么意思。毫无疑问,我能感觉到本能敬畏。你可以看得出来,谈到这些概念,我很难把准确的意思传达给你。不过为了回答你所问的问题,我可以举一个例子。我并不是说这样的回答就是很精确很严格的,不过通过这个例子,我可明上你感受到……”
他临时停顿了一下,爱丽再一次感到刺痛,这次的部位是在枕骨左叶。爱丽产生出这样的观念,他能击中自己的神经元。难道,他昨天晚上遗漏了什么东西?现在还在采集?如果真是这样,那太好了。这就意味着,他们所做的并非尽善尽美,也并非那么完美无瑕。
“……我们本能敬畏的一些韵味。这种本性敬畏关注这个π,就是圆的圆周与其直径之比。当然了,你对此很了解,你很清楚,永远也不可能达到这个π的终点。在这个宇宙里,无论什么人,无论有多么聪明,他也不可能把这个π计算到它的最后一位数字——因为它根本就没有最后一位数字,只是一个无限的数目字。你们的数学家,已经做出努力把它计算到……”
爱丽再次感到刺痛。
“……你们好像谁也不知道……比如说吧,计算到了第一百亿位。你听了,不要感到有什么惊讶,还有别的数学家计算出的位数,比这个数字还要大。行了,就照这样,早晚有一天——比如说,到了十的二十次方,这么多位——就会出现某种现象。随机变动的数字消失了,经过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长时间运算之后,其它的数字再也不出现了,只剩下反复出现的1和0。”
他循环往复地,用脚趾不停地在沙地上画着圆圈。爱丽的激动难以抑制,她的心跳被抑制住了一次,随后才说出话来。
“然后,这些0和1,最终也停止了?又重新回到了各种数字的随机序列?”爱丽觉察到,来自他饱含着鼓励的隐秘表情,爱丽勇敢地继续说下去。“而这些0和1组成的数码,是不是就是某些素数的乘积?”
“是的,其中的十一个。”
“你就这样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有一个具有十一维的消息,深深地隐藏在π的内部?在宇宙中,有的人,就是依靠……数学,进行通讯?可是……我不明白,你能指点迷津吗?我实在无法理解你所指点的箴言。数学并不是随心所欲的东西。我是说,无论搬到什么地方,井的数值都是一样,并不会改变。你怎么能够把一个消息隐藏到π里面去?它是建立在宇宙的结构之中。”
“完全正确。”
爱丽眼睁睁地盯着他。
“甚至比你说的还要优越,”他继续说,“假定,就以十进制的算术为基础,进行这一系列的演算,一直到把那些0和1显示出来,虽然你已经认识到,在其它任何基数制的运算中都可以得出一些有趣的原理和结果。我们还要假定,首次发现这个结果的生灵,除去拇指以外,还具有十个手指。你能想象到那是什么架势吗?那就仿佛是,这个π已经等待了几十亿年,就为了等着这个十指的数学家,带着他的快速计算机一起到来。你明白了吧,这个大消息就是专门显示给我们的。”
“可是你说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比喻,不是吗?并不是说π真的就具有这样的特性?并不是说到了十的二十次方那么多位,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而且实际上,除掉拇指以外,你只有八个手指。”
“并非完全如你所说。”面对爱丽,他再次微笑。
“那么,看在宇宙天堂的分上,到底大消息要说的是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举起一个食指,随即指向那道怪异的门。一拨人熙熙攘攘,兴奋地,从门内涌了出来。
周围陷入一片愉悦和欢快的气氛,就仿佛大家在享用一次耽搁了很久的郊外野餐。
埃达陪着一位美丽惊人的年轻女士,这位女士穿着颜色亮丽的彩色宽大罩衫和长裙,头上戴着一顶镶有花边的盖礼帽,这是约鲁巴地区穆斯林妇女最喜欢戴的帽子,隐约看出帽子下面梳妆整齐的头发。埃达能在这里遇到妻子,显然喜出望外。从埃达过去拿给爱丽看的照片,爱丽认出了,她就是埃达的妻子。
苏卡维塔手拉着一个忠厚老实的青年男子,他张着深情的大眼睛;爱丽猜想,这个人必然就是萨润达·郭士,戴维早己死去的丈夫,那个医学院大学生。
习乔木正在生动活泼地做着各式各样的手势,与一个精力充沛的小个子男人交谈,此人言谈举止气度不凡,颇有雄视一切的将帅风度;他留着两撇下垂的小胡子,穿着一身花团锦簇、色彩丰富、镶满玉石珠翠的织锦长袍。爱丽猜想,他可能就是那个中央帝国模拟天地万象的陵墓的监督官与看守使,指挥和命令那些苦役们倾倒和收集不断流动的水银。
唯慨领过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她扎着两个金黄色的大吊辫,随着她轻盈的步子,一跳一跳地在上下抖动。
“这是我的外孙女,妮娜……孙女也好,外孙女也好,这么说吧,她就是我的大公爵,我的女大公爵。记得在莫斯科,好像已经给你介绍过。”
爱丽拥抱了这个小女孩。也总算放下心来,幸亏,唯慨并没有把那个脱衣舞女,蜜瓤,带到这个场合来。爱丽注意到唯慨对孙女的温柔、体贴与爱护,看得出来小孩子也特别喜欢她的外祖父。这些年习未,爱丽也可以说对唯慨够了解的了,可是唯慨一直把这样的秘密隐藏在内心深处。
“对于小女孩儿的妈妈来说,我算不上是一个好父亲。”他坦言承认。“这些日子,我几乎根本见不到妮娜。”
爱丽环顾四周。这位总站的管理大师,已经为他们五个人,各自安排和呈现了他们内心最深处所隐藏的至爱。或许,这只是为了在差别惊人不同的物种之间,消除一些沟通的障碍。爱丽很高兴,他们中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幸与一个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