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脑细胞-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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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蒙对此好似一无所觉,他用他贯有的那种金石交鸣的威严声音道:“隶属与你部下的警卫部队长官卡尔,副长官卡罗为什么不来参加会议。”
石平洒然的懒散道:
“由于大人未事先告知今日的重大会议,所以我派他们去看望几个小男孩和小女孩去了。”
说话的时候,也许因为喉咙有些痒把,他还随之咳嗽了一声,就地吐了口痰。在四下几乎令人连气也喘不过来的死寂中,痰落到地的声音分外的刺耳。而小男孩与小女孩这几个字却说得特别的重。
瓦蒙眼中顿时有一道雷霆电闪般的怒意掠过,他吸了口气,沉默半晌,沉声道:“下面宣布,联盟政府第一百一十九号委任令:鉴于原猎食队副队长,现北方战区临时指挥官石平,近日在猿人战争中取得的一系列胜利与贡献。故特赦去石平与同党卡罗,卡尔以往一切罪名,并正式石平委任为北方战区指挥官,以下,为在战争中有功人员名单及奖励办法……”
待这一切冗长的繁文缛节完毕后,场中气氛业已稍有活跃,众人交头接耳,喜形于色。而瓦蒙冷寒如冰的话声却又再一次回荡在了会议厅中,这很给在场的众人以一种悬崖勒马与繁华大梦的虚空感。
“石平,你可知罪!”
石平微笑着无奈的耸耸肩,潇洒的摊开双手,做出一副全然不知的表情。瓦蒙微一颔首,旁边随他前来的一名书记官模样的人打开手中的一个文件夹,以一种尖细的声音道:“你在来马塞城的这天,便发动兵变,将市长亨利扣押,更对其施用生化甲虫,导致其在十天后死亡,可有此事?”
“你错了,发动兵变的是亨利而不是我,若不是当日我换房而居,只怕在下早已不在人世,至于你后面的话,请原谅,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能否拿出证据来。”
这个书记官顿时语塞,亨利的尸体早已火化,哪里还找得出什么证据?联盟法律讲究的是人证物证俱在,若是仅凭一面之词就想定石平这种方面大员之罪,只怕是千难万难。受到了挫折的书记官偷眼望了望从容得几乎是有恃无恐的石平,眼底闪出一丝恶毒而得意的光芒,继续念道:“你在对猿人作战期间,擅自将联盟今年收获的所有玉麦浪费在战争中,导致今后联盟粮食供应严重缺乏,更违反了在就任北方战区指挥官时的承诺,你可知罪!”
终于来了!近日里,在乔。布尔顿的有意鼓动传播下,这个令得人心惶惶的传言业已在马塞城里播散得沸沸扬扬。
面对这样一个几近与死结的局,石平如何能解,如何来解?
工作繁忙,此时方下班,所以更新延迟至11点,憾甚。可怜老张还没有吃饭。5555555555
第九十章 反击
危机袭来之时,常如寂寞。
寂寞恒常是你自己一人,孤单面对。
热闹繁华时却总有多人与你共处。
但是其实那个时候,有知性的人还是寂寞的。
人聚如蚁,却无人能与你心灵契合,甚至互相之间勾心斗角。或冷眼旁观,或白眼相看。这种在大热闹心中的落寞,才是真正悲哀的大寂寞。
而石平的心中,此时却涌出了一种骄傲而温热的情谊。
时穷乃节现。
在这个旁人看来他已走入了无法应付的死胡同的时候,石平却依然感觉到,有几人是在以不同的方式,或明或暗的以一种顽强的执着支持着他。
很多东西要有参照物来烘托才能分外的分明出它的可贵。
如美与丑,香与臭。
信任亦然。
在当前这种冷冷得近似于刻薄的气氛里,还能坚持着自己的观念,一如既往的支持着他的人。
这才最是难能可贵的。
巨大的老式壁炉里,果松的木材在噼里啪啦的爆裂燃烧着。狭长的窗户旁,硬柳木做的褐色嵌格流露出些须粗旷的欧式风格。在中间那盏大吊灯柔和光线的照耀下,整个会议厅显得幽暗而深沉。
石平微笑四顾,却恰好瞥见柳眉慌惶中带着焦愁的双眸,她似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将头别了过去,因此几绺黑发垂落到了她的线条优美的颈项上,分明的刻比出黑发的光泽与肌肤的雪白。
在众人的心中都因为这刻意拖长的沉默而呈现出些微的焦躁的时候,石平终于说话了,他的话声坦然宁定得象是在述说一件简俐的寻常小事。
“不错,现在马塞城中的玉麦库存,的确难以供应给整个联盟的需求那又如何?”
此言一出,在场中众人皆尽大惊失色。严寒的冬季刚刚来临,一旦食物供应不上,内忧外患交相困迫之下,不待猿人来攻人类自己早便从内部分析崩溃了。厅中顿时似多了一个无形的筛子,将忧虑与惊慌不住滤过下来。一时间人心惶惶,交头接耳。
瓦蒙闻言身躯也是一震,他的唇立时抿得更紧,以至于脸上的纹理线条似刀镌刻出来的一般。由于他国字口脸,浓眉勾鼻,所以在这时看去,无形中这个男人的威严就似被冰冻过的,更无声寒着在场人的心。
他的话语却变得徐缓起来。
一种非常慎重的徐缓。
“剩下的玉麦数量,具体是多少?”
“两百三十吨左右把。”
石平从容依然。末了还注解一般的补了一句。
“我昨日给马塞城所有曾经参战的居民都发了一百斤口粮,这是为了表彰他们在战争中的英勇采取的实惠做法。”
这男子话中的“实惠”二字说得分外刺耳。
他末了竟然还在巧妙的讥刺联盟政府做事的不“实惠”!
此言一出,担心着他的人均为他捏了一把汗。
那名起初质问石平的书记官猛喝了一声:“大胆!”
这一声喝,宛如爆雷,直震得厅中尘灰簌簌而落,真是很难让人相信,他那瘦小的身躯中,要通过怎样的努力,才能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石平却冷冷的斜眼望着他:
“我是北方战区总指挥官,领上将军衔,十日之前才消灭掉了一百五十万猿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
那书记官气势顿时一窒,一时间竟无言以对。瓦蒙却适时的开口了。在这个紧要得千均一发的关头,他的口吻中反倒存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温和:“他是我派出调查你的劣迹的人如今你既然已亲口承认,我也帮不了你了,你自己把职务交割了去军事法庭把。每个人作出的保证说出的话,就像泼出的水一般,是收不回去的。”
石平双手插在略肥的米黄军裤中,傲然道:“我作的保证是什么?”
因为心中的惊忧失神而怔怔望着他的柳眉,忽然间觉得这个让人摸不透的男子和崔明远其实是同样类型的人。
他们都很骄傲。
只是前者的傲多于骄,更隐伏得极深极稳。而后者的骄大过傲,形诸于外。
瓦蒙缓缓的解开了上衣的第一颗纽扣,盯着石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石某若是不能在冬季为联盟提供充足的食物,随你处置便是”
“这是你的原话!”
石平淡淡道:
“大人不必解纽扣,你想要杀我之心,我又不是今日才知道。”
瓦蒙的眼中有一种傲慢的快意。
“你若不想死也可以阿尔斯山口几十万大军给养将尽,你交出足够的食物让我带走,那么你还是北方联盟指挥官!”
北方战线以十万孤军独自抗击百万猿人,更在几乎不可能的局面下将其全歼。此事早已在联盟里流传开来。明白战局的理智之人尚可遗憾的是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大多数人不免便会将南北战线作一比较自然不利于瓦蒙的谣言纷飞,甚至有人喊出了要瓦蒙让位的口号。他们却不知南方战线上,猿人精锐悉集于此,而北方战线上,石平可以说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还要加上极好的运气,故才能侥幸一战成名。瓦蒙此行前来,一是不忿于石平的功劳,二是他深深的感受到了这彗星般崛起的男子对他地位的威胁。
占据了这个位置越久,瓦蒙的功利之心便越是灼热。
事实上有很多东西,一旦得到后,便是不能忘却与失去的。
如爱情,如权利,又如享受。
听了瓦蒙的话,石平洒然一笑:
“我一直就在等大人的这句话。”
他双手一击,其声清脆。厅外一名警卫紧张的进入大厅,双手呈上一个蓝色封面的文件夹,匆匆退去。石平却不急于读出内容。他忽然沉声反问瓦蒙道:“猿人这样不顾一切的来进攻我们,为的是什么?”
瓦蒙一愕,但心中旋即警惕,当下便待反问回去,以彼之矛,攻子之盾。岂料石平根本未等他答话,便紧接着高声道:“它们是为了寻找食物!在猿人的眼里我们乃是食物,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吃它们!”
他这一句话普一出口,瓦蒙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奇特的相惜的感觉。石平所说的,与他心中的想法,实在是不谋而合。而厅中余下诸人闻言,均有一种被一个无形的巨拳正面轰中的晕眩窒息感觉,胃里更像是不经意的吃掉了一只苍蝇的恶心。
却无人敢于多言。
敢在位高权重的瓦蒙面前那样随意的,从头至尾也只有石平一个罢了。
当然,这与他毫无后顾之忧也有很大关系。
其余的人说话之前,自然会免不了为家里人想想。有了牵挂就有了弱点,有了弱点便不免有了一种不得不受制于人的顾忌。
瓦蒙忽然道:
“要是有人不肯吃?”
石平冷笑道:
“他们会在死亡与猿肉间作出一个明智的选择的,我小时候是在垃圾堆里长大的,比这恶心的东西我都吃得多得多!现在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他扬了扬手中的蓝色文件夹。
“大战以后,我将所有的猿人尸体都收集了起来,如今天气寒冷,七百名工人日夜加班,已经制作出三百吨鲜肉,繁请大人点收。”
说完后不待瓦蒙有何反映,又击了击掌。外面传来恭谨答应声,不久便自门外涌入一群记者,噼里啪啦的镁光灯闪耀不停,还在众人来不及反映过来的时候,石平突然自怀中掏出一份外观华丽抢眼的文件,大步上前,单膝半跪于瓦蒙面前,恭敬大声道:“石某就任北方战区指挥官前,蒙大人得以面授机宜,更授予我此份行动计划,果真一战功成。大人神机妙算,谋划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石某自愧不如!”
顿时人群中包含了各种意义的喧哗声四起,瓦蒙略一迟疑,顿时明白,这乃是石平为了明哲保身行的一步妙棋,他心念闪动间,却见在联盟中有影响力的各大媒体的记者均集于此,若是自己拂袖离去,只怕不出数日,这场闹剧便会传得沸沸扬扬,国内舆论将更不利于他。当下权衡利弊,只得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将石平手中的计划接过,少不得还要勉励几句。石平更于此时趁热打铁,在媒体面前谀词如潮,将一切光环,高帽,悉数套在瓦蒙头上昔日担任猎食队副队长的时候,这一切他早便做得滚瓜烂熟,如今重温功课,更是推陈出新,滔滔不绝。虽然知道石平口中通篇谎言,但是奉承话人人爱听,又是在涵盖联盟的宣传网面前。闪光灯下,瓦蒙那本来阴翳深沉的脸上,也由勉强到自然,无形的流露出了几分快意。
待一切接近曲终人散的时候,瓦蒙忽然一反常态,用少有的和气口吻对着场中所有人道:“各位,今天就到这里把。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情要对石指挥官交代一下。”
“这是瓦蒙的反击!”
这是浮现在石平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留,还是不留?
留?
两人单独相处,瓦蒙可以轻易将他格杀,在随便安上一个什么谋逆的罪名,大权在手,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不留?
不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更给了瓦蒙一个堂而皇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