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电子书 > 科幻恐怖电子书 > 不如去死 >

第8部分

不如去死-第8部分

小说: 不如去死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然间星巴克的后门给甩开了,士兵转身朝向入侵者开枪。入侵者血淋淋的尸体就倒在我们身旁的地板上,一个手榴弹从入侵者抽搐的手滚出来,士兵抓起手榴弹就往街上扔,它在半空中就炸开了,士兵的身体替我们挡住了爆炸。士兵倒落在我被杀害的阿拉伯同胞的尸身上。等我眼泪终于干了的时候,我注意到这个入侵者根本不是阿拉伯人,他留着胡子,戴着一顶以色列人的无边小帽,血淋淋的衣缝子从他潮湿、破掉的长裤拉出。这家伙是个犹太人,在街上武装的叛军是犹太人!这场在我们身旁炙烈的战斗不是由巴勒斯坦叛军发起的暴动,而是以色列内战的开端。
你认为这场内战的原因是什么?
我想有许多原因。我知道安置巴勒斯坦人这个作法引起很多反对,同样的,西岸撤军论也一样不讨好。我很确定的是,策略性地将村落重新安置,引起了许多积怨,许多以色列人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房子被推土机铲平,以便兴建那些由强化结构所搭筑、能长期自给自足的收容所。至于圣地嘛,我相信那是压断骆驼背的最后一根稻草。联合政府决定圣地太难固守,范围太大而难以控制,会形成以色列防备区的破绽。他们于是清空整座城市,就连纳卜勒斯市到希伯仑走廊也一样。他们相信,唯一能够确保自身安全的方法,是沿着一九六七年的边界线重修防御墙。这样做的话,即使引发来自以色列国内的反弹也在所不惜。其实我很晚才知道这一切。还有,以色列国防军最后获胜的唯一理由是因为叛军主要是由极端的东正教阶层所组成,而大部分东正教的人从未在军队中服役过,你知道吧?我之前不知道。我发现我一点儿都不懂这些我恨了一辈子的人。那一天,所有我以为是真的事情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们真正敌人的面孔。
一辆没有标志的货车来到街角,当时我跟家人正要冲进一辆以色列坦克的后舱去避难,⑤一枚火箭弹正好射向小货车引擎,小货车给轰上了半空,翻过来摔个粉碎,接着爆炸成橘色耀眼的火球。我离坦克的门还有几步路,正好有时间可以看到整个事件,有人影从燃烧的车体残骸中爬出,就像缓慢移动的火炬,他们的衣服跟皮肤都被汽油覆盖,而汽油正在燃烧。在我们四周的士兵开始朝人影射击,我看到子弹穿透他们燃烧的胸部,引发小型的爆炸,但他们却像没事一样。以色列士兵的班长就在我旁边喊着:「头!打爆畜牲的头!」接着士兵改瞄准头部,这人的……这东西的头炸开了,当他们落地的时候汽油正好烧完,只剩焦黑无头的尸体。猛然间我了解了我老爸一直想警告我的事,以及以色列一直想要警告世界上其他人的事!我所不了解的是,为什么世界上其他地区的人就是不肯听。

①一个以青少年为主的恐怖组织,在严密的招募制度下,所有的殉教者不得超过十八岁。
②出自可兰经第八章第五十五节,译自《清真溪流:古兰经新译》,沉遐淮译着,民八十五年版。
③本书完成时,以色列政府已经完成「摩西二号」行动,将所有的衣索比亚裔的犹太人都迁回了以色列。
④当时还不确定病毒能够在人的固态排遗中生存。
⑤以色列的「梅卡瓦」主战车有一个后舱,可以用来运送人员。


第二章 谴责

兰利,维吉尼亚州,美国

中央情报局局长的办公室看上去就像一个企业主管、医生或平凡的小镇高中校长。书架上陈列着常见的参考书籍,墙上挂着学位证书跟照片,书桌上还有辛辛那提红人队投手强尼。班奇的签名球。鲍伯·亚裘——他是我老板。从我的表情看来,他知道我在期待一些新鲜事,我怀疑他是故意选在这里进行采访。
说起中情局,你可能会想到两个大家一直讨论了很久的迷思。第一:我们的任务是搜寻全球,找出所有对美国潜在的威胁。第二:我们有能力执行前述任务。这种迷思是本组织的副产品,本组织的特性就是:自己的存在及运作,一律隐密进行。
隐密是真空状态,填满真空状态的最佳事物是偏执的臆测。「嘿!你听说谁杀了某某某吗?我听说是中情局干的。太瞎了,香蕉共和国①这回赚翻了,一定是有中情局暗地支使。喂喂喂,小心别看那个网站,你知道是谁在记录每个人上过的站吗?就是中情局。」这就是大部分人在僵尸大战之前对我们的印象,也是我们乐于鼓励的形象,最好可以让坏人对我们充满害怕、疑虑,这样在坏人出去干坏事之前,就会多考虑考虑。这种「无所不知的八脚章鱼」形象,正是我们的优势。问题在于我们自己人也信这一套,所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无预警的发生任何状况,你认为大家会指向谁?「嘿,那个神经病国家打哪弄来的核子武器?中情局死到哪儿去啦?那狂热份子也杀太多人了吧?中情局干什么去啦?为什么直到有人破窗而人,我们才知道死人复活了?他妈的,该死的中情局跑哪儿去了!?」
实情是,无论是中情局、正式或非官方的美国情报组织,都从未达到全视、全知、天眼通的境界。简单来说,我们从来没那么多经费,甚至连冷战时期经费多到可以开空白支票的时候,也不可能在全球的每一个密室、洞穴、巷弄、妓院、高球场的沙坑、办公室、家里、车里或稻田里布满耳目眼线。别误会,我不是说局里面无能,过去几年间,粉丝跟批评舌怀疑我们干了几件事,这些事情也真的是我们干的。但你要是把珍珠港开始到尸变疫情大恐慌前一天所有怪异的阴谋论加在一起的事都算在我们头上的话,②那我们这个组织早就比美国还强大,甚至比全人类囤结的力量还猛。
我们没有什么古老、神祕及外星科技的无形超强力量,我们有的是非常实际的号量跟极端受限的财力,干嘛浪费钱去追寻潜伏的威胁呢?至于第二个迷思,则是情报组织真正的工作内容。我们不能乱枪打鸟,派人守在没啥可能但又「希望有可能」出现新危险的地方。我们必须确认事实,专心处理已经明朗化的迫切危机?如果你的苏联邻居正朝你家放火,总下能还在担心南边的阿拉伯人吧;如果阿拉伯人突然跑进你家后院,也不能分神挂念中华人民共和国啊;如果有天中国共产党出现在你家前门,一手拿着喝令搬家通知,另一手拿着瓶装汽油弹时,你最下可能做的,就是转头瞧瞧他背后有没有僵尸。
难道尸变疫情不是由中国传出的吗?
是的,某个当代间谍活动史上最大的单一欺敌活动也是。
对不起我没听懂?
那是个幌子,假消息。中华人民共和国早知自己是我们的头号监视目标,也知道扫荡全国「卫生与安全问题」的事实已是纸包不住火,他们深深体会到,要掩饰眼前的勾当,最好的方法就是千万别惹人注意。对于扫荡这件事他们并不隐瞒,他们隐瞒的是他们所欲扫荡的对象是什么。
镇压异议人士?
更大规模,横跨整个台湾海峡的事件:台湾国家独立党获胜、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长遇刺、军备竞赛、战争威胁、示威游行和后续镇压都是由国家安全部策划预谋的,一切只为了转移世人的注意力,好掩护中国境内真正日益严重的僵尸危险,这招还真管用!关于中国的每一项情报,异议份子骤然消失、大规模执行死刑、宵禁、后备军人的召集,这些全都很容易解释为标准的中共手段,事实上,效果非常好,我们确信第三次世界大战将在台湾海峡爆发,于是立刻着手,从那些正要展开尸变疫情大爆发的国家调来情资。
中国人真厉害。
而我们真是逊毙了。我们局里没有表现出最佳状态,我们还没从整肃中站稳阵脚……
你指的是局里的组织重整?
不,我指的是整肃,因为我们局里的整肃比史达林还厉害。史达林杀掉或监禁最棒的军事指挥官,对当时苏俄造成的国家安全伤害,还远远及不上我们行政部门用「组织重整」这招来整我们那么严重。局里这场内斗结束后,大家溃不成军,你猜谁该负责任?我们原本是奉命替政治服务,结果我们的「服务」变成了政治灾难,那些原本对我们下令的人竟然都龟缩到群众后面,跟着群众一起指责我们。「谁要我们这么早参战?谁害我们陷入泥淖?是中情局!」我们如果要为自己辩护,就会伤害国家安全,只好坐在那里默默承受。结果呢?人才流失。要是你可以逃进私人公司享受更好的薪水、工时或是老板的尊重跟赏识,干嘛待在这里当政治迫害的牺牲者!我们失去了好些同事,经验也没传承下来,进取心和宝贵的分析推理能力都没了,只剩一些没路用的人渣和阿谀奉承、目光短浅的宦官。
不过,局里面应该不是每个人都这样。
当然不是。我们当中有些人留下来的原因,是真心相信自己不是为了薪水或更好的工作条件,也不是为了长官那边偶尔的关爱眼神。我们在此是为了服务国家,盼望能守护同胞的安全。可是就算空有理想,有时你终究会了解到,所有的心血汗水眼泪,其实一点儿用处也没。
所以你已经掌握现况囉?
不……我……我没那本事。我们无法证实……
但是你知道当中有问题。
我只是……有些疑虑。
你能不能说得明确些?
很遗憾,不能。但我真的有几次向同事们提到这个话题。
结果呢?
千篇一律的答案:「保密是你的责任。」
是吗?
(点头)有次的简短会谈中我曾经……向高层的某位长官……说过,表达一些忧心,他很感谢我,还说会立刻展开调查。隔天我就接到调职令:转调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立即生效。
你听过「渥布隆-奈特」报告吗?
现在当然听过啦,但那时候……当初报告还是保罗·耐特亲自送来的,上头标示给局长的「极机密」字眼……结果,僵尸大恐慌过了三年,才在圣安东尼联邦干员办公室的抽屉底层被发现。那份报告后来变成学术理论,因为我调走不久,以色列就公开宣示它的「全国性隔离」。一眨眼就错失了提出警告的时机,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只看你要不要信。

①Banana Republic,指中美洲那些独裁专制的小国。
②中情局的前身叫做OSS(策略服务办公室),成立于一九四二年六月,也就是日本偷袭珍珠港半年之后。

维拉贾威,芬兰

时序是春天「打猎季」。天气逐渐暖和,前一年冷冻在冰层里的僵尸也开始解冻复苏。联合国的北方部队早已抵达,开始进行「年度扫荡清野」行动,每年僵尸的数目都在减少,照目前的趋势,不到十年间这个区域可望完全「干净」。
欧洲区的联军最高指挥官崔维司·丹布罗夏就在这里亲自督导这次行动,这位将军的声音当中带着柔情,是种悲腔。在整个专访的过程中,他努力维持与我的视线接触。
我不否认这次做错了,也不讳言我们原本可以准备得更好,我率先承认,我们让美国人民失望了,我只希望大家能明白箇中原因。
「万一以色列是对的呢?」以色列在联合国宣布自我封锁的当天早上,参谋首长联席会议主席所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主席强调:「我不是说他们对,我只是说,万一呢?」他想知道真相,不要虚伪的假象。他就是那样的人。他让整场对话带着「假设性」的味道,鼓励大家发挥脑筋急转弯的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