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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法医密档:不在现场的证人 作者:法医剑哥-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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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区。从整个概貌来看,别墅所处的位置相对比较偏,进出别墅只有西侧和北侧两条路,而东侧较为隐蔽。别墅包括阁楼一共三层,外加一个地下储物间。一楼主要是客厅、餐厅、厨房和一个卫生间,西北侧有一个汽车车库。二楼主要是两个主卧一个次卧,共三个卧室,两个卫生间。顶层阁楼被改建成了一个休闲式的书房和阳台。”
幕布上有几张别墅概貌照与平面设计图,大家一看就很明白,杜自健也就无需多费口舌,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一楼窗户都加装有防盗窗,但东墙厨房窗户的防盗窗和东北墙卫生间窗户的防盗窗上发现有几根钢管上有新鲜的撬压痕和轻微变形,但窗户并没有被撬开,我们分析这是案犯使用某种撬杠之类的工具试图撬开防盗窗所为。据死者亲属反映,这个防盗窗的不锈钢管是圆管内置圆钢结构,不锈钢管内加插了钢筋,案犯无法轻易撬开防盗窗。所以案犯没有从窗户进入到现场,而是从三楼楼顶的阁楼进入到别墅的内部。”
“三楼?爬上去的?”叶剑锋在一旁突然惊叹道,他感觉不可思议。
“对,就是顺着两家联排中间的窗户和空调外机平台慢慢爬上去的。”
两家联排别墅中间被一面厚厚的沉重墙体而分开,这个墙体南侧向外突出约30厘米,两侧分别为东西两家的一楼客厅的窗户,窗户上是装有空调外机的一个平台,平台之上又是装有二楼卧室防盗窗户,进入别墅一楼大门还要经过10级的台阶,所以一楼大门距离地面大约还有1米8的落差,那一楼窗户距离地面至少有2米7的落差,无论如何在叶剑锋和大多数人看来,要想徒手从一楼窗户这里爬到高度在10米以上的别墅楼顶,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但现场发现的痕迹又不得不让人信服。
杜自健接着说道:“所以,现在我们至少能分析出,案犯撬压防盗窗的经验和准备不足,他随身携带的工具没有撬开窗户,但却用它凿开了屋檐上的一些冰块,这个人的攀爬能力很不一般,从这一点也可以说明案犯很可能受到过某种特殊的训练,又或者具有攀爬经验的职业特点。案犯爬上顶楼后,接着用工具撬开了阁楼的移门。”
“特殊训练?莫非是军事训练?”
“那估计主要是当过消防、武警、特种兵的这类人吧?”
“有些惯偷也有可能。”
“还有那些高空作业的人群也不能排除。”
“我估计还是有过特殊训练的人,这不是仅仅具有一般攀爬能力的人能做得到的。”
对于杜自健刚刻画出的这一点案犯特征,一时让大家的情绪产生了小小的波动,有些人忍不住议论起来。
听到议论声,杜自健就说道:“现在还不能急于定位某类人群,但是之前我和几个专家也就此问题讨论过,基本可以排除像消防、特种兵、特警这些受过徒手攀爬军事训练的人,还有善于攀爬的惯偷,理由很简单,这些人破窗能力都很强,不会连防盗窗都撬不开,至少不可能准备不足。”
“窗户不是有钢筋吗?也许真的很难打开。”叶剑锋说道。
“我们看过里面只是一般硬度的圆钢,也不是很粗,只要方法、工具使用得当,照样很容易就破拆掉。”
“案犯进出口到时候再仔细看看,如果真是从一楼攀爬上去的话,那隔壁的那个人基本可以排除了。”余世春很快就把现场信息利用到侦查上来。
“明天还要和几个专家一起复勘一遍。”大家再一次安静下来后,杜自健才继续说道,“五名死者,有四名死者尸体在二楼,分布在三个卧室内。二楼南面西侧为主卧,内有一卫生间,是谢锦天夫妻所住,房门没有破坏痕迹,门把手上也没有血迹,床头靠西墙,床尾朝东。李婧婷的尸体位于床的外侧,也就是进门的这一侧,身上盖着被褥,头西脚东,呈半侧卧姿势,损伤集中在头部,头部周围的床头墙面有多量密集的溅落血迹,墙面、吊顶还有些少量的抛甩血迹,从尸体的姿势、穿着情况看,死者应该是在睡眠状态下被杀的。而隔壁东侧卧室,也就是楼梯南侧的房间里有两张床,靠外的是大床,里面紧挨着一张儿童床,都是床头靠东墙,床尾朝西。大床上是谢锦天母亲沈芝娥的尸体,尸体头东脚西,整个尸体都被棉被盖着,包括头部,呈睡姿,损伤也是集中在头部,周围有密集的溅落血迹;而小孩的尸体头东脚西,斜躺在儿童床与大床之间,与前两具尸体不同,也是整个身体都盖着小棉被,不过有两床棉被,第二层被子头部里面血迹很多,外面很少,第一层只有少量的溅落血迹,小孩致命伤也在头部,但周围几乎没有密集的溅落血迹。”
杜自健介绍到这里,突然“哑言”了几秒钟,只用右手缓慢地翻阅着电脑上的照片,会议室除了一两声咳嗽和一些人的叹息声之外,再也没人说话。
叶剑锋压抑着凝重的心情,双目一刻也没有从屏幕上移走,但他的眼神有些游离,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现出案犯凶残狰狞的表情和孩子绝望的恐惧。
“而这个房间的外门把手上没有血迹,门锁也都没有破坏。”杜自健接着又说道,一句话将叶剑锋抽离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
“楼梯北侧,也就是二楼东北侧的房间,是谢锦天的妹妹谢静兰的卧室。这个门上也没有血迹,门锁正常,床头靠西墙,死者头西北脚东南斜躺在床上,但两只小腿位于床沿外,被子压在身体下,床边大腿旁边还有一件羽绒大衣。死者颈部有掐痕,头部也有损伤,但床头没有溅落血迹,只在床尾房门附近的地面、墙上有些溅落血迹。床边有一双棉拖鞋,但死者足底有些不明显的灰迹。我们分析谢静兰不是在床上被杀,应该是在床边地面被杀然后移尸至床上。”
“李、谢两个女子性侵迹象明显吗?”余世春身旁一位头发花白的领导问了一句。
这人叶剑锋之前并没有见过,从他所坐的位子看,必定是在场级别最大的领导。
“哦,现场看外衣还算完整。后来法医尸检,发现有些内衣位置有所变动。究竟有没有和两人发生关系,还要看化验结果。”杜自健说完扭头甩给叶剑锋一个眼神,叶剑锋心领神会,他赶紧说道:“这个我提前说一下吧。”
叶剑锋还没说完,白发领导就打断了他,问道:“你是法医?”
“领导好,我是市局法医叶剑锋。”
“小叶,这位是省厅刑侦总队的韩佰朝总队长。”余世春向他介绍道。
“总队长好,不好意思。”叶剑锋脸有些发烫。
“我也是刚刚上任的,不认识很正常。那就等下次再听你的法医汇报吧。”韩佰朝点了点头说,“杜所你继续吧。”
杜自健继续介绍道:“二楼西北面是一间卫生间,地面没有明显足迹,有被清理的痕迹,马桶盖敞开,坐垫是被放下的,马桶旁边的纸篓有带血的卫生纸、大便纸和卫生巾。谢锦天的尸体在一楼西侧的卫生间内,呈俯卧姿势,也是头部损伤,现场周围除了大量血迹,其他物品几乎没有动过,没有明显打斗的痕迹,很像是背后突然被袭击,死者几乎没有任何反抗。死者衣服没有更换,应该是刚回到家中。整个别墅只有三个房间的抽屉柜子有撬痕和翻动迹象,其他地方包括房间里的挎包没发现明显的翻动,但究竟损失多少物品和财物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但能看得出应该是在杀人后实施了侵财行为,因为这些被翻动的地方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血迹。还有从有些抽屉的血手印看,案犯作案时一直戴着粗纱手套。从抽屉的撬压痕来看,其中有个工具应该是宽3厘米左右的金属撬杠,具体是什么工具还要结合法医尸检的情况。”
杜自健不抽烟,每说一段话,就抿一口茶水。
他拿起杯子喝完最后四分之一的茶水,又接着说:“整个现场从三楼到一楼的地面都被清理过,留下了很多的水渍和污迹,还有些稀释的血迹,看上去处理得很杂乱、很匆忙,但几乎完全破坏了地面痕迹,而且他只清理了他去过的地方,这也说明案犯在作案后慌而不乱,心理素质较强,有一定反侦查能力。从清理的痕迹还可以看出,他在整个别墅内涉及的地方并不多,基本只限于杀人的地方。还有在大门台阶旁边有一把很脏的拖把,我想这应该是案犯从大门逃离时顺便丢弃的。所有的门把手都没有血手印,但有些重叠的新鲜指纹,刚刚对出来几个,基本上都是死者自己家里人,从这一点我们分析过,案犯开门可能没用持有凶器或沾有血迹的手开门,又或者是其他没有杀人的案犯开的。”
“房间门锁一点儿都没被破坏?”韩佰朝问道。
“没有,我估计他们因为是自家人,睡觉没锁房门的习惯吧。”
“虽然现场被处理,也没发现明显指纹,但还是要加深勘验,尤其是外围。”
“外围也是我们明天勘察的重点。”
杜自健说完这句,关闭了文件夹,然后打开另一个文件夹,双击照片说道:“这个就是东边围墙的现场照,我们在围墙顶部发现了细微的纱线和血迹,这外面的灌木丛也有踩踏的痕迹,有朝内折断的,也有朝外折断的,所以这个应该是进入小区和最后的逃离路线。”
“外面能找到足迹和血迹吗?”
“地面的土冻住了看不出明显的足迹,也没有滴落的血迹。”
“案犯在现场应该都清洗处理过了。”余世春对韩佰朝解释道。
韩佰朝嗯了一声,问余世春:“逃离路线的监控要一个个地查,还有那个警犬搜索得怎么样了?”
余世春摇摇头说:“狗鼻子不灵啊,估计和白天的天气有关。监控一直在查,只是这边没有高清摄像头,晚上很模糊。”
韩佰朝点点头不再说话,余世春于是朝大家说道:“大家看看还有什么疑问?没有的话接下来就是法医了。”
“我想问下五部手机最后通话和最后关机时间?”余世春话音刚落,叶剑锋就抢着问道。
“只有沈芝娥的手机关机了,时间是在8点50分。谢锦天其中一部手机最后通话是在12点55分,谢静兰手机最后发过一个短信是在11点05分,李婧婷最后通话是在11点40分。”
叶剑锋快速地记下来这几个时间,刚停笔他又问道:“麻烦杜所,我想再看下二楼卫生间纸篓里的厕纸情况。”之前叶剑锋现场看得太匆忙没注意到这些,现在他觉得这里不寻常。
听到叶剑锋的这个问题,很多人感到有些莫名,都在想,这位大法医又发现什么新大陆了?只有周胜明露出难得的一丝微笑,他和身边的魏东升耳语了几句。
“看来我这个小师弟的确不简单啊。”
“这么快就下结论啊,等听他说些什么。”
当然这些话,叶剑锋是听不到的,他紧盯着电脑里刚翻出来的厕所纸篓照片,用笔指了指其中一张照片,然后问道:“这是不是最上面的几张?”
“是的。”杜自健答道。
“再放大看看,这一张!”
“怎么叶法医,有什么想法?”余世春也有些诧异地问道。
“我怀疑上面几张纸可能是案犯留下的。”
“案犯?何以见得?”韩佰朝有些吃惊。
不光这位省厅领导如此,在座的很多人都是如此。
叶剑锋向杜自健旁边靠了靠,接过鼠标点着照片说:“纸篓上面几张卫生纸都沾有大便,而下面是几张沾有很多血迹的卫生纸和一个卫生巾。下面这几张应该是死者谢静兰的,因为她正好处于月经期,而且是谢静兰最后睡觉之前换上去的,因为谢静兰内裤的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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