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走我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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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开车。如果你犯困的话,一定要停车。记住,我爱你,我可不想做‘风流寡妇’。”
每当贝尼上路的时候,他们都以这样的方式告别。
佩妮耐心地等到他出城,等到10点左右的时候,她进壁橱拿她那件厚厚的外套、雪地帽和手套。她早已将双筒望远镜放在灯后面的餐具柜上了,贝尼是发现不了的。我会将车停在与塞?欧文斯那栋房子所在的路尽头接壤的街上,她想,然后我偷偷地靠近,在那片林子里溜达一会儿。这事或许很傻,但是谁知道呢?那个叫埃文斯的女人一定有问题,我有预感。
20分钟后,她已经站在了一棵有着粗大树干的长春树后面,从那里能够很好地观察那栋房子。她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手脚已被冻僵,于是决定离开。就在这时,那间农舍的侧门打开了,她看见格洛瑞?埃文斯拿着两个手提箱出来。
她现在要走吗,佩妮想。她为什么走得如此匆忙?瑞贝卡不是跟她说,如果房子出售的话,她有30天时间搬走吗?瑞贝卡还告诉她,她明天会带买家来看房子。可能这正是让埃文斯小姐担心的原因吧。我的判断百分百是对的。她在里面藏了什么?
格洛瑞?埃文斯将行李箱放进车尾箱然后再返回屋里。当她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拖着一个很大的垃圾袋,看上去挺沉的。她将那袋东西也放进车尾箱里。佩妮看着那个袋子上面掉了一片纸,被吹到院子里。埃文斯看着它,并没有去追。然后她又回到家中,过了半个小时也没出来。
太冷了,不能再等下去。佩妮回到车上。将近中午时分,她直接开车去镇里。
瑞贝卡在门上留着一张便条:马上回来。
佩妮失望地驾车回家,然后她一时冲动,再次回到塞?欧文斯那栋农舍后面的观测点这次,令她懊恼的是,埃文斯的车不见了。哦,天哪,这意味着里面没人,她想。接着,她屏住呼吸,往房子后面走过去。窗帘都拉下来了,只有一扇窗帘被拉高,离窗台大约六英尺。她偷偷地往里面瞟去,看到那间有着老式笨重家具和亚麻地板的厨房。从这里看不出什么名堂,她想。不知道她是不是永远离开了?
当她再次往林子里去的时候,看到那张被风吹走的纸挂在一片灌木上。她高兴地跑去捡起来。
那是一张彩色的纸,上面的图画显然出自孩子之手。画的是一个女人头像的轮廓,长头发,那张脸倒有几分像埃文斯。画下面只有两个字:妈妈。
那么她是有孩子的啊,佩妮想,但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想他一定是想躲着孩子的父亲。她就是这样的人。不知道她是不是最近才剪短的头发。难怪她不想我看到那辆玩具卡车。我知道怎么做了,打电话给埃尔维拉——也许她能查出格洛瑞?埃文斯小姐的身份。也许她一直藏着孩子不让他父亲见他。这样的话,也许会有赏金。贝尼知道了会不会惊喜呢?
佩妮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紧紧拽住那张画,回到车上。她将画放在副座上,低头看了看,然后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想起了什么,那感觉就像一颗很痛的牙齿又要开始抽痛了。
该死的,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发动引擎的时候想。
星期六早上,桑的照片又出现在各种小报的头条,这次没有像往常那样能带给他强烈的满足感。他整晚都在做噩梦,梦见自己拼命地想逃离一群死死追赶他的人。
开枪打神甫的时候他吓坏了。他本来想拿枪顶住那个老土的袍子,但最后一刻魔神辅偏向一边。根据新闻报道,他现在情况危急。
情况危急,但并没有死。
他现在要怎么做?他要格洛瑞今晚在拉瓜迪亚机场给他见面,但是想想,这真是一个糟糕的主意。她担心被抓,怀疑他不会给她钱。我知道她的心思,他想。如果她想去捞那笔赏金的话我仍然不会惊讶。如果她傻到以为可以跟警察做交易,让她引我出来跟她见面,我也不会感到惊讶。如果她现在将我的名字供出来,那么一切都完了。
但是如果她“想通了”,最后还是贪心想要我的钱,而且还不想坐牢,她可能会这么做,他想。
我不能冒险让人看到我出现在那栋农舍。但我又必须在她离开那里,去拉瓜迪亚跟我见面之前赶到那儿。我要将房子里她和马修的私人物品都带走。然后当那个房地产经纪人发现他们死了的时候,就不会有人知道是格洛瑞装扮的桑。
他原先计划杀死桑,然后伪装成自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方法更好。她永远都无法从失去马修的痛苦中恢复过来。
当时他觉得种方法比开枪射入她的心脏更让他满足。这几年真是有趣,甚至在马修出生之前,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想,都能随心所欲地监视桑在家的一举一动。在过去的两年里,他喜欢看着她躺在床上,听她在睡觉时的呜咽。在早上醒来时,她会伸手去拿马修的照片,却不知道他在看着她。
现在是11点钟。他拨打了格洛瑞的电话。但她并没有接。或许她已经在去纽约的路上,或许是去警局的路上。
想到这个他十分害怕。他要怎么办?他能逃到哪里去?
无处可逃。
在11点半和1点半的时候他有两次拨打了她的电话。当时,他的手开始颤抖。但这次她接了电话。“你在哪?”他问。
“你认为我会在哪儿?还不是守在这该死的农舍里。”
“你之前出去了吗?”
“我去了商店。马迪什么都不吃。我去买了点热狗给他当午餐。你要我几点跟你见面?”
“今晚11点。”
“为什么这么晚?”
“因为没必要那么早。而且到时候,马修也睡熟了,你就没必要关他太久。我会带上所有的钱。电汇可能会很麻烦。你可以趁机将钱从机场安检处带进去,或者你还可以邮递给你父亲,这样你也能知道钱已经到你手里了,布列塔尼……”
“别这么叫我!你开枪打了那个神甫,是吗?”
“格洛瑞,我要提醒你。你千万别再想着去跟警方做交易。我会告诉他们,是你求我杀了那个善良的老人,因为你太愚蠢了,在忏悔的时候向他泄了密。警察会相信我的。你绝对逃脱不了干系。这样你仍然有机会做你想做的事,拥有自己的事业。即使你跟他们达成交易,也至少会坐20年的牢。相信我,你的演艺事业和化妆生意在监狱里都没多大的市场。”
“你最好带上钱。”
他知道,要是她打算去报警,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想法,她的声音都会颤抖。“我现在正看着钱。”
“60万?”她问,“全带上。”
“我会当面看着你数钱。”
“要是马修说是我把他从婴儿车里抱走的怎么办?”
“我一直在想你说的话。他当时才三岁。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们会觉得他分不清那天到底是他妈妈还是你带走他的。你知道他们昨晚抓了桑了吗?那些警察根本不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我想你是对的。我只想快点结束这事。”
有你的“帮助”,这事会变得很容易,他想。“将东西清理干净,绝不能让人发现是你在假扮桑。”他说。
“别担心。所有的东西都打好包了。你帮我订机票了吗?”
“订了。我送你从亚特兰大走。最好不要直航。我这样做是为了谨慎起见。你从亚特兰大飞往德克萨斯的时候用你自己的身份证登记。给你订的是大陆航空公司明天上午10点半从拉瓜迪亚飞往亚特兰大的航班。这样,我觉得会方便你将钱邮寄出去。我会在中央车站大道假日酒店的停车场跟你见面。我帮你在那里预订了一个房间。”
“我想你是对的。正如你说的,如果我跟你在11点钟见面的话,我只需在9点半的时候将马迪锁在壁橱里。”
“没错。”然后,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起来,接着又说:“知道吗?格洛瑞,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演员。这段时间你外出的时候,不仅看起来像桑,举手投足之间也像,我能够从游客拍下的照片中看出来。真的不可思议。我告诉你,警方相信照片中的女人就是桑。”
“是吗?过奖。”她啪的一声挂掉电话。
害得老子一个晚上没睡觉,他想。她不会去报警的。他再次拿起一张上面印有桑的头像的报纸。“当那个房地产经纪人和她的买家发现布列塔尼和马修的时候,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你脸上的表情,你会悲惨收尾。”他说。
他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不过这得花钱,但这钱他愿意花。
他真的不忍心亲手杀死那个孩子。
71
瓦利·约翰森见完布列塔尼·拉·蒙特的室友,回到办公室已快到中午。他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瓦利完全没有理会满屋子的电话声和聊天声,他仔细看着布列塔尼的合成照片。她跟那个莫兰德的女人有几分相似,他想。安琪拉·安东说,拉·蒙特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化装师。他将那张合成照片拿起来,跟《邮报》头版上亚历桑德拉·莫兰德从法院走出来的照片,也就是标题为“桑尖叫‘我不是照片中的女人’”一文中所用的照片做对比。
有没有一点点可能她说的是对的呢?
瓦利闭上眼睛。布列塔尼还活着吗?难道是巴特莱·朗奇对她的威胁成功了?她将近两年时间没露面,那明信片也可能是假的。
单凭电话的录音就可以让朗奇来录口供。但是假如……瓦利·约翰森没有再想下去,而是拿起手机拨通了比利·柯林斯的电话,“我是瓦利·约翰森,比利,你在办公室吗?”
“正赶回来。去看牙医了,没办法。20分钟到。”比利回答说。
“我先准备准备,等会有东西给你看。”
“好。”比利说,感觉有点好奇。
前天晚上,比利审讯完桑·莫兰德后,直接从那里去位于布朗克斯区的福德汉姆大学的罗斯·希尔校区看演出,他读大学四年级的儿子在剧中出演一名主角。后来,比利和艾琳开车回森林山的家,途中听到艾登·奥布莱恩神甫中枪的消息。
“很遗憾我们没有接手此案。是在另一个辖区发生的,仅仅因为发生在另一个辖区就不让我们接手。”前天晚上他激动地跟艾琳说,“开枪射杀一个正在听你忏悔,原谅你罪过的78岁的老神甫是何等卑劣的行为。我今天早些时候还跟奥布莱恩说过话,就莫兰德这件案子问过他一些问题。难以置信的是,还有人警告过奥布莱恩神甫叫他小心那人,提醒他的人就是那个我跟你提到过的桑?莫兰德的朋友埃尔维拉?米汉,她看到星期一晚上有人一直盯着神甫。埃尔维拉甚至去看了教堂的监控录像,但没能看清他的长相。
星期五晚上,比利整晚没睡,总觉得是自己辜负了奥布莱恩神甫。但是我们的确有看过录像带,他想我们只见到一个长着一头浓密黑发的人,但这个没什么用,他可能是任何人。
他早上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到医院,还有一名警察在特护病房的外面担任警卫工作。“他自己挺过来了,比利。”听到这样的回答,他终于安心。警局里,珍妮弗?迪恩跟一名负责调查奥布莱恩神甫枪杀案的警探大卫?费尔德曼在他的办公桌旁坐下。
珍妮弗?迪恩表面很平静,但比利对她了解,他能够感觉到她的紧张。“听听大卫跟我们说的,比利,”她说,“极具爆炸性。”
费尔德曼并没有将时间花在客套上,“比利,医护人员刚把神甫送去医院时我们就看了监控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