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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3部分

草清-第7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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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彼得大帝带领俄罗斯跻身欧洲舞台,大北方战役更打败北欧诸强,让中欧西欧列强也不得不正视俄罗斯之后,这种心理变得更为强烈。
俄罗斯经营西伯利亚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这一百多年里接连打败西伯利亚汗国,征服治特人、吉尔吉斯人,摧毁彼雷姆酋长国和叶潘恰酋长国,版图延伸到堪察加半岛,覆盖整个西伯利亚,自北方盖住鞑靼中国的国土。
俄罗斯人不分民族,对东方人已习惯用“鞑靼”这个蔑称一概而论。中原的汉人虽有差别,但被鞑靼人统治,外加肤色都一样,一般的俄罗斯人自然也都下意识地等同而论。
几十年前在雅克萨的交战,以及后来跟鞑靼中国的一系列外交来往,都确立了俄罗斯人的自信。别看西伯利亚疆域辽阔,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正宗俄罗斯人不到十万,正式的军队更不过几千人,在雅克萨跟鞑靼中国作战的只是些佣兵。如果是俄罗斯的正规军,哪怕一个团,说不定都能打到他们的首都去。
每每想起雅克萨之战,切尔雷赫都有浓浓的遗憾,太远了,距离是俄罗斯的最大敌人。如果能战胜距离,鞑靼中国绝不可能逃脱被俄罗斯征服的命运。
“这支军队肯定是欧洲人训练出来的,我是好心提醒你们,千万不要轻敌。”
瞬间闪过无数心念,切尔雷赫暗道自己也许是被居延堡的战况干扰了。汉人依靠枪炮和棱堡,在居延堡所取得的战绩,并不能证明他们学会了现代的野外会战。有所长则所有短,说不定这还是他们的弱项,而眼下这阵势……怕也只是个样子。
切尔雷赫不会承认自己看走了眼,但他语气也软了下来,巴勒达尔由此也找回了一些信心:“就算对面是你们俄罗斯人,这一战我们也能赢,更何况是汉人。”
巴勒达尔去招呼汗王,编组部队,切尔雷赫抹抹脸,觉得也该是这个道理。
“还什么侧击,绕那么大圈子,白费力气!直接冲上去!”
土谢图汗的儿子塔宾粗声嚷着,他自告奋勇,统领前锋突击,而他对巴勒达尔的战术安排不屑一顾。
巴勒达尔并不着恼,反而很欣慰,土谢图汗王和车臣汗王居然战意昂扬。
再一想也正常,他自己就因之前在居延堡损失惨重而窝火不已,现在汉人不仅兵力比自己少,还以步军为主,骑兵不到千人。以蒙古的铁骑洪流冲垮他们的单薄阵势,才能出足了心头之气。退一步说,即便战况不利,自己说走就走,也不怕汉人追击。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三音诺颜部那帮蒙奸。
“几里的距离,飞马转眼就奔过去了,摸摸你们的刀,回想用它劈倒敌人的感觉,这才是我们熟悉的战斗!”
前锋聚了起来,一万骑铺在地平线上,塔宾挥着刀,策马来回奔驰,高声呼喊。各部勇士们扬着弓,用刀和锤子拍着盾牌,呐喊声汇聚成雷雨般的轰鸣。
“向前——!”
塔宾弯刀挥落,牛角号声扯出了凄厉的腔调,拉开了大战的帷幕。(未完待续。。)





第十五卷 第七百九十章 铁骑悲歌
泡书吧 更新时间:2012102 23:25:29 本章字数:5635

午时将近,风渐起,沙尘轻卷,喀尔喀蒙古三部联军在地平线上推开一道杂色的斑驳浪潮,朝南面那道清晰分割出天地的红线倾泻而下。
六里左右的距离,两里缓行,两里小跑,两里全速冲击,这虽然已有些超越马力极限,但跟拥有大量火炮的对手作战,也是无奈之举。对领军前驱的塔宾来说,这也是此战最大的挑战,至于敌军……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能当面抵挡一万五千蒙古铁骑全速冲击的力量存在。
“各师按教典接战,别的没了。”
羽林军都统制彭世涵殚精竭思,查找着部队的漏洞,最终却无话可说,发出的军令也只有象征意义。
数里外万马奔腾,地面微微的颤抖也如鼓点一般,但各师营主官的内心却都平静如水。
一百零一师统制刘澄有点感冒,揩着鼻涕,朝前来请示的部下不耐烦地挥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一百零二师统制庞松振没理会前方荒漠远处如风暴一般卷起的尘浪,就捏着一块半个手掌大的怀表,另一只手竖起两指,该是在计算师属火炮开火的时间。
禁卫第六师统制桂真的两个营在右翼,遮护军属独立炮营和全军侧翼,看着尘浪的翻卷方向,他丧气地一口痰吐在地上,捏着马鞭,去寻部下的小纰漏了。
“四里!开炮!”
炮兵阵地上,十六门二十斤炮前后梯次布置,炮营指挥脑袋一直凑在三角架支起的望远镜上,一声令下,雷鸣般的怒吼在原野上荡开。炮口喷出的白烟带起沙尘,也扯开一条灰黄雾带。
厚重而沉闷的炮声拍在耳膜上。让塔宾的心念越发坚定。他刚催着坐骑加速小跑,两军相交还有三四里地,汉人就急不可耐地用火炮轰击了,这么远的距离,能打中什么?罗刹人给的火炮在四五里外轰城墙,十炮能轰中一炮就是有长生天护佑。
原本风大,万马奔腾的烟尘已浓,而炮弹砸在地上,更是沙尘飞扬。左右三五十步外的景象就已看不清,只依稀能见无可阻挡的人马之潮在继续推进。
塔宾再不理会炮声,心无旁骛地操控着坐骑。这支喀尔喀蒙古大军的战马大多都已习惯枪炮声,但还是需要主人以马鞭和有力的双腿不时安定。
三里……两里……
炮声猛然增大。还混进了嗖嗖的尖利嘶鸣。接着战马惊嘶声连绵不绝。这是塔宾熟悉的战场背景音,自眼角里瞟去,万马之潮的轮廓在尘雾中依旧厚重。前进的势头丝毫没有受到阻挡,正合他的预料。
再不理会炮声,塔宾马鞭猛抽,两腿用力,坐骑甩头轻嘶,骤然加速。而在塔宾身后。一股股尘烟喷薄而起,吞噬着一片片人马杂影。
两里……全速——!
塔宾没有冲在最前面。马术最精湛,战意最浓烈的巴特尔在前方拉起的烟尘汇聚在一起,几乎快遮断了塔宾的前方视野。他只依稀见到前方的红线已扩至一道红墙,以蒙古人特有的距离感,他催着坐骑全力冲刺,即便是心爱的坐骑在此战后废掉,他也已无心考虑,最后的两里是最危险的,而胜利就在这两里路程之后。
咚咚咚咚……
炮声猛然密集起来,从最初的一道道雷鸣,变作了激流一般嘈杂,甚至近乎于黄河上的瀑布。那道依稀的红墙前方,也绽放着团团白烟,让视野更加飘渺,宛如置身云间。塔宾开始有一种错觉,大地的颤抖已非自己这支大军的马踏,而是敌军火炮造成的。
这真的是火炮轰击的声势,而不是火枪射击么?怎么可能这么密集?他这么想着。
塔宾想观察一下自己人的情况,可在这猛烈的音浪中,马嘶声也变得格外模糊,听不出什么。左右部下的身影也全都淹没在尘雾中,看不出这万人铁骑受到了什么损伤。
不能有杂念……蒙古汉子不会这么容易被吓住,更不会轻而易举就被打倒。
塔宾紧了紧左手的盾牌,再掂了掂右手的弯刀,这份量让他稳住了心神,乃至勇气也渐渐自心胸充盈到全身。
蓬蓬蓬蓬……
再冲了百来步,离那道红墙已只有一里半的距离,炮声再提了一个大调,爆裂声又混了进来。
无数团橘黄焰光瞬闪即逝,裹起一团沙尘,塔宾之前的错觉已经从地面延伸到半空,炮风混沌交织,人马如置身乱流的小船,都有些把握不住方向。
一发开花弹在塔宾侧面十来步炸开,铁片嗖嗖从头顶和身后掠过,接着涌来的冲击波带得正全速急奔的塔宾人马一滞。
眼见坐骑就要撅蹄失控,塔宾以前所未有之力灌入胯下,坐骑哀鸣一声,马腿飞扬,竟然朝前一个大蹿,再度加速。
塔宾形若疯癫地高声大笑起来,两眼已近血红,就是这样!炮打得如此猛烈,不正说明汉人的羸弱和胆怯?离那道红墙已不过一里远,汉人的末日即将到来!
蒙古铁骑如洪流自沙尘中奔出,将那道不过是血肉之躯所组的红墙冲垮,在塔宾正因血液急涌而格外亢奋的意念里,这样的景象就如先知的预言,无比清晰,如钢铁一般坚硬。
烟尘已淡,最后更完全消散了,塔宾的身影从沙尘中拔出来,人马几乎已经合一,朝着不过二三百步的红衣步阵冲去。
塔宾下意识地扫视左右,要看看自己所携的铁骑洪流破开尘雾的景象。
孤独……
塔宾身上裹着的万军冲击之气猛然消失,一颗心更如坠入深渊。
没有什么铁骑洪流,跟着他冲出尘雾的只有稀疏、凌乱、寥寥无几的人马,个个正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显然已完全陷入癫狂状态。
不可能!绝不可能就剩这么点人!之前的万人大军呢?
塔宾仓皇地扫视后方,可后方全被浓浓的烟尘遮住。汉人的炮火还在不停的翻搅着。依稀也还能见身影轮廓,可仿佛却已凝固在烟尘中。怎么也拔不出这片混沌之域。
再转视前方,那道由一段段肩并肩密集人列排出的红墙那么清晰,红墙间的火炮轰响之后,倒退了一小截,再被炮兵迅速推回到原位,这一幕都被塔宾看得一清二楚。
接着他再看到一个军官高举军刀,猛然挥下。
塔宾一马当先,已经冲到了二百步内,后方也不断有人冲出烟尘。却依旧稀稀落落。
“瞄准……开火——!”
呼声在红墙间此起彼伏,上了刺刀的火枪如林一般平举,红墙骤然变作一道钢铁荆棘,塔宾心脏就觉得猛然一痛。他似乎又有了预知。那枪口,那刺刀,马上就要戳进自己的心口。
“啊——!”
塔宾下意识地举起盾牌。抵抗这股无可阻挡的畏惧之潮。
枪声响了……
这已不是枪声,至少两千枝线膛燧发枪排射,将弹丸有力而稳定地推出枪膛,倾泻出一道灼热的钢铁翼面,宽三四里,纵深两三百不的正面被一切而过。
一瞬间。戈壁上拉出的硝烟撕裂了大地。
塔宾感觉自己已经被煮熟了,坐骑在排枪轰鸣的同时就哀声嘶叫着栽倒在地。而他也在地上连滚带翻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这一道排枪只是开始,接着连续不断,头顶上方,枪弹飙飞的声响割得他皮肤发痛。
理智告诉他,继续趴在地上是唯一的活路,心底里一股恐慌却骤然上涌,他竭尽全力抵抗了一下,可那恐慌却像是之前自己所领的铁骑洪流,一下就吞噬了他的心神。
塔宾顾不上自己的盾牌,甚至都没感觉到自己手里的弯刀,自前明时代就传下来的传教之宝也已经丢掉。他跳了起来,转身就跑。他绝不愿再呆在这道红墙面前,置身于硝烟和枪弹之下。
噗噗噗……
几团血花在塔宾后背绽放,推得他仆在地上又打了几个滚,然后再没动静。
塔宾是幸福的,他还没冲到百步内就被打倒,而林林落落冲出烟尘的蒙古骑兵,在百步内被不断爆裂的开花弹吞没。
“怎么样了?情况到底如何?”
后方的巴勒达尔拳头握得紧紧的,急迫地问切尔雷赫。
风更大了,前方沙尘和硝烟混在一起,根本就看不清楚战况,但让巴勒达尔揪心的是,没听到以往会战于草原戈壁时的厮杀声,就只有汉人的火炮和排枪不断轰鸣,节奏一直没变,机械而冷漠。
切尔雷赫张了几次嘴,颜中光彩也变了几次,最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沉声道:“估计阻力很大,但如果从侧面进击,拉开敌军防线,正面应该能找到缺口。”
这建议跟巴勒达尔所料,或者说是愿望不谋而合,他匆匆去找其他两部汗王商量。见得他走远了,切尔雷赫的部下再也按捺不住震惊:“督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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