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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部分

草清-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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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报上实情,却被陈元龙当作怯敌的典型,心中之气怎么也难平下。
可陈元龙却是不认,对面贼军不过数千之众,如果说靠着枪炮,能有如此杀伤,他还勉强能信。就靠肉搏,怎可能是这般景象?真相到底怎样,光靠这些军将自己张嘴,怎么也不可信。
两副将据理力争,其他军将也附和,陈元龙书生一个,难在这军事上争论,干脆脸一黑,军令签筒往下一泼,军棍全都有份
噼啪棍子抽肉声响起,眼见士气消沉,云南提标中营参将孟勇和湖南提标中营参将岳钟琪两个客将坐不住了,以他们所知所见,广西同僚的报告该是实情。他们这些客兵坐看了一整天,陈元龙现在抽广西军将,他们怕回了梧州城,节制诸军的杨琳会抽他们。
“陈大人,我云南(湖南)官兵,愿为明日前驱”
两人赶紧跳出来请战,孟勇带了一万云南兵,六千是鸟枪兵和弓兵,都被杨琳留在了梧州城北建起的大营里,只带了四千人出击。岳钟琪有四千兵,三千都是肉搏兵,其中还有一千的苗勇,他们两队人马凑在一起,兵力还够出击。
“好好”
陈元龙狠抽广西军将,也未免没有提醒这两个看戏客将的用意,见他们上道,心头也是大慰。
“尔等明日分作南北两队,直攻金鸡岭。只要在金鸡岭占稳,待天晴后,鸟枪兵弓手能战,杨制台再调上红衣大炮,贼军不仅难威胁我梧州,在广西也再没了立锥之地”
陈元龙眼里小处只有金鸡岭,大处只有广西,孟勇和岳钟琪心中都冷哼了一声。
“陈大人,标下受年大人差遣援桂,训令是见机行事。标下以为,与贼军在金鸡岭硬拼,并不划算。标下有意自白云山而上,先占白云山,再兜击贼军,如此可乱金鸡岭贼军阵脚。”
孟勇似乎有所依凭,觉得自己的兵远胜广西兵,足以担下重任,并不多话,岳钟琪却有异议。年羹尧特意提醒自己,不能受那些不知兵事的迂腐书生约束,要自有主见,大胆果断。年羹尧在湖南大开杀戒,凶悍跋扈,岳钟琪也沾染上了这份心气,径直向陈元龙事先说明,他岳钟琪的湖南兵,不受你广西节制。
“哦……”
陈元龙盯住了岳钟琪,看了好一阵,忽然笑了,冷笑。
“岳参将,你是把本抚当作高其位了,以为又能如韶州那般,彰本抚之愚,显尔之智?以广西之败,成湘军之功?”
陈元龙对年羹尧素无好感,年羹尧在湖南行事肆无忌惮,让他这个读透圣贤书的书生很是厌恶。连带他差遣来的这个岳钟琪,也一并嫌憎。如今岳钟琪这跋扈之姿,更让他怒意勃发。
这不是韶州,他不是高其位,而且……
陈元龙这话说得太诛心,岳钟琪不敢顶嘴,只好单膝跪下请罪,心中也是恼怒不已。想着自己开口说一声也是客气,到时候该怎么行事,我才懒得管你,反正有年羹尧在,你也拿我没办法。
“岳参将,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好上官年羹尧,已经转调四川,升任四川总督了么?你虽是湖南来的客军,却由杨制台一体节制,杨制台将梧州防务之权托付给我,你也就受我节制。要搞什么鬼门道,当真以为我陈元龙的剑,斩不得你一个小小参将的头颅?”
陈元龙悠悠说着,这事他压根不从军事上看,想要自成一路,自得其功,这是客军历来的传统,他可容不得这种小人在他手下耍这种花招。
其他的话都没听进去,就年羹尧转调四川总督这事,惊得岳钟琪脸色发白,此事若真,他的靠山……
“标下听由陈大人驱策,绝无杂念私心”
他万般无奈地打消了擅自行动的心思,赶紧向陈元龙表忠心。
腊月二十八,绵绵雨势依旧,心事重重的年羹尧在北,自信满满的孟勇在南,再度向金鸡岭发起了冲击。
“右营告急”
“左营告急”
大半个时辰后,这两股清兵攻上了金鸡岭,跟羽林军在岭上厮杀不休,负责守备的两个翼竟然差点被赶下了岭顶。左营和前营分别再调上两翼人马,却只能勉强维持住防线,怎么也难把清兵赶下去。
收到急报,贾昊反而松了口气,他一直在等的这两股清兵,终于露面了。
韶州之战,黄岗山险些被破,张汉晋阵亡,都是没掌握到清兵具体情况,不知其中有岳钟琪的湖南兵,特别是私募的苗兵。军情处为此而成立,罗堂远上任后,就特别留意年羹尧和岳钟琪的湖南兵,梧州之战后,又得知了云南兵的动向,也不敢马虎,下了大力气调查云南兵的状况。
得了军情处的报告,贾昊就将这两股清兵视为真正的大敌,昨日苦战,羽林军的白城营和连瑶营一直没动,就是要等着这两股清兵露面。
“云南藤牌兵,湖南苗兵,等你们很久了。盘石玉援北面,刘澄援南面,这两股清兵,绝不能放走”
贾昊发布了他早就准备好的命令。





第二卷 第二百九十二章 贾昊赛马
泡书吧 更新时间:20111224 13:50:15 本章字数:4200

第二百九十二章 贾昊赛马
眼见自己的部下已经在金鸡岭坡顶站稳脚跟,云南提标中营参将孟勇负手而立,只觉脑后火辣辣地热,那该是无数道广西军将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广西兵也算是强兵了,至少韧性很强,这么多天下来,还能跟贼军对冲,心气之坚,孟勇从未见过。之前趁雨突击,还拿下了金鸡岭,更是李贼作乱以来,官兵从未得过的战绩。眼见战局有了转机,也难怪陈元龙很难接受昨日的惨状。虽然昨日被贼军打退,但孟勇承认,要换他的云南兵来,可坚持不到现在,更扛不住一整天的轮战。
只是在孟勇看来,广西兵太笨,军将们也没好好训练,打仗不会动脑子,已经领教了贼军那插刀鸟枪的利害,却不懂得仔细琢磨破敌之法,就知道堆人数拼悍勇。昨日他小心地靠近战场,仔细观察过,贼军动作远比官兵灵活,身上还套着胸甲,加上其他零碎装具,比官兵更适合雨中作战。
当时他就想到了破敌之策,他带的兵里,敲就有克制贼军那犀利“枪刀”的藤牌兵。
官兵肉搏兵里,向来都有刀牌兵一类,但很少军将会用刀牌阵,都是让其跟刀矛手混作一队,偶尔聚起来,也只临时当挡箭阵。
要破贼军的“枪刀”,就得以刀牌手为阵,越是队形密集,刀牌手一手牌一手刀,越能发挥威力,而贼军枪刀要靠两手把持,贴身肉搏,必然吃亏。
原本孟勇还起过向陈元龙献策,让广西兵组织起刀牌阵的心思,却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孟勇可是为自己,为郭制台立功而来的,怎会轻易将这妙策传给广西兵?
再说了,广西兵也没专门练过,而他带来的云南藤牌兵就不一样了。这些兵有家传秘方,他们自己用老藤编织的藤牌,轻便坚韧,鸟枪挡不住,挡刀矛箭矢足矣。他们还有家传技艺,会结牌阵而战,特别擅长对付群聚长兵。
此刻一千藤牌兵冲上山头,居然站得稳稳的,孟勇只觉胜券在握,腰身挺得笔直。
一手藤牌一手腰刀的清兵已经冲乱了坡顶防线,在防线若干缺口处跟羽林军士兵捉对厮杀。一个羽林军士兵猛然前刺,却被官兵挥着藤牌格开。两人脚下都是泥浆死人,同时失去了平衡,但羽林军士兵靠着高帮皮靴先站稳了,挺枪又是一刺,不料那清兵一扬藤牌,刺刀竟卡在了藤牌里。
眼见那清兵左手藤牌一拖,右手腰刀就要斩落而下,一柄狭长窄剑从侧面刺了过来,贯穿那清兵的腰眼。
“陈翼长不,陈指挥”
侥幸得救的士兵脸色煞白地招呼着,救命恩人正是羽林军左营代指挥使陈松跃,他是左营丁翼翼长,本已负了轻伤,可左营指挥使林堂杰战死,其他翼长非死即伤,把他这个最资浅的翼长推上了指挥岗位。
“陈指挥,甲乙两翼呢?咱们还能战”
守在坡顶的丙翼代理翼长朝陈松跃呼喊着,他们左营这两天来浴血奋战,伤亡已经过了三分之一,但他们却不愿退下,林堂杰以死洗刷了他自己的耻辱,而他们这些部下,可不愿让林堂杰白白牺牲。
“让开中路”
陈松跃面无表情地下令道,他也不想退,但今天冲上来这波清兵全是刀牌手,还用的是有些怪异的藤牌,让他们很吃了些亏,两翼六百多人才勉强跟对方千人战平,就这么打下去,不知道要付出多大代价。
“清狗变了战法,贾统制早有应对,咱们护住左右侧面就好”
陈松跃说话间,百多人正缓缓上坡,这些人步履沉重,手里提着的是怪异武器。
“交给我们了。”
一个大个子来到陈松跃身边,闷声闷气地说着,这是刘澄,老刘村人,羽林军白城营甲翼翼长。
“这可是你们这白城突击队的首战,可得好好争出脸面……”
陈松跃半是不甘半是期待地说着。
“脸面?咱们不需要脸面。”
刘澄用套着链甲手套的手拍拍头盔下方,发出铛铛的清脆响声,竟然是戴着钢铁面甲。
一百多套着雨披的大个子登上坡顶,这时候左营已经放开了正面一个缺口,上百清兵一拥而入,想要倒卷左营防线的侧面,却跟这百多人正面撞上。
铛铛脆响不断,这些清兵借着冲势,腰刀挥斩而下,却像是劈在了金铁之上,不,根本就是劈在了金铁上。自撩开的雨披里,灰黑的钢甲赫然入目,惊得清兵们下意识地退步,然后他们就又见到了对方头盔下那张只有两个丝网镂空眼洞的灰黑面目。
接着不少人的视野被猩红血色遮蔽,这些铁甲人抡起长短不一的斧头,噗噗劈上清兵的头顶或者胸口,冲在最前面的十多个清兵当场了帐,不少人都还没看清自己是被什么武器夺走了小命。
刘澄带着自己这支钢铁分队排成一条线,一步一个脚印,踏稳了才迈下一步,如一道钢铁堤坝,将冲破缺口的清兵牢牢堵住,还以无可抗拒之势,将这些清兵粉碎为一团团血花。
清兵下意识地用藤牌格挡,可这些铁甲人的斧头完全是将藤牌当作木材来劈,厚重斧锋毫不留情地劈裂藤牌,再啃咬在清兵的头顶、面颊或者前胸上。即便少数藤牌没有被劈裂,可这一劈势大力沉,这些幸运的清兵也连人带藤牌一同扑倒在地上。地里全是昨天战死的清兵,要再爬起来可不那么容易,跟着又是一斧头又抡了下来,就听坡顶像是厨房多了无数案板,厨师们正奋力挥刀,斩着鸡鸭似的咄咄作响。
当面这些铁甲人或者双手持长斧,或者一手一柄短斧,像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钢铁恶鬼。冲破缺口的上百藤牌兵吓得赶紧后退,后方却已被跟过来的同伴堵住,来回彷徨的片刻之间,上百藤牌兵就被斩杀殆尽,一个个断肢裂首,死状极其恐怖。
“原本是投弹的,现在来玩劈柴,贾统制还真是想得出来……”
刘澄右手斧头砸倒一个用藤牌护住头顶的清兵,身边的亲卫再一斧头剁下,透过钢盔,他隐约听到了一声也被劈成两截的惨嚎,这一斧头该是正好劈在那清兵的脸面上。
“可正好克住这些藤牌兵。”
刘澄这一走神,一个清兵舍了命地扑上来,腰刀猛然挥下,径直斩在刘澄的脖颈上。
铛的一声,刘澄身体一晃,差点栽倒,一柄已然扭曲的腰刀也呼呼倒飞出去,那清兵更是被震得跟后面的清兵撞在一起。
被亲卫扶稳,刘澄右手一斧头砸在那清兵的头顶,左手斧头再一下,砍在他身后另一个清兵的肩膀上,斧锋嵌在了锁骨里,刘澄抬脚踹倒两具尸体,这才把斧头拔了出来。
“知道爷爷身上哪里最硬么?就是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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