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洋流-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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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会怎样?如果他死守北京,对我们北伐战事还是有些影响的。”
张遂谋一挥手,仿佛咸丰皇帝已经被他拍死一般,嘴里说道:“怕什么!就算咸丰小儿死守北京,也挡不住我大汉儿郎,到时把他押来南京受审,这才对得起鞑子在中原造的孽。”
“哈哈哈……”陆建瀛在赶来上书房,刚到殿外,就听到张遂谋的一番言论,不由发出一阵讥笑声。
张遂谋大怒,在南京还有人敢嘲笑他!活得不耐烦了?转头一看,竟是陆建瀛与常大淳二人,对着两位阁老的面,张遂谋并不害怕,直言道:“陆大人何故发笑?认为本官说的不对吗,还是陆大人对故主心怀眷顾?”
陆建瀛摆手,对李云中解释道:“启禀皇上,刚才微臣听张大人一番言论,想起了一个历史典故,这才情不自禁笑了出来,请皇上赎罪!”
李云中饶有兴趣的问道:“什么历史典故可以与活捉咸丰相比,难道是前明朱元璋的事?”
陆建瀛像小鸡啄米似得猛点着头,心里松了口气,可不能让皇上认为他对咸丰还有感情。别人无所谓,他可是当过咸丰老师的人。暗地里劝劝皇上放走咸丰就算了,可不能当众提出来,可是这里有张遂谋,还是让正夫说出来比较妥当,想到这里,陆建瀛向常大淳使了个眼色。
常大淳明白陆建瀛的苦衷,立即笑道:“皇上有所不知,今天的局势与当年徐达北伐很是相似。”
张遂谋暗道:这帮读书人就有这个优势。说什么都能想出个典故,看皇上饶有兴趣的模样,这次又让他们出了个彩头。
李云中点了点头,说道:“你是说徐达为什么没有活捉元顺帝?”
常大淳回道:“正是,当年徐达有两次机会活捉元顺帝,可是都故意让他逃跑。”
张遂谋暗自欣喜,这常大淳大话连篇。一国之主是那么好捉的,还两次!以皇上的性格一定会追根究底,到时有了破绽,看你们怎么交代。
李云中问道:“两次!这元顺帝也太糊涂了吧,朕记得蒙古势力在明朝早期一直都很强大,徐达为什么要放跑元顺帝?”
常大淳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按照史书记载。的确有两次,第一次就是北伐的时候,徐达率领大军攻占通州,通州位于北京西侧百里,大军不用一天就可兵临城下。当时北京守卫空虚,可是徐达足足在通州呆了七天。大军不发一兵一卒,元顺帝在第七天夜里打开健德门逃跑了。”
李云中听说有史书可查,量他也不敢胡言乱语,说道:“这是徐达故意放跑元顺帝,这是第一次,还有一次是什么情况?都说来听听。”
常大淳答道:“第二次就是开平之战,当时元顺帝固守开平,开平位于蒙古,是元朝的上都,可是徐达、常遇春率领大军包围了开平,这照常理,元顺帝插翅难飞,可是徐达又命大军放出一个口子,元顺帝就趁机逃了,当时常遇春很不理解徐达的举动,回朝后还像朱元璋弹劾了徐达。”
李云中有点明白了徐达的苦楚,还是问道:“这活捉敌国皇帝是一件大功,为什么徐达三番两次的放跑元顺帝?”
常大淳抿嘴而笑,回道:“当时徐达是这么说的:元朝末代皇帝虽然只不过一介夷狄,但好歹也曾经是我们的皇上,管理中原那么久,是合法的统治者,怎么也要给点面子吧。如果真的逮住他,我们的主公该怎么处理他呢?对于这个前任皇帝,难道封一块地盘给他?还是把他杀了才甘心?我觉得两者都不好,还不如把他放了最好。常遇春很不理解徐达的说辞,所以才有后来弹劾徐达的事。”
李云中可是彻底明白了常大淳、陆建瀛的心思,他们想让自己也学学朱元璋,放跑咸丰皇帝!这两个老狐狸,拐弯抹角的不如直接说出来。
陆建瀛添了一把火,解释道:“当时元顺帝的称号是元惠帝,只是因为他知顺天命,退避而去,这才得了顺帝的称号,如果咸丰皇帝也能退往东北,宣布放弃中原的统治,这未尝也不是一段佳话,既能止戈为武,逼迫湖广、陕甘几省投降,又能显示出皇上胸怀广大,可谓两全其美,请皇上三思。”
见皇上还是无动于衷,常大淳与陆建瀛看向赵烈文,希望他也出来劝一劝。
赵烈文无奈,出言道:“皇上三思,这徐达放跑元顺帝固然是因为朱元璋的意思,也有避免功高震主的事情发生,像徐达这样智勇双全的将领,我军是没有的!”
李云中直视赵烈文,心里一惊,这意思不就是说:活捉咸丰是一件旷世绝功,可以流传千古,声望瞬间可以撵上他这个皇帝,如果有不轨之心……
李云中确实犹豫了,陈玉成才十六岁,如果让他捉了咸丰,势必要大加封赏,他已经是一个集团军司令,还有什么可以赏赐的?自己比陈玉成大十岁,万一先一步驾崩,陈玉成不是这样的人吧?可是他的叔叔陈承瑢心思活泛,不可不防;
至于李秀成,那是不拘常理,第一仗就敢私藏钱财,后来在南京还是建了一座真正的银山,前世为了活命,更是写了乞降书,让他活捉咸丰,还不把尾巴翘上天上去;
罗大纲倒是中规中矩,可是李云中最不放心的就是罗大纲,一方面他对会党人士太过宽容,一有投奔他的,罗大纲就委以重任,这天地会都是些什么人物,那造反当做娱乐活动,胆大包天!动辄就是几万人起事,再说自己半途截了苏三娘,这罗大纲竟然无动于衷,要是自己,早就跑了!难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鸿章依前世的例子,倒是可信,毕竟是读过书的人,不过他已经投降一次,心中信仰有了裂缝,不知能不能忠贞不二……
悲剧了,李云中转身,拍了拍额头,这他妈的怎么回事,竟没有一人可以完全信任,是自己多疑了?是的,自从当了皇帝以后,就整天提防有人造反,自己得了心里疾病,这可如何是好,这个时空还没有心里医生啊,我该怎么办?照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酿成大错,难道要搞成隋炀帝那样?
张遂谋怒视赵烈文,怪他说的太直白,把皇上搞成这样。
常大淳与陆建瀛面面相顾,一齐低着头用眼神交流。
常大淳皱眉:皇上是怎么回事?为何表现出如此痛苦的模样?
陆建瀛摇头:我也不知,难道今天来错了?
常大淳向李云中方向怒了努嘴:要不要劝劝皇上?
陆建瀛胆怯的退了一步:要去你去,我可不想触霉头。
常大淳眼神发呆,暗自叹息一声,灵机一动,上前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李云中暂时放下心事,回道:“什么事?说吧。”
常大淳有心让李云中出去散散心,自从皇上登基以来,十天有九天呆在上书房,英明如康熙爷、乾隆爷的人物还不常常下江南散心,雍正爷就是因为没有散心,这才只当了十三年皇帝,比前面两位少了不知一点半点,不过我这件事未尝没有媚主的嫌疑,可不能直白的说出来。
PS:马上要统一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太监与宫女
越想越有道理,常大淳不再犹豫,大声道:“自从微臣见识上海市以后,一直心有忧虑,那里洋风盛行,无论是商人还是百姓都是唯利是图,官员中饱私囊者不计其数,臣请皇上摆驾上海,希望上海市因此有所变化。”
李云中暗道:这是个好主意,是该出去散散心了,整天留在宫里盯着北伐战事,太没趣了些,前线胜局已定,按照咸丰小儿的表现,当李鸿章出现在天津的时候,他就应该准备跑路才是,仔细算算,这也就是半个月的事情,北伐胜利后,政府直接入驻北京,到时没有铁路,想出门都难了。
张遂谋皱着眉头,心想:常大淳今天是怎么了?以前一提到上海就是无君无父四个字,今天怎会怂恿皇上巡视上海,没错!虽然嘴上在说上海的不好,但是意思分明就是这样,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
陆建瀛看了眼张遂谋,暗道:还是先把他支走才好行事,主意已定,对李云中说道:“皇上,微臣有政事禀报,还请皇上移驾文渊阁。”
见陆建瀛与常大淳紧张的模样,赵烈文微微一笑,躬身道:“既然首辅大人有公事,那微臣告辞了。”
张遂谋看了眼赵烈文,暗道:果然有阴谋!
“微臣告辞!”张遂谋跟着赵烈文走出皇宫,对前面的赵烈文道:“赵大人慢走。”
赵烈文等了片刻,对张遂谋拱手道:“不知参谋长有何见教?”
这几天赵烈文正在想办法从参谋部手中夺权。兵部只是名义上的兵部,实权全被参谋部揽走。这让他很不舒服,提拔个人都要经过参谋部的同意,这还是兵部尚书吗?
张遂谋还了礼,笑道:“也没什么事,只是刚才听你们的意思是打算放过咸丰!这是真的吗?”
赵烈文回道:“我们做臣子的只要为陛下考虑,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用那么认真,你说是不是,张大人?”
张遂谋冷笑。对着皇宫方向拱手,说道:“真是笑话,我以前可没听皇上提起过,咸丰乃是清国皇帝,留着他总是个祸患,如果放回东北,又要重复清军入关之事!”
赵烈文心里对这个主意也不甚赞同。不过这是全体清流文官的意见,他也只能服从,对张遂谋的指责也不生气,心平气和的回道:“满清入关两百年,除了开头杀戮过重之外,其余几任皇帝都已天下百姓为重。百姓也记住了他们的恩惠,否则以汉军的攻势,早已经打到北京,况且还有西部数省之地没有平定,如果在北京与清军两败俱伤。岂不便宜了他们!”
张遂谋一愣,以前没有把太平天国放在眼里。现在冷不丁的提起来,还真是个心腹大患,看着赵烈文认真的模样,同样严肃的问道:“放咸丰回东北不是不可以,当年明成祖朱棣数次派军深入草原打击蒙古,我们同样可以做到,赵大人以为如何?”
张遂谋心中打定主意,如果赵烈文反对出兵东北,那他怎么也不会同意放走咸丰,就算伤亡再大,也要将清军主力歼灭。
赵烈文立即回道:“这是当然,大汉兵强马壮,平定内患之后,一定要出兵收复东北、蒙古,以绝后患。”
放走咸丰也算成全了陆建瀛、常大淳等人的君臣之义,他们之间恩断义绝,天下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张遂谋得到肯定答案,抱拳道:“张某还有要事,告辞!”
文渊阁,李云中从容的来到主位坐下,环视一圈,问道:“这胡以晃、蒙上升二人怎么不在?”
陆建瀛恭敬的回道:“启禀皇上,胡大人与蒙大人巡视吏部去了!”
李云中笑道:“两位爱卿不是有事汇报吗,说吧!”
陆建瀛其实是别有居心,随便找了三两件小事回报,一会是皖中劣绅被布政使胡梦君逮捕关押,一会是河南省长顾嘉蘅将要面圣……
李云中面色宁静,专心的听着,如果是以前他会认真的批示,可是现在已经养成了人君气质,早已看出了陆建瀛的心思,所以什么话也没有说,当陆建瀛说出应对之法时,只是点头。
糟了,别弄巧成拙了!关系到孙女的终身幸福,常大淳再也不淡定,对陆建瀛使了眼色,大声说道:“启禀皇上,如今大汉国力强盛,可是皇上还没有子嗣,微臣请皇上广纳秀女,充实后宫。”
李云中‘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回道:“两位师傅,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提出来,不用那么拐弯抹角的。”
陆建瀛老脸一红,躬身道:“皇上教训的是,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请皇上三思!”
李云中见他们像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