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气凛然-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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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佩孚恍然大悟,立刻郑重地与萧益民再次见礼:“佩孚从军初年,曾有幸聆听次公和季公的教诲,次公自东北返京任职之后,佩孚又多次得到次公的嘉许和提携,虽然戎马倥偬,但从未敢忘次公之恩德,只是领军在外,数年奔波一事无成,惭愧啊!不知次公境况如何?身体可安泰?”
萧益民客气地回礼:“有劳兄长挂念了,自袁大帅驾鹤之后,义父他老人家自感精力不济,便辞职归养了。他老人家本想辞京后返回山东老家,无奈山东那边已物是人非,族人也寥寥无几,铁岭一族倒是枝繁叶茂,儿孙满堂,可气候寒冷,对义父的风湿病和肺病调养非常不利,所以这两年都住在天津,眼下冬季将至,义父自感兴致不错,上个月搬到青岛过冬。”
“好、好!次公为国为民操劳一生,也该颐养天年了,好!”
吴佩孚说完,随即将张其锽等人介绍给萧益民,彼此寒暄一番,一同登上码头,几名雄姿英发的马弁立即为众人牵来战马。
吴佩孚早已恢复原有的矜持气度,看见萧益民打量战马,哈哈一笑毫无诚意地致歉:“听说巴蜀已经到处跑汽车了,可惜吴某太穷,只有几匹劣马代步,对不起啊!码头距离城中大营还有一段路,一鸣老弟将就一下吧。”
周围将校都露出个会意的笑容,谁知萧益民不但没有半点儿吃瘪的感觉,反而颇感兴趣地拍拍战马脖子,露出个灿烂笑容:“这分明是匹脚力出众的蒙古马,怎么能说是劣马呢?虽然比小弟用重机枪从新疆弄回来的那些西域马差些,但在目前全国各军中,这马也算是难得了。”
萧益民说完,接过马弁手中的缰绳,微微一动就到了马背上,身后的侍卫长吴三和机要副官随之飞身上马,动作熟练无比,较之北洋军中的骑兵精锐也毫不逊色。
吴佩孚和周边数百官兵看到萧益民等人娴熟敏捷的上马动作,不由得面面相觑,暗自钦佩,不少人心里均升起一个疑问:不是说川军总司令是个文质彬彬、追求豪华享受的儒将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们哪里知道,萧益民十年坚持下来,已经练成一身不错的武艺和高超的马术,而且马术一直是川军所有军官的必修课,强大的川军不但始终保持有一个旅的骑兵,而且川军各师的警卫部队和特种部队官兵都可以当成骑兵来使用,就马术的普及和训练、以及战马、驮马、挽马的拥有量来说,川军已经远远超过北洋各军。
微微吃惊过后,众人打马前行,吴佩孚拉拉缰绳,靠近萧溢茗,颇感兴趣地问道:“一鸣老弟刚才说用机枪从新疆弄回一批西域马?是不是说四川生产的武器弹药已经卖到了新疆?”
萧益民笑道:“没错,多得西安镇守使陈树藩将军的帮助,吴某才打通了陕甘宁这条商道,此前我军的大部分马匹都是通过甘陕买回来的。直到两年前,小弟在西康弄了个马场,用以改良退化的川马,顺便安置已经无家可归的那些退役满蒙官兵,才想到优良种马的问题,后来通过陈树藩将军,联系上新疆杨督军。
“杨督军有的是好马,就是缺少枪支弹药,北面的老毛子对新疆早就居心叵测,不愿卖给他,杨督军得知我们有此需要,立即通过陈树藩将军送来一百五十匹西域良种马,作为购买武器弹药的部分定金,这才让我们的西康马场像点样子。
“眼下第一批千余匹良种马马驹还不到半岁,估计五六年之后才能真正受益,所以我们川军现在所用的战马、驮马和挽马,其实都是从甘陕买回来的蒙古马,基本上和大家骑的马一样。”
吴佩孚心惊不已,萧益民随随便便的一番话,透露出太多的重要信息,其中是否有秘密的结盟暂且不说,短短数年时间,在北洋各部和南北各势力明争暗斗一地鸡毛的时候,川军的手竟然伸到了新疆,这是何等高远的目光和惊人的手段?
更令吴佩孚侧目的是,萧益民这种毫不隐瞒的作为,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接触,而且还是初次见面,萧益民就通过轻描淡写几句话和一个利索无比的上马动作,打破了吴佩孚精心设计的一切。
吴佩孚突然发现,自己不但没能如愿地掌握主动权,反而在萧益民谦逊平和、似乎毫无戒心的言谈举止中逐渐动摇,不知不觉间就被萧益民悄悄撼动,这种糟糕的感觉和无法控制的局面,让吴佩孚非常的难受,虽然他已经对初次见面的萧益民产生了好感。
天空仍然延续着连续多日的阴沉,灰蒙蒙的云层遮住了阳光,让人弄不清当前具体的时辰。
进入新军统制衙门中院客房的萧益民一行略作洗漱,在张其锽和两名副官的热情邀请下,前往膳堂赴宴。
令萧益民颇为意外也暗自高兴的是,吴佩孚早已站在膳堂门口等候,带着微笑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之前的高傲和轻慢。
接风的酒宴毫不奢华,但非常精致,特别是中间小炭炉上香气四溢的麻辣火锅,让萧益民一下食欲大增,对吴佩孚的细致和热情连声致谢。
吴佩孚客气地摆摆手,请萧益民坐到主位上,萧益民哪里肯依,一番客气之后还是吴佩孚先坐下,乐哈哈的张其锽在下手作陪,这一桌只有他们三个,其余将校都被安排在外间的大厅里。
酒过三旬,略作休息,没等吴佩孚拿起筷子,萧益民再次站起来,举起酒杯,高声道:
“子玉兄,你是个爽快人,别再说什么单刀赴会的笑话了,小弟至今心里仍是七上八下,庆幸自己能够见到子玉兄的同时,也为子玉兄的戒备深感忧虑。小弟此次贸然前来,首先是心中非常钦佩子玉兄的人品和韬略,其次是真心真意地想倾听子玉兄对两湖危局和全国局势的看法,以及如何结束我们两军之间的对峙和敌意。
“小弟知道,此前湖南战事,小弟为了一己之私挥师东进压迫武汉,得罪了子玉兄,这杯酒,就算是小弟的赔礼道歉吧!”
吴佩孚和张其锽面面相觑,很不适应萧益民的这种谈话和行事风格,但萧益民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吴佩孚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缺了礼数,略微沉吟只得端起酒杯,客气地站起来:
“言重了、言重了,哈哈!吴某就和一鸣老弟碰一杯,先说好啊,两军阵前没有谁对不起谁,一鸣老弟根本无需过谦,既然都说我吴某是个爽快人了,相信一鸣老弟也不会遮遮掩掩,对吧?”
萧益民哈哈大笑,举杯相碰一干到底,亮出杯底随即大马金刀坐下来,放下杯子就问出一句令吴佩孚和张其锽目瞪口呆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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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赌一把(下)
第一七五章赌一把(下)
“我听说子玉兄倾己所有,一次性拨给汉阳兵工厂五十五万元用于扩大生产,外界因此而传言,子玉兄对湖北督军一职志在必得,是吗?”
萧益民突然抛出的询问,如同一记响雷,瞬间炸得吴佩孚心跳骤停,只觉得双耳轰鸣,脑子乱成一片。
张其锽手中的筷子已经跌落,圆睁双眼,呆呆地看着提起酒瓶,客客气气地给吴佩孚和自己斟酒的萧益民,胸腹间已是波涛翻涌,被人一眼看透的惊慌和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巨大诱惑,让满腹锦绣的张其锽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呵呵!看到子玉兄和子武兄如此惊讶,小弟心里有底了,看来数日来外界那些传言多为捕风捉影,唯恐天下不乱!来来来,二位兄长请,小弟再敬你们一杯。”萧益民再次举起酒杯,脸上全是轻松的笑容。
吴佩孚几乎是下意识地端起酒杯,没举到高处却放了下来,看一眼正在悄悄擦汗的张其锽,突然发出一阵爽朗的长笑,好一会儿才仰起头,长叹道:
“我终于知道曹长官为何两次败于一鸣之手了。。。。。。看来,下一个就要轮到我了,我说得对吗?”
萧益民徐徐放下酒杯,脸上仍是谦逊的微笑:
“至少在子玉兄明确地发出挑战之前,小弟绝不会与子玉兄兵戎相见,不管二位兄长是否相信,小弟都要告知二位兄长,今日轻车简从前来拜访,并没有半点托大或是炫耀的意思,更没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妄想。相反,小弟与麾下出川日久的十万将士,迫切地希望尽快结束两湖战事,结束我军与北洋各军的敌对状态。
“子玉兄、子武兄,湖南战事已了,湖南统一之势已经不可阻挡,饱受战乱涂炭的数千万两湖民众,再也经受不起战争的摧残了,要是我们两军再打起来,先不说什么两败俱伤,又或者什么亲者痛仇者快,仅仅是四万万民众的口水就能淹死我们!”
吴佩孚越听越糊涂,不明白川军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萧益民怎么会忽然有罢兵的念头?莫非又是一个宋襄公,怎么看对面这位都不像迂腐之辈啊!
吴佩孚虎目半闭,精光乍露,盯着萧益民的眼睛好一会儿,才不动声色地问道:“既然有此诚意,为何一鸣老弟的五个师仍旧在四个方向对我部施加压力?难道一鸣老弟一直用这种方式谋求国家民族的利益?”
萧益民愣了一下,摇摇头笑了笑,随即诚恳地说道:“小弟离开蒲圻码头赶来见兄长之前,已经下令驻湖北各师后撤五十里等候命令,以示诚意。”
“不对吧?根据我军前线下午发回的战报,贵军主力第四师仍然盘踞在汀泗桥至蒲圻铁路沿线,没有半点撤离的意思啊!”张其锽不客气地发问。
萧益民收起笑容,非常严肃地解释:
“驻守汀泗桥至临湘的我第七军两个师之所以没后撤,是因为小弟已经与谭祖庵、程颂云两位将军达成协议,所有的北洋军俘虏均交给我军处理,武器装备则留给湘军各部,所以我们的第七军,包括目前占领平江的我军独立师,都在与湘军各部进行俘虏与装备的交接。
“截止今日下午三点,湖南战事已经结束,饱受战乱涂炭的两湖民众再也经受不起战争的摧残了!湘军将四千余俘虏押解至临湘、平江等地我军中,估计全部完成俘虏交接,还需要三到五天时间,之后我军将在湘南长期驻扎一个师,协助谭祖庵和程颂云二位将军对湖南的控制与整肃,其余各部将会陆续撤回四川驻地。”
吴佩孚和张其锽陷入沉思之中。
两人面面相觑,均看到对方眼中强烈的震惊和欲望。萧益民的这一席话,包含了极为复杂的内涵,坦诚、示好、让利、诱惑、期待以及隐藏在这些背后的更大图谋,逐一展现在两人面前,这其中,数千名宝贵的北洋军被俘将士,无疑是迫使吴佩孚尽快做出选择的巨大利益。
如果能获得萧益民的支持,顺利接收这批人数绝不在六千以下的北洋军被俘将士,吴佩孚的实力必将瞬间扩大一倍,这对临时挂着个武汉镇守使却依然只是个少将旅长的吴佩孚来说,不但是个巨大的诱惑,甚至可能因此而改变他的人生道路。
可是,利益来得太快,来得太突然,让吴佩孚一时间难以置信,恍恍惚惚中他也看到了掩藏在各种利益背后的巨大代价和深重责任,因此,长时间的沉思过后,吴佩孚无比慎重地端起了酒杯,屏住呼吸,来了个底朝天,缓缓放下酒杯的同时,深深地呼出口辛辣而炽热的气息。
回过神来的张其锽已经顾不上风度了,谨小慎微的性格促使他问出个尖锐的问题:“一鸣老弟,下午三点的时候,似乎我们正在码头上见面吧?你如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