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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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点了点头,又道:“上将军曾言,若我河北可广出钱粮,江东便可及早攻略之前所图州郡,反正江东如今已与曹操结怨,提早兴兵,无非是怨恨更深一些,对江东而言无伤大雅,却可救我河北,乱曹操根基。”
焉知不是庞山民之计?
周瑜心头冷笑,什么叫怨恨更深一些?若是江东趁曹操顾此失彼,提早出兵,胜了还好,一旦事败,以那曹操心性,定先清算趁乱偷鸡摸狗之人,若曹操用兵,江东于江北之地,皆难保全,庞山民使袁熙如此行事,那荆襄可不出一分力气,观三家诸侯交战,倒是打的大好算盘。
只是若如今拒绝,那河北败亡指日可待,若袁氏败,曹操便可空出手来,专心对付联盟诸侯,江东开疆拓土的想法,怕是更要付之一炬了,且如今还是给袁氏雪中送炭的机会,若江东出兵,使得曹操一时间难下河北,袁氏日后,亦会对江东感恩戴德,河北盛产战马,若可保全袁氏,江东战马的供应,亦当源源不绝。
周瑜发现,一时间竟有些难以取舍,皱眉思索半晌,周瑜对袁熙道:“此事周某倒是愿帮显奕,只是周某不知,计乃山民所设,他这设计之人,居然毫无表示?”
“得上将军一计,袁某已是知足。”袁熙闻言苦笑,对周瑜道:“先前袁某于堂上之事,遭上将军厌恶,如今肯伸援手,仁至义尽……”
“此关乎河北存亡之事,若显奕可放下脸面,苦苦求之,以山民仁厚,必生恻隐之心,我两家诸侯,同帮河北,比之江东独自用兵,胜算更大!”周瑜说罢,袁熙眼前一亮,继而摇了摇头道:“何敢再去求上将军相助?”
“区区脸面重要,还是你河北数十万百姓,军马的性命重要?”周瑜见袁熙犹豫不决,冷笑一声道:“既是诸侯征战,显奕还是不要如此天真的好!”
袁熙闻言,咬了咬牙道:“既如此,若周都督肯出兵攻曹,袁某就算抛下脸面不要,也必说得上将军用兵,大不了袁某便赖在荆襄了!”
周瑜闻言笑道:“山民辩术不俗,凭显奕一人,怕是难以劝动,之前周某曾闻,显奕欲使甄氏女远嫁荆襄,唯今之际,显奕当使美人计诱之!”
袁熙闻言,连连点头,对周瑜道:“这便使人召甄氏前来,商议联姻之事,若我河北亦有人可与上将军联姻,荆襄一旦出兵,河北当保无虞!”
周瑜闻言心中暗笑,庞山民与孙尚香结亲之时,江东也是一般想法,欲借庞山民东风,努力发展自身民生,商贸,可后来这民生,商贸却是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周瑜已然明白,这使女嫁荆襄,绝非什么好事,那庞山民执拗起来,可是不讲情面。
不过若袁,庞结亲,曹操亦会为之忌惮,于周瑜眼中,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攻占江北土地,只要能让曹操恶心的事情,周瑜都乐得去做这个推手。
想到此处,周瑜对袁熙笑道:“我江东何时出兵,自会派人往显奕处传递消息,此番周某回去,便会于庐江陈兵数万,以解袁氏河北之围,只是显奕当知,我江东今年来,征战无数,已不似先前那般富庶,这该予我江东的军需费用,你河北也要帮衬一些。”
“都督所言,显奕不敢忘记。”袁熙闻言不禁大喜,与周瑜拜别之后,当下便命下人渡江,快马奔赴河北,送甄宓于庞山民府上,袁熙相信,以甄宓美貌,这庞山民不消多久,便会对其听之任之,如今甄家一族,多在袁家效力,若有差遣,甄宓念及家人安危,又怎敢忤逆行事?
NO。323孙家气节,依然传承
庞山民自然不会想到周瑜临行之时,还会算计于他,且用的还是美人之计……若此事被庞山民知晓,庞山民定然腹诽周瑜这厮,已经赔了一个夫人还不长教训不成?
袁熙去而复返,并未令庞山民有多少意外,只是庞山民不愿再度接见袁熙,此人之前行径,令庞山民颇为不喜,于是河北使者只得居于驿馆,袁熙如今心态已不似先前那般焦急,劝得江东陈兵庐江,曹操于河北的攻势,亦将减缓一些,欲引荆襄军马,征战汝南之事,也可待先将甄宓送至,结好庞山民后再说。
不过数日,孙绍便得庞山民令,归返荆襄,孙绍得知母亲已至长沙,单人单骑,日夜不停,于太守府拜见庞山民之时,庞山民见孙绍风尘仆仆,不禁唏嘘。
“绍儿可先回府,与大乔夫人及吴老夫人团聚。”庞山民说罢,孙绍却面容坚毅的摇了摇头,从怀中抽出信笺,对庞山民道:“此乃孝直先生手书,先生知绍儿归返长沙,便将今日西川之事,书于纸上,禀报上将军。”
“西川之事,孝直先生可作决断。”庞山民笑着接过孙绍递上书信,并未拆开,而是拍了拍孙绍肩膀,笑道:“这年余未见,绍儿成长不少,伯符在天有灵,必然欣慰。”
“董将军也是姑父这般说法……”孙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对庞山民叹道:“上月绍儿与董将军大败作乱蛮人,董将军醉酒之时,还称绍儿家父名讳,一口一个‘伯符’喊的,痛哭流涕……”
原来是孙绍样貌,勾起董衡哀思了,庞山民点了点头,对孙绍道:“今日并无多少政务,庞某可与绍儿一同拜见老夫人,只是绍儿当先留在府上,清洗一下,免得家中长辈看过心疼。”
孙绍归心似箭,却点头称是,庞山民将孙绍引入后堂,命人取水为孙绍清洗,孙绍卸下衣甲之后,前胸后背,皆有伤疤,狰狞可怖,庞山民见过之后,大吸一口冷气,对孙绍道:“绍儿,这伤是怎么回事?”
“为将者哪有不受伤的。”孙绍对身上创伤不屑一顾道:“姑父勿要忘却,绍儿乃伯符之子,家父每战必一骑当先,绍儿又怎可坠了家父名声?且军中将士,视绍儿如兄弟一般,可代袍泽受些伤痛,乃是绍儿荣耀。”
见孙绍比之初至荆襄之时,成熟不少,庞山民心中既喜又疼,呆呆的看着孙绍洗漱之后,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孙绍道:“庞某有一事,欲待归家之前,与绍儿商议。”
“姑父但言无妨!”
“绍儿,若你这身上创伤,被老夫人与你母亲看过之后,必然埋怨庞某,此事乃庞某先前疏忽,若你娘与奶奶提出,让你离开军营的话……庞某也只得遵从。”庞山民说罢,孙绍勃然色变道:“姑父怎可如此?”
“庞某可不想伯符遗孤,亡于阵前……”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孙绍道:“绍儿当知,庞某对汝父素来敬佩,虽庞某见绍儿屡立功勋,心中欣喜,可伯符一门,仅你这一根独苗,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庞某又有何面目,再去拜会岳母大人?”
孙绍口拙,不知该如何辩驳,一脸委屈道:“姑父智计百出,当代绍儿与奶奶处多美言几句。”
“此去拜会岳母大人,庞某不挨骂就算谢天谢地了……”庞山民也一脸无奈,待孙绍穿戴完毕,庞山民与孙绍一同往吴夫人府上走去,一路上庞山民皱眉不语,显然如何处理孙绍的问题,令他颇为头疼。
思索半晌,待行至吴夫人门口处,庞山民猛然惊醒,对孙绍笑道:“或许有计,可使你重归军营!”
孙绍当下驻足,一脸欣喜的看着庞山民道:“姑父有何妙计。”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若可为你孙家,将血脉延续下去的话,尚有望改变你家中长辈心意。”庞山民说罢,孙绍亦一脸欣喜,继而眉头又纠结起来,对庞山民道:“姑父,也不知道祝融丫头,近来怎么样了。”
呃……险些把这事儿忘了,庞山民闻言,又变得一脸苦涩,祝融乃南蛮公主,这孙绍又是猛虎遗孤,二人若是抛却了这汉蛮成见,也算是门户相当,只是庞山民心中惴惴,蛮人那边暂且不提,便是吴老夫人处,孙绍娶个野蛮丫头回家,怕是不会欣喜吧……毕竟当下敢娶母老虎的人,尚不多见,除庞山民有此胆魄外,别人还真没有能治住母老虎的本事。
见吴夫人府大门已开,庞山民索性不再多想,唯今之际,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好,实在不行,也之能先委屈孙绍,先撺掇出几个娃娃再说了……庞山民与孙绍联袂而入,大乔推门而出,见孙绍时,双目凝住,只刹那间,眼眶通红,再也不似先前大家闺秀那般淡然,泣声冲了上来,一把抱住孙绍,口中呢喃道:“伯符!你终于可回来了……”
孙绍鲜见母亲如此失态,当下呆呆的不敢言语,庞山民却心中暗道,这孙绍乃孙策之子,如今又在西川历练颇多,想必其身上已有些孙策昔日风采了,也难怪一年不见,大乔将孙绍,认作孙策。
见大乔抽泣不止,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孙绍道:“还不叫娘……”
孙绍苦笑着抱了抱母亲,对大乔道:“娘,我是绍儿,不是爹爹。”
大乔闻孙绍声音,才恍然大悟,抹了一把面上泪水,一脸潸然道:“绍儿,娘刚才只是太想你爹爹,有些失态……回来了就好,娘这便去给你准备饭菜……”
“嫂嫂,此等琐事,还是让府上下人来做吧,绍儿回来,当一同拜见岳母大人才是。”庞山民说罢,大乔才回过神来,一脸娇羞的看着庞山民道:“让上将军见笑了……”
“伯符与夫人夫妻情深,山民又怎敢见笑。”庞山民说罢,对孙绍道:“对了,你姑姑如今有孕,待你见了你姑姑时,轻手轻脚一些!”
孙绍闻言,面露喜色,对庞山民道:“姑父,你厉害啊,这么快我便要有弟弟了!”
“是你姑姑厉害……”
庞山民白了孙绍一眼,对孙绍道:“勿要回家之后就失了礼数,先前你娘还夸你有伯符风采,如今你却如此毛躁……”
孙绍闻言,收起少年人姿态,一脸坚毅的点了点头,三人入了厅堂,吴夫人与孙尚香见孙绍归来,尽皆大喜,孙尚香连连称赞,对孙绍道:“果然从军中回来,绍儿比之从前,大不相同!”
“全赖军中各位叔叔,伯伯教导的好。”孙绍说罢,便与吴夫人与孙尚香见礼,见其仪容风采,二人心中,尽皆满足,先前于江东之时,孙绍不通礼数,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蛮横小子,如今却于众人之前,口齿伶俐,进退有据,若是孙策尚在,便是有人说孙绍是孙策的兄弟,怕是亦大有人信。
待众人落座,三女便滔滔不绝的询问起了孙绍这一年来的生活,孙尚香于军营日久,自然是知道军队之中的那些门道,孙绍能从一区区粮吏,短短一年之间便升至奋威校尉,自然有庞山民这个荆襄上将军的因素,可是也离不开孙绍于军营中的打拼,这军功可不是只凭门第,就可已飞速攀升的……见孙绍尽是说些军中开怀欢乐之事,孙尚香微微皱眉,对孙绍道:“绍儿,这一年多来,你所得功勋,可有依仗家世,强夺别人的?”
孙绍闻言,眉头大皱,正欲发作,却想起之前庞山民曾言,如今姑姑已有身孕,深吸了一口气,孙绍解开衣袍,露出精壮的上身,对孙尚香道:“绍儿自然知晓道理,这不该是绍儿的东西,绍儿不拿,但是绍儿的东西,绍儿也不会让别人夺走!”
说罢,孙绍手指肩头那道三寸多长的伤口,对孙尚香道:“此创口是绍儿刚入营中,掌百夫长时,被一蛮族统率所伤,绍儿亦留下了他的性命!”
孙绍屡屡讲述着身上创口的来历,大乔听得泪流满面,便是吴夫人与孙尚香这等女中豪杰,亦不禁动容,孙绍说完,见诸人皆默不作声,孙绍又道:“之前于太守府洗漱之时,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