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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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处。”
说到此处,庞山民不禁想起了被驱往汝南的刘备,轻叹一声道:“诸侯相争,相互之间所拼比的,无非是天时,地利,人和。为兄说过,欲占人和之事,立足乱世,所以有些事情,只得缓图,且景升公如今已知,刘琦虽是纯孝,却非立世之主,届时再看,景升公如何为之吧。”
“到了那时,兄长可占尽荆襄人和?”庞统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若求民心,何须依赖刘表?”
“愚民之事,庞某不欲为之。”庞山民闻言,颇为惊讶的看了庞统一眼,道:“民智总会开化,当百姓知道上当受骗之后,欲再求民心,皆求之不得,士元行事,莫要急躁。”
庞统闻言,默然不语,庞山民见庞统若有所思,对庞统道:“庞某曾记得,当日于这长沙城中,士元见那韩玄施政苛责百姓,便义愤填膺,可如今却急切索求权位,士元,可勿要忘记,我等初衷。”
许都,丞相府。
郭嘉张辽二人刚至许都,便被曹操相召而去,二人进得府中,曹操已摆下家宴,酒过三巡,曹操便问起荆南之事,对郭嘉道:“奉孝,自入了府中,面上便喜色不断,操欲问你,缘何发笑?”
“只是想起荆南之事,那庞山民与周瑜二人,皆为趣人。”郭嘉说罢,曹操点了点头,轻笑一声道:“趣人,如此说法,倒也奇特,不知奉孝对此二人,感官如何?”
郭嘉闻言,笑道:“皆为人杰,嘉亦与二人为友,只是这二人生不逢时,与丞相同在这乱世之中,江东,荆襄,皆无立世之基。”
郭嘉说罢,曹操微微一愕,继而笑道:“奉孝此去,果有所得,不过荆南细作,如今归来,却并未发现这荆南上将军,取刘表以代之,奉孝谋划未果,操还以为,奉孝当失落才是。”
“上将军位权作试探,亦是郭某为那庞山民,借丞相之手,所赠贺礼。郭某原本就没打算,以这区区虚名,便使那庞山民入瓮。”郭嘉闻言,对曹操道:“此去荆南,就是去看看这丞相未来之敌,有何本领,如今见过之后,嘉已得偿所愿。”
曹操闻言面色一变,对郭嘉道:“奉孝是说,此荆南庞山民,已有根基,与朝廷相抗?”
“不久便有。”郭嘉点了点头,道:“那庞山民眼光倒是不错,趁我欲安定河北之际,图谋西川,若尽得刘璋土地,其大势已成!”
“那奉孝所笑,皆是为挚友高兴?”曹操说罢,郭嘉见曹操面上,隐隐有不悦之色,笑的更为起劲,对曹操道:“对丞相亦不是坏事,山民小友便是得了西川,最后也是作丞相嫁衣,况且这战事多变,山民一场豪赌,不知其可否成功。”
“朝廷并无余力,攻略西川。”曹操闻言摇了摇头,对郭嘉苦笑一声,道:“奉孝,爽利一些,将荆南之事,尽数告知曹某如何?”
郭嘉点了点头,收起笑容,道:“此荆南一行,郭某见了山民,亦见了那江东周郎,江东如何,郭某知之不详,而荆南之中,智谋人士,倒是不少,诸葛亮,庞统二人,其智已不逊郭某,且那庞山民于安民一道,颇有建树!”
“只是无论是那庞山民,还是周瑜,纵然天纵之才,其性情皆有致命软肋,于乱世之中,枭雄得霸业,荆襄,江东之人,皆不似丞相这般,有枭雄之姿。”
“庞山民之软肋,在于其过于天真,不够狠辣,总以为得了民心,便可得天下,只是其心中不知,乱世征伐,其根本在于,各家诸侯军势如何,且身为人主,亦当恩威并施,一味施恩,则臣属骄纵,如此之人,便是其此番得了西川,丞相亦可当将西川州郡,寄放在此人手中。”说到此处,郭嘉亦微微一叹,道:“以郭某观之,其性情已是难改,若长此以往,荆襄生乱,山民怕是追悔莫及……”
NO。223山民周郎,皆有软肋
曹操面上一喜,郭嘉素有识人之明,且算无遗策,若庞山民真如同郭嘉所言,日后相争之时,攻其软肋,可一战全功,想到此处,曹操又道:“那江东周郎,软肋又在何处?”
郭嘉闻言,不假思索,对曹操笑道:“天纵之才,往往恃才傲物,周瑜年少之时,便与孙策攻略江东,未逢一败,所以此人受不得激,一旦胜他一回,江东周郎必心思报复,乃至行事急躁,方寸大乱。荆南与江东便是如此,否则如今周瑜又怎会处处受制于那庞山民?若只论才华,周瑜可比那庞山民,高过数筹。”
“若依奉孝说法,荆襄,江东之事,于我朝堂,皆可无忧?”曹操说罢,见郭嘉微微点头,笑道:“看来奉孝此去,虽送出去一上将军位,所得消息,却远超付出。”
“朝堂爵位,如今算不得什么,主公莫要看得太重才是。”郭嘉说罢,曹操沉吟片刻又道:“还有一事,曹某欲询奉孝,曹某欲亲征刘备,一举破之,奉孝以为,不日曹某便禀明圣上,攻伐汝南,如何?”
郭嘉见曹操提起刘备,面上便有愤恨之色,摇头叹道:“丞相又何须为了这小小刘备,耿耿于怀,于郭某看来,丞相还是坐镇许都,此事奉孝便可为丞相代劳,且于荆南之际,山民曾言,刘备军中谋主,亦出自襄阳书院,郭某亦欲看看,这刘备,徐庶二人到底因何才可如此大胆,偷我汝南。”
曹操见郭嘉心生与那徐庶争雄之心,淡笑道:“既如此,奉孝可与元让,文远同去,曹某听闻,那刘备帐下张飞,亦于汝南军中,此番出征,曹某便予仲康由奉孝节制,与那张飞,一较长短如何?”
“临兵斗者,斗智为上,我军中兵多将广,又何须与那刘备斗将?”郭嘉闻言笑道:“张飞虽勇,可敌万人?”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对郭嘉道:“既如此,曹某便予奉孝将令,明日禀明天子,我朝廷军马,不日征讨汝南。”
吴郡,将军府中。
周瑜自归柴桑之后,马不停蹄,直奔吴郡而来,此去荆南,周瑜收获颇多,庞山民大婚一事,虽使其声名远扬,亦暴露了不少见荆南实力,于孙权府上,周瑜入门之后,见孙权面有不虞之色,心中微叹,面上却是笑道:“主公,此时可兴兵荆南。”
孙权闻言,不置可否,对周瑜道:“公瑾,尚香刚与那庞山民成婚,如今我江东妄兴刀兵,恐为人不齿。”
“些许流言,算得什么?”见孙权优柔寡断,周瑜心中更是烦闷,却不得不压抑怒火,沉声劝道:“那庞山民独下江东,已将主公唬住?山民有些才华不假,可是我江东历经三世,那荆南虽发展迅猛,却根基不足,若此时不一鼓作气,取了荆南之地,日后待那庞山民经营日久,荆南固若金汤,我江东再想取之,难上加难!”
孙权闻言,微微意动,思索片刻对周瑜道:“可否先取江夏?若得江夏,既不坏与我那妹婿交情,我江东亦师出有名。”
周瑜皱眉,心思一转,对孙权道:“主公可是不欲周某领军?”
孙权面色微变,此番周瑜去了庞山民婚庆一事,天下皆知,孙权亦忧心周瑜得兵权后,去而不返,且如今大乔已在周瑜府上,周瑜家眷皆在柴桑,若其背叛,恐无人节制。
只是此事孙权亦不敢在周瑜面前提及,周瑜乃江东肱骨,若失此人,江东不稳,一时间孙权亦极为苦恼,该如何婉拒周瑜要求。
周瑜只看孙权面色,便知孙权想法,对孙权道:“仲谋既然不信周某,周某亦不强求!”
“公瑾何出此言?”孙权闻言,面色大变,周瑜却冷然笑道:“某与伯符,八拜之交,此生便不会背弃,一应谋划,皆为江东日后称霸天下,此来将军府,周某只求兵权,若仲谋不信,周某可质子吴郡!”
孙权闻言失色,周瑜说罢,跪伏于地,对孙权道:“如今荆南已兴兵西川,周某心中已有谋划,夺庞山民根基,于这天下之争,便是挚友,亦当放在霸业之后,若仲谋不允,周某便从此往后,再不入这江东朝堂。”
“公瑾,你这是在逼我!”孙权冷哼一声,道:“如今二位嫂嫂,皆至吴郡?”
“小乔与周某同至,大乔夫人,还在柴桑。”周瑜说罢,颇有些心灰意冷,心中暗叹:伯符,如今仲谋已不顾惜旧情……
“也罢,既然公瑾所求军权,周某便予公瑾军权,只是公瑾莫要忘记,夏口一役,公瑾已折在我那妹婿手上一回,此番谋划荆南,定要一战全功。”
“周瑜领命。”周瑜说罢,头也不会的出了将军府中,堂上孙权,原本阴沉着的脸上,却泛起了一抹冷笑。
回到驿站之中,周瑜心中闷闷不乐,小乔见状,忙问缘故,当得知那孙权欲使周瑜质子吴郡之后,惊怒道:“仲谋何时变得如此冷血,难道夫君于这江东,已不得仲谋所信?”
“非也。”周瑜闻言,摇头叹道:“若仲谋不信为夫,亦不会予周某兵权,只是仲谋欲使周某心中忌惮,听其号令,如今看来,柴桑都督府亦要迁往吴郡了,只是嫂嫂还须留在柴桑,如今周某亦是不知,仲谋对嫂嫂是否心存歹念……”
“可嫂嫂去柴桑之时,是以探视妾身,作为借口。”小乔闻言,神情黯然,对周瑜道:“若仲谋强迫,我等亦没有留人理由。”
“称病便是,事到如今,仲谋与我,皆心知肚明,周瑜在世一日,便不会让嫂嫂再受委屈,夫人大可放心,如今周某已在江东,周某有些事情,也只能于心中想想,却不敢做!”
周瑜说罢,神情愤然,想起之前庞山民于荆南所言,周瑜轻叹道:“此番又要与山民相争沙场,周某可不会在一人手上,败上两次!”
NO。224鲁家商队,尽着白衣?
荆襄向来有严防江东的习惯,两家世仇,攻伐不断,如今庞山民于襄阳调拨军马,文聘毫不犹豫,便使麾下万余新军,赶赴荆南。
新军皆为之前校场演武后所募,向宠,傅彤各率五千军马,刚至长沙,便于太守府中,与庞山民见礼,庞山民话不多说,令二人接掌城内防务,保境安民,在此之前,整个长沙大城,所余军马只有玲儿,祝融所率数百私兵,两个丫头忙碌日久,也该让她们好好休息一下了。
庞统虽因未能与诸葛亮同去西川争功,而耿耿于怀,可如今却也知道,不是与庞山民争执的时候,江东如今,虽无出兵迹象,可是庞统隐隐觉得,兄长所虑,也有些道理,万一那周瑜不讲情面,妄自攻伐荆南四郡,四郡相邀自救,怕是艰难的很。
如今唯有依靠甘宁坐镇荆南水军,威慑江东了,一旦水军溃败,长沙万余步军,难阻江东军马,于四郡驰骋为祸。
庞山民如庞统一般,亦心忧荆南安定,如此形势之下,庞山民也只得舍却温柔乡,整日于士卒呆在一处,严整军备,且荆襄与各家诸侯商贸之事,亦全凭庞山民做主,庞山民一时之间,毫无闲暇之时,整日往返于军营以及太守府中。
数日以来,庞山民倒也没有察觉到江东兴兵的意图,先前于江东广布耳目,也只是传回了周瑜返回吴郡之后,与孙权密议,便再无消息,只是庞山民并不单纯的以为,周瑜此番回到吴郡,只为向孙权提及庞山民与孙尚香二人大婚之事。
莫非又要与江东周郎,对决江上?
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皱眉,以周瑜之智,又怎肯重蹈夏口覆辙?若此番再次对上,若想如之前那般取胜,怕是极难。
荆襄九郡,亦如往日一般安定,只是襄阳城中,近几日却有些热闹,刘表自病愈后,便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