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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白马-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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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突然伏地起身,大声吼道:“不对,不对,不能停下来。”

“什么?”

“不能停止。”公孙瓒突然拿起身旁的长刀,走向一旁,令下道:“重新集结,杀!杀!杀!”

……

广宗城内。

“你是谁?”张角的身手并不高强,所以那个小头目已然退出他的近前。

“啪!啪!啪!”

与此同时,大堂之内响起一阵掌声。

两个大汉出现在厅堂之上,一左一右,封锁了张角退出去的前后门。

来的两个人正是黄忠和关羽。

而那个小头目也不是别人正是金城麴义!

“你?”张角突然抬头望向正门之后,似乎猜到来人一般,开口问道。

“嗯。”皇甫岑脚下犹豫,听见张角的声音,他才跨步而入。

“真的是你?”张角似乎发现什么特别可笑的事情,扔掉手中的兵刃,身子突然瘫软的做到一旁的椅子上,双目微微闭紧,不在反扑,也不逃窜,只是安静的待在那里等待着什么。

皇甫岑低着头,此时心理有如打翻五味瓶一般,挥挥手,斥退黄忠、关羽,道:“你们先出去一下。”

黄忠瞧了瞧关羽,然后踟蹰不语。

麴义则是握着兵刃对着从外涌入的族人,望向皇甫岑,道:“大人,这个人可是朝廷要犯,眼下正是我们生擒此人,斩杀此人之时,你怎么能?”

话还未说完,麴义便瞧见皇甫岑瞪过来不容置疑的目光。

“出去!”

皇甫岑的再次开口,同麴义的冲突已经一目了然,似乎麴义不应,皇甫岑都有可能同麴义兵戈相见。

黄忠和关羽也很诧异,没有想到一路上皇甫岑对麴义都很客气,甚至让两人误以为,皇甫岑要招揽张角,却没有想到此时竟然不顾及麴义的面子,当着这么多人斥责,犹豫片刻,两个人把麴义驾到一旁,开口相劝。

麴义却纹丝未动,他的眼里只有张角,没有皇甫岑。

“你放心,此事一了,决然不会再有黄巾太平道!”皇甫岑对着麴义&解释后,然后挥挥手。

黄忠和关羽心中明了的把这些人带下去。

“你又何苦如此?”张角双目还没有睁开,依旧紧闭双目,嘴角微挑,笑道:“这样会加重你部下的猜忌!”

“他不是我的人!”皇甫岑否定道。

“不是你的人?”张角一惊,惊呼道:“这种事情,你敢让外人来?可惜了,可惜了,看得出,这个人是个将才,方才他举止言行都看不出破绽,而且他的步卒封死的几个方向显然都是受过指点的,如果不是他们,或许我可以逃走。”

“放心。”皇甫岑走到张角的近前,叹息道:“经此一事,他会归入我的麾下!”

“哦?”张角一笑,道:“你如今的信心很足啊!”

“你不还是一样。”皇甫岑突然转回身,面对着张角,道:“如果你想走,你早就走了,为什么等到现在?”

听闻皇甫岑这话,张角转回身,敲击桌子的食指突然停止,抬头望向皇甫岑,脸色的笑容消失不见,语气无比凝重的问道:“失去广宗城和广平城,我还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连你都背叛了我,我还有机会重新来过吗?”突然,张角起身,站起来让自己的脸贴着皇甫岑,冷声道:“我只想看一看如今的河东太守、白马都尉是不是曾经那个落魄的孩子,是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第六十五章 抵天之柱

广平。

激战了整整一日的广平城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生机,弥漫的硝烟,燃烧的战旗,流淌着的鲜血,勾勒成一副凄惨的画面。

战争还在继续。

广平城内外,上下都在拼命厮杀。

只为了求生的希望。

“师父。”阙宣撇掉怀中同伴的死尸,目光坚毅的转回身,望着几百步之外的西凉铁骑。

皇甫嵩的西凉铁骑,确实不是这些流民能够抵抗的,身旁的同伴、战友慢慢全部倒下,躺在自己面前能剩下的人所剩无几,每个人的双腿已经不再打颤,开始慢慢忘却最初的恐惧,还有最初的担惊受怕,现在他们反而保持着一颗坚贞不渝,死志不退的信心。

死,义无反顾。

但,皇甫嵩和他的西凉铁骑却没有丝毫的手软,他们这样来回左右冲击已经不下数十次,面前能留下的黄巾军都是精英。

但皇甫嵩决然没有手软的可能,因为皇甫嵩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阙宣领命抵抗皇甫嵩的大军,坚持了整整一个时辰,却不见城下有何动静。地公将军——张宝,破城依旧不利。

而他知道这一次,也许就是最后一次坚持。

阙宣环视一眼身旁的同伴,高举手中兵刃,撕开胸膛的衣襟,亮在太阳和马蹄下,双目嗔裂,回身给张宝的方向,狠狠叩了一个头,喊道:“师父,徒儿不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徒儿无能!”

阙宣一旁的黄巾道众转头瞧着阙宣,默默不语,学着阙宣的样子,冲着广平城下,那依旧在浴血奋战的同伴,那里有他们兄弟姊妹,也有他们老父幼子,从前他们害怕、畏惧朝廷,可是他们在张角的带领下开始了反抗,虽然如今走入绝境,可是他们无怨无悔,他们不懂那些什么大义名分,可是他们清楚这个世道,这样死总比压迫死强。

“今天,没有人可以摧毁我们的决心,也没有人能冲过我的阻拦。”阙宣高举手臂,脸色无比凝重,语气沉重,本是低着的头,缓缓抬起,瞧着面前越来越近的铁蹄,他对天呐喊,“除非,我阙宣倒下!”

“对,除非我们倒下!”

阙宣喊完,他身旁的黄巾道众仰天呐喊,纷纷握紧手中兵刃,义无反顾的冲向面前这些本就不可阻挡的洪流!

皇甫嵩冲在西凉铁骑的最后,他听着面前仅仅不到数百人的喊声,嘴角辛酸的一挑,这些人的胆气让他佩服,他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皇甫岑要极力挽救这群暴徒流民,可是皇甫岑也清楚,自己身处的地位。

“注意——冲!”

……

广平城上,张颌扔掉手中的兵刃,从旁捡起大汉苍龙旗,目光极远的望向那身处人流深处的黄巾道众。

身旁的白马老卒也慢慢停止了防御的动作,就连城下攻城甚紧得张宝也忍不住回头观望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呸!”张颌狠狠吐了一口,不知道是血水还是泥土什么的,反正现在他恨透了眼下的战争,以往他们杀胡,救汉,如今他要对一母同胞,没有反抗能力的百姓出手,他张颌还从没有打过这样的战争。

白马老卒并没有因为朝廷大军的到来而又任何高兴,这一次,他们没有昌黎城上那高兴的欢呼,甚至连一丝喜悦都没有。反而,每个人的心头都有些不是滋味,有些新兵眼眶还红润的不得了。

没有坚持,等到胜利后的喜悦。

没有打败数倍于己敌人的庆幸。

没有……什么,都没有!

每个人都扔掉手中的兵刃,似乎一下子放弃了抵抗,现在就算是张宝爬上城池,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动作。

他们心寒的瞧着,朝廷的铁骑踏过那些黄巾流民的尸首。

这场没有胜负悬念的战斗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广平城下的张宝,瞧见阙宣带着手下仅剩不多的人,冲向那黑流一般的铁骑。他们死,也要义无反顾!

张宝心理最后的那一根弦随着阙宣消失的身影慢慢崩溃,张宝身子慢慢停止。

面前,黑色的洪流已经越来越近,再也看不见阙宣的身影。

张宝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或者怎么做,现在他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身前,身后。

广平城一时间破不开,而黄巾的退路已经越来越少。

“地公将军,我们撤吧!”

张宝恶狠狠扫了眼劝自己退的小头目,难道就该这么撤退吗?难道眼下广平城就破不得了吗?难道黄巾太平道的路走到尽头了?

“地公将军,撤吧!撤吧!”

张宝默默无语,身旁的黄巾道众已经越来越害怕。

“婕儿,婕儿还在城内!”

“地公将军,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里,难道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们死吗?”

“不行,不行。”

“将军,难道我们这么多人的命竟然比不上少主一人?”

“这。”张宝心中一动。

“将军,请速速做主!”身旁小头目跪倒在地,紧接着许许多多的黄巾道众跪倒近前,目光殷切的望向张宝,一字不言!

“将军!”

……

这一声声呐喊仿佛就像是要洞穿张宝心理最后的防线,张宝狠心的回望城池,然后“扑通”跪倒,仰天长啸道:“黄天啊!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回答,张宝眼角泪水滑落,冲着广平城内狠狠地叩响头,心中在流血的心思道:“婕儿,叔父对不起你了!”

“走!”

张宝一声落下,身旁的黄巾道众纷纷收拢队伍,拿回自己的兵刃冲着远处慢慢逃避。

“走!”

……

广平城门内,地上倒下数十人的身影,仅剩下的人数也不过十个人左右。

徐晃这头,也只有两个白马老卒同徐晃站在城门前,一步不退!

“你不错!”张婕儿已经听到城外那数声呐喊,还有朝廷的铁蹄声,她知道,叔父张宝要撤退了,朝廷的援军到了。破广平城的机会已经没有了。但是面前这一手摧毁自己计划的徐晃,让她不由自主的望向他,苦笑道:“白马义从能有你这样的人才,真不枉费他一番功夫!”

张婕儿这话味道千奇百怪,不过徐晃没有兴趣,并不在意,盯着张婕儿,一动不动道:“你放心,广平城不会是你们的!”

“我知道。”张婕儿在身旁人奇怪的目光中突然收回自己的兵刃,嘴角苦笑了笑,道:“打到这里,我才想明白,这里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陷阱?”不论白马义从还是黄巾侍卫都是一怔。

只有徐晃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笑笑道:“知道就好!”

“我只想知道皇甫岑什么时候走的?”

“两天前!”

未等徐晃有动作,从城下冲下来的张颌嘴里边喊边道。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很快。

张婕儿本是不动的身子,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却突然杀向另一个方向,嘴里头还不忘喊着,“快撤,广宗有变!”

……

“那你看我还是不是你口中的抵天之柱吗?”皇甫岑拿过一把椅子,端坐在张角的对面,微微笑道:“怎么,从哪里弄来的椅子?”

“还不是河东那里。”

“马元义他们?”

“不是。”张角就像是在叙旧的聊道:“郭太他们。”

“哦,说起郭太,我差一点忘记在白波谷还有事端,幸好,河东还留下一千白马新卒!”

“留不留下,单凭郭太他们还能对你造成威胁吗?”张角摇摇头,苦笑道:“不过,你说的不错,这一次我败的很彻底。”

听闻张角这话,皇甫岑突然起身,徘徊踱步,久久不语,最后目光落在墙壁的挂饰上,默默念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闻听此言,张角的目光流转。

“你还记得这句话?”皇甫岑似乎很意外。

“意外吗?”

“嗯。”皇甫岑老实的点点头道:“如果你还记得我这句话,不至于走上今天这一步!”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之所以败的如此彻底,难道就是因为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吗?”张角抬起头,瞧着皇甫岑。

“应该是。”被张角这目光盯得不是滋味,皇甫岑有些退缩的说道。

“可是,我怎么总觉得我不是败在这句话上。”

“那。”皇甫岑停顿一下,手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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