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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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岑的心腹,他还不太想用,当然魏攸和宴留不同,他们是新附的,公孙瓒相信有时间可以让他们跟着自己,“老二,这些人跟着你出生入死,已经离不开你了,你要是去辽东也总要有人手,他们能帮你不少。”
“可是。”
“大人,我们如今可都是无官一身轻,跟着你去河东,怎么也能混口饭吃,你不会不从吧?”戏志才嘴角一咧,呲笑的说道。
“对呀,大人,如果不嫌弃,我们几个倒是可以给大人当个假佐试一试。”沮授见戏志才如此,跨前一步,附和道。
“大人,你把我骗来属国,不会就这么快就忘了吧?”一向很少表达自己感情的程昱跨前,并肩靠在戏志才和沮授的身旁。
“对呀,大人你还让我们站直活着,难道你忘了?”颜良嘴角一撇,十分难看,不满的嚷嚷着。让他跟着公孙瓒,这个脾气相当臭的家伙,颜良不服,文武都不服。可是皇甫岑不同,皇甫岑的身上有统帅天生该有的魅力,让人信服,让人可以跟着他去拼的魅力!
身旁白马义从越聚越多,文丑、李察,等等,所有人都点着头,似乎他们还是再等皇甫岑的口号,然后他们一起去闯。
在昌黎城内,他们杀了檀石槐,发誓生死相随!
在昌黎城外,他们以寡敌众,没有人掉队,没有人退却!
在卢龙塞上,他们可以为了一个素不相关的人卸甲归田!
就只因为,他们已经深深被情谊这个词汇感染,跟着皇甫岑,虽然累,虽然苦,也许还不会得到好的下场,可是他却可以让他们的心安。把自己投身到风口浪尖中,然后体会痛苦,体会那种站在时代最风潮的顶端上的感觉!
是种醉卧沙场君莫笑的感觉,是那种生死一掷轻的豪情,也是那种为君死亦无憾的悲壮!
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孔,白马义从从昌黎城建立的那一天,有九百八十六个人,八百破十万那夜,有九百七十一个人,除却魂归坟茔的那些人,面前这八百人就是自己最后的兄弟。
生死与共的兄弟,一点都不逊色白马结义的兄弟情义。
“二哥,就让他们跟着你吧!”刘备靠到皇甫岑身旁,他被这些人的感情感动了,能有这样一群兄弟,何其幸哉!
“好。”皇甫岑眼角微含泪水,点了点头,然后转回身看着身旁的众人,说道:“反正我大小也是个太守,就把你们都诏辟了。”
听皇甫岑开口,众人松了一口气,没有人知道能说得清自己为什么愿意抛家舍业的跟着皇甫岑去闯,可是他们能感觉到一种无怨无悔的感觉。
“哎,说好了,这酒水你还是要管的。”戏志才还不忘调侃一句。
“放心吧,酒水管够!”皇甫岑捶了一拳戏志才,收敛笑意道:“行啊,既然都跟我走,你们都回去收拾收拾,咱们今天就走。呵。这下子你们想反悔都不行了。”
“走,准备去吧。”
众人一拥而散。
“老二,不在呆上几天?”公孙瓒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言不由衷的说了说。
“不了。”
“二哥,刘纬台、李移子、乐何当他们正从辽西赶过来呢,要送你一程,而且苏双也把他的弟弟苏泽派了过来。”刘备确认的看了看时间,最后开口道:“这会儿应该在塞下,快到了吧?”
“李移子他们都过来了?”皇甫岑笑了笑,说起来,这几个人虽然文不成武不就,可是在经商这方面的天赋还真不是谁能够比的上的。
“嗯。”公孙瓒点点头,道:“听他们说,是想跟你去洛阳城见识见识,看看这大汉国都的风貌。”
“好啊!”皇甫岑一笑,“有他们几个,这一路上还真不会郁闷了。”
三兄弟相谈一刻,便到了卢龙塞的塞门下。
正遇见李移子、刘纬台、乐何当三个人还有苏泽。
“准备好了,大人我们出发吗?”颜良骑在战马上,昂首望向皇甫岑,仿佛面前的路,将会是另一段新的真诚。
“大人,我们也准备好了。”身后的白马义从纷纷开口,这是卢龙塞不是昌黎城,他们根本不用同家人告别,也不用准备什么,在这里的除了兵,就不会再有他人。
皇甫岑跳上战马,勒马瞧了瞧身后的卢龙塞,对着刘纬台道:“你们三个要跟我去京畿?”
三人一笑,没有多说。
八百人静默不语,都在等待着皇甫岑的开口。
卢龙塞上几千士兵,同时绷直自己的身体,纷纷把手中的兵刃放下,目光注视着城下的皇甫岑,用眼神表达着他们对皇甫岑的尊敬。
“好。”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皇甫岑转回头看着卢龙塞,点点头,“咱们出发!”
第三章 步步惊心
皇甫岑离开卢龙塞后,蔡邕也跟着追了出来,说是也想回洛阳看看家人妻小,蔡邕虽然犯事,但并没有牵连他的家眷,一大部分家眷如今还在洛阳。皇甫岑也没有反对。但是这一路随行的人太多,皇甫岑把一部分白马义从和蔡邕先留在了中山马场,只带领着八十个白马义从还有戏志才、沮授、程昱、颜良、文丑几个人先行一步。
走了尽两个月,眼见春耕已过,他们这行人才赶到了京畿三辅,依着沮授的意思要事先入洛阳拜见天子,毕竟皇甫岑这个河东太守是由多位朝廷大员保奏。可是皇甫岑却没有理会沮授的建议,入京后,指不定又要招惹多少麻烦,朝廷上的那些士人恨死自己不说,恐怕还会徒惹事端,给老师卢植等人带来麻烦。而且皇甫岑没有当过知府还不知道自己又要做些什么。
他们一行人弃了官路驿道,遍访一下河东郡的风土人情,以便施政之用。戏志才、程昱、颜良、文丑这些人出身贫寒的人到没有什么,白马义从出身卑鄙也不以为意。当然沮授这样的人可以忍受一日,却忍受不了长时间这么吃苦。
“怎么样,公与,还能走吗?”此时的皇甫岑裤腿上全都是黄泥。
“能。”沮授咬着牙回道。他身为士族门阀之后,哪里吃过这样的苦,看似在乡间走几步没什么,可是在汉末,交通不便,河东又多处河道纵横,正值春夏交替,多是泥泞的乡间阡陌,走起路来多是不便。加上沮授这个人素来注重仪表,不似戏志才、颜良、文丑这样。
皇甫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他倒是想让沮授见见这些生存在社会最底层的人究竟是怎么活的。跟着自己难免不了要同士族门阀相抗,让他这样出身的人早些了解民间疾苦也好。
戏志才瞧了瞧两人,拿起他的酒壶饮了一口,也不点破,开口道:“这河东郡乃是洛阳京畿三辅,同河南、河内并称三河,也是大汉肱骨郡。”
“肱骨郡?”这是什么称呼,皇甫岑还真没听说过。
“文帝曾对河东太守季布言,‘河东吾股肱郡’,历代天子都在河东设有离宫别馆,这河东郡四面环山,水道纵横,北临匈奴、羌氐,无论是在政治、军事、经济上都是大汉重郡,可以说天下富足,非河东莫属。”沮授饱读诗书,这些东西他还是很清楚的。
“嗯。”众人听过之后,纷纷点头。尤属颜良、文丑这帮人对河东所知甚少,本以为跟着皇甫岑来河东是要遭了多大的罪过一般,没有想到皇甫岑竟然当的是河东郡的郡守。“大人,这么说咱们要发达了。”
皇甫岑摇摇头。
“当然不是。”程昱努努嘴道:“如果说河东郡确实是大汉数一数二的富裕郡,可是它却同样饱受磨难。”
“这话怎么说?”文丑问道。
“它四面环山,水道纵横,这地理条件可以说是得天独厚,可是正是因为如此,朝廷每修建宫廷,首当其冲的必然是河东郡,多是要河东伐木上缴。”
“不就是几根木头吗?有那么小气吗?”颜良甩了甩腿上的泥土,笑道。
皇甫岑同戏志才却转头互视一眼,并不开口。
“怎么,我说错了?”颜良见几人都闭嘴不言,自知说错话。
“你当然错了,先帝至今,多有天灾不断,有记载大的水灾就发生过十三次,大旱灾六次,大蝗灾七次,大风灾两次,大雹灾七次,大疫八次,地震十八次。你说说这水灾岂不是多因伐木所至。”程昱回道。
众人一惊,没有想到程昱知道的如此精确。
“伐木过多,在河东这样水系纵横的地方,不引发水灾才怪!”皇甫岑笑了笑,现在是两汉,黄河流域的水势应该还是很宽阔。“加之河东乃是京畿重地,大阀封地多在此处,他们兼并土地越演越烈,农夫的生活就日益艰苦,这河东势力错综复杂,一时间想要彻底清理河东,还真要看这个人的后台有多硬!”
“还好我们的后台是皇帝老子。”颜良憨憨一笑,他自然不清楚,皇甫岑话中深意。
“这都是其次的。”程昱嘴角一挑,看着颜良、文丑,还有八十白马义从,笑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河东驻扎着朝廷的羽林军。”
“羽林军?”颜良一惊,早闻其名,未见其人了。
“嗯。”程昱笑笑,“这些人除去留在京师洛阳五部称为北军五校,其他大多驻扎在河东、河南、河内,三郡之内,他们不听太守号令,只听北军中军候的指令,战时他们拱卫京师,闲事则在三河练兵,咱们河东北临匈奴、羌氐,日后咱们白马义从少不了要跟他们发生接触。”
“嘿嘿。”颜良嘴角坏坏的一笑,心中思索着什么。
皇甫岑为难的叹了叹,道:“见到这些三河骑士,你们就知道什么叫做大汉强兵了!”
“强兵?”文丑脸色一阴,问道:“难道他们还能同咱们一样,打退十二万鲜卑?”
皇甫岑并没有直接回答文丑的问话,他们实在是不了解这北军五校,还有这些驻扎在三河的骑士,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小校之姿,就连后世名将程普入北军,凭借太尉段颎的名声,也不过是从小小的伍长做起,日后卢植能凭借这五千人打垮几十万的黄巾军,这些人岂能非同寻常。
“这么说来,咱们这趟差事虽然看似光鲜,其实是步履维艰。”颜良道。
“就看大人怎么做了。”戏志才转回头看着皇甫岑,如果要是老老实实的做下去,这官路还能维持个几年,但是皇甫岑要是大刀阔斧的改革,触怒那些士人的利益,加上以前的仇恨,这官,做起来才应该是步步惊心呢!
“怎么做?”皇甫岑嘴角一挑,抬头看了看天上刺眼的骄阳,自信道:“陛下让岑怎么做,岑就怎么做!”
第四章 太平符水
安邑。
两汉河东郡大致范围相当于今山西沁水以西、霍山以南的临汾、运城地区。处于长安、洛阳二统治中心的京畿边缘,其政治经济地位十分重要。河东郡下辖十九个县,分别为安邑、闻喜、猗氏、大阳、河北、蒲坂、汾阴、皮氏、绛邑、临汾、襄陵、杨县、平阳、永安、北屈、蒲子、端氏、濩泽、东垣。安邑是河东郡的治所所在。
所以皇甫岑这些人步行也是朝着安邑县走去的。
沿途虽然多见农人在忙活,却与皇甫岑想象中的差的太多了,很多东西都没有事后想象的那般,河东郡的旱地作物多由粟、黍、高粱等,也有水长的小麦和稻米,种植的普遍程度还可以。但却跟后世差上了太多。即便跟史书上记载的也不同,多出土地上都很少见到人耕种。
出现这种情况,更不用说其他地方了。
皇甫岑这一路走来才知道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他本想借助河东的富足,发展自己所想的诸多措施,河东就是后世的山西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