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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荩∽懔死袷R蛘飧鲈倒剩茱J对他的印象也颇佳,才会在妞妞的婚期定下后,使人往江南送信。
那两个姐夫,则在庄先生病故后,到过京城,很是不成体统。
当时他们曾惦记庄先生的遗产,见怜秋、惜姐姊妹年轻,言语上也有些不干不净。
曹颙懒得搭理他们,叫魏黑吓唬了一顿,撵出京去,才免了寡噪。
“我先回内院,晚饭前可以请庄延平到客厅说话。”曹颙交代道:“其他的,你们几个先忙着,不要出了纰漏就好。”
众人应了,曹颙又问了恒生两句王府园子修建进度,问了左住兄弟宁宅那边的情况,才回了内宅。
李氏屋子里,正有客在。
是密太妃听说曹府要办喜事,打发婆子过来,说要讨帖子,到时候要过来吃喜酒。
妞妞出阁,因不姓曹,是义亲,曹府只预备摆三日酒,请了也都是亲朋好友。
密太妃如此,是给曹家一个大人情,也是找由子出来与李氏聚聚。
李氏虽然也到贝勒府给太妃请过安,可因十五阿哥“养病”,不好待客,所以这两年的功夫,李氏也只去过两遭。
李氏这边,自然只有喜欢的。
正好曹颙过来,李氏便对儿子提及此事。
曹颙便道:“明日,我亲自送帖子过去。”
那两个贝勒府仆妇,讨了回信,回去复命去了。
曹颙先回梧桐院沐浴,换了家常衣裳,才又同初瑜一道,回到兰院陪李氏说话。
“大阿哥落地六斤四两,白白胖胖,很是可人疼。”李氏笑mimi的,说得都是好消息:“礼哥儿散馆,授了编修。”
曹颙只笑着听着,晓得母亲放心不下李宅那边,又问了两句李煦的身体。
“调理些日子,已经渐好了……”李氏颇为欣慰道:“等你陛见回复了差事后,抽空也过去看看你舅舅。不看旁的,只看在他早年照看我同老太君份上……”
正说着话,就见有乐桂悄悄进来,站在初瑜身后,低声回了一句。
初瑜闻言,不由变了脸色。
曹颙听到“报丧”二字,亦转过头来,问道:“怎么回事?”
李氏也止了声,望向初瑜。
就见初瑜起身道:“年家打发人过来报丧,年家老太爷没了……”
到底上了年岁,更避讳生死,即便晓得年家同自家只是寻常姻亲,可李氏也颇觉感伤:“可怜见地,是个明白人儿,临老临老,受了子孙拖累。”
曹颙想到年家子孙被赦免之事,问初瑜道:“皇上赦免年家子孙,回家了没有?”
赦令是四月初下的,至今也有一个月了。
要是疾驿而行,也能到京。
初瑜闻言,脸色一黯,道:“流放的四个年家子孙中,已经病夭二人,剩下两人,残疾一个,延迟回京,只剩下一个年兴,听说已经启程回京,不知到没到。那边瞒着消息,这回赦令下来,京里才得了信儿,听说七妹夫听后,呕血不止,差点没过去。”
曹颙闻言,只觉得后背发凉。
年羹尧一系,十五岁以上子弟流放,不过是前年冬天的事儿,至今不过一年半,就两死一残,四存一。
按照旨意,年羹尧留下的那几个稚龄子,到了十五岁也要依次发遣。
若是没有赦令,年羹尧这一支真是能不能剩下还是两说。
官场失利,殃及子孙,年羹尧就是个明证。
想到这些,曹颙有些心灰意冷。
年羹尧错的多,根源是他做得多。
在皇上需要的时候,做得多是为皇上分忧;当被皇上厌弃的时候,做得多就是逾越。
“老爷子年过八十,也算喜丧了,‘接三’时,我同初瑜过去。”曹颙见李氏也凄然,岔开话道。
京城丧仪,越是关系亲近的人家,祭拜越早。
在年羹尧论罪时,曾下旨将年羹尧之妻觉罗氏送回娘家,七格格这边亦没能幸免。
最后皇上只发作了年羹尧这一房,年熙因过继长房,反而逃过一劫;七格格在王府住了一年后,也被放回了一年。
曹家能“接三”时过去,已经是昭显亲近,倒也贴合曹颙与年熙的连襟身份。
李氏点点头,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如此正好。只是年家经历大变故,也不知老人家的身后事预备得便宜不便宜,到底是亲戚,能帮就主动帮一把。”
曹颙是晓得皇上亲自探病之事的,倒是并不担心年遐龄的身后事。
初瑜则是看到屋子里的冰盆,想起一事,道:“旁的倒好还说,天气渐热了,先打发人送过去几车冰吧?”
曹颙没有异议,初瑜便使人传了两个婆子,吩咐了几句,打发她们往年宅送冰。
被丧事一冲,李氏有些恹恹,打发儿子、媳妇自去。
曹颙与初瑜夫妻二人,这才得了空,回梧桐苑说话。
“二弟同五弟也打发人回来,给妞妞添妆,只说妞妞是爷的妹子,也是他们的妹子。二老太太有些瞧着那些东西很是舍不得,被四弟妹劝了一遭,也预备着给妞妞添妆呢。”初瑜道。
曹颙点点头道:“妞妞也叫了她们多年兄嫂,得她们点儿东西,没什么。”
初瑜略有遗憾,道:“可惜名份只是干亲,要不然将妞妞在老太太膝下记名,也能多预备几天酒席,张罗得更风光一些……”
哭死,欠下两章了。。握拳。。。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官非(上)
曹府,客院。
庄延平看着眼前的一对夫妻,又惊又怒:“大姐夫这叫什么话?我们是来喝喜酒的,可不是来抢人的?怎么强接不强接的话都出来了还大姐去曹家夫人跟前说嘴叼……”
他是庄带中年才添的儿子,年纪比曹颙略年长几岁,却也不到四十,身上穿着件八成新的淡青色衣裳,带了几分儒雅。
那对夫妇四十多岁,穿着鲜亮许多。
妇人略显富态,头上抹着头油,脸上也涂了厚厚的粉,头上金灿灿的,戴了全副金头面,身上簇新的紫地银花大衣裳。
那男子却是精瘦,亦是簇新的装扮,宝蓝色云纹长袍,脚上是黑纱官靴,长着一副长脸,眼睛眯缝着,有点鹰钩鼻,透着几分精明。
那妇人就是庄席的长女庄氏,少小失母,加上庄先生隐身入索额目府为幕,所以她同胞妹一直寄养在江南伯父家。长大后,庄氏同胞妹,都由伯父做主,嫁入江宁附近两家本份的乡绅人家。
出旗为民,这这个时候,并不是恩典,只是当年因隐秘身份,庄常兄弟在江南有民籍。
除了妞妞,其他庄氏子弟也都是民籍,所以婚配都是同汉家一般。
那两户乡伸人家,也只是知道庄家长辈执幕业出身,家底颇丰,其他的并不知晓。庄家两个女儿出嫁时,都带了良田铺面,家中伯父身上有捐官,所以待两个媳妇还算优容。
等到庄常兄弟先后离世,庄延平也长成,身上有举人功名,家里也有百十来顷地,日子过的殷实富足,所以庄家这两个出嫁的女儿也有娘家可依,并未吃什么苦头。
这庄氏的丈灿生柴,祖父曾任小吏,自己身上也有秀才功名,考了半辈子举人,都没有考中,性子就有此偏激。只觉得考场黑暗,像他这样“真才实学”士子的都落第,那些官宦人家子弟不学无术,反而榜上有名。
对于曹家,他更是骨子里带了几分瞧不起。
连曹颙收留怜秋母女,也被他看成是“谋财之举”。
只因他晓得庄家是靠幕业积攒的家底,也有两个举业无望的司窗进衙门为幕,油水丰孱。
憩到岳父入曹家为幕十来年,谁晓得揣下多少好东西,怎么能白白让曹家占这个便宜。
想到这里,他耷拉下脸,道:‘小舅因何诧异?两位姨娘毕竟是自家长辈,也没有在旁人家养老的规矩。岳父刚走时,我司二姨夫就商议着要接她们回江南,她们却是留恋京城富贵,约莫着也是想要指望以曹家为靠山,给小姨说门好亲事。如今小姨出嫁在即,她们也没有继续留在曹家的道理,自然当随我们回乡。
庄延平同这个大堂姐夫打了半辈子交道,自是晓得他的脾气秉性,惯会这副嘴脸,看似冠冕堂皇、言辞振振,却多是私心作怪、强词夺理。
叔父无子,也没有过继嗣子,他这个侄子却不能让其在地底下也不安身。
因此,他也冷下脸,道:“既晓得两位姨娘是长辈,就当守着长幼尊卑之道。叔父的墓就在京城,两位姨娘也是久居京城,焉有千里迢迢到外地守节的道理?即便曹家不易居,也不用姐夫操心,小弟已经托人在南城买了宅子,两位姨娘若是想要离开曹府,可以搬到那边去住。”
他没有说的是,那边的宅子,是他买来送堂妹做嫁妆的,所以才没有过去住,而是接受曹家的挽留,住在这边,好看一看是否能为婚礼尽绵薄之力。
庄氏见堂弟脸色不好,忙道:‘弟弟,你大姐夫也没旁的意恩,只是咱们家也不是小门小户,寄人篱下到底不好听。何况我爹也不是一穷二白,何苦让曹家得了便宜还卖乖?”
看着堂姐、堂姐夫摆着乡下财主的谱来,庄延平只觉得太阳穴生疼。
这个堂姐夫真是瞎精明,考了半辈子科举,就是想要做官,以曹家与庄家两代人的交情,想要求得曹家拉扯一把,并不是难事。
庄延平记得清楚,自己上回来京给叔叔烧周年时,曹颐还曾主动问起他将来的打算,隐有援手之意。还是他谨遵父命,只考了举人,就放弃了科举,安心耕读传家,等到函辈再谋仕途,省得入了仕途,提及祖父名讳。
庄常不比庄席,只在索额图与曹家为幕,他隐身江南通政司,在官场上结了不少仇人,才留下让两代内子别不得出仕的遗命。
这个大堂姐夫既酸腐,又贪婪,奔丧一回,却是恶心了曹家人,对妞妞这个小姨妹,十来年也不闻不问。
现下听了妞妞要出嫁,夫妻两个非要跟过来,也是奔着钱财来的。
庄延平虽不打算出仕,可对曹家也是感激的。
江南官场向来混乱,土地兼并严重若没有曹家照拂,他微不敢多置良田。像个官贵乡绅。
眼前这两口子是跟着他来的,他如何会让他们闹腾起来,伤了两家情分。 “大姐在淳安时,可曾见过知县太太?”庄延平冷静下来,问道。
庄氏咳了两声,道:‘上回县永家老太太过寿时,差点就见着。因去的晚了,才错过,二弟怎么问起这个?”
庄延平冷哼一声,道:“知县太太是七品安人,曹家太夫人是超品伯夫人,曹家大夫人是皇侄郡主,谁高谁低,大姐也当心中有数。别说大姐是秀才娘子,就是总督夫人到了这府上,也未必能高声说话。曹家贵且富,岂是我们这样乡下小民能比的?这便宜不便宜的话,大姐还是少说吧,省得叫人笑话。
庄氏被说得讪讪,红着脸不吱声。
她也晓得这样进京闹腾有此不妥,却是被丈夫撺掇的,到底起了贪心。
同样是老爹的女儿,她们姊妹还是嫡出,却打小跟着伯娘过日子,父女也没在一起待过多久的:这个庶出的妹妹,却是打小被老爹养在跟前,宝贝疙瘩似的养着。
被小舅子揭破心思,柴秀才不禁恼羞成怒,站起身道:“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曹家难道还不要脸面了刁我们是乡下小民不假,曹家也未必能一手遮天。”
庄延平听他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