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满楼-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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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你看……”辛肃看东家半天不说话,提醒了他一句。
王陆直这才说道:“巨澜会那边,你去一趟吧。”
“老爷!”辛肃十分震惊,如果让白鹤楼加入了巨澜会,岂不是更加无法压制了!
王陆直却揉着眉心,疲惫地说:“白鹤楼的那个钟氏,当日老二让我杀了,我没听她的,没想到惹下如此祸患。她并不是一般的女子,我们需要借一下巨澜会的力量了。”
辛肃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之前老爷对待白鹤楼,就像对待蝼蚁一般,还是他独具慧眼,感到白鹤楼在花街上很火爆,不断提请老爷要注意,老爷这才同意他对付白鹤楼。可等白鹤楼做大之后,老爷居然束手无策,要借巨澜会之势了!
辛肃只是个掌柜,哪里知道王陆直现在的烦恼,并不是白鹤楼的做大,而是别的呢。
看王陆直状态不佳,辛肃没再说什么,就退了出来。
这边王陆直看辛肃走了,就又把之前的人叫出来说话,是妹妹王夫人的心腹管家,来兴。
“你是说,那沈澈并没有对和淳儿定亲说什么?”王陆直问道。
来兴躬身答道:“是的,舅老爷。”
王陆直咬了咬牙,对来兴说:“你回去回你夫人,让她赶紧准备沈澈与淳儿的亲事,唯恐生变。”
来兴答应着去了,王陆直又叫了一个心腹下人,让他去二房回二老爷王陆明,让他也推动女儿和沈澈的亲事。
“你就这么说,这是最后的法子了,如果不行,别怪做哥哥的不保他,为了王家,我要分家!”
那下人也答应着去了,王陆直长叹一口气,又揉了揉眉头,正好他的正妻郑氏端了茶过来,看他神色很差,就劝他:“老爷,二老爷这次,怕是自身难保了,为了王家,你可不能心软。”
王陆直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了。”他又想起了什么,对郑氏说,“你过两天进宫给丽嫔娘娘请安,让她再想想办法。”
只要能把钟意杀了,那当年那些事,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就算皇帝要翻案,也得有个凭证,莫须有的话,整个朝廷都不能服众,更何况当朝君上是以“仁”治理天下的。
王陆直咬着牙恨恨地想:不要怨我无情。要怨只能怨你姓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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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并不知道眼前的危险并没有解除,这些天,她的心情很好。
白鹤楼越来越像一个现代企业在运作了。陈大有是她的常务副总经理,凡有杂事,都交给他打理,而她就轻松多了,观察观察市场啦,研究研究流行文化啦,制定下方针战略啦。嗯,其实还应该接见各种大客户的。不过这个时代,大客户基本都是男子,也没她出手的份儿啊。
正在往去园待得百无聊赖了,门房忽然过来通报。说来了位公公。
公公?
钟意脑子里忽然就想起来上次那个笑得很慈祥的白面胖子太监,又想起了上次进宫的惊险经历,又进宫?
这一次,是凶是吉?
没容她多想,紫烟和银蝶就忙着过来给她换了衣裳,拥着她去见那公公。
却不是那白公公了,换了个一丝不苟的老人家,眼睛很细,又眯着。就像一条线似的,板着一张脸,钟意看着。心里有点战战——她毕竟没有跟太监打过交道的经验,一想到这些人是不全之人,就有点不自在。
这位公公也不跟钟意多说话,宣了皇后的懿旨,命她明日一早,做好四样点心。做好各式茶,要最得力的厨子也一起收拾妥当了。进宫备宴!
这可是无上的荣耀,钟意还没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银蝶先欢呼着叫起来了。
“姑娘,本朝还从未有过民间的酒楼进宫备宴的先例呢,这样一来,咱们白鹤楼可是大大的出名了!”
钟意有点懵,主要是被那个细长眼睛的老太监给有点震着了,一时间反应迟钝。
却看到那太监宣完旨,抿得紧紧的嘴唇似乎是往上翘了翘,细长的眼睛好像也弯了那么一弯,然后说道:“洒家在宫里这些年,竟第一次宣这样的旨,钟掌柜真是好造化。”
银蝶兴奋地推钟意,“姑娘,你听见了没有,这位公公也说是好事呢!”
钟意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吩咐紫烟给那太监银子,那太监呵呵一笑,也不避讳,面对紫烟呈上来的元宝,只捡了一块三两左右的,对钟意晃了晃,“就当掌柜请洒家吃酒了。”
钟意连忙对那太监福了福,说道:“谢谢公公好意。”又大着胆子问道,“这么说,是皇后娘娘请我进宫了?我们白鹤楼,是给皇后娘娘备宴?”
那太监又抿紧了嘴唇,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明一早,可不要忘了洒家说的话,务必要梳洗干净整齐了,宫里不比别的地方。”
钟意连忙点头,又听那太监叮嘱了几句,送老人家出了门,才松了口气。
这位老人家看着不大好相处,倒是个不错的人呢!
钟意不敢耽搁,立即去白鹤楼找到陈大有,陈大有一听,欢喜异常,先吩咐李小四去找一个惯会写诗词的落第秀才,让他写几首歌功颂德,表示白鹤楼圣眷隆盛的诗词,到时候好裱起来挂在白鹤楼的大厅上。
陈大有这才觉得钟意走的这一步棋实在是妙。之前摘星阁和白鹤楼各自为战,就像一双拳头要打两个地方似的,现在两家合在一起,一个拳头打一个地方,自然是比以前更具威力。
到了这一步,陈大有才把对摘星阁的不舍之心,放下了。
而对面的主家买了摘星阁之后,并未沿用,而是改成了一个硕大的三层楼的成衣铺子,陈大有的心,也好受了很多。
从此之后,陈大有就一心一意为钟意打理白鹤楼,比在摘星阁时更努力几分。沈澈听说了,涨了陈大有的工钱,又特意借给他一些钱,让他买几个小铺子,让他儿子打理,也算是子承父业。
陈大有的心,就更踏实了。这是后话,暂且也不必再赘述了。
111说说前事
陈大有特意找罗成和蔡良做了十盒比往日更好的点心,阿三那边的玉澈酒也备下了五坛子,至于暖心茶和醉心茶,是要现去做的,所以也只是备下了原料。
说起醉心茶,原本钟意认为那一小缸葡萄酒用光了之后。就不能再卖了,因此把价格做得很贵,就指望占个品种。买的人少。白鹤楼还有一些菜都是巨贵无比的,比如“满江红”,二两银子一道,赶得上一桌普通的席面了。
钟意也没办法,因为满江红可是西红柿炒鸡蛋呀,那西红柿本来就不多,用一个少一个的。当然要贵点了。
可人总是有一种“买涨不买跌”心理,白鹤楼越贵的东西。卖得越好。那醉心茶和“满江红”都是很多包厢客人必点之菜,上次有一个远道而来的公子哥儿,在svip包厢“琥珀”住了十几天,天天都点“满江红”。差点没把钟意愁死,还好蕙娘很会做饭,小半个西红柿就能做出很漂亮的一碟“满江红”,那公子哥儿吃得也挺高兴。
西红柿的味道,酸酸甜甜的,这个时代还真没有能取代的。
后来越来越多人点要醉心茶和满江红,这时候牛富贵帮了大忙。
牛富贵无意听钟意说起一种“大棚扣菜”的办法,就自己找了工具去试,用的是很薄的一种纱。比现代的塑料薄膜还给力,灯光照射用的是玻璃祝灯,成本高是高。但到底让他在冬天种出了菜来,甚至还有葡萄。
钟意不禁对牛富贵刮目相看起来了。
想到也很久没找牛富贵聊天,正想趁着这个机会和这位国际友人谈谈心,没想到牛富贵对钟意却不像先前那样热烈了,反而十分恭敬。
这是怎么回事?
钟意还有点摸不着头脑,还是紫烟心细。指了指蕙娘,钟意才恍然大悟。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牛富贵竟然跟蕙娘好上了!
两个人什么时候好上了呢,钟意还真不知道,但知道了钟意也挺高兴的,爱情真是不分国籍呀,蕙娘也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子,居然能看上满脸大胡子的牛富贵。
钟意也不好把这事挑破,也只当做没看见了,至于以后他们要怎么样,是娶是嫁,钟意是不会拦着的。
想到牛富贵和蕙娘,钟意想到罗成也十九了,蔡良更是二十多了,一直也没老婆,她这个做掌柜的,是不是也该负点责任,给他张罗张罗?
但钟意出面毕竟不大合适,于是就找到陈大有,不想陈大有早就有此主意,说罗成还差点,蔡良在摘星阁时,就想着娶老婆,再赁一个小屋子,组一个家。
陈大有对钟意说,蔡良攒了一些银子,但离赁屋子还差一点,钟意心里有了数,就想等机会帮蔡良把这事办了。
这次进宫回来后,就帮蔡良娶个老婆吧,在古代,二十多岁,可真是大龄剩男了。
钟意在白鹤楼忙了一下午,又遇到沈澈和李绮堂上门。
有李绮堂在,钟意的神色当然是如常的,倒是李绮堂这个不明就里的家伙,总提沈澈的亲事,让沈澈十分不自在。
说到进宫的事,沈澈挑了挑眉毛,笑道:“这次可是天大的好事,掌柜可要把握住了。”
钟意看沈澈很高兴的样子,又想到之前在那树林里,他说他要进宫复命,心神一动,就说道:“是你跟皇上说的?求的这恩典?”
沈澈非常受用地摇了摇扇子,“那当然了,我是白鹤楼的东家,总也要出点力气。”
李绮堂也笑着说:“钟掌柜,这次你进宫,可不会有危险了。听说姑母娘娘很喜欢你做的暖心茶,明天你去,可想着为她沏一壶。”
钟意问道:“怎么德妃娘娘也喝过暖心茶?从哪里喝的?”
李绮堂笑道:“姑母娘娘出不了宫,但是可以派人出去嘛。你有所不知,我前两次进宫,宫里说的都是白鹤楼的酒席呢,连宫里都在传,白鹤楼的名气可想而知了。”
钟意有些高兴,对沈澈说:“咱们白鹤楼,这么有名啦?”
沈澈点点头,“物美价廉,难得之处啊。”
钟意连忙对沈澈象征性地行了一礼,笑道:“还是多亏东家助我开通那一渠道。”
沈澈问钟意:“你是怎么想到的,你脑子里竟是些新奇主意,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钟意心里哆嗦一下,就好像划过一道闪电一样。看沈澈那唇角上翘的温暖笑意,也似乎有了内容。
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经过树林被追杀那一次,她已经隐隐感到。本尊也许并不是个平凡女子,说不定也有了不得的身世,因为沈澈这些天来,一直在为皇上查一件事,又说查到最后,查到她是一把关键的钥匙。
虽然沈澈有皇命在身,很多东西还不能对她说。但钟意凭借只言片语,已经察觉出了本尊的身世了。
可有一个秘密是钟意再清楚不过的。再怎样离奇的身世或者特殊的身份,都与她无关,因为她只是一个孤魂!
一个来自21世纪的现代孤魂!
这个秘密她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这个时代的人也许能接受女子抛头露面开酒楼。也许能接受一个金发碧眼的大胡子老外做酒楼的园丁,也许能接受一个女子有很多离奇的念头,但绝对不会接受她的来历!
如果她说了实话,或者被人起疑,那等着她的,也许就是“妖女”、“妖人”的称号,然后被火烧死了。
到那时,就算沈澈对她有一番情意,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的。因为沈澈是个古代人,他是永远不会理解钟意的出身,和钟意所处的时代的!
面对沈澈不经意的调笑。钟意只好干巴巴地也跟着笑了一下,调侃自己道:“我不过是仗着有些古灵精怪罢了。”
然后又赶紧转移了话题,拉着李绮堂问了些进宫的事,沈澈不再追问下去,钟意也松了口气,但她没有忽视沈澈眼角的那一道稍纵即逝的冷意。
沈澈。是在怀疑她吗?
钟意带着几分惴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