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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妾本良人-第55部分

小说: 妾本良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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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往回看,可让我魂牵梦萦,几度辗转,你是第一个。”他语声低低,说得有几分无奈奈何,又有几分甘之如饴。

从没有人这样大胆地对她说过这些话,仿佛一只手在心上撩拨,她几乎动容。

“我气你、恨你,怨你不识好歹、将我看低,”下颌一紧,他强迫她抬起脸。俯底身子,靠近她的面容,“可是我克制不住自己。”

“我让索渊回去找你,要他不论如何带你回长安……可是你消失了。”直到此刻,他说起这句话,还是忍不住呼吸加重。眸光一转,百转千回,“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我不该不管你。”

不管她说了怎样的话,不管他当时多么生气,他都不应该丢下她。

天大地大,她是醉笙阁的小小chang女,他不护着她,谁还来保护她。

他的眼睛那么黑,一望无际,深深切切地将她看着。手上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熨帖她的寒冷。

她以为自己忘了的。

她的第一个男人,她生命中难得的温暖。

可她已经在炼狱,难道拖他下来?她什么都给不了,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要给。

“我……”

话音刚起,车外一声“阿祉”。

他眉头一蹙,似是此时才反应过来,这辆马车是谁的。而她,为什么会在这车上。

“云儿。”车外的人像是等得不耐烦,嗓音沉了几分,唤她的名字。

小楼抿抿唇,眸中反射出几丝水光。他心中一软,愣愣松开手。

她深吸一口气,越过他,径直撩开帘子下了马车。

司马昱站在距她一两步处,俊朗眉目微微沉着,浑身散发不善的气息。

身后一沉,阿祉跟了下来,站在她身边。

司马昱眸色加深,须臾勾起一抹笑,朝她伸出手:“过来。”

“阿昱,”身边的男子嗓音淡然,丝毫没有之前对着她时的动容。仿佛已经完全克制住自己,甚至带了一点笑意:“你怎么出来了?琉璃呢?”

司马昱笑道:“在到处找你呢,”目光仍是看着小楼,笑容柔和了几分:“云儿。”

她微微垂首,朝他走过去。

阿祉目中一黑,面上的笑有些冷。

司马昱则是灿烂了几分,极其自然地牵住她的手,偏头看向阿祉:“相爷要为你引荐宋家庄少庄主,此刻满府上下都找得天翻地覆,却不曾想,你竟躲到这小小的马车里来了。”眼角扫过侍从,那些人皆是身子一震。

阿祉一哂,尚未言语,不远处一声“阿祉”已然传来。

他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眸光落在小楼脸上,隐有深意。再略过司马昱的脸,勾了勾唇,侧身淡然道:“琉璃。”

南宫琉璃面上满是欢喜,像是根本没有看见别人似的,径自扯住阿祉的手:“爹爹到处在找你呢,快跟我去吧。”

他颔首,偏过头,看了司马昱一眼,笑道:“阿昱,后会有期。”

小楼缩了缩肩膀,听见头顶司马昱亦是笑着应答:“后会有期。”

那一声之后,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感觉到司马昱握着自己的手越来越大力,几乎将她骨头捏碎。却抿着唇,不肯有一声求饶。

过了好一会儿,他松开她的手,撩起下摆上了马车:“我们回去。”

一路上沉默无语。

小楼靠在车窗边,全然不复来时的高兴和欢欣。小脸上挂着落寞,看得他胸中怒气更加升腾。

回到别院,他什么都不说就进了书房。

她回到屋子,书墨正在窗边绣花,瞧见她回来,立时高高兴兴地凑上来为她更衣,不停询问今日如何。

小楼敷衍地应答几句。

晚膳时司马昱没有过来陪她一起吃,书墨神色有异,却没敢多问。

她想起他今日的神情,有些疑惑。

是生气了么?她与阿祉在一处?

不可能。

自己也忍不住泼自己冷水。

他根本就不在乎。

如此一来,越发意兴阑珊。用了晚膳,早早上床歇息。不知时不时白日里又哭又伤心,现下安静下来,累得很。闭上眼不过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去。

半夜被人弄醒。

那一双手在她身上游走,扯开她亵衣上的系带,直接探了进来,落在白嫩的肌肤上。



☆、第一百五十五章 花前对酒不忍触(五)

他咬在她耳垂上,力道慢慢加重,带了些惩罚的意味。一偏头,对上她的眼。

微紫的,琉璃样的眸子,就这么静静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平淡无波,悲喜不明,可又缭绕着一层浅淡的雾气,看得他心头烦躁更甚。

松开口,顺着她颈侧吻下去,肌肤柔嫩细滑,有喜人的香气。大手无意中触碰到她的手,冰冷得好似初春井水,他打了个寒噤。

“不开心?”他右臂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另一只手顺着她发顶慢慢往下,划过脸侧,移到她唇边。那点嫣红在暗夜里特别幽深,好像盛绽的寒梅,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不俯身浅尝。

他距离她很近,身上热气像是要将她融化。小楼睫毛微微颤动,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眉眼间迅速凝上一层寒霜,唇边浮起冷冽的笑,仿佛在嘲讽她。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不过一场寿宴,叫他们变成这样。

她有些难堪,伸出手抵在他胸口,像是防止他突然靠近。闭上眼,缓缓吸吐了几口气,复又睁开。

她终于有了点勇气。

“阿昱,”眸色幽幽,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床畔,越发显得她容色清冷,“我们回宸州吧。”

他抚在她唇边的手一顿,眼中的阴霾奇异地在瞬间散去,甚至带上了一点笑意。

“不喜欢这?”

对于他的转变,她仿佛一无所觉,定定看着他的眼,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一声低低的“嗯”。

他笑了一声,收回不规矩的手,侧身躺在她身边。手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在夜中静静相依。吞吐的气息拂在她发顶,她心里有些疼,好像一把刀子画来画去,留下并不深刻的疤痕,可她很冷。

“再熬一熬吧,”他低声道,“总归要等太后寿辰过去,”顿了顿,语声有些滞涩,但仍是做出轻松模样,“到时候,我们就回宸州。”

她手脚僵硬,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翌日醒来,身边空无一人。她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才起来穿衣洗漱。

没过多久,前门小厮来传话,说是有人寻云姑娘。

书墨接过拜帖递给小楼,展开一瞧,却是南宫琉璃。

书墨识不得字,但瞧小楼面色不好,便巴巴地问:“姑娘,是谁啊?”她们在长安非亲非故,实在想不出会有谁。

小楼将帖子随手放在梳妆台上,低头拂了拂裙摆,声音清冷:“我身子不适,不去了。”

书墨忙应声去传话,留下她一个人坐在那儿。默了一会儿,抬起脸,偏头看向铜镜。里头映出的女子乌发雪肤,五官清丽。琉璃色的眸子浅浅淡淡,仿佛雨水泠泠。

其实她不差,就算比起南宫琉璃,她傅南楼也不差。

可是为什么,从以前到现在,那个女人都始终胜她一筹?

“让开!”门外一声呼喝,伴随着书墨的呼痛声。

小楼腾地起身朝门外走去,行动间拂过桌上胭脂盒子,粉末撒了一地。

她踏出房门,正好瞧见一个身形粗壮的婢女一手钳住书墨的手,另一只手扇子一样下去,重重落在书墨的脸颊上,瞬间浮起一片嫣红。

“住手!”她大喝一声,那婢女一怔,不过须臾间,小楼已经上前扯开她的手,反手一巴掌重重打在婢女脸上。

婢女一顿,转瞬明白过来,脸上涨红:“贱人!”说着狠狠挥手朝小楼打下来。

别院下人自然知道那婢女的身份,是以先前并无人敢阻拦。瞧见书墨挨了打,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可如今这一掌的对象却是小楼,虽说不知她身份,但好歹是司马昱带来的人,若是受了伤,他们必定难逃责罚,是以一时间全都拥上前,半是劝阻半是强迫地拦住那婢女。

小楼顾也不顾,弯身将书墨搀起来,半边身子都靠在自己怀里:“怎么样?伤到哪里?”

她从来是一副温顺恭良的模样,待人接物从没发过什么脾气。书墨还是第一次,瞧见她打了人,且眉间皱得死紧,仿佛被人触了逆鳞。

脸颊上又辣又痛,又不想叫人看了笑话,她抿抿唇角,压下委屈和眼泪,摇了摇头:“姑娘,我没事,一点都不痛。”

她压下了自己的眼泪,可在这一瞬间,却看见小楼眼里一闪而逝什么,仿佛是水光。

那婢女被人好说歹说,总算放下了手,插腰冷笑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chang馆里来的婊。子罢了,居然也敢拿捏架子!”

别院下人一怔,互相对看一眼,目光又转到小楼身上。这一下,带了些疑惑和鄙夷。

书墨气得双眼涨红,指着那婢女说不出话。她长在青楼楚馆,但醉笙阁的门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从小教养,不同于一般风尘之地的丫鬟。

婢女得意地扬高下颌:“我如何?说错半句么?!我家主子敬着小王爷的面子,屈尊给你下拜帖,你居然敢不去!哼,到底是下贱胚子,学不来做人处事,平白给小王爷脸上抹黑!”

她胸腔里满满都是恶毒的话,正准备酣畅淋漓地全都说一番,却见那个打了自己一巴掌的女子忽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那是怎样的目光啊,好像初春夜雨,冷得渗人心扉,她甚至有种全身冻僵的错觉。这一惊愕,话全都堵在嗓子眼,反而被口水呛到,连连咳嗽起来。

小楼眸色清冷:“说完了么?”

“你……”

“春子,我教过你什么?”

气焰高涨的婢女在听到这一声柔弱嗓音后,满身的嚣张瞬间尽数消退,低眉顺眼好似羔羊,侧过身退到路边,恭敬道:“小姐说过,咱们是高门大户,不应与市井下贱之人置气。”顿了顿,头又低了几分,“是奴婢不对,不该忘了身份。”

月洞门前一抹嫩黄,那人娉娉袅袅走了过来。

小巧精致的五官,唇瓣微微弯着,眼神轻轻扫过一圈,几乎所有人都低下头,不忍也不敢直视这样鲜妍的人儿。

眸光落在春子身上,似是极其满意地微微颔首:“好在你还记得。”

偏过头,看向小楼。那女人眸中越发幽深,一眼之下,竟有坠入冰窟之感。南宫琉璃眨了眨眼,冷笑:“云姑娘,好久不见。”

小楼低下头,对书墨轻轻说了声“我扶你进去”,转身便往屋内走,全然不理会南宫琉璃的话。

下人们面上难掩厌恶,只觉她这样不通情达理,比不上相府小姐一分一毫。

春子皱眉:“小姐,她这样……”

南宫琉璃抬手止住她的话,勾了勾唇,径直跟上去。

进了门,冷眼看着小楼翻找伤药,替书墨擦拭脸颊,替她细细将药膏抹匀,动作轻柔。不过一个婢女,她的样子,竟仿佛对着的是什么手足亲人。

南宫琉璃等得有些不耐烦,朝春子看了一眼,她即刻领会,将别院下人都打发走。

等人散得差不多了,她面上的笑瞬间冷下来。垂首看着自己玉葱般的手,声音冷淡:“以前是阿祉,现在是阿昱,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楼恍若未闻。

南宫琉璃早有准备,自然不会轻易生气。冷笑一声,缓声道:“你不说我也没有法子,今日来找你,不过想劝你一声,早些离开阿昱,对谁都好。”

“对谁好?”小楼停下动作,冷眼看着她,“南宫小姐既已有了未婚夫,为何还要纠缠司马昱?”

南宫琉璃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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