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良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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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心口疼了一会儿,慢慢缓解了些。她揉揉脸,让书墨帮着整整衣襟,将整理妥当,阿祉便回来了。
他与索渊两人抱着好大一捧柴。
书墨惊讶:“这么多?”
阿祉得意一笑:“咱们今夜在这里过夜,自然要多备些。”
“过夜?!”书墨声音扬高,下意识地朝小楼看过去。
她抿了抿唇,微微摇头。
于是书墨又将接下来的话压了下去。
“怎么了?”阿祉问,看书墨不答话,又笑道:“你放心,出来前我打过招呼了,没事的。”
“嗯。”书墨闷闷道。
添了柴,果然暖和不少。
书墨时刻注意着小楼,不知是不是火光的原因,她脸色似乎红了一些。
“你总看着云姑娘做什么?”索渊朝火堆丢进一颗小石子。
书墨憋着,想说又不能说,想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姑娘好看呀。”
索渊“扑哧”笑出来,“我主子说是看不够,你天天看,难道也不够么?”
“索渊!”阿祉面色涨红,狠狠瞪了他一眼。
书墨干笑两声。
阿祉眼睛闪烁,转头去看小楼,见她神色怔忡,一顿,手伸过去,“在想什么……”手上一凉,眉头蹙得死紧:“手怎么这么冰?”
索渊又添了些柴,阿祉握着小楼的手,轻轻搓着。
她感激一笑,有些勉强。
阿祉眉间纠结更甚,“是不是不习惯?那我们还是走吧。”
小楼摇摇头,微微垂着头,有些没力气的样子:“没事,”声音亦是低低的,像在强忍着什么,“我……我只是困了,想睡觉。”
阿祉放下心,用布铺在地上。小楼也不扭捏,侧躺着睡了。
她手交覆在胸前,紧握成拳,才能勉强止住颤抖。
阿祉以为她是冷,冲索渊使了个眼色。
索渊翻翻白眼,还是听话地倒头睡了。
书墨咬咬唇,也和衣在一边躺下。
天色全黑,泼墨一般。
他躺在她身边,一样侧着身,一只手从上面伸过去,一只手从她腰间环过去,将她归纳在自己羽翼之下。
察觉她的颤抖,他以为是她害羞,便低低道:“你别怕,我只抱抱你,什么也不做。”夜里脸红着,但她也看不见,他便不再扭捏,“你好好睡,我……我护着你。”
“嗯。”她连应答都颤抖着。
心口有如蚁噬,痒麻痛苦,千百种滋味都尝了出来。
偏偏又不想让他发现。
他……快走了吧。
那么,就算作愧疚的礼物。
“还冷么?”
他身子好似暖炉,她勉强挤出一抹笑,“不、不冷。”
只是疼。
夜空洒了几颗零落的星子,一眨一眨,像是情人的眼睛,温柔深情,深邃隽永。
他抱着她,看着那些星,心里满满涨涨,有一种莫名的暖意充斥着。
背上燥热,一低头,嘴唇贴上她的耳朵,忍不住含住。
那些满胀的情感需要一个出口。
他的眸子不自觉变得温柔。
仿佛永远都看不够她,永远都觉得,要是一回头,她就能在身边,那就太好了。
“阿祉……”她脸都僵了,“有人……”
他低低笑起来。
“睡吧。”亲了亲她的耳垂,他说道。
但是她哪里睡得着。
身后是他,她动也不敢动,就怕叫他发觉自己的不妥。
右手死死抓着胸口的衣料,晶亮的眼睛蒙了一层水汽。
忽地觉得腰后一暖,他的手掌柔柔贴合她的肌肤,气流缓缓传了过来。
她的疼痛渐渐被那股暖意缓解,僵硬的身体也渐渐软了下来。
“这下暖和了吧。”他笑道。
她光是想象,都能在脑海中勾勒出他此刻的样子。
上扬的唇角,眼睛里亮晶晶一片,孩子一般自得骄傲。
他实在是她生命力的光亮。
她遇到的,第一个,这样纯粹的人。
今天事情太多,就一更了,欠的明天补,呜呜~
☆、第一百二十九章 若待得君来向此(八)
她身上暖意融融,渐渐有了睡意。
枕在他怀里。
他怕她不舒服,将一只手从她颈下伸过,给她当做枕头。
她心里感激,嘴上却不知该说什么。干脆闭着眼,装作睡去。
后来真的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次相拥而眠,他规规矩矩,她一如初时,内心安定。
“云儿……”
耳边轻呼,她强睁开眼。
唇上一热,是阿祉捂住她的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她坐起来。
索渊和书墨还在睡着,她有些困惑,眨眨眼睛。
阿祉一笑,拉着她轻手轻脚地朝山上走。走出了好一截,才兴致勃勃道:“带你去看好风景。”
这时天还黑着,哪里有什么可看。
她强忍着满腹疑惑,心口酸麻,不太舒服。
于是他问:“还想睡么?”
她点点头。
他一顿,笑容变得更大:“反正还要一段路,我背你,你先睡一会儿。”
“不要!”她立刻拒绝,面有郝色,“我又不轻,何况是上山……呀!放我下来!”
他根本不理会她的自言自语,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抱起,笑声爽朗,“要么抱着,要么背着,你选。”声音在路边林子里回荡,灌进风声里,从她耳边吹过,仿若情话。
她在风月场中长大,少时亦有爱慕的少年,却从没和人这样亲近过。即便哥哥,也是带着兄妹友爱的心思,亲虽亲,总归于男女有别。
可阿祉不同。
他心里,认定了她是他的所有。
她归他,毋庸置疑。
所以拥抱、亲吻、情话,他做得理所当然,说得理直气壮。
她皮肤上好似爬上了蚂蚁,酥酥麻麻,一层层荡漾开来,却并不厌恶。
忽然很想使性子。
手一环,挂在他脖子上。
迎着风声,她大声道:“好,那你就抱着,要是摔了我,我才不饶你!”
阿祉大笑,抱得紧紧的,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胸膛震动,她耳侧贴着他胸口,听见心跳清晰有力。
“砰砰砰……”
“噗……”
“笑什么?”他鼻尖出了薄汗,听见怀里人儿笑出声,也弯了唇角。
小楼右手食指轻点他胸口,笑道:“已经大喘气了,要是抱不动,最好早点求饶。”
“你冤枉我!”他瞪大眼。
她一笑,看在他眼里娇嗔无比。
“不信你自个儿听听。”
他傻傻低下头,但人哪里能以这种方式听见自己的心跳。
小楼笑他发傻,没注意到他眼里一抹光。
正笑着,嘴上一暖,他已贴了上来。
浅浅淡淡含着她的唇瓣,辗转舔舐。
缠绵半晌,才喘着气停下。
他平息了好一会儿,轻笑道:“云儿,你好重。”
“你!”她越发媚眼如丝,嘴唇粉嫩,仿佛含着水。
他不自觉吞了口唾沫,急忙移开目光。
笑声沉沉。
小楼也弯起了笑。
最后上了山顶,天还黑着。
他们依偎着坐在地上,他环着她的肩。刚才上山,全程抱着她,时不时偷香窃玉,他身上热得不得了。
她觉得舒服,又靠近几分。
“再睡睡,待会儿才有精神。”
她“嗯”,然后靠在他身上,慢慢眯了眼。
等眼睛捕获到光亮而醒过来,已不知过了多久。
她眨眨眼,逐渐适应那点红光。
既温暖,又带着清晨的寒凉。
他的外裳披在她身上,只露出巴掌大的脸。额头抵着脸颊边沿,左手垂在腿上,右手与他交握。
“呃……”
“醒了?”
她一动,头顶就传来他的声音,没有汹涌澎湃,却叫人温馨:“我正准备叫你呢。”
小楼揉了揉眼睛。
太阳露出半张脸,泛着红,俏皮地登在远山顶上。
那红光仿佛离他们很近,近到触手可及。
她不自觉伸出手,描摹着形状。
从没特意看过日出。
原来这样美丽。
他下颌摩挲着她的发顶,笑声低沉,“我寻了好久,才找到这个地方,人家说,这里看日出最漂亮。”
“云儿,长安有一座山,唤作碧霞,那儿的日出,竟是碧色,你若喜欢,我带你去,好不好?”
“长安城满街都是桃花、梨花,水边还有垂柳,花开时节最是好看。在街上随意走着,都能接了一身的落花,香气盈人。”
“城外也有一条河,比宸州的要大许多,索渊最爱去那儿垂钓,不过常常一天都钓不上来半条鱼。有时还被渔人家的孩童戏弄,将他推进河里,你不知道,那场景有多好笑……”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最后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低低道:”云儿,你同我一起笑他,好不好?”
“你做这些,就是想把我骗去长安?”她笑问。
他点点头,“嗯,骗你跟我走。”
她问得直接,他回答得更加直白。
他静静等着她的回答,那太阳挣脱了云彩,红霞万丈。
从离她那么近,到离她那么远,其实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后天花魁大赛,结束后,我告诉你答案。”她道。
他心头一喜,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应了声“好”。
小楼眼角一闪,不动声色地看过去。
索渊悄无声息地立在那儿。
……
两日转眼过去。
花魁大赛当日,整座宸州城都沸腾了。
醉笙阁从前一日晚上就忙乱着,今日一大早,小楼被书墨强行拖起来,换了衣裳,乖乖坐在妆台前,由醉笙阁中梳发手艺最好的老人给她梳发。直到正午,才一切妥当。
藕荷色抹胸,外罩白底点梅短衣。下身朱色长裙直至脚踝,腰间三色丝绸系带,垂在身侧,风一吹,飘然恣意。
上绾惊鸿髻,眉心点朱。
眸中一点微紫,绽着琉璃微光。
“姑娘定是百花丛中最美一朵……”梳妆的老妈子不由赞叹。
小楼笑了笑,没有说话。
书墨赶忙掏出银子,将人谢了送走。
屋外人来人往,沸腾的开水一般。
小楼心生厌倦,杵着下颌,百无聊赖:“都怪你,这么早就弄好了,要怎么熬到晚上。”
书墨干笑两声,辩解道:“姑娘冤枉我,我是怕待会儿梳妆的人多了,抽不出人手……要不姑娘看看书,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小楼点点头,“去拿来。”
书墨忙小跑着去藏书的小柜子里随意抽出一本,屁颠颠地拿给小楼。
她接了,随意翻两页。
是《三生记》。
前朝的本子,讲的是官家小姐与落魄书生,看了两眼便没有了兴致,随手丢在一边。
书墨观她脸色,小心翼翼道:“要不……要不我去把琴抱来,姑娘抚抚琴,聊作消遣?”
她一想,更觉心烦。
“我出去走走。”言毕拂袖,几步出了门。
在花园里走了走,不慎瞧见钰萍脚步匆匆。
“唉!”她喊了一声。
钰萍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眶红肿,怯怯地请安:“云姑娘。”
“怎么哭了?”小楼问。
她抽抽鼻子,哽咽道:“我家姑娘病了几日了,现下已是花魁大赛,强撑着要去,我担心……”
小楼大致明白为何,想了想,道:“我记着张妈妈那里有一味药,吃了几个时辰间精神会好许多,只是隔日越发疲惫些罢了。你去问问你家姑娘,若是愿意,便去向张妈妈讨一颗来吃,若是不愿,也让她保重些自己。”
钰萍如获至宝,当下谢过她便去了。
“你不是一向与她不对头,如何今日反倒帮起她来了?”
小楼低头拂一拂裙摆,淡然道:“一家子姐妹,哪里有什么对不对头。”
回过身,君娆一身的素色打扮,倒有几分小楼往日的样子。
君娆一顿,笑道:“云儿怎地穿起了这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