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君嫁(重生)-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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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奴婢心里,公主早已是奴婢的家人,而小公子他,他更是奴婢的……公主,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嘛?非得如此,公主,那可真的没有丝毫的退路了。
公主的命令,奴婢莫敢不从。可,可公主……您,您到底是个未婚的姑娘家,当真……当真不顾忌,不顾忌……奴婢多嘴,奴婢该死,请公主责罚。”
说到这,怜烟已然泣不成声,跪倒伏地。
“咳……咳咳,你这是做甚么,一切皆是本宫自己种下的因,他日任何后果亦皆我一人承担,你何须如此自责,咳咳……”
话未说完,平阳心头一悲,顿觉胸口一窒,蹙眉掩唇咳得很是厉害,惊得怜烟立刻起身去搀扶,拍胸抚背顺了好一会儿,堪堪缓了过来。
瞧着公主苍白的脸色,犹在病气中娇弱纤瘦的身体,怜烟心里暗暗自责不已,只得红着眼,忍着泪,低首不再吭声。
“瞧你,眼都哭肿了。怜烟,你想说甚么,我心里都清楚,也都明白。孩子‘没了’,就是没了。好了,别哭了,要让秋月她们看到,我这可就要闹水灾了。”
“公主……”
“这就好,其他,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是,奴婢知道了。公主,安心休养便是。外头,一切交给奴婢!”
说完这话,怜烟拭净脸上的泪渍,静下心,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理了理鬓发,稍微整了整仪容,立身起来,稳步走到门边,打开门扉,慢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消息传了出去。二公主醒了,因太医院一众倾力诊治,现下病情暂时稳住了。外面候着的濯园一众侍婢人等无不喜极而泣。公主无碍,老天保佑。
听到消息赶来的长宁、东平,激动之情更无需多谈。本想进去探视,却又怕惊扰了平阳。姊妹二人只得在外厅抓住一众太医,细细地问了又问,直到确定当真无碍时,愁云不展的脸上才勉强有了些笑意。
怜烟低首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公主,世人道是金枝玉叶,万千金宠於一身。孰不知,个中滋味岂是‘辛酸’二字可以道尽的。做奴婢的,蝼蚁般卑微的角色,既然救不得主子,只有拼力护助了。
一切如离了弦的箭般,再无挽回的余地。
庆山王府,书房,密室,庆山王李思谏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打开的食盒,一个酣然入睡的男婴躺在里面。李平阳那丫头送的哪门子的礼,又想搞甚么鬼?面颊抽动着,牙槽暗磨,脸色冰寒,铁拳暗握,不发一言。
对面白萱与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静静地立在那,亦不吭声,两相僵持了好久,直到婴儿的哭泣打破了沉寂,随侍的奶母舍不得往前近几步福身行礼,抱走了孩子到一边的屏风后去喂奶。
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思及,庆山王李思谏拂袖哈哈大笑开来,朗声问道:“公主命你送这份礼时,可还说了些甚么?“
闻言,白萱勾起抹淡笑,抬手往后示意地挥了挥,随行的几个人很快消失在一道暗门后面,待屋里只剩下两人,白萱方才走近几步,福了福礼,回道:“是说了,可不知王爷愿不愿听?”
李思谏面色一沉,眸光阴戾,怒极反笑道:“你们在这候等本王,听不听,还由得本王做主?”
“小的不敢,这份礼确实是平阳公主命奴婢送来的。至于其他,王爷不必多想。公主送这份礼不为别的,只是诚心诚意地想与王爷和谈。”
话音未落,李思谏瞪大了眼,气得浑身颤栗,好一个和谈。闯到他王府密室里,送个活婴儿来做礼物,鬼才相信这是甚么和谈!!
“王爷莫急,听奴婢把话说完。这个男婴确实是公主送给王爷的礼物,对了,他有个名字:祁文璟,是婴儿的父亲骁武侯祁暮清给起的。而孩子的母亲,则是命奴婢将孩子送来的人。”
“……”
“公主说:这孩子注定生下来就是个私生子,见不得光,与其偷偷送给别人养,不如送来王爷这。一则:到底有点血亲关系,二则:必要时也是个抵押物,生死全在王爷说了算。”
听到这,李思谏面色讳寞,双拳松开,虽隐约明白了点,却难以置信。
白萱停了停,继续道:“公主说:王爷是一代枭雄,聪明人中的聪明人,有些事情不必外人多嘴,王爷亦应该知道。如今太子已然是储君,王爷再去争夺那位置,多少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成功,也就罢了。若是输了,那可是砍头灭族的大罪。
王爷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该替岐山郡王考虑一下。前程似锦,一片宏图。王爷,若执意剑走偏锋,那……
呵呵,公主还说:与其做那岌岌可危的可能亡国之君,还不如做一方诸侯来得潇洒从容。既成全了王爷的美名,而且,对于那位置,王爷也可化诸不利为有利,进可攻,退可守。”
听到这,李思谏不觉瞠目,难怪自己会栽在个毛丫头手里,身子往后一仰,有些颓然。
“公主的最后一句话:与其后园起火,两虎相争便宜了外人,不如就此握手言和,一致对外。待一切尘埃落地,最后那位置属于谁,说到底是一家人,一个姓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王爷是顶天立地的一代枭者,横刀立马,纵横疆场。岂是后辈所能匹敌,但众敌环立,王爷左右权衡手肘受制,才让眼皮子底浅的后辈占了先机。公主经得前番几件事,已然顿悟。特将亲生骨肉送来,以示诚意,万请王爷细思量。”
庆山王李思谏怔愣了许久,突然仰首大笑了好一阵子,开口道:“呵呵,好主意,好主意呀。难怪老夫会输……心服口服,毛丫头,好高的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这章以后,还有没有人觉得小平阳好欺负,心机,手段……女主的王霸之气,真的,真的好牛叉……
☆、八四回 和解
瞧到庆山王的态度言语明显有所松动,白萱自然不遗余力,话语间少不得一些适时的奉承恭维,好话谁都爱听,而实诚又顺气的好话,自然更入得耳了。
几番言语下来,积压心头许久的闷气自然消解了不少,沉吟了片刻,李思谏一扫脸上的阴霾,勾起抹长者慈蔼的笑容,开口道:“好,妮儿能这么想,本王心甚慰,嘱咐她好好养好身子,受的委屈,遭的罪,我这做叔父了,总有一天替她讨回来。好孩子,不愧是我李家的女儿,这事不丢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她说的话,本王都记下来。希望她自己可以铭记在心,确实,怎可让外头那些奴才看了主子们的笑话,告诉妮儿:叔父我输得心服口服,以后必定遵照她的吩咐行事的。”
闻言,白萱一愣,回神后当即伏地叩首,恭敬地回禀道:“遵命!王爷大度,非吾等小辈所能望其项背,还望宽恕奴婢方才的言行冲撞无礼。”
“哈哈……”
仰首,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眼眸清亮,眉眼聚笑,李思谏捋了捋胡须,坐正身形,笑道:“本王连那妮儿都能体谅了,还会责怪你这做奴才的。且起来说话,对了,我那宝贝老幺儿在哪?快抱来给本王瞧瞧……”
“呃……哦,老幺儿,啊,是小王爷。奴婢替公主谢王爷。”
庆山王李思谏态度的迅速转变,多少令白萱有点无所是从。头脑一懵,差点傻在那,待意会出话里的意思,不知如何是好,惟有再次伏身叩谢。
“好了,好了,起来了。唉,到底年岁小。生嫩的紧,生嫩的紧。”
“王爷教训的是,奴婢记下了。”
说完这话,白萱起身快步走到暗门边,举手扣了几扣石门板,门打开进去,不一会儿,领着先前的奶母抱着婴儿慢步走进来,行了礼。
还未走到跟前,李思谏已然站起身迎了上来,小心翼翼地抱过婴儿,细细端详了会,瞧到孩子闭眼睡得正酣,眉眼俊俏,长得着实喜人,当即想起了长子李从让小时候,不由心头一软,越发地舍不得撒手。
“人道是:孩子都三分像娘家人,呵呵,瞧,确实像。小家伙,老幺儿,给你起个名儿可好,嗯,从让,你有个叫从让的兄长,不如,就叫:从贤,可好,李从贤,本王又多了个好儿子。”
“从贤,让……贤,啊,奴婢谢王爷。”
许是嫌周遭的吵杂打扰了睡梦,本乖乖酣睡的婴孩不答应了,睁开眼睛无辜地左右望了望,撇了撇嘴,‘哇啦’一声哭泣起来,李思谏笑了笑,随手挥退了奶母,兀自坐下,哄得很是得心应手。
过了会待孩子止住哭泣,乐呵呵地朝自己笑时,也扯开个慈祥的笑脸,旁若无人地逗弄了会,抬首瞧到白萱又跪下,眉宇蹙起,开口道:“呵呵,好了,起来吧。方才的通透伶俐劲都哪里去了,可别惊扰了这小子,又要哭闹。嗯,脾气不小,像我,像本王。哈哈……”
闻言,白萱面子薄,羞赧了脸,这次没再跪地施礼叩谢,只得立在那乖乖地点头应了声。
“好,既是本王的老幺儿,可能过一阵子要办满月酒,到时会大肆操办一番的。具体,就不要那妮儿瞎担心了。今日就到这吧,本王乏了,以后,若有事,本王就直接找你这婢子说话。”
“遵命,王爷吩咐,奴婢莫敢不从。”
“好……那就下去吧。”
李思谏不再多问,白萱也不好多话,福身请安告退后,扣在暗机关,便与一众来人消失在了一道暗门后面。
暗室里,恢复安静,只有烛光摇曳,怀抱着婴孩,瞪着日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却不知何时有了的暗门暗道,坐在那发了好一会愣,低首又看了看桌上的食盒,再看看怀里正舔弄手指,一双清澈的黑眸子天真地巴眨巴眨,歪着小脑袋打量他的婴孩,庆山王李思谏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吁出一声长叹。
他输了,输得毫无半点脾气,心底反而有了几分不该有希望与祈盼,这样也好,未尝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年纪大了,人也老了,让贤博得天下美名,更有后福无限。父皇,父皇呀,你看到了嘛?我李氏一族兴许还有救。
呵呵,就连李平阳那害羞少话的小妮儿也成长得如此出色了。自己与她明里暗里的几番争斗,可是没讨到半点便宜,细细思来,输得一点也不冤枉。
想到这,又是一声长叹,将婴孩小心地怀抱在怀里,出了暗室,扬声招来贴身心腹王府大总管周海,兀自吩咐交代了些事情,才将怀里的孩子递送过去。
周海虽一脑袋的迷糊,可主子不愿多说,他也不好多问,弓身领了命,小心翼翼地接过这凭空冒出的小王爷,重新放回边上闲置的食盒里,告了退后,领着食盒挑偏僻小道避开府里来来往往的众仆侍,一路快行就出了后门上了马车去王爷蓄养外妾的别院,赶紧办事去。
这厢暂且不提,那头,红枫阁,密室,平阳强打着精神,忍着身体的诸多不适,侧卧在榻上静听着白萱的慢慢回禀。
怄不过主子的犟拗,怜烟只得边上小心地侍奉着,开始还不时拿眼瞪一瞪今日有些不知深浅的白萱,甚是埋怨她的不体谅与不识时务。可听了一会后,得了缘由,心下当即又犯了嘀咕,面上不由现出少有的担忧色,可瞧公主没有出言打断白萱的意思,兀自只得咬唇忍着。
白萱一边回禀,一边细细回想,唯恐哪里说漏了。就连对方片刻的反应,一个眼神都一一记起,一点一滴地如实陈述。直说得口干舌燥,连饮了好几盏茶,方才告罄。
听完回禀,相对于怜烟的不安不信任,平阳倒是一脸的淡然,处之坦然自若,噙起抹淡笑,由着白萱扶起坐好,抬眼警告地瞪了下眼看着就要没了分寸的怜烟,启唇笑道:“我这庆山王叔父,不愧是一代枭者。只是,以后,从贤那孩子,不是得叫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