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君嫁(重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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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伸手轻轻击掌,只见面前黑影一闪,一个蒙面黑衣暗卫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李从让下意识往后一退,后脊梁阵阵发凉,我的娘唉,原来长宁是摆好鸿门宴准备教训他的。还好,他只是摸了几把小侍的手。
“枭,现你调几个人手,听命於世子。收集好所有证据,直接面呈父皇。本宫三日后便要刘老贼的脑袋挂於玄武门城墙外,你可听清?”
“遵命”
黑衣蒙面者应声行礼后,只见眼前人影一晃,如来时般迅速消失不见,只纱幔帷帘随着轻微地飘了飘。
李从让紧张得使劲连连咽了好几口唾沫,平阳这丫头可真是深藏不露。拉他下水都不带含糊的,想到行事一向阴毒心狠起来六亲不认的老爹李思谏,不由后脊梁一阵发凉。完了,他光顾着耍强逞英雄了,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瞅了瞅李从让那变幻莫测时而紧张、时而懊恼却又不甘忍气的表情,平阳了然地笑了笑,开口道:“堂哥莫忧且安心,一切如常就可以。”
凛冽的眼眸在舱房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正声道:“在场诸位听着:你等皆是本宫日后所想依仗之人,本宫用人不疑,必真心待诸位。亦恳请诸位能鼎力相助於平阳,这厢多谢了。”
说着,站起躬身行谢礼,众人莫不惊愣了下,亦匆忙回了礼,不约而同道:“公主如此信任,我等必不负所望倾全力相助!”
“多谢!”平阳诚心诚意地道了谢,转身打趣般地吩咐道:“且恭送李爷”。
闻言,众人无不发笑。
李从让懵了下,明白过来时顿时臊得脸颊微微发烫,捂脸道:“不敢,小的有脚。你们继续弹琴唱曲,只当没见过我。”说完,掀帘推门而去。
惹得长宁一阵哈哈大笑,严肃的气氛瞬间消散去。大家又凑在一起,打趣逗乐开来。
屏风后,戚元芳轻轻捣了捣花荣,凑身低语道:“兄弟,不简单呀。呵呵,自求多福吧。”说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率先走出屏风装没事人般,连连嚷嚷着要吃酒。
花凤瞅了瞅兄长此刻略晦涩的表情,微微叹口气,适时拉走也想多几句嘴的孟贵。腾出空间,让他一人好好静一静。
李从让只身回到画舫后,众酒肉狗友凑上来打听,起初只暧昧笑了笑,随意搂个美人准备继续吃酒。哪知还有不长眼的问,急了索性直接一脚踹过去,怒叱道:“老子罩着的,你们也敢流哈喇子。找死!”
经这一下,众厮也不敢再多舌。机灵点的迅速岔开话题聊八卦,一阵鼓噪后画舫再次恢复热闹。李从让笑搂着怀里的美人,酒一杯杯灌着。心情却已然不是乌云蔽日暗暗无期了,贱妇,老子必要你好看!敢动老子的心肝肉,找死!
这厢,秋月嘟着嘴勾首瞅着潇湘水台上已然接近尾声的戏,撇唇道:“呜,戏都耽搁了。呃,好可惜。”
戚元芳停住酒盏,瞅了瞅水台上咿咿呀呀唱不停的老旦,摇了摇首道:“嗯,是可惜了。小玉兰是个难请拿乔的主,要看她的水台戏,只能等来年中秋了。”
长宁撇唇轻笑了下,说道:“最多等皇奶奶生日时,邀她进宫就演今晚的戏。到时不就有得看了,笨秋月,好了。嘴巴噘得可以挂油壶了。”
紫鹃看了看漏壶,瞅了瞅天色,提醒道:“巳时六刻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宫吧。”
花凤站起身子,动了动酸僵的脖颈,笑道:“是呀,再晚就麻烦了。马车就在岸边,两位小姐,还有众位请吧。老哥,你墙角蘑菇种完没?走了。”
沉浸在思绪中的花荣霍地站起身,方惊觉自己的失常。掀帘进来哑声道:“好,走吧。”说着,深瞥了几眼平阳,快几步走出舱房,待平阳过来适时伸手将她搀扶上岸。
两人皆不说话,只默默互瞥了对方几眼。经过今晚,花荣彻底弄明白了平阳的心思,知道不管如何劝,她都已然是铁定心肠如此了。也罢,他只能继续倾力相助了。至于两人间身份的沟壑落差,他会努力追赶奋力填平的。
幸得帷帽的遮挡,平阳才敢正视前世的恩人几眼,前一世自己对不住他,这一世亦然如此。若说祁暮清负了她,那她亦负了花荣。且现下仍存着此人能继续为她所用的心思,愧疚的负罪感压得平阳喘不过气来。却也不敢多作表示,免得再徒生纠葛。
匆匆上了马车,正兀自低首懊恼不已时倏地身子一凉,熟悉颤栗的感觉蓦然袭来,谁?难道是那人?平阳快手撩起窗纱帘往外四下寻去,果不其然在洛河对岸发现了那抹化成灰都能认出的青衫暗影,祁暮清?!他怎么还在京城?
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凤头紫檀画舫,慕容祺怕也在那,三王已然结交相识了嘛?呵呵,看样子命运的齿轮提前无情地转动起来了。她不能沉溺迷醉於个人私情,那是坐以待毙。
“紫鹃,吩咐枭:我要留刘兰芝一命,让他见机行事。”
长宁眼一瞪,低声抢白道:“二姐,留那贱人的命。你想甚么了?”紫鹃、冬梅等亦点头附和,眼神指责公主太心软。
平阳冷冷低笑了下,说道:“刺配幽州,卖於披甲人为奴即可。”轻易死岂不太便宜那贱妇,必要她好好尝一尝当年文嫣遭受的耻辱。
长宁愣了下,低首撇撇嘴不再吭声。呃,二皇姐的手腕呀,实在太凌厉了!她自配不如。
刘兰芝到底是陪了二皇姐多年的人,如今被揭发这等重罪若能得全尸就已然是恩赐,更何况是活命。不过仔细想想,好厉害的手段呀!这刺配卖於披甲人为奴说是活命,可实际却是一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且子子孙孙永世不得赦的不归路。若是个男人,经得九死一生也许还有出头的机会。区区一妇孺,娘呀!有那贱人受的了,比直接杀她还狠。
二皇姐这招是既博得美名又折腾死贱妇,呜,她那些整人的小计量,根本不够看的。还要顶着个霸道公主的恶名,呜呜,都怪母后没给她这么厉害聪明的脑子。长宁哪里知道平阳只是照样画葫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从画舫回来后,祁暮清将自己关到书房里冷静沉思了许久,终下了决心。他要从戎戍边去,只这条路最快。若能立下战功,不出三五年他必能有创造属于自己的一番事业。若是不幸马革裹尸,那也死得壮烈。总比这整天厮混度日的好,想通了胸中郁气全消。
开门唤仆役抬进浴桶备好水,洗涤去那身宿夜酒气,换上套玄色衣衫。匆匆洗漱用膳后便到后院武场候着,待祁道泠起身像往常般到后院来练剑时突然跃身出现提剑便上,祁道泠先是一惊,待看清来人后蓦地笑开。剑下亦不大意,一个提气过去堪堪逼迫对方往后连退几步,祁暮清也不急,脚下一点借力翻身攻上。就这么一来一往着,父子俩好一番酣畅淋漓的过招。
一剑横来脖颈一凉,胜负已定。祁道泠镇定地挑了挑眉微露赞许,待对方剑收去,伸手甚是欣慰地拍着儿子的肩膀,和蔼笑道:“好样的,倒不知吾儿武艺早已超越为父的了。后生可畏呀,前途无量。”
祁暮清面色一正,单膝跪地道:“那孩儿可否恳求父亲,允许儿回去后便随驻军换防戍边去。”
祁道泠正想弯身去扶时,蓦地想到了前阵子的事情,捋须道:“延之,你为何突有此想法?军营战场非儿戏,若是为儿女情长那等小事,大可不必如此。你可想好了?”
“我今已年满十七,父亲在我这年纪时早已是威震北夷的少年将军。而孩儿自认不逊于父亲当年,自是想好了才来回禀父亲的。”
“也罢,确实不该由着你母亲性子来。想通了,就去做。凭自己本事讨媳妇,是我祁家子弟。出息!你母亲那边,就交给我来。”
祁道泠收剑入鞘,甚是欣慰地仰首朗声笑去。祁暮清站在原地,暗暗吁出口气。想到父亲最后的几句话,顿觉血气翻涌。不错,凭己力足以。
慕容祺打着哈欠走过来,受不了地晃了晃脑袋,说道:“延之表弟,我算彻底服你了。为个女人做到这份上,我那彪悍姑姑知道非疯了。对了,今晚宫里夜宴你去不去?能见过你的美人公主哟……”
“管好你自己吧。”丢下这句,祁暮清便提着剑大步离开,唯恐沾上慕容祺身上那腐蚀人心的惰性。
十六回 变故
翌日锦福宫,紫鹃正服侍着平阳梳洗换装时,不等通传,安顺一路小跑猫着腰直接蹿了进来,嘴里还不忘喳呼道:“公主,宣政殿热闹了,刘运倡跟庆山王爷当场掐起来了。呵呵,一个骂对方叛贼,一个骂对方孽党。争得个脸红脖子粗互相揭短爆底,哈哈,咬起来了……”
冬梅愣了下,回神后伸手就给兀自喳呼的安顺脑后一个爆栗子,训斥道:“鬼叫甚么?礼数都学狗肚子里去了。下次若再如此莽撞直接打你三十棍撵去杂役坊,不长规矩的东西,嘴是漏风的没把门的不成?”
安顺缩了缩脖子,撇撇嘴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请安告罪后,规规矩矩地跪直身子,无辜地眨巴着兔子眼无声哀求着冬梅从轻发落。
平阳忍笑摇了摇头,待紫鹃绾好发髻转身道:“罢了,是长宁派你来的。且起来说话,下次若再犯,就让冬梅直接处置。”
安顺乖乖地磕头谢了恩,站起看了看四下,近几步低语道:“呃,是四公主派我来的。呜,小的一时兴奋忘了。那个……”
“哟,现在知道嗓门小了。让你尝几日关禁屋的滋味,保证下次再也忘不了。”秋月叠着锦被收拾床铺,不忘适时撇嘴酸上几句。
紫鹃、凡雁纷纷捂嘴忍笑,冬梅眼一瞟,丹唇弯弯笑道:“怎我惩罚错了?妹妹还记得这仇?那度量可比针眼了。”
秋月嘟嘟嘴,红脸低喃道:“才不是,只是那次公主啥都没说。哼!现在想来那次我就像是被猴仔们拿来看戏的那只可怜鸡,呜,不公平!”
“杀鸡儆猴,噗,秋月,寻日里的书都读哪去了?说出去,当心被笑死。”
“坏怜烟,就你有水平。公主都没说我,坏死了你,嗯!”
唤作怜烟的丫鬟只淡淡勾了勾唇角,撇头扭秀颈不屑理之,素净秀手执勺从粥盅里慢舀了一小碗杏仁红豆粥,又取上几色糕点放小碟里置于端盘上,莲步轻移捧过来再优雅地一一细致摆於榻案上,转身盈盈福礼嫣然巧笑道:“公主,请用早膳。”
秋月气得恨不得揪了怜烟的骚狐狸尾巴,越看越觉得像过去那矫揉做作的刘贱人,哼!咬咬银牙,眼一横怒道:“哼!这里不是东宫。怜烟美人,你这么娇滴滴地勾引谁呀?呿!骚狐狸!臭不要脸!”
哪知怜烟敛帕掩住樱口,眼若秋波宛转,嘤然微嗔道:“讨厌,人家害羞了。公主,您看秋月。真真羞煞了奴婢……”
安顺抽了抽嘴角甚是无语,呃,这便是皇后娘娘前阵子赐给太子的烫手山芋呀?真见识了,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可惜,这般性情难怪不到三天便被素有‘冷面魔头’之称的东宫总管邱公公亲自护送如请菩萨送瘟神般挪到了锦福宫,咳!确实厉害。
平阳摇了摇首,拈起个糕点咬了一小口,笑道:“罢了,怜烟你也是。差不多就可以,再这般闹腾就将你再还回东宫去。安顺,接着方才从头说起。”
“是,我听弯子卓七说:好像起因是昨夜里庆山王府书房遭窃了,而同时刘府后院一座老屋莫名其妙失了火。结果今早上朝的时候,刘运倡、庆山王爷便各自上折子参劾对方,据说都给罗列细数出十几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