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凤引(师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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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羡慕?可是即便是我安分守己,也有人要硬生生地闯进来。
“无盐,你会不会跳舞?”
男子忽然从案前抬起头来,饶有趣味地撑头看着我。似乎是在那老奴顺福的努力下又或者是在群臣们的压力下,皇帝最近不再排斥我,甚至时而会搬到我的宫殿里来批阅奏章。只是他有一个要求,不允许我穿白衣,也不允许我摘下面纱。我面上笑着,心里却终于冷了,男人果真都是一样。
我放下手里正在绣的一副牡丹,颔首点了点头:“我从小在青楼长大,自然是会的。”
男子邪魅地勾起唇角,有一瞬差点勾了我的魂去:“今日夜色甚好,不如无盐你便在月下舞一曲吧?”
其实每次跳舞的时候,我都会自嘲,除了这些,我根本不会其他。他说的没错,今日的月色确实很好,我舞的很尽兴。我想这宫内满池子都是莲花,皇帝一定也很喜欢,所以我没有多想,只是为了应景,便选了一曲莲舞。
一曲舞毕,我靠着桥栏微微娇喘,他却只是呆呆地站在不远处,若有所思地凝望着我。我正待要出声唤他,他却忽然奔了过来,第一次紧紧地抱住了我,口中喃喃地唤着。
“凤引,凤引……”
不难猜到,这个凤引,一定是这男子深爱的人。我任由他抱着,也不挣扎。男子一双眸里闪烁着深情,小心地揭开我的面纱。我心中一动,抬眼望他,这一次,我并没有在他的眼里看到失望,却反而看到了一丝几乎要将我融化的柔情。
“凤引,我不想离开你,即便是当你一辈子的徒弟,我也不要再离开你……”
他将头埋在我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我脸上的疤痕清晰可见,可他却依旧固执的叫我凤引。我忽然有些羡慕那个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伤他如此之深,却又教他如此难忘?
过了很久,久到我的双腿开始发麻,他才轻轻松开我,眼里又恢复里以往的清明:“算了,以后你还是不用带面纱了……唉,任由你高兴吧。”
我知道,当他收起他的脆弱的时候,我便不再是凤引,而是无盐。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最终还是蒙起了面纱。他摇了摇头,并没有阻止,而是转身朝宫殿走去。我小心地跟在他身后,生怕打断他的思考。
那一日,我们圆了房,他在我身上卖力,口中却唤着凤引。我并不介意,因为这本来就是我进宫的原因。但这不代表,我不期待,期待有一日,他抱着我的时候,口中会唤一声无盐。
那一晚,我们谁都没有睡,缠绵之后,他同我说了很多话,说了他的童年,说了他的经历,说了那个凤引。她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如今比起羡慕,我更多的确是崇拜。这天地间,只怕谁也不能拥有她,她就像是他所说的,不过是落入凡间的一朵青莲。
他同我说起她的时候,脸上有了比严肃更多的表情。我觉得他本来就该是这样一个人,玩世不恭,随性自在。我很乐意听他讲起她,因为我喜欢那个叫做凤引的女子,更喜欢这个爱着那个女子的男子,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很快,我替他生了孩子,他唤孩子做崔青莲,我很是开心。我并没有像所有人预想的,当上皇后,毕竟我是青楼出生,该如何自处,我心里明白的很。可这后宫如今也不过我一个妃子,如此,我已很满足。
从那之后,除了刺绣弹琴,我有了其他能做的事情——带孩子。我很珍惜这个孩子,就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我恨不得将我所有的心全部交给他,至少待他长大后,他会成为唯一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
又是月圆之夜,他的生辰。果然,他同往常一样,一个人在屋顶喝得烂醉,然后偷偷摸摸钻进我的殿内。我刚哄青莲去睡觉,他却从身后抱住我,一口热气喷在我的颈边,同他身上的沾染的寒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叹了一口气,小心地将他扶到床边,他却好似已经睡着。只是待我弯腰替他整理被褥的时候,他却忽然伸手,一把扯下我的面纱,一双凤眼朦胧。在我心灰意冷地等着他说出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的时候,他却忽然伸臂将我环在怀里,细细地吻上我的发。
“无盐,辛苦你了。”
“无盐,或许是我当年太傻了吧。如今我才发现,我喜欢的是你。”
“无盐,我爱你。”
这一刻,我等的太久,可即便再久,终究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送上!目测小崔同学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暂且不会再出来了吧~不过也不排除出来跑个龙套神马的可能性~这章算是开学之前的吐血大放送了!嘿嘿嘿嘿~
☆、第三十八章 心伤
云莲缓缓踱到我的身侧,冷笑道:“哪有师父巧?今日给云莲的惊喜真真是一个接一个。”
本仙很不争气地朝后退了一步。怎么不过一天时间,本仙师父的地位便一下子被徒弟压制住了?若只是如此便就算了,此刻本仙心中的不安和愧疚又是怎么回事?就好像……
就好像出门偷人的妻子正要进家门的时候被丈夫逮个正着……
我不知道这样的比喻是否恰当,可不管怎样,我记得戏折子里是这么写的。至于后来……好像是妻子被丈夫打折了腿,同那奸夫一同浸了猪笼。
至于本仙为什么会找那种戏折子出来看,又或者去哪里找的这种戏折子,都不是重点。我的额头上很不淡定地沁出了两滴汗。此时,无论是探讨戏折子或是那妇人,都对我现在的处境没有一点帮助。
我“嘿嘿”干笑了两声,企图缓解现在的处境,可是看云莲依旧冷峻的表情,显然这招对他完全没有效用。斟酌了半天,我终于像云莲小时候那样,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顶,只是现在云莲不必当初,整整高出我一个头,我踮起脚尖,好不容易才碰触到他的。
云莲显然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接着便很不屑地把头扭向一旁。可即便如此,事实证明,虽然云莲脸上仍有怒意,可经我这么一闹,他的侧颊也不自觉染上了一层红晕。
我得意地咧了咧嘴,只是我没高兴太久,就又被云莲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师父,我只问你一句,你……喜欢我么?”
我使劲地低着头,可仍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头顶灼灼的目光。我想过逃避,能逃一天是一天,能逃一年便是一年。我知道,无论我怎么逃避,这一天终究会来,这个问题早晚会摆在我的面前,可我不知道竟会这样快。
快得我甚至没想好该如何回答。
我使劲地咬着嘴唇,直到口腔中充斥着血腥的气味,我才稍稍松开,然后用尽我全身的力气,摇了摇头。
这摇头究竟是何意味,只怕也只有我自己明白。
一阵酸涩袭遍全身,心抽疼的厉害。陌生的感觉让我惊慌,眼里似乎有东西在打转,我偷偷地吸了吸鼻子,终于没教那些脆弱的东西流出来。
从始至终我也不敢抬头,我害怕看到云莲受伤的表情。可是即便伤了云莲,我觉得我一点也不后悔。他现在心痛,好过我从此消失。我承认,我是一个自私的胆小鬼。我怕疼,怕死,我没有理由耗尽我的生命,只为了换这天之骄子一世垂怜。
只是我此刻比起死也好过不到哪去。心上就好似有千万个小人儿在拿着刀子划一样,疼的我快晕过去。我自然不知道那痛苦为何而来,只把这一切都算在了那个倒霉玉帝的头上。我喜欢上云莲,仙术消失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受这噬心之苦,他把他的儿子当块宝,也实在没有必要把我当根草吧?
我咬着牙,默默地承受着心头的绞痛。我只盼云莲能快点离开,看不到他,我心中的疼痛,或许能减轻几分。
眼前的一双青色靴子如愿的移动了两步,我如临大赦地抬起头来,却正对上云莲一双忧伤深邃的凤眸。那里面的绝望太深,我读不懂。我以为,在我面前,云莲永远都是温柔的,是温润的,可此刻眼前这个冰冷忧伤的男子是谁,我忽然有些看不清。
云莲闭起眸子,掩饰掉其中的一切。我不忍地看着他,差点忍不住想去伸手触摸他。只是片刻之后,待他再睁开眼时,我甚至以为我刚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云莲还是那个云莲,温润如玉,刚才那个冰冷的男子,不过是我心中的幻象罢了。
我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伤他至深,我已没有资格再去假惺惺地安慰他。
就在我犹豫着该如何结束这场尴尬的谈话的时候,云莲忽然笑了,如同往常一般,神色温柔:“夜深了,师父该回屋了。”
我舔了舔嘴唇,望着云莲,一时不知道究竟该是进是退。我看过的折子里面,若是女子被某个负心男子抛弃了,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于是,此刻我作为负心女子,潜移默化里,正在等着云莲扇向我哭闹也好,或者直接扇我一个巴掌也好,我保证不会还手。可他现在如此温柔地看着我,倒叫我手足无措起来。
所以说云莲才是高手,伤人于无形。
几乎是没经过大脑,我想也没想就唤了句“云莲”,待二字出口,我才发现无话可说。我滑稽地捂着嘴,云莲却依旧温柔的笑着,轻轻“嗯”了一声。
云莲的笑很刺眼,很讽刺。我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我也想过像他一样装作若无其事,可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我耷拉着脑袋转过身去,云莲却忽然叫住了我。我有些窘迫地转过身来,强迫自己不要落荒而逃。我看着云莲,心里带着哪怕是一丝希冀,即使这丝希冀有可能教我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师父……你……喜欢煞颜么?”
我脑袋“嗡”的响了一声。这云莲是傻子么?我此刻为他纠结,他倒好,问我是不是喜欢别人?我有些生气地瞪着他,莫名其妙,不知道究竟是在气他还是在气自己。我扁了扁嘴,哼哼道:“你说了只问为师一个问题,如今已是第二个了。”
云莲眼底的失望一闪而逝:“徒儿逾越了。答案云莲已经明白。”
你明白?你这就明白什么了?死死地盯着云莲落寞离去的背影,我恨不得抬手扇自己一个嘴巴子。刚刚我心里分明还满是愧疚,现在却忍不住想要扑上去把云莲撕个粉碎。连煞颜都能看出来我喜欢云莲,他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竟然还觉得我喜欢的是煞颜。不过转念一想,刚刚明明是为自己矢口否认的,如今再来怪云莲,着实可笑。我不禁开始佩服起云莲的好涵养,刚才他一脸绝望地看着我的时候,一定也想把我咬死吧……还好他没有这么做,不然我现在一身仙力尽失,只怕还没因为情劫灰飞烟灭,就已经被云莲咬的血肉模糊了。
我暗暗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我也不得不佩服一下我自己。
我在湖边坐了很久,久到我的双腿有些发麻,我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回屋。
煞颜已经不在屋内,我自然也没有闲心管他去了哪里。作为一个自身难保的人,我自认为他一个东海太子怎么也过得比我滋润。想到煞颜,我心里又是一阵慌乱。我怎会想到,这个陪我玩乐了几百年的狐朋狗友,居然会对我……我不禁有些埋怨娘亲偏心,我们四姐妹里,大姐二姐和三姐从小就懂得情啊爱的,倒是我,如今都快千岁了才隐约能够明白些许,刚刚明白还弄得一身狼狈。我倒不是希望像大姐那样对男人游刃有余,也不希望同二姐那般痴迷,整天心心念念一个二郎神,可至少能不